第32章
他都過來了,池小天為什么要走。
是叫你過來燒火啊,一個人燒。
池小天沒有跟烏詔吵這個,他解釋道:“我要去炒菜�!�
烏詔沒動,他有點固執(zhí):“先燒火�!�
池小天:“”
行吧。
地鍋燒湯很快,烏詔挪開的時候還有點不情不愿,池小天這次沒有在管,他走出去呼吸了下新鮮空氣才感覺又活了過來,里面真的又悶又熱。
晚飯是清炒的油麥菜和蒸鵝蛋,池小天還不會太復(fù)雜的菜。
兩人吃完飯再收拾好已經(jīng)十點多了。
池小天忙完又出了一身汗,但他還不能休息,烏詔得洗澡,家里沒有熱水器,得再用大鍋燒,條件艱苦,要不去溪里,要不只能用大盆盛著熱水洗。
烏詔洗澡池小天不用管太多,他只要燒好水就行了,大少爺是在屋里洗的,洗完后穿著整整齊齊的睡衣,就連頭發(fā)都擦干了才出來叫池小天:“我洗好了�!�
辛苦的一天終于要過去了。
池小天這才進屋,忍著激動平淡道:“床鋪好了,你先去睡�!�
烏詔還沒搞清楚他想要什么。
他心里還憋著火,眼眸盯著池小天:“那你呢?”
當(dāng)然是洗澡,出了一身汗臭死了。
這沒什么好隱瞞的,池小天照實說了:“洗澡�!�
烏詔表情沒什么變化:“那我看著你洗�!�
池小天:“”
小朋友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嗎?別說是GAY,就是直男都會誤會的吧,他問系統(tǒng),“確定這是本無cp升級流龍傲天爽文?”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烏詔都沒有對象。
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覺,他總覺得烏詔看著的視線有些渴望和迫切。
這可是數(shù)據(jù)庫的資料。
系統(tǒng)拍胸脯保證:“當(dāng)然。”
池小天確實沒感覺到烏詔對他有欲望,或者說烏詔的那種欲望不太正常。池小天的沉默和遲疑讓烏詔有些不高興。
他皺眉:“你不愿意?”
池小天回神:“沒有。”
似乎只要是對烏詔,他就沒有不縱容的,但他還是解釋了下,“我洗澡沒什么好看的�!�
烏詔沒說話。
他衣著整齊的站在堂屋門口,目不轉(zhuǎn)睛。
池小天沒去屋里,也沒燒熱水,他皮糙肉厚的,打算速戰(zhàn)速決用涼水沖一下就好了,這次系統(tǒng)倒是直接滿足了他的愿望了,給了他一個有腹肌還非常英俊的男人。
可惜這個男人是他自己。
夏夜,星空繁密。
微風(fēng)捎帶著冷意,令人感覺相當(dāng)舒適,大水盆接滿了水,池小天脫掉了衣服,雖然答應(yīng)了,但是在晚輩面前多少還是有點放不開。
他背對著烏詔,露出了漂亮野性的肩胛骨,這是完全屬于男人的輪廓,蘊含著澎湃的力量感,只需要一眼,就能知道他并非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溫吞無害。
這是個甚至有些兇悍男人。
池小天只是在烏詔面前沉默且笨拙。
涼水流過他的身軀、混進土地里,小麥色肌膚閃著微光,水珠滾落蟬鳴聲漸起,明明剛洗過澡,烏詔還是感覺熱了起來,由內(nèi)而外的燥熱。
他扯了下衣領(lǐng),解開了兩顆扣子。
池小天洗完后就穿了大褲衩,他沒烏詔這么講究。他頭發(fā)很硬,板寸剃的很短,摸著有些扎手,脖子上掛著條白毛巾,稍微擦了下,男人見烏詔還沒走有些意外。
他還被晚輩過于炙熱的視線盯的有些不好意思:“烏詔�!�
自己的身體沒什么好看的,又粗又糙,早些年留下的疤痕猙獰,跟傳統(tǒng)意義上的美邊都沾不上,他其實覺得烏詔才好看,秀氣又精致。
烏詔很熱,他覺得只有在池小天身邊才能緩解。
他走過去,由著自己的心意靠在了男人身邊:“我不舒服。”
池小天不習(xí)慣他人的觸碰,但因為這是烏詔,他盡量放松著自己軀體:“不舒服?”他當(dāng)即有些緊張,用掌心貼了下烏詔的額頭,“哪不舒服?”
是下午日頭大中暑了嗎?
他一直覺得烏詔是個有些柔弱需要人憐惜的孩子。
烏詔靠著池小天的肩,他垂著頭,聲音含糊:“不知道�!�
他們中午沒走多久,下午快傍晚才趕路,烏詔直到剛才精神還很好,應(yīng)該不會中暑,池小天很快排除了烏詔中暑的嫌疑,額頭也不熱其實是有些熱的,但好像說不上發(fā)燒。
他又碰了碰烏詔的臉感受體溫:“可能有點燒。烏詔,我?guī)闳タ瘁t(yī)生?”
不舒服還是看一下醫(yī)生吧。
烏詔喜歡挨著池小天,尤其是和他肌膚相貼:“不要�!�
他知道自己沒病,至少身體上沒病。
也有可能是累了。
池小天放輕了聲音,問烏詔:“要不要去休息?”
烏詔不肯放開池小天,他揚起臉:“你陪我?”
池小天沒和烏詔一起睡,烏詔剛來的時候很嫌棄衣服破破爛爛還穿著破膠鞋一身土的池小天,兩人一個在東屋一個在西屋,一天連話都說不了幾句。
他們今天是第一次一起外出,關(guān)系緩和了不少。
池小天喜歡烏詔依賴自己,他看著烏詔,答應(yīng)了:“好。”
床不大。
烏詔雖然才過了十八歲生日,但已經(jīng)長的很高了,將近一米八,池小天已經(jīng)是個完完全全的成年人了,他躺在外側(cè),收斂著自己手腳,生怕擠著烏詔。
熄了燈。
屋內(nèi)一片漆黑,池小天實在是累壞了,哪怕他體質(zhì)很好都扛不住了,盡管一直告誡著自己看著點烏詔,他還是很快就睡著了。
男人呼吸平穩(wěn),英挺的眉眼在入睡后少了兩分攻擊力,他的唇不薄不厚,弧度正好,很性感。烏詔睡不著,他還是難受。
下午的那股心火經(jīng)過大半天的沉淀非但沒有消退,反而愈演愈烈,他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煩躁的要死。
烏詔上輩子是病死的。
一半是身體原因,一半是精神原因,那些人都罵他瘋子,烏詔沒有否認,他的確是瘋子,他望著池小天,思考著把他連皮帶骨吞下去可能。
把他吃下去應(yīng)該就不會難受了。
烏詔翻身坐了起來。
那就吃掉他好了,他打量著池小天,覺得哪個地方都很順眼,他用柔軟的手指輕輕滑過池小天的眉眼、鼻峰和唇,濕漉漉的一串舔吻,最后停留在男人不太豐盈的唇瓣上。
烏詔有點沉迷這種接觸,他能感受到池小天的呼吸和溫度,頂開他的唇呼吸加重,熱起來了,他很自然的起了身體反應(yīng)。
睡著池小天只感覺有頭蟒在纏著他,他要喘不過氣了,掙扎了下,他掀開了沉重的眼皮,是烏詔,烏詔在他身上,唇色殷紅。
似乎是沒反應(yīng)過來,或者是不敢相信。
但過了幾秒,他幾乎是立刻把烏詔掀了下去,男人的臉色有點難看:“烏詔�!彼麤]想到自己的小輩會對他做這種事。
羞恥的、罪惡的。
烏詔也沒想到自己會起生理反應(yīng)。
他沒有驚慌,也沒有不適:“池叔�!�
池小天是他爸爸的朋友,他對這個人了解的不多,甚至見都沒見過幾次,所以上輩子他沒有跟這個人走,這次不一樣了,想到這些天池小天對他的縱容,他暗指意味很強,“是不是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池小天知道同性的事,他只是沒想到這事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還是和烏詔。不是沒有男的對他示過愛,但那些男的都被他砸斷了鼻梁。
他是個生理和心理都很傳統(tǒng)的男性。
烏詔又過去親池小天,池小天沒有回應(yīng),但也沒對烏詔動手,可烏詔不滿足于此,他窩在池小天肩窩里,發(fā)出了難耐的泣音:“我難受,池叔”
“我想上你�!�
第39章
大山里的男人(3)
池小天沒想到這種事會發(fā)生到自己身上,
他朋友的兒子說想上自己。這要不是烏詔,大概已經(jīng)被他打殘了,胳膊腿都被卸下來那種。
他年輕時不是個好人,
兇狠好斗,
極其喜歡挑事,
是一個很不好招惹的硬茬,沉默的打量著在床上喘氣的烏詔,艱難的開了口:“不行。”
不可以。
這還是池小天第一次拒絕他。
烏詔坐直了腰,用毯子遮住有些明顯的下半身,
淺色的唇涌上艷色,
很漂亮:“我是烏眺行的兒子也不行嗎?”
池小天又沉默了下。
村里很安靜,只有雞鳴狗吠聲。涼意席卷,剛退去的困意又呼嘯而來,烏詔一直沒有再說話,
他是相當(dāng)?shù)挠惺褵o恐,
池小天還是上前了,他跪坐在床上,和烏詔幾乎面對面,呼吸都纏綿在了一起。
烏詔喜歡和池小天這樣親近。
他彎起了眼睛:“小池叔”
池小天避開了烏詔的親吻,他下巴的弧度冷硬,
俯身:“別動�!�
他只能退到這一步了,
羞恥度那關(guān)他過不去,
這樣他還能安慰自己只是在幫助年輕的后輩,是一種親密的教導(dǎo),而不是某些齷齪背德的事。
烏詔安靜了下,
他不是多愿意,
他想得到池小天。
他垂下了眼,
睫毛在顫,用胳膊抱住池小天,將上半身壓上去,沒再試圖去親吻,而是換了種令人更難以忘記的方式,他用犬齒頂住男人的肩直到嘗出血腥味。
房間的氣味說不上多好聞。
池小天沒管被烏詔咬了一口地方,他站了起來,毫不留戀的走了出去:“睡吧�!�
烏詔躺著沒動,他平復(fù)著自己的呼吸,側(cè)頭看向池小天的方向。
池小天好像生氣了,拉過被子蓋住頭,他笑了兩聲,生氣比不說話可愛多了。
池小天出外面洗手:“啊啊啊,他咬我�!�
系統(tǒng):“”
它問池小天,“比起烏詔咬你這件小事,你不覺得另一件事更需要你注意一下嗎?”
池小天不覺得還有比烏詔咬他更嚴(yán)重的事:“什么事?”
系統(tǒng):“!”
它震驚,“你剛干了什么事你自己不知道嗎!”臥槽,這才幾天,又他們滾在一起去了,烏詔是有什么病。
他不應(yīng)該一心搞事業(yè)報仇嗎!
池小天想起來了,他臉色有點五彩繽紛,系統(tǒng)還以為池小天終于是知道羞恥了,但還沒等它欣慰多久,池小天就憤憤不平的開口了:“他才多大,怎么就那么大,他吃什么長大的,比我還大�!�
無獎競答,池小天一共說了幾個大,分別是什么意思?下面有請系統(tǒng)回答一下,系統(tǒng)回答個屁:“你就關(guān)心這種事情?你的腦子里只有這種事了嗎?”
才不是。
池小天看向正朝他探頭探腦的大白二白:“統(tǒng)哥,烏詔想搞我,大白二白它們有人喂了�!苯K于不用再喂雞和鵝了。
他不小心踩到過好多次粑粑,這次該輪到烏詔了,他笑嘻嘻道,“烏詔踩到它們粑粑會跳激光舞嗎?我要不要再養(yǎng)頭豬,以后天天讓烏詔上山割豬草�!�
論池小天的報復(fù)心有多重。
系統(tǒng)都感覺有些毛骨悚然,但又忍不住期待那個場景,含蓄道:“也許、也許可以養(yǎng)的吧�!痹谏嚼镳B(yǎng)頭豬怎么了。
要是有實力,養(yǎng)野山豬都行。
池小天沒再回烏詔的房間。
他跑自己屋里睡去了。
一夜無夢。
池小天的生物鐘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他習(xí)慣早起。山間的早晨還是有點冷,但他抗凍,穿了個短袖就開始做飯了。
烏詔罕見的也起來了,他還沒洗漱,似乎還沒睡太醒,頭頂?shù)念^發(fā)敲起來了兩縷,看著有些呆。
池小天還沒想好怎么面對烏詔,他切菜的手僵了下,然后盡量不再去想昨晚的荒唐事,語氣平靜道:“起了,你先去屋里等,飯等會就好�!�
烏詔坐到了小板凳上。
他往灶里添柴:“屋里無聊�!�
屋里沒有池小天。
池小天炒菜其實不好吃,味道有時候重有時候淡,但他自己還是比較滿意的,并且對掌握了一個新技能得意洋洋。人設(shè)的需要不盡相同,他得掌握更多技能,即便是做樣子,也得作出個熟手的樣子。
烏詔不吃豬油,池小天特意去榨了菜籽油。
鍋熱了放油,烏詔不知道什么時候摸了過來,他扯了下池小天的袖子:“池叔”
池小天警惕習(xí)慣了,差點給烏詔一個肘擊,出勢迅猛、角度刁鉆,這么給烏詔一下大概得送他走,好在他及時停下了,連著繃緊的軀體,變得溫和而無害:“烏詔�!�
烏詔似乎沒發(fā)現(xiàn)池小天這一系列動作,或者說不在意,他挽起袖子:“我來吧�!�
那多不好意思。
池小天客套了下:“不用,你去坐著�!�
“你做飯不好吃�!�
烏詔抽走了池小天手里的鍋鏟,他側(cè)臉很精致,卷翹的睫毛像把小扇子,黑發(fā)、冷白皮,不說話的時候顯得很冷,冬深雪寒的孤寂,在他身上,是看不到一點人氣的,“池叔只認識鹽嗎?”
池小天做飯只放鹽,有時候還連糖和鹽都分不清,池小天給他炒的鵝蛋好幾次都是甜的。
味道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