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夫人,沈家人又來了�!�
霍晴眉頭蹙起,她沒告訴沈余這不是沈家第一次來,裴建青已經(jīng)找人查了沈余和沈家。
沒有查到太多,只知道沈余確實是沈家的養(yǎng)女,還有沈余和沈樂安一起被綁架,沈家當(dāng)時對兩個被綁架的女兒是如何區(qū)別對待的,以及沈余的戶口已經(jīng)遷出了沈家。
霍晴討厭沈家人的虛偽,私心里也不想讓沈家把人接走,上次沈家來的時候,她隨便找了個借口就把人打發(fā)走了。
霍晴看了一眼沈余,她還在看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耐氚l(fā)愁,落在霍晴眼里卻以為她是想起來沈家是怎么對她的而傷心難過。
“余余,別難過,那沈家咱們以后不回去,以后你就在這住下來,這就是你的家!”
霍晴抓住沈余的手安慰她,不忘囑咐她多吃點。
給了老公兒子一個眼神,霍晴就往外走,她倒是要看看,沈家到底是想做什么!
還沒走到大門口,霍晴已經(jīng)聽到孟雅琴說話的聲音,里面滿是不滿。
“我們來第三次了,卻連門都進不去,裴家好歹是豪門世家,怎么這般行事?我看十有八九就是沈余那丫頭片子搞的鬼!”
這話一字不落的傳入霍晴耳中,她冷哼一聲,覺得沈家真有意思。
來的時候嘴上說是來接
“比不上沈家的家教,說別人之前還是先看看自己吧!既然沈家這么瞧不上我們裴家,那也不用登門了,慢走不送�!�
孟雅琴一愣,沒想到霍晴會親自來門口見她們,更沒想到她隨口抱怨兩句,就讓對方聽個正著。
沈父也斜了她一眼,像是在責(zé)怪她亂說話。陪著笑上前,跟霍晴解釋他們沒有那個意思。
“我不管你們是什么意思,我們裴家不歡迎你們,你們走吧!”
沈家人怎么可能就這么走?他們前兩次來一個傭人就把他們打發(fā)走了,這次好不容易見到裴家能說得上話的人,怎么可能說走就走?
情急之下,孟雅琴脫口而出一句“我們沈家的千金還在這里當(dāng)花匠,裴家難道還想扣留我們沈家的人?”
花匠?霍晴有點暈,不知道沈余什么時候成了的裴家花匠了,但孟雅琴的話明顯是將一口大黑鍋扣在了裴家身上。
冷笑一聲,霍晴反問:“扣留沈家千金?”
從孟雅琴一開口,沈父就意識到不妙,沈家一對兄妹也拉住她的胳膊,讓她少說兩句。
霍晴毫不客氣地回懟過去:“搞清楚,你們沈家的千金就在你們身邊站著,至于沈余,她已經(jīng)脫離了沈家,不是你們沈家的人了!”
沈父一臉尷尬,卻不得不繼續(xù)陪著笑臉,和霍晴解釋這些都是誤會,都是小孩子脾氣大,跟家里鬧別扭。
“我們確實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可余余到底在沈家待了這么多年,總不可能真的一刀兩斷吧?”
“余余回去,就還是我們的女兒,也不用在這里當(dāng)花匠了啊!”
孟雅琴推開拉著自己的兒女,接上一句。
“誰說余余在裴家是當(dāng)花匠?”霍晴面帶嘲諷,她又繼續(xù)道,“余余才不是什么花匠,我們裴家已經(jīng)計劃要收她做義女,以后,她就是我們裴家唯一的千金小姐!”
“什么!”沈家人都瞪大雙眼,不敢置信。
沈余不是花匠,而且裴家還要收她為義女?她憑什么?
他們滿是不解,沈余一個被他們沈家06p棄如敝履的假千金,怎么到了裴家反而成了寶貝了?
正疑惑著,一輛輛豪車開到了裴家門口。
第16章
這也縱容她?
身著制服的人從車上下來,每個人手上都有一個精致的盒子,上面標(biāo)著各個黃金品牌的logo。
為首的人走到霍晴面前,做了自我介紹后說明了來意。
他們正是蘇荷為了感謝沈余幫她解蠱,特地聯(lián)系購買的那批黃金首飾。
聽到這些首飾都是溫家送給沈余的,沈家人再次傻了眼,溫家!那可是溫家,雖然溫家比不上裴家,那也不容小覷。
沈余何德何能,裴家要收她為義女,溫家送來這么多的金首飾!
“怎么可能?沈余不過是沈家的養(yǎng)女,怎么可能和溫家扯上關(guān)系?”孟雅琴忍不住道。
她臉有些紅,一種叫做嫉妒的火焰在她心底越燃越旺。沈余不過是一個假千金,甚至是被他們沈家掃地出門的垃圾,她憑什么被裴家和溫家這般重視!
可她再怎么不愿意相信,眼前所發(fā)生的都是事實。
沈樂安此時也握緊了拳頭,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同時心里有些慌亂,沈余不僅不是花匠,現(xiàn)在還入了裴家和溫家的眼,怎么可能還愿意回沈家?那她要怎么辦,等死嗎?
她拳頭越握越緊,告訴自己絕對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妹妹從小就不愛出門,怎么會才出來幾天就和裴家、溫家扯上關(guān)系了?”
她一臉糾結(jié),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聲音不大,在場的人卻都能聽到。
“余余她是不是又撒謊騙人了……”
明明是她一直都在撒謊,從小就把各種事情都推在沈余身上,現(xiàn)在又開始故技重施抹黑沈余。
其實最初的時候,沈懷川并沒有那么討厭沈余,是沈樂安總是暗地里刻意引導(dǎo),讓他們以為沈余為了爭寵不擇手段,才越來越討厭沈余。
他聽沈樂安這么說,臉色特別難看,心底覺得沈余就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讓裴家、溫家這般看重她,對沈余的厭惡又添幾分。
“裴夫人,余余她平時慣會騙人,你可不要被她騙了��!”孟雅琴上前幾步,去拉霍晴的胳膊,霍晴后退幾步避開,覺得沈家這些人的嘴臉簡直令人作嘔。
即便她見過那么多豪門世家爭權(quán)奪利,也依舊覺得沈家的行徑令人不齒。
“余余做的最錯誤的事,就是和你們斷絕關(guān)系太晚了!”霍晴忍不住說道,她喊來保安,讓他們把沈家這群人趕出去,以后再也別讓他們進來。
霍晴想到自己和那么惡心的人說了那么久的話都覺得晦氣,她吃飽了撐的去搭理他們,就應(yīng)該直接把他們趕走。
再看到沈余,她更覺得心疼,多好得孩子,怎么攤上了這么一大家子?
“他們是?”沈余不知道霍晴所想,她得視線落在跟在霍晴身后的那群人身上。
霍晴解釋是溫家派來的,她拉著沈余的手,高興地讓沈余去試戴溫家送來的首飾,沈余嘆了一口氣,她隨意地從里面選了一件,讓那些人把其他的都送了回去。
霍晴在心里一頓夸,覺得沈余太好了,不僅會解蠱,還不貪財,沈家那群人真沒眼光。
沈余還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霍晴心里又上升了一個高度,她和霍晴打了聲招呼,就回了房間。
手心是仍舊被繭子包裹的花朝,沈余眸子幽深,大概率溫天易就是給蘇荷下蠱的人,可她確實沒有從他身上察覺到一點蠱的氣息。
但沈余并不慌,那下蠱的人給蘇荷下蠱一次,就會下蠱第二次,只要對方再出手,她就能找到對方!
沈余感覺到蘇荷出事,已經(jīng)是好幾天以后了。
她沖出房間,沒想到一開門就撞在一個人懷里,沈余抬頭就看到了正要敲門的裴硯。
裴硯沒說話,只是把手機塞進了沈余手里,示意她看,手機屏幕上,蘇荷的丈夫一臉悲傷,責(zé)怪裴家扣留了蘇荷。
“豈有此理,不是她蘇荷來求著我們余余解蠱的嗎?現(xiàn)在反咬一口說我們裴家扣留她是什么意思?”
客廳傳來霍晴的聲音,她美目圓睜,發(fā)泄著不滿。
當(dāng)初她蘇荷眼巴巴的跑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助,現(xiàn)在她人沒事了,就反過來詆毀人,哪有這樣的道理?
可沈余一臉平靜,好像對這件事并沒有多驚訝。
“應(yīng)該不是她�!�
“蘇荷應(yīng)該是出事了,去溫家看看能不能見到她吧!”
沈余和裴硯一起來到溫家,遠遠的沈余就看到溫家別墅門前有個人,沒想到走近后竟發(fā)現(xiàn)是沈懷川。沈余暗道一聲“陰魂不散,怎么在哪都能遇到沈家的人?”
假裝沒看到他,沈余和門口的保安提出要見蘇荷。
保安攔住沈余,解釋說蘇荷身體不舒服,不便見客。
“身體不舒服?”沈余冷笑一聲,她知道這只是溫天易的說辭而已,對方就是單純不想讓她見蘇荷。
至于目的,沈余冷笑一聲,她現(xiàn)在依舊懷疑是溫天易給蘇荷下的蠱。
“我倒是要看看怎樣身體不舒服,連人都見不得!”雙手交疊在身前,沈余臉上直直的看向溫天易。
隨后,沈余就拉著裴硯的袖子往里走,看了一眼沈余拉著自己袖子的手,裴硯眉頭輕蹙,并不是因為沈余拉著他的袖子,而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排斥沈余拉他袖子的行為。
如果只是沈余,保安還敢攔一下,可是有裴硯在一旁,保安根本不敢說話,只能求生欲滿滿的看向沈懷川。
“余余,你怎么能做出強搶民宅的事,裴少這你也縱容她?”
“關(guān)你什么事!”沈余毫不客氣的嗆了過去。
沈懷川冷哼一聲,這時溫天易拿著一份合同走出來,遞給沈懷川后伸出了手。
“沈少,合作愉快�!�
沈懷川接過合同,握住了溫天易的手,回了一句“溫總。合作愉快�!�
“溫總�!迸岢幾呱锨�,較好的教養(yǎng)讓他沒有直接對著溫天易發(fā)難,而是上去打招呼。
溫天易到底是不敢把裴家得罪狠了,點點頭,也熱情的打招呼,和媒體面前口口聲聲聲討裴家扣留蘇荷的人判若兩人。
沈余沒有再說話,安靜地等著裴硯和對方進行交涉。
第17章
都是那個小丫頭壞了我的好事!
可不管裴硯怎么說,溫天易的回答都是蘇荷身體不適,不便見客。對方甚至始終沒有表露出一絲不耐,令沈余她們尋不到一絲錯處。
溫天易走后,沈余用手撐著下巴,想了想道:“他不讓我們見,我們偷偷見不就好了�!�
“偷偷?”裴硯看向沈余,似乎不太理解什么意思。
夜幕降臨,兩道黑影悄悄摸進了溫家別墅,裴硯終于懂了她嘴里的偷偷是什么意思。
“這就是你說得偷偷?”清清淺淺的男聲傳入沈余耳中,裴硯借著月光看向沈余的臉,他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向做賊一樣摸到別人家來。
沈余卻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似乎根本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么不妥,笑著說:“對啊,他不讓我們進,我們就自己想辦法進來唄!”
說完就徑直往里走,裴硯心里有些不自在,他去哪不是光明正大的進?可大少爺心里不自在,走起來也依舊大步流星,矜貴十足。
“你知道人在哪?”語氣里帶著些許無奈。
“不知道啊!”沈余一臉無辜,她第一次來,怎么可能知道?
裴硯臉上挑眉,神色似有無奈,都沒摸清人在哪,就開始行動了?
“我不知道她在哪,但是我有辦法!”
沈余語氣里帶著得意,攤開右手,是一只通體金黃的蟲繭,正是從蘇荷體內(nèi)取出的那枚。
“這小東西就能幫我們找到溫夫人?”
“當(dāng)然!”沈余仰著下巴,一臉驕傲。
裴硯想到沈余都能下蠱、解蠱了,好像能靠這小蟲子找到人也沒什么奇怪的。
可即便有了心理準(zhǔn)備,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卻還是再一次顛覆了裴硯的認(rèn)知。
只見沈余用食指和拇指捏著手里的蟲繭,低聲念著咒語。
隨著巫咒施展,蟲繭周身泛起薄薄一層紫光,裴硯看到這一幕時,表面沒什么反應(yīng),心里已經(jīng)大為震撼,現(xiàn)在就算告訴他沈余會妖術(shù),他恐怕都不會反駁。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他根本不可能會相信這詭異的一幕。
沈余也看向了裴硯,觀察他的反應(yīng),本以為裴硯看到這一幕會害怕,可看到的卻是一張淡漠的臉。
癟癟嘴,沈余覺得有些沒意思,她小聲問裴硯:“你一點都不害怕的嗎?”
她之前施展巫蠱之術(shù),那些人都要嚇?biāo)懒�,可為什么裴家一點都不怕?沈余不解。
裴硯挑挑眉,似乎沒想到她會突然這樣問,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會害我和我的家人嗎?”
“當(dāng)然不會!”沈余眼神里滿是堅定,她怎么可能害裴家?晴姨待她那么好,如同親女兒一般,叔叔雖然見的少,但他因為自己和沈家合作,也因為自己取消和沈家的合作,就可以看出對她的重視。
還有裴硯……
沈余盯著眼前淡漠的這張臉,雖然裴硯平日里總是冷著一張臉,但不是壞人。
她才不是害裴家的人,她隨意害人會折壽的。
“那不得了�!迸岢師o所謂的聳聳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時,一種被信任的感覺卻讓沈余心尖一顫。
沈余有些不自然的將視線放在手里的蟲繭上,蟲繭尾端開始細微轉(zhuǎn)動,為沈余指明方向,到某個位置后,蟲繭卻突然沒了反應(yīng)。
“它不動了�!迸岢幝曇魤旱煤艿�,提醒沈余。
“我知道。”沈余面色平靜,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房門。
蟲繭一直將他們帶到了一個房間口,門是鎖著的,沈余指著眼前的門,對著裴硯說道:“人應(yīng)該就在這里面�!�
里面?裴硯眉頭微微蹙起,這門是鎖著著,所以,蘇荷是被她丈夫鎖起來了?
裴硯又問沈余怎么進去,沈余看了他一眼,隨后將手放在門鎖上,鎖里穿來細細簌簌的聲音,竟然就這樣打開了。
裴硯又一次被震驚,從未想到有一天會遇到這么多玄幻的事情,他突然有些好奇沈余還能讓他震驚多少次。
“進去吧。”裴硯點點頭,進了房間,可這里明顯就是一個雜物間3360,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裴硯疑惑是不是沈余的蟲子出問題了,要不怎么會沒有人呢?看著沈余把門關(guān)上,順手又把門給鎖上了,才對著她搖搖頭。
她剛想和裴硯解釋人應(yīng)該在地下,就聽到動靜,沈余眼疾手快,連忙拉著裴硯躲進了一個柜子里面。
柜子并不大,兩人在柜子里幾乎整個身體都貼在一起,意識到這一點,裴硯臉上沒什么表情,耳朵卻已經(jīng)開始泛紅。他雖然已經(jīng)活了二十年,卻從來沒有和女人這般親近過。
沈余倒是沒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注意力一直在外面,謹(jǐn)慎地從縫隙里觀察著外面的動靜。
溫天易開門從外面走了進來,并沒有發(fā)現(xiàn)雜物間里多了兩個人。
靠墻那里有一個空的書架,沈余看到溫天易將書架挪開,隨后又出現(xiàn)了一道門。
等溫天易開門走進去,沈余才拉著裴硯從柜子里出來。
看著拉拽著自己袖子的那只小手,裴硯眸子有些幽深,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的袖子扯了出來。
沈余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點小動作,她小心翼翼的探進門。
門后是長長的樓梯,兩人走了好久才走到頭。
“溫天易,你不得好死!”是蘇荷的聲音,她被綁在椅子上,臉上帶著悔恨。
沈余拉著裴硯躲起來,微微探出一點頭,聽著兩人的對話,大概知道了是個什么情況。
原來溫天易和蘇荷恩愛的假象都是溫天易營造出的假象,他表面愛妻如命,其實始終覺得屈辱。
溫氏集團原本并不叫溫氏集團,而是蘇氏集團,當(dāng)初蘇荷不顧父親的反對,執(zhí)意嫁給溫天易,卻沒想到溫天易野心勃勃,娶蘇荷只為了得到蘇家的產(chǎn)業(yè)。
為了產(chǎn)業(yè),溫天易害死了蘇荷的父親,卻沒想打蘇荷的父親留了一手,集團的股份如今依舊掌握在蘇荷手里。
他也不想再和蘇荷虛與委蛇,便想故技重施,讓蘇荷也死的無聲無息,便可以徹底掌握集團。
“都是那個小丫頭壞了我的好事!”小丫頭說的自然是沈余。
第18章
她要把余余拐走
溫天易眼神陰狠,再沒有平日里溫文爾雅的模樣,他一手捏著蠱蟲,一手捏起蘇荷的下巴。
眼見著那蠱蟲就要被強塞進嘴里,蘇荷瞪大雙眼,奮力掙扎,兩行清淚從臉頰滑落。
可蠱蟲并沒有被塞進嘴里。
溫天易突然慘叫一聲,手上的蠱蟲掉落在地上。
蘇荷看到沈余走出來,眼神復(fù)雜。想起她幾天前幾天信誓旦旦的說著不可能是她丈夫害她,沒想打這么快就被打臉。
“沈小姐……”蘇荷欲言又止,沈余快步走過去,解開了綁在她身上的繩子。
裴硯提出把溫天易送進警局,他們帶著證據(jù)來了派出所。
剛開始,警員聽到溫天易下蠱害人,還以為他們是來鬧事的,差點把他們?nèi)テ饋�,直到裴硯拿出一份證件,他們略帶惶恐地將沈余他們迎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