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周臣直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若是娶妻,必定會珍惜她,愛護(hù)她,絕對不會讓她受我母親受過的那些委屈�!�
沈虞沒說什么,只是笑了笑。
但不知為何,周臣總覺得心頭有點(diǎn)發(fā)毛。
好像沈虞說的是真的,在將來的某一天,他會逼死他的夫人。
晏嶼疑惑地問:“你既然討厭她,那你還在街上搞什么強(qiáng)搶這一套?”
沈虞道:“渣唄……”
“自己沒辦法靠真本事從他爺爺手里把護(hù)國公的位置奪過來,所以想走捷徑,走捷徑他心里又不痛快,所以就作妖讓別人也不痛快�!�
“他不敢去找他爺爺,不敢去找他父親和繼母,就只有欺負(fù)人家小姑娘咯�!�
若不是看在周臣在晏嶼死后,跟女主決裂了,沈虞都不稀得點(diǎn)他。
第35章
夠了!
沈虞這話,戳破了周臣心里最陰暗的一角,他高呼:“那是我祖父,我怎么能去搶他手里的東西!”
這話倒也不假,周臣的確很尊敬護(hù)國公。
他母親去世過后,若不是護(hù)國公偏袒,他這個不受他父親和繼母喜歡的嫡子,說不定早就被搞死了。
“不是讓你去真搶,你祖父不愿意把權(quán)利都交給你,是擔(dān)心你會對你父親和兄弟姐妹那些做不好的事情,那你想辦法讓他相信你不會那樣做不就可以了?”
“何必拉一個無辜的女子入局�!�
周臣陷入了沉思。
“你剛剛說,若是娶妻定會善待,但你想通過柳依依讓你祖父放心,說明你只是單純地利用她,并不會娶她�!�
“可你知不知道,你這般利用過她之后,她的名聲會如何?”
“還有,你祖父若是非要等著你跟柳依依成親,才能徹底放心,你是娶還是不娶?”
周臣臉色越發(fā)難看,因?yàn)樗来鸢浮?br />
他會娶。
晏嶼嚴(yán)肅的皺眉:“周臣,你可不要胡來!”
就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周臣若是娶了柳依依,一定不會善待。
他拍了拍周臣的肩膀,嘆息著道:“你好好想想吧!”
“我們先走了�!�
周臣?xì)庑α�,對著他的背影無聲地罵了一句:“有異性,沒兄弟�!�
不過他最驚訝的還是,傳言是真的,晏嶼真的對沈虞有意。
晏嶼為了沈虞趕走他最喜歡表妹,為了沈虞打了最喜歡的表弟這種說法,如今在京城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
沈虞和晏嶼找了個地方吃飽喝足,還點(diǎn)了幾個唱小曲兒的。
沈虞更是點(diǎn)了兩個美女子來給她捏肩捶背,生活之腐敗。
晏嶼看著她美滋滋的樣子,笑問:“你還想吃什么玩兒什么,可得趁著天氣還沒有變熱之前出門,等天氣熱起來了,京城的許多地方就不太適合去了。”
“怎么滴,這有什么說法嗎?”沈虞疑惑。
“這京城一到夏天,就縈繞著一股臭氣,尤其是下雨過后,雨水堵塞很多污穢之物也從地下飄了出來,那叫一個惡心�!�
過去只要改朝換代,幾乎都會換一下都城。
但晏家從前面的王朝接手天下后,并沒有更換都城,前朝存續(xù)了將近三百年,晏家這天下如今已經(jīng)有兩百多年了。
因此京城已有五百多年的歷史。
因?yàn)槭嵌汲牵丝诒緛砭投�,再加上每年都會有人口增加,每年都有源源不斷的人來,以至于京城的人口越來越密集�?br />
原本地下的那些排污通道就不夠用了。
水管用久了不清洗或者是更換都會有水垢,更別說供這么多人用了幾百年的排污系統(tǒng)了。
天氣一熱,那些附著在石壁上的那些污穢物就會散發(fā)出惡臭。
一下暴雨,更是噩夢。
城西的人口密集地,還會有歿病。
沈虞聽著這情況,怎么覺得有點(diǎn)像康熙時(shí)候京城的情況?
她問晏嶼:“你爹沒有讓人去清理下水道么?”
她知道,在中國古代城邦設(shè)計(jì)里頭,下水道的設(shè)計(jì)是很科學(xué)的,但再科學(xué)也架不住量大,還不疏通維護(hù)。
“自然安排了,每年都會清理,但清理了跟沒清理沒什么區(qū)別�!彼o了沈虞一個“你懂的”的眼神兒。
沈虞:“……懂,敷衍了事唄。”
“話說,要不要我替你去收拾那個不識抬舉的褚敘良?”
沈虞搖頭:“是我想讓他拒婚的,他拒了這婚,跟我就沒關(guān)系了�!�
原書里頭,這一世的事情才剛發(fā)生,原主還沒有經(jīng)歷嫁給褚敘良以后的悲慘生活。
所以,沈虞幫原主復(fù)仇的名單里頭,褚敘良沒在上面。
當(dāng)然,前提是,褚敘良別再來招惹她。
如果他要來犯賤,沈虞也不介意多捶一個人。
晏嶼嘆息:“你脾氣可真好。”
沈虞跟晏嶼在外面玩兒到天快黑了才回府,剛進(jìn)大門,就看到了春喜。
如今的春喜在面對沈虞的時(shí)候,多了幾分恭敬,少了幾分瞧不起:“大小姐,夫人有請�!�
沈虞什么都沒有問,跟著她一起過去。
春喜成功請到人,松了一口氣。
到了主院,她就看到一臉陰沉的沈夫人和沈太傅,嚇得跑到屋外:“啊……鬼呀!”
沈夫人手中的帕子完全變形。
沈虞跑出去過后,又大著膽子將頭探了進(jìn)去,看清楚那張漆黑陰沉的臉,是沈夫人的時(shí)候,拍著胸脯進(jìn)去:“我說母親,咱們家是窮得點(diǎn)不起燈了嗎,怎么這么暗。”
“您剛剛坐在那里,我還以為是鬼呢,嚇我一大跳�!�
“呀,父親您也在這里��!”
“恕女兒眼拙,您穿個一身黑,臉色也漆黑,都快融入夜色了�!�
沈太傅一拍桌子大罵:“夠了,別再裝瘋賣傻�!�
“你母親明天要去莊子上查賬,你年紀(jì)也不小了,該學(xué)一些掌家之事,明天你陪你母親一起去�!�
提前通知,免得沈虞又跑了。
沈虞拒絕:“不去�!�
“父親母親讓二妹去吧,她可是準(zhǔn)皇子妃,最應(yīng)該提前學(xué)一些這些,若不然她和七皇子成親后,二人出宮開府,她什么都不會,豈不是守不住這皇子妃的位置?”
“咱們家啊,有我一個被瞧不上的就夠了,二妹可得仔細(xì)培養(yǎng)好了�!�
沈夫人面皮一僵,不是,沈虞如今的腦子到底是怎么長的?
她跟沈雪不是萬般不對付么,沈雪還搶了她皇子妃的位置,這會兒怎么還幫起她來了?
沈太傅:這話好有道理,他竟然無法反駁。
“夫人,這事情的確應(yīng)該提上日程,你多上心一些�!�
沈夫人只想唾沈太傅一臉,面上卻是溫婉地笑著道:“好。”
“不過雪兒學(xué)習(xí),和你學(xué)習(xí)不沖突,你們兩個,明天都跟我一起去吧!”
沈虞搖頭:“我還是算了,我收了七皇子的錢,要跟妹妹保持距離�!�
沈夫人想要尖叫,這些離譜的事,感情還形成閉環(huán)是吧!
“父親,都這么晚了,您還不去休息嗎?”
“不是我說,您堂堂一個太傅,不要總盯著我們這些女兒,目光和重心應(yīng)該放在朝堂上�!�
“您看人家攝政王,只要站得足夠高,誰能拿他怎么樣?便是再討厭他的人,看見他也不得不擠出笑臉來,人家的兒子也是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完全不被名聲所累……”
“咳咳……好了,你不想去就不去�!鄙蛱狄娚蛴荽笥兴麄儾皇栈赜�(jì)劃,她就要一直念叨下去的意思,連忙叫停。
他是想罵人的,可偏偏沈虞的那些話又很在點(diǎn)上,讓他無處發(fā)火。
糟心,實(shí)在是太糟心了。
第36章
快去請?zhí)t(yī)
沈虞一走,沈太傅和沈夫人相顧無言許久。
如今的沈虞,軟硬不吃,滑不溜秋。
處處是破綻又處處無破綻,簡直叫人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下手。
頭疼。
“夫君,我記得雪兒她的母親那邊還有親族,若不然喊雪兒過來問一問,她親舅舅家可有合適的郎君,我們做主讓沈虞嫁過去�!�
沈太傅冷哼:“你覺得她會愿意嫁過去?”
“我們說她肯定不愿意,可若是讓她……”剩余的話,沈夫人沒有說,只是看著沈太傅。
沈太傅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道:“可�!�
一個是沈虞的親爹,一個是沈虞的親娘,卻在用最歹毒的計(jì)策來算計(jì)她。
春喜垂著頭,像是不存在一樣立在一邊。
今天她看到那個在夫人跟前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的秦嬤嬤就那么死了,還是受了不少刺激。
大小姐收了錢就是息事寧人的意思,可秦嬤嬤還是死了。
她自問,她過去最想的就是,有朝一日她能混到秦嬤嬤的位置。
可混到那個位置又如何呢,生死不過就是主子們一句話的事。
可笑她以前還覺得混到那個位置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其實(shí)想想也是,夫人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尚且都能殘忍和算計(jì)至此,他們不過是下人而已。
再風(fēng)光,再體面,也都是下人。
沈虞回到自己的院子,隨手招了個人過來問:“府里是如何處置秦嬤嬤的?”
她察覺到了春喜的變化。
被點(diǎn)到的人道:“秦嬤嬤畏罪自盡了�!�
她回話的時(shí)候,眼珠子靈活地轉(zhuǎn)著:“夫人仁慈,念及多年情分,讓秦嬤嬤的家人來把她的尸體領(lǐng)回去了,小姐您想過去看看嗎?”
“您若是想過去,奴婢可以給您帶路。”
沈虞擺了擺手。
沈虞接下來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出門,但她院子里那一只手都能數(shù)得過來的幾個人,都被她使喚得忙得飛起。
沈夫人每天都能聽到人匯報(bào):大小姐讓人去買了許多木頭,大小姐讓人去買了許多竹子,大小姐讓人去買了菜,還把她院子里部分的草木給移開了弄來種菜,大小姐還說,想學(xué)安王世子養(yǎng)豬。
沈虞買木頭,沈夫人還能聽得懂,她知道沈虞找皇上拜師的事情。
可買竹子買菜養(yǎng)豬是要干什么?
沈虞這死宅生活,直到墨香翻墻進(jìn)來請她過去幫忙說晏嶼要被人打死了才結(jié)束。
當(dāng)時(shí)的沈虞正在刮竹子。
聞言面色一沉,問:“臉挨打了沒?”
墨香語氣沉痛:“已經(jīng)毀容了,怕是要養(yǎng)許久才能恢復(fù)�!�
這叫沈虞如何忍?
兩輩子才看到這么一個絕色小老弟,她抓起一堆東西,雄赳赳氣昂昂地沖墨香道:“走!”
路上,墨香跟她說了是誰在打晏嶼。
之前他們在酒樓打了謝跋梓那個小的,惹了謝家那個大的來。
謝跋梓在蛇窩里頭呆了兩天,又在黑猩猩群里頭呆了一天,等送回謝家之后行為變得有些像猩猩。
甚至還在他娘去看望他的時(shí)候,當(dāng)眾脫了褲子往他娘身上撒尿。
謝夫人大受打擊,當(dāng)場就暈了過去。
醒來后叫囂著讓謝家舅舅上門教訓(xùn)晏嶼,謝家舅舅跟周臣爹的成分差不多,唯一的不同是,周臣的爹是還沒有繼承家業(yè)的廢物,而謝舅舅是繼承了家業(yè)的廢物。
現(xiàn)在給晏嶼洗腦那一套不能用了,謝舅舅就慫了,壓根兒不敢來攝政王府找晏嶼的麻煩。
謝夫人知道晏嶼對她只有表面上的尊重,謝家舅舅不敢來,她一個人也不敢冒險(xiǎn)。
等呀等,終于等到謝家的真正的頂梁柱,也就是謝跋梓的大哥,晏嶼的表兄謝明梓回來。
謝明梓回來見到弟弟的慘狀,又聽妹妹說晏嶼縱容沈虞傷她,如今她已經(jīng)成了京城的笑話,怒火將他的理智悉數(shù)燒盡。
家人,就是他的逆鱗。
謝明梓當(dāng)即就打上了門。
他跟安寧侯世子被稱之為京城雙驕,后者才華出眾,智計(jì)無雙。
前者則是功夫高強(qiáng),在同輩里頭無敵手。
晏嶼作為一個只知道氣爹的紈绔,如何打得過?
墨香他們倒是可以上前幫忙,但他們是侍衛(wèi),身份不同,主子沒有喊他們,他們也就不好動手。
謝明梓到底是晏嶼的表兄。
但墨香又不想看著自家世子挨打,所以就想到了沈虞。
沈虞跑進(jìn)院子,就看到晏嶼被謝明梓用膝蓋抵著胸口,摁在地上,似乎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她一個蛇皮走位,找了個位置匍匐在地做出狙擊的姿勢,腳下步子移動著的時(shí)候,手也沒有閑著,將她手里的竹筒和竹片快速地組裝了起來。
墨香沒看懂沈虞組裝出來的那個東西是什么,也沒看明白她突然趴在地上是要干什么,更弄不懂的沈虞往竹筒里塞的那個前面被削尖銳的小竹筒是要干什么。
但看起來就很酷,他覺得自己移情別戀了。
之前是想要沈虞的那個手槍怒,現(xiàn)在是想要這……
他原本以為沈虞手槍怒,是她找人買的,但親眼看到沈虞抓了一把竹筒子出來的他已然意識到,那東西是沈虞自己做的。
若是有個跟沈虞一樣穿過去的現(xiàn)代人就能發(fā)現(xiàn),沈虞架在地上的東西長得很像槍,那個小竹筒,是低低低配版的子彈。
“咻~~~~”小竹筒精準(zhǔn)地朝著謝明梓的屁股飛去。
墨香面無表情夾緊了屁股,別開頭不忍去看。
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