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一臉的:你怎么知道?
沈虞嘖了一聲:還真是呀!
她也就是詐一詐。
如越州王這般受氣十足的,一眼就能看出來,但很多攻其實不怎么容易分辨。
不過這越州王的口味也真廣,鷹九和這個官員,明顯就不是一個風格的。
她讓人去給外面買了個干凈的椅子回來,坐下后方才慢悠悠地道:“我這人喜歡成人之美,誰跟這越州王有一腿兒的,都站到左邊,屆時我會把你們關(guān)在一起�!�
只有那眼如銅鈴的官員站到了左邊。
沈虞一臉遺憾:“既如此,那我就只有讓這位大人好好享用越州王了,其余人,我會安排你們隔欄看著的。”
她這話一出,大部分人都站到了左邊。
沈虞:“……”
她看向那幾個幸存者:“你們?yōu)楹尾徽具^去?”
那幾個心存著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站了過去。
越州上下的所有官員,全軍覆沒。
定遠侯世子的臉黑得不能再黑了,這個越州就是一坨腐肉。
沈虞問墨香:“這些玩意兒有家人嗎?”
墨香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都露出了幾分明顯的嫌惡之色:“都有,有的家里還有不少美妾呢�!�
沈虞看道:“這么說,汪大人也是被你掰彎了,然后加入了你們,開始跟著你一起造反?”
“你們有去汪府么,可有看到汪大人的家人?”
墨香搖頭。
要抓的人太多了,汪大人已經(jīng)死了,他就沒有帶人再過去。
定遠侯世子道:“我去看了,汪府的下人說,汪夫人和她那一雙兒女,在汪大人跟越州王同流合污之前,都病故了�!�
事情哪有那么巧合。
沈虞問越州王:“你害死了汪夫人他們?”
越州王扭頭不語。
沈虞又問他:“為何要造反?”
越州王還是不語。
沈虞笑了一聲:“倒是個硬骨頭�!�
她隨機點了十幾個官員出來,把他們跟越州王關(guān)在一間牢房,給那十幾個官員都喂了臟藥。
定遠侯世子同情地看向晏嶼,你未婚妻手段這么臟,你知道嗎?
晏嶼:哪里臟了?
我家阿虞分明是個良善之人,她不過是成全了越州王,讓他在死前過一過他喜歡的日子罷了。
定遠侯世子別開視線,是了,他跟晏嶼這個同樣玩兒得臟的說這些做什么。
皇上給晏嶼和沈虞賜了婚,也不知道以后最倒霉的會是誰。
半天過去,越州王就松了口。
沈虞看著不成人樣,奄奄一息的越州王,冷聲道:“說吧!”
越州王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卻是把目光投向了定遠侯世子,給人嚇得本能的躲到了金玉身后。
失去了一貫的優(yōu)雅和風度。
沈虞罵道:“看來你還沒有享受夠!”
“來人,把他帶下去,這次他松口都別讓他出來了�!�
越州王也不敢在亂看了,被帶回去肯定會沒命的,他連忙道:“我造反是因為定遠侯!”
定遠侯世子氣得臉上都泛起了不正常的紅:“休要攀咬我父親�!�
越州王知道事情已經(jīng)成了定局,為了少遭罪,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我造反,是想搶奪你父親�!�
“哈???”
知道越州王是個斷袖,沈虞很淡定。
知道越州王玩兒得花,沈虞依舊很淡定。
知道越州王把越州的所有官員都霍霍了,沈虞還是很淡定。
但現(xiàn)在聽到這荒唐的造反理由,她淡定不了了。
她聽說過沖冠一怒為紅顏,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為奪人夫造反。
若不是越州王私生活混亂,她高低得夸越州王一句史上最強扳手。
若說沈虞只是不淡定,其余早就被震驚的人則是被雷得外焦里嫩。
很多人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這……是人的腦回路?
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
定遠侯世子則是被氣的腦殼陣陣發(fā)昏,這大概是他順風順水的人生中,遭遇的對他傷害最高的事情了。
晏嶼和沈虞紛紛同情地看著他,想了老半天愣是沒想出一句安慰的話。
第165章
是他親手所殺
定遠侯世子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很快就自行緩了過來。
他從金玉的身后站了出來,目光直直的落在越州王身上,看他如同看一只蛆蟲:“汪夫人他們,是不是你殺的?”
他之所以對汪夫人和汪大人的事情有所耳聞,便因為汪夫人跟他們家算起來也有七彎八繞的關(guān)系。
太遠的關(guān)系他通常是記不住的,只是他年少時母親偶爾會帶著那種艷羨的目光說一說汪夫人和汪大人的事情。
他的母親是通過精心謀劃,才成功嫁給他父親的。
若不然一個區(qū)區(qū)沒落伯府的女兒,是無法嫁進如日中天的定遠侯府的。
尤其他父親當年也是他們那一輩人中,無數(shù)女子都想嫁的對象。
所以他才會對汪夫人有些印象。
越州王好似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我可沒有殺他們�!�
“我雖然是個爛人,可我不喜沾染人命�!�
“他的妻兒,是他親手所殺。”
汪大人初來越州的時候,越州王作為東道主設(shè)宴款待,他的宴會素來糜爛,汪大人當時直接就拂袖而去。
從那之后,他刻意遠著越州王,盡量不跟越州王接觸。
越州王也沒有強人所難,只是不停地讓人給他送一些艷俗的、配了生動圖文的話本子。
起初,汪大人是不看的,東西送來后他就讓身邊的小廝拿去燒了,但那小廝因為話本子太精美,太生動,就沒舍得燒。
他看那種話本子看多了,有天醉酒,竟欲強汪夫人身邊的丫鬟,被汪夫人知道后,當即就把那小廝打殺了。
這個小廝是汪大人奶嬤嬤的小廝,奶嬤嬤為此記恨上了汪夫人,在越州王再次送那些話本子來的時候,她將話本子的線拆了,裝作沒拿穩(wěn)讓話本子悉數(shù)散落在了地上,話本子里的內(nèi)容,全部都落入了汪大人的眼里。
汪大人也好奇是什么話本子魔力竟然如此大,竟將自己那憨厚老實的小廝做出那等事情。
他將話本子撿起來看了,看完之后便燒了。
后來,每次越州王送話本子過來后,他就沒有在讓人去處理了。
深淵,是禁不住凝視的,汪大人看這些東西看的時間長了,外加跟汪夫人成親多年,偶爾也會生出一些倦怠感。
在越州王孜孜不倦的邀請下,在汪夫人來了月事的那一日,他去赴宴了。
從此,他淪為了越州王府的常客。
但他嚴令要求所有人都務(wù)必瞞著汪夫人,若是叫汪夫人知道了,他要所有人給死。
汪大人的奶嬤嬤見汪大人已經(jīng)徹底沉淪,故意把消息透露給了汪夫人,帶著汪夫人去抓了現(xiàn)行。
汪夫人看到那場景,當場就惡心吐了,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醒來了,就說要跟汪大人和離,還要帶著兩個孩子一起離開。
汪大人如何會答應(yīng)?
當場跪下認錯,每天什么事都不做,就陪著汪夫人懺悔。
越州王可不管汪大人后院是否起火,照例把請?zhí)纤停看文虌邒叨紩室猱斨舴蛉说拿�,把請�(zhí)麕Ыo汪大人。
汪大人當著汪夫人的面兒就燒了。
可因為汪夫人看到他就覺得惡心,堅決不讓他碰。
腐爛了的人,是變不好的,就好像腐爛了的蘋果,爛了就是爛了,爛了只會更爛,所以在某一天,汪大人還是偷摸跑去赴了約。
奶嬤嬤把事情告訴了汪夫人,還說她愿意幫汪夫人逃跑。
汪夫人知道奶嬤嬤不可信,所以并沒有答應(yīng),等汪大人回來后,轉(zhuǎn)頭就告了奶嬤嬤一狀。
她知道,奶嬤嬤這是在報復她。
可多可笑啊,又不是她讓她兒子欺負女子的,又不是她讓她兒子爛掉的,他們本來就是爛人。
她從不后悔打殺了奶嬤嬤的兒子。
她只后悔,沒有看清她夫君那謙謙君子下那張魔鬼一樣的臉。
汪大人并不蠢,被汪夫人這般一告狀,很多東西都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了過來,明白了奶嬤嬤那些充滿惡意的小動作,也明白了那天汪夫人不是無緣無故的跑去越州王府看到那樣的事情。
他將奶嬤嬤一刀一刀地殺了,一邊殺還一邊道:“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變成了這樣,你該死�!�
“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們夫妻離心�!�
“夫人,我殺了她,過去的事情咱們都忘了,以后好好來過好不好,你不要厭棄我,不要惡心我好不好。”
汪夫人只是將汪大人過去寫給她的那些書信,一一拿了出來,一封一封地讀給他聽。
從他們剛學會寫字的時候,汪大人寫給她的三字經(jīng),到后來情竇初開的時候,汪大人在外求學時,給她寫的那些表達歡喜的書信。
那個時候的感情,多干凈。
多美好��!
汪夫人還沒有讀完,汪大人自己就狼狽地離開了。
但他還是不愿意和離,還派了更多的人把汪夫人看了起來,他每天也會花很長的時間來跟汪夫人說話。
對越州王又恢復了過去的不待見,甚至更甚。
他恨越州王,恨奶嬤嬤,恨帶著他沉淪的人,也恨他自己。
就這樣,他關(guān)了汪夫人大半年,再也沒有踏足過越州王府。
但越州王想他得很,因為汪大人是他這地界最干凈的人,所以他將自己打扮得美美的,親自來了汪府。
爛了的人,跟爛了個蘋果一樣,不會變好,只會更爛。
越州王就這么跟汪大人在露天席地放縱了起來,汪夫人早就心死了,趁著他們放縱之時,帶著一雙兒女想要逃跑。
但被汪大人發(fā)現(xiàn)了,抓了回來。
汪大人想著他心里那么厭惡越州王,越州王主動對他投懷送抱,他都能不計前嫌,那么……他若是也這般對自己的夫人呢?
汪夫人并不是他這樣的爛人,她抵死反抗,見反抗不成便說了許多誅心之言,汪大人卻掐著她的脖子,面目猙獰的道:“夫人,你嫌棄我臟,那我把你弄臟了,是不是咱們就能不計前嫌了?”
他做這些的時候,并沒有避諱一雙兒女。
他的兒女見自家父親變得猶如惡鬼,見母親就要被父親殺死了,沖上去救母。
汪大人重重地推開了一雙兒女,他的兒子腦門磕在桌角上,鮮血如注,當場斃命,女兒嚇得尖銳地大哭起來。
汪夫人看到眼睛失去神采的兒子,看到嚇得幾乎失智的女兒,濃烈的恨意和不甘化作一股力氣,她掙脫開了汪大人的鉗制。
抱起還活著的女兒往外跑。
但她沒跑幾步,就被汪大人抓著頭發(fā)扯了回去。
汪大人已經(jīng)殺紅了眼,徹底化身成了惡魔,他奪過汪夫人手里的女兒,將其活活摔死,如惡魔一般地在汪夫人耳邊低語:“都是你要跑,才害死他們的�!�
“誰家夫君不是三妻四妾,誰家男子不在外偷腥,就你矯情!”
兒女都死了,汪夫人徹底不想活了,她摸到屋內(nèi)的瓷器碎片,重重扎進汪大人的胸口,汪大人被刺激到,將她按在地上,生生打死。
他心口的傷,卻因為救治得及時,活了下來。
從那之后,他就徹底放飛自我了。
第166章
封個郡主,不為過吧!
越州王說完,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眉飛色舞地道:“你們不知道,看著一張白紙,被我染成我想要的樣子,拉著他跟我一起墮入地獄,我有多快樂�!�
他是親眼看到了,汪大人如何誤殺了兒子,如何摔死了女兒,如何將自己最心愛的人活活打死,最后變成了他身邊一條忠心耿耿的狗的。
沈虞起初一直嫌棄越州王臟,所以雖然惡心他,但一直沒有上手打人。
但現(xiàn)在……
臟她也得把這口惡氣出了,人生在世,免不了要踩到幾坨臭狗屎。
她沖了過去,晏嶼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給了她一只干凈的鞋:“用這個打�!�
他見過不少壞人,但越州王這樣的,已經(jīng)不是壞能形容了。
沈虞接過,舉起鞋底板,對著越州王那張即便如此狼狽,但風韻依舊不減的臉,一口氣扇了幾十下,扇得胳膊都揮不動了方才停下。
越州王的臉,已經(jīng)腫成了豬頭,但她猶不解氣。
陳婆子擼了一把袖子,拿過鞋底:“我來!”
沈虞攔住了她,勻了一會兒氣才道指了指那些官員道:“他們的家眷,想必也有許多跟汪夫人一樣,惡心他們的�!�
“去通知他們的家眷,若是想要報仇泄憤的,都可以過來打越州王和他們。”
陳婆子大步跑出去喊人,那些官員的面色也都不怎么好看,紛紛開口求饒,說要將功贖罪,一個個的都開始互相抖他們這些年都做了什么惡事。
暗搶民男。
控制商道。
謊報災情坑騙朝廷的救濟銀。
亂定賦稅。
濫殺無辜……
一樁樁一件件,罄竹難書。
還有人發(fā)現(xiàn)抖到后面沒什么抖的了,把人家強占女婿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沈虞聽了只覺得心靈都不干凈了,讓他們各自把知道的事情寫下來,都不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