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3夫君臉色森寒：「來人，把她的裙子扒下來。」
他明明在護(hù)著我，我心里卻一絲暖意也無。
因?yàn)槲抑�，�?dāng)初為這歌姬一擲千金、相約與她私奔的人，也是他。
01.
六月十五是我的生辰。
趙朔在明月閣上設(shè)宴，請了京城最有名的樂坊前來助興。
為了這天，我提前從留香鋪里定制了一條水紅羅裙，裙擺以銀線勾勒，月光一照，便如層層的波光。
趙朔見到我時(shí)，眼前一亮。
我笑著向他展示：「如何？」
「恍若神妃仙子�！冠w朔笑道，「今晚的宴席上，只怕人人都要羨慕我，有位這樣秀外慧中的夫人。」
果然，我們一同出現(xiàn)在宴席上時(shí)，我的衣妝受到女眷們的一片贊嘆。
「芷音這羅裙實(shí)在漂亮，趕明兒我也去做一條�！�
「姐姐糊涂了，怎可與壽星穿一樣的衣服�！�
「也是，而且這衣裳只有芷音穿才好看�！�
女眷們笑鬧在一處，我朝對面望去，男賓席上，趙朔向我投來溫柔一笑。
然而下一瞬，趙朔的臉色變了，他望向我身后，黑眸中霧氣涌動(dòng)。
我回過頭去，也驟然呆住了。
絲竹聲響起，一襲水紅衣裙的歌姬在樂聲中翩然出場，烏發(fā)如墨，皮膚勝雪。
而令我完全怔住的是……
她穿的裙子，與我的一模一樣。
滿座的賓客全都啞然，目光在我和歌姬之前來回跳動(dòng)。
最終，趙朔猛地站了起來，將手中的玉杯砸在地上：「荒唐！」
絲竹聲戛然而止。
歌姬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來人，給我把她的裙子扒下來�！�
下人們立刻上前，水紅裙裾落地，只剩下雪白的中衣。
歌姬跪了下來，夜風(fēng)中，她的身影顯得分外可憐。
「聞鶯是在留香鋪里買了這條裙子，實(shí)在不知會沖撞了夫人……」
她衣衫單薄地跪在寒風(fēng)里，纖細(xì)的肩膀不斷顫抖，顯然是嚇哭了。
趙朔臉色極寒：「出去�！�
歌姬站起身來，她的目光貪戀地停留在趙朔的臉上。
然而只是一瞬，她便重新低垂了眼簾，轉(zhuǎn)身離去。
趙朔走到我身邊，握住我的手，低聲道：「夫人，方才不過是個(gè)插曲，我們繼續(xù)宴席，可好？」
我沒有說話。
良久，我側(cè)過頭，看著趙朔的眼睛，低聲道：「趙朔，樂坊的名單上，明明沒有她。
「你告訴我，是誰讓她來的？」
02.
那一夜的生辰宴以我稱病離席告終，我說自己身子不適，提前回屋睡下了。
第二日清晨，我在趙朔鞭打下人的聲音中驚醒。
「是誰放她進(jìn)來的？」
我披衣起身，來到院子里，看著趙朔一腳踹翻身邊的小廝：「說不說！」
「夫君。」我淡淡道，「你罰自己的下人，為何要來我院子里？」
如此虛假的做戲，沒必要。
「夫人……」那被趙朔踹翻的小廝膝行到我身邊，「夫人，昨夜是小的們疏忽了，才不知道怎么讓柳姑娘混了進(jìn)來，侯爺他是不知情的。
「若是傷了侯爺與夫人的感情，小的們就真的罪該萬死了！」
我瞧著這出苦肉計(jì)，神情淡漠。
昨夜要給我祝壽的樂班子名單上，是沒有柳聞鶯的。
原本也不可能有她——她是春煙樓的花魁，沒有任何官員會叫她來自己夫人的生日宴上獻(xiàn)唱。
更何況趙朔身為侯府獨(dú)子，昨夜的客人們?nèi)忌矸葙F重，柳聞鶯的出現(xiàn)，丟的是整個(gè)侯府的臉。
我繞過小廝，來到趙朔身邊：「夫君，我們談?wù)劙��！?dt class="g_ad_ph g_wr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