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衛(wèi)懷期望著那尸體，視線逐漸模糊。

    絕望與痛苦，幾乎淹沒了他，讓他喘不過氣來。

    那晚她說過，她身上很疼。

    原來都是真的。

    他害死了她。

    衛(wèi)懷期將那具尸體抱到懷里，輕輕吻了吻額頭，一言不發(fā)地往玉乾宮走遠(yuǎn)了。

    綠綃跪在殿中，低聲哭泣。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

    她從懷里取出那枚青色竹葉。

    「王后，你回家了，對嗎？」

    ……

    九重天上。

    「這侍女倒是有幾分靈性。」

    司命一揮衣袖，收起了運(yùn)簿。

    凡塵畫面隨之消散。

    「清越仙君，別看了。子晝神尊還在等您呢。」

    我也很想見師尊，往前走了兩步，驀地止住了腳：

    「要不改天吧？我身上還有傷，又要說我了�！�

    我轉(zhuǎn)過身去，沒走兩步，撞上了結(jié)界。

    空中傳來澄澈的聲音。

    「還知道自己丟人，看來還有得救。」

    我訕訕笑道：「師尊好�！�

    清風(fēng)涌來，遍地生花。

    子晝神尊自風(fēng)中踏出，一襲白衣，眉眼恣意。

    「不好。本尊數(shù)十萬年的威望，拜你所賜，全無了�！�

    司命君上前奉承道：「神尊，三界威望，至高無上，這是何意？」

    子晝故作哀傷道：「本尊的大弟子，連條魚都打不過？傳出去，誰還給我面子？」

    司命君拼命向我使眼色。

    我連忙跑過去，賠出個笑臉。

    「師尊，那晚是不是你下的雨？師尊的仙法，舉世無雙。」

    子晝低下頭，笑瞇瞇地看我，說話不陰不陽道：

    「我就閉關(guān)不到兩萬年，你給我差點(diǎn)死外面了。我養(yǎng)你，不如養(yǎng)魚�！�

    我保持微笑：「我去給師尊抓魚。」

    12

    子晝帶我去西王母處，借她的瑤池一用。

    我在瑤池泡了七天七夜。

    仙骨愈合如初。

    池邊的白玉盤上，備好了衣裙，流光溢彩。

    一看就是子晝的手筆。

    他不知是何時成的神，神力深不可測，三界六道都稱他為神尊。

    他這人眼光極高，什么都要用最好的。

    想當(dāng)初，跑遍三界六道，獨(dú)獨(dú)看中了我。

    非要砍了我，做個竹笛。

    「別別別，我已經(jīng)有靈識了�！�

    子晝愣了愣，放下手里的刀。

    「可是我正缺個笛子�！�

    我連忙化作人形出現(xiàn)。

    「我給你當(dāng)女弟子��！弟子比笛子好多了�！�

    微風(fēng)輕拂竹林，子晝注視著我。

    他大抵是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就收我為弟子，給我起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