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清越。

    遇時風起，笛聲清越。

    子晝神尊正在一個人下棋。

    我換好衣裙，坐了過去。

    「師尊，我知道錯了�！�

    子晝拾起白子。

    「旻華撩撥于你，你心里歡喜，為他下凡，何錯之有？」

    我執(zhí)黑子，與他對弈。

    「我本該下凡抓了魚便回，卻為情愛所迷，答應去幫司命這個忙。這一趟走下來，我已經(jīng)后悔了�！�

    子晝道：「若是旻華帝君，他日再回來呢？」

    我捏著黑子，望向棋盤，認真思考。

    「那便將他送的魚還回去吧。我與他，情分已絕�！�

    子晝雙指往前，輕輕落子。

    「世上情愛無方，有情郎，負心漢，朝誓夕改，無罪論也�！�

    我落下黑子，輕聲嘆氣。

    「師尊看穿情愛，弟子自嘆弗如�！�

    子晝指尖微頓，停在空中，略一拂手，棋盤消失了。

    「不下了�！�

    他站起來，便走了。

    「師尊，去哪？」

    「準備養(yǎng)魚�！棺訒兊穆曇粲朴苽鱽�，「你不去抓魚嗎？」

    差點忘了這事。

    我該去把那尾紅鯉魚抓回來了。

    13

    天上七日，凡間七年。

    衛(wèi)國已是變了一番天地。

    往日繁華熱鬧的街頭，如今變得蕭條荒涼。

    衛(wèi)國國君自七年前瞎了雙眼，日夜守著王后的尸身，求仙問道尋求復生之法。

    衛(wèi)國朝政大事無人看管，都被后宮的紅璃夫人把持。

    紅璃夫人窮奢極欲，性情古怪。

    全國不許吃魚。

    甚至是漁夫魚販，乃至酒樓廚子，都被統(tǒng)統(tǒng)處死。

    百姓陷入水深火熱，民怨沸騰深重。

    民間都在傳紅璃是魚妖作亂。

    我飛進衛(wèi)宮。

    鳳音宮內(nèi)，紅璃對著銅鏡，大發(fā)脾氣。

    「君上，還是不愿見我嗎？」

    那侍女顫顫巍巍地回她：「君上，他說見了夫人，就會害怕�！�

    紅璃盯著鏡子里的美人面，臉色瞬間扭曲起來。

    「他的眼睛到底怎么了？明明我用的還是清越的臉啊！為什么會這樣？他寧愿對著那個尸體……」

    她猛地將那面銅鏡砸了個稀碎。

    我知道是為什么。

    衛(wèi)懷期當年闖進那道白光時，我隨手施了一道法，讓他有了看破幻術(shù)的能力。

    他再見到紅璃，看到的不再是我的臉，反而是紅璃的原形。

    他怔怔地看著——

    偌大的宮殿里，一尾鮮紅的鯉魚，約有成人大小，朝他慢慢游了過來。

    「君上，王后姐姐死了，我也很傷心�！�

    衛(wèi)懷期往后連退了好幾步，摔倒在地上，揮了揮手。

    「什么怪物？你別過來！滾��！」

    紅璃愣了，趕緊抓起鏡子看自己，還是清越的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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