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3提起陳馳逸,瓊津大學里的大家必然聯(lián)系到三個東西:
賽車、漂亮女友、花錢如流水。
對于江予雨來說,陳馳逸還多了一層身份——男友打工的賽車俱樂部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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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意外,男友在下午工作時損壞俱樂部賽車。
賠償金過于昂貴,她代替男友前去向陳馳逸道歉求情。
聲色犬馬的場合,男人被簇擁坐在最中間,神情玩味,十足的紈绔混球模樣。
聽她強裝鎮(zhèn)定說完,男人慢悠悠擲出骰子,撩起眼皮瞧過來。
“想不賠錢可以——”
陳馳逸盯著她,語調(diào)拉長,咬煙笑得含糊,“答應我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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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馳逸這人,頑劣又輕薄,沒人見他主動爭取過什么。
唯獨那天下午,賽車俱樂部的員工聽從他的吩咐,故意將一臺報廢賽車安排給了新入職的小男生。
盯著監(jiān)控內(nèi)男生的臉,陳馳逸腦海里閃過其與女孩并肩走在學校大道上的模樣。
俱樂部員工問他接下來該做什么。
“再等十分鐘�!�
他漫不經(jīng)心把玩手中打火機,似笑非笑,“就把那男生給我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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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要主動出擊,橫刀奪愛�!�
|混球賽車手X文靜淑女
|雙c,he,男主非浪子
#橫刀奪愛搞純愛,最浪蕩的最純情,最溫柔的最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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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沒,辛家老爺子為了攀上參家這根高枝,硬是把辛韻紓送了去聯(lián)姻。”
“哎,也不知道嫁給了參家雙生子里的誰。”
“雙生子?”
“你才來京城嗎,連這都不知道�!�
“參家雙生子,老大參與璟彬彬有禮,待人處事客氣尊重;老二參與商陰鷙偏執(zhí),活閻王似的,這圈內(nèi)誰見上不規(guī)規(guī)矩矩叫聲參二爺�!�
“嫁給參與璟還行,要是嫁給參二爺,她辛韻紓可有苦頭吃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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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半年來,辛韻紓與名義上的丈夫參與璟統(tǒng)共只見過兩次面。
第一次是在訂婚宴當天,他面帶歉意告訴她,參家近來開拓海外市場,他可能大多數(shù)時間不在國內(nèi)。
第二次見面,是在雷聲大作的暴雨夜。
一夜荒唐,滿室凌亂。
她依稀還記得的,是瀕臨崩潰時,扭頭瞧見的男人腕骨處的英文刺青,還有和傳聞中參家長子“彬彬有禮”說法略有出入的,強勢可怖的命令與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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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家族聚餐日,布菜中途,辛韻紓偶然瞥見丈夫放于桌上的雙手。
手中青花瓷勺哐當?shù)袈�,湯汁四濺,她臉色霎那發(fā)白。
坐于側(cè)席的男人漫不經(jīng)心轉(zhuǎn)來目光,伸手,遞過來擦拭的紙巾。
男人膚色冷白,腕骨處,亂碼英文字母刺青銜尾相隨,像是能取人性命的毒蛇。
參與商盯著她,低低笑了笑。
“瓷勺易碎,千萬小心些。”
“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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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心照不宣的,不能說的秘密�!�
|陰鷙偏執(zhí)瘋狗X山茶花美人
|古早狗血,強取豪奪,年下
第01章
晉江文學城
玫花露|晉江文學城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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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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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先學到這里,后幾天你把錯題都要再做一遍,還有勾出來的同類型的題也要記得做完�!�
“知道了�!�
一聽還有同類型的題要做,十歲的男孩沮喪趴在桌上嗚了聲,最后可憐兮兮道,“江老師再見�!�
江予雨忍不住勾唇笑,臉頰兩側(cè)小梨渦若隱若現(xiàn)。
她揉了揉男孩腦袋:“下周見�!�
下午家教快結(jié)束時落起了小雨。
雨水無聲浸濕地面,深色印漬在別墅區(qū)的水泥路層層洇染鋪開,路邊葉片枝椏伸展,下面零星還落著幾片潤卷的花瓣。
江予雨順著樓梯慢慢下樓。
她起先沒注意,還是在收拾完東西背著包走到一樓,被保姆問起需不需要傘的時候才知道外面下起了小雨。
九月,瓊津市近來天氣無常,她一般包里都裝著傘,只不過在今天出校前先去了趟學校融媒體中心,把本期�?l(fā)表文章的校對工作做完才趕來的家教。
想來傘是忘在融媒體中心大樓里了。
朝窗外望了眼,雨算不上大,這里別墅區(qū)出去距離最近的公交車站也就多幾百米,加上一路有綠植遮擋,江予雨搖頭,柔聲拒絕了保姆遞過來的傘。
她一向不喜歡麻煩別人,也不喜欠人情,對于這種事都是能免則免。
保姆見狀,也沒再勸阻,打開門說了聲路上注意安全,便將江予雨送了出去。
雨意不大但纏綿細密,整座城市像是籠罩在層白茫茫的霧里,女孩一襲掐腰白裙,只簡單抬手擋住頭頂,裊裊婷婷似白鷺,綽約纖細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雨幕中。
這里算是瓊津市的富人區(qū),遠離鬧市,依山傍水,綠化也做得相當不錯。
江予雨躲在綠植下走,只濕了點發(fā)尾和裙擺,不過快到月中,寒氣入體,手腳微微有些發(fā)涼。
她正想看看時間,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是男朋友何汾打過來的電話。
何汾和她就讀于同一個縣城中學,兩人高中不同班,但因為成績相近,是當時老師同學們常掛在嘴邊的尖子生,也算認識彼此。
高考完后兩人皆被瓊津大學錄取,她在人文學院,何汾在法學院,既是同學又是老鄉(xiāng),平時有什么事都互相幫襯著,一來二去,何汾主動向她表白,兩人談起了戀愛。
青春第一份感情懵懂新奇,大學兩年里,兩人體驗了許多情侶之間該有的甜蜜事。
何汾算得上是位稱職的男友,溫柔體貼,個子高高瘦瘦,是家長見了都夸的好對象長相,會在她痛經(jīng)的日子里準時來到宿舍樓下給她送紅糖水與暖宮貼,在大大小小的節(jié)日紀念日里送禮物,學習上兩人也互相督促共同進步。
如今步入大三,大家都陸陸續(xù)續(xù)有了對自己未來的目標。
她想爭取學院內(nèi)的本校保研資格,而何汾則想直接畢業(yè)找工作賺錢,現(xiàn)在正在一家律所里實習,兩人待在一起的時間明顯減少,偶爾也有分歧和矛盾。
今天兩人約好了一起吃晚飯,現(xiàn)在差不多就是該去餐廳的時間了。
江予雨換了只手遮住頭頂。
她一邊接電話一邊走,聽見電話里何汾抱歉地說今晚不能一起吃飯了。
江予雨頓了下,盯著眼前枝葉間一滴水珠慢慢砸落地面:“是工作太忙了嗎?”
“不是�!焙畏讵q豫道,“今晚律所里聚餐,是某位高伙的兒子生日請客……”
江予雨心中大概明了,垂眼繼續(xù)往前走。
她知道何汾挺想以后也留在這所律所的,前前后后做了很多努力。
她并未生氣,只是輕聲:“何汾,我們都半個多月沒見面了�!�
“我也想見你,小雨�!蔽丛牒畏诘故怯悬c急,“你別抱怨我,你也知道,我爸還在醫(yī)院里急著用錢……”
別墅區(qū)這一路走來都挺安靜,偶有驚動的鳥雀撲騰著翅膀掠過半空,聽著何汾又放低語氣,江予雨在某處別墅院落的大門前停住腳步。
細眉微擰,一句“我沒有抱怨”剛要說出口,兇猛的狗吠在耳邊驟然響起,驚得她整個人抖了下。
“嗚——汪!”
一只大金毛趴在她靠近的別墅院落大門上,隔著鐵柵欄,正咧嘴沖她興奮搖尾巴,汪汪汪叫個不停。
江予雨不怎么怕狗,只不過如此近距離和一只大型犬挨上,還是沒忍住被嚇得后退幾步。
倉惶中鞋子踩進水洼,濺了幾滴泥點子在她鞋面上。
須臾。
與電話里何汾的“怎么了”一同響起的,還有道漫不經(jīng)心的男聲——
“大毛�!�
男聲從別墅院子里傳來,瞧不見人,只能聽見聲音。
那人似乎嘖了聲,語調(diào)懶洋洋的。
“亂叫什么�!�
江予雨還沒反應過來,剛才還興奮汪汪叫的金毛已經(jīng)委屈地夾著尾巴,轉(zhuǎn)身往另一邊走了。
她心有余悸地呼了口氣,下意識再往別墅院子里看了眼。
這棟別墅比她家教家的別墅還要大上很多,車庫里隨意停放著兩輛極其拉風炫酷的跑車,車型流暢似行云,尾翼高調(diào)上翹,霸氣凜然,是她完全不認識的牌子。
里面的男人沒再說話,估計以為自家的狗只是在無聊對著空氣亂叫。
江予雨沒過多計較,只是在心底想了想要是這樣嚇著小朋友和老人怎么辦。
她收回眼神,繼續(xù)走自己的路。
何汾還在問著怎么了。
江予雨突然就沒了解釋的心思,只是有點無奈道:“沒什么,你和律所同事們一起吃飯吧,我回學校吃。”
何汾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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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幾分鐘就到了公交車站。
別墅區(qū)這里是瓊津市郊外,公交車班次沒有那么多,只能耐心等。
雨勢稍微大了點,起風后雨絲順風斜著飄,江予雨再往站臺屋檐內(nèi)躲了躲。
等得有些無聊,不知怎的她腦海里浮現(xiàn)出方才看見的那兩輛跑車。
以及那道頗顯不羈的年輕男聲。
帶著渾然天成的恣意般。
江予t26雨打開手機瀏覽器,照著回憶描述了一下車標的模樣,半響后,她看著搜索出來的邁凱倫跑車,以及圖片下標注的價格,驚訝地張了張嘴,說不出來話。
這個價格……夠普通人家十幾年不愁吃喝了。
要搭乘線路的公交車緩緩駛來,她收斂神色,關閉手機上車。
上車不久后雨就下得更大了起來,噼里啪啦地砸在車窗上。
方才淋雨時手腳就有點冰涼,現(xiàn)在小腹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江予雨抿唇,臉色有點白,她調(diào)整了下坐姿,又把書包放在身前,再用手搭在上面,準備閉眼睡會兒挨過這陣不適。
沒成想公交車車身突然顛簸一下,來了個急剎。
車上為數(shù)不多的乘客紛紛抱怨,公交車司機頂著雨下車,不一會兒又返回車內(nèi),衣服淋濕了,臉色也不太好:“車子拋錨了!”
“那怎么辦?”
“這距離城里還有好大一截路呢!”
“能修好嗎師傅?”
“修不好!”
公交車司機煩躁揮揮手,陰雨天遇上這種事誰心情都不會太好。他摸出手機,估計是在和修車的聯(lián)系,掛斷電話后他往外看了眼,對著幾個乘客,“短時間修車的趕不過來,前面再走幾步就是下個站臺,麻煩大家換一輛搭乘吧�!�
大家雖有不滿,但還是陸陸續(xù)續(xù)下了車,在雨中撐傘前行,去往下個站臺。
司機還是在回頭時才發(fā)現(xiàn)車內(nèi)還坐著個女孩。
女孩抱著書包,纖細的手扶著前方座椅的靠背,本就瓷白的臉白到有點嚇人的地步。
“姑娘,怎么還坐著?”
江予雨手摳了摳座椅,肚子痛到只能囁嚅出聲:“我沒帶傘……”
外面雨正大,若是不打傘從這里走到下一個公交車站,全身上下都能濕透,司機自己也沒傘:“你這……”
江予雨先出聲,語氣有點微弱:“我就在車上坐會兒,等雨小了我再過去成嗎?”
司機點點頭:“那你先坐著吧�!�
“謝謝師傅�!�
烏云籠罩,天很快就陰沉了下來,跟要壓在頭頂一樣。
雨下得正大,加上在郊區(qū),手機叫車半天也沒有司機接單,江予雨看了眼四周,發(fā)現(xiàn)這里其實離剛剛何汾給她說的他們律所吃飯的地方挺近的。
手機通訊錄點開了又退出。
最終等了有二十來分鐘,雨勢稍減,肚子似乎也沒有方才那么痛了,江予雨咬唇,和司機說了聲,然后便將書包頂在頭頂跑下了車。
只可惜禍不單行,等她好不容易跑到站臺,雨竟然又下大了。
斜風裹雨,就算站在站臺最里面也免不了冰涼的雨水飄到身上,肚子由陣痛變?yōu)榻g痛,江予雨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
堅持了一會兒,公交車遲遲不來,猶豫再三,她還是給何汾打過去電話。
電話那頭背景聲嘈雜,聽得出酒杯碰撞和帶著笑意的交談聲。
“何汾�!�
江予雨聲音難得低落,不少同她接觸過的人都形容她外柔內(nèi)韌,待人處事溫和卻極有原則,甚至有些時候達到了倔強的地步,很少有過脆弱情緒外泄。
她捂著腹部,疼得微微躬身,斟酌了下,“你能不能來接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