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些資料上沒有,卿鳶向哨兵隊長請教具體的事項:“那還需要什么?”
哨兵隊長再次看向虛心求教的柔弱向?qū)Вь^,脖頸本就優(yōu)美有力的線條拉直繃緊,言簡意賅:“靈,肉一體,氺□□容�!�
卿鳶其實隱隱猜到了一點,但聽到這兩個詞被恪守禮節(jié),嚴(yán)肅端莊的哨兵隊長低沉標(biāo)準(zhǔn)地說出來,還是懵了一下。
原來他說的強度指的是
戎予從玻璃門的反光看到向?qū)У谋砬椋浪呀?jīng)明白了,就沒說得更細(xì):“即使這樣,我們的身體也很難感覺到什么,所以,向?qū)〗氵是不要在我們身上浪費您寶貴的時間了�!贝笫痔媲澍S打開門,“請。”
卿鳶還在想戎予說的話,以至于進到會議室才慢慢回神,看著一屋子的哨兵,腦袋里緩緩展開個表情包:好多人啊.jpg。
長長的會議桌仿佛楚河界限,左邊是正襟危坐的正統(tǒng)哨兵,右邊則是吊兒郎當(dāng)?shù)漠惢诒?br />
戎予冷聲開口:“起立。”
高大的哨兵齊刷刷地站起身,沖卿鳶敬了個禮。
卿鳶尷尬得要把會議室摳成會議池了,正統(tǒng)哨兵這么服從命令還能理解,那些沖她似笑非笑,眼冒綠光的異化哨兵也這樣是怎么回事?
戎予拉出中間主位的椅子:“向?qū)〗�,請坐�!?br />
卿鳶悄悄有目光找了一下有沒有其他空位,直勾勾盯著她的異化哨兵立刻發(fā)覺她的小動作,一腳把同僚踹開,拍著身邊的椅子放輕聲音,友好地邀請她過去。
那她還是坐在這里吧,卿鳶在戎予幫她拉開的椅子上坐好,戎予坐在了她的身邊,卿鳶上身不動,雙腳發(fā)力把椅子往他,也就是正統(tǒng)哨兵那邊挪了挪。
戎予打開了全息投影:“先聽上級指示�!�
會議桌中心冒出來的小金屬塊一閃,放出巨大的藍光投影,上級采用的是虛擬形象看不見長相,但聲音很好聽。
卿鳶一開始聽得很認(rèn)真,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這里的領(lǐng)導(dǎo)除了有一把好嗓子,其他和她前世很愛說聽起來高大上,其實屁用沒有的套話的領(lǐng)導(dǎo)沒什么區(qū)別后,她就開始走神了。
低頭在光腦彈出的屏幕上畫王八,畫著畫著,有什么東西丟到她腿上,她低頭看,發(fā)現(xiàn)是個用布條團成的小球,她抬頭,看到一個把貼身作戰(zhàn)服撕開,大咧咧展示著肌肉的異化哨兵在沖她挑眉,飛起的劍眉下一對燃著幽幽火焰的重瞳格外恐怖。
卿鳶皺眉,用東西把那個布團挑開。
也不知道有沒有汗或者其他奇奇怪怪的液體,就這么往她這邊扔,好不講衛(wèi)生。
被拒絕的異化哨兵被其他哨兵取笑了一下,接著有各種各樣的東西被偷偷丟到卿鳶這里。
竟然還有人隔空給她發(fā)那種照片,卿鳶看了一眼,眼睛差點瞎掉,閉著眼保存下來,快速關(guān)掉隔空接收的功能,把保存的照片都發(fā)給導(dǎo)師,向她報告,她被騷擾了。
照片能擋住,但別的不行。
這些異化哨兵之所以偷偷地,并不是怕被發(fā)現(xiàn),而是覺得這樣更刺激,更好逗她,看她被他們氣得咬牙,小心翼翼地甩掉他們的“禮物”,他們會獲得變態(tài)的快樂。
意識到這一點后,卿鳶就扳起臉不做表情,也盡可能不給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反應(yīng)了,專心畫她的王八。
表面平靜,畫出來的王八卻在悄悄變異,有的多了重瞳,有的多了角,有的多了翅膀
那群異化哨兵看她無視他們,似乎也覺得沒什么意思了,撲騰了一會兒,安靜下來。
啪,又有什么東西丟到她腿上,卿鳶皺眉掃了一眼,眉心舒展開,把那團撿起來。
是哨兵兌換大額積分的軍功券,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字,看來是被異化哨兵當(dāng)傳紙條的“紙條”來用了。
她抬頭,對上一雙綠色獸瞳,訣君他兄弟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她,似乎看出她的心動,緩緩抬起眉梢。
做了個口型:“不敢收?”
他真是太低估她了,窮急眼了,冥幣她都敢收。
但想是這么想,卿鳶還是把軍功券展開捋平放到會議桌上。
關(guān)鍵是哨兵的積分,沒辦法兌換她想要的向?qū)И剟睿绻昧�,就是白叫那匹瘋狼找到理由和她糾纏。
訣隱眼里顯出一絲疑惑,營養(yǎng)不良的窮苦向?qū)髅骱芟矚g他的軍功券,不僅只把它拾起來了,還很愛惜地反復(fù)按平,把它展開。
她那么做的過程里,他一直盯著她纖細(xì),透著淡淡粉色的指尖,腦海里是昨天上午突然接收到的“刺激”。
他想象自己是那張軍功劵,又嫉妒那張破紙。
他明明比那幾百個積分值錢多了,她為什么不能像展開它一樣對他?
所以她為什么不要?訣隱眼眸一沉,是因為她不想要他的東西,還是因為正統(tǒng)派那群狼崽子?
他隨手又拿
銥誮
出一疊,把他的疑問寫上去,隨便團起來丟過去。
卿鳶皺眉看著飛向她的“積分”,她和那匹瘋狼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他要這么腐蝕她?她還沒動作,一只大手從旁邊伸過來,準(zhǔn)確地截住了紙團。
卿鳶感覺到身邊的哨兵隊長看了她一眼,心頭一凜,有種搞小動作被巡查的主任發(fā)現(xiàn)了的心虛緊張感覺,趕緊坐好了,又覺得不對,抬起手臂把屏幕上的王八也擋住。
戎予的視線并未在向?qū)砩隙嘧鐾A簦⑽Ⅴ棵�,看向會議桌那頭的異化狼族首領(lǐng)。
訣隱并沒把他的凝視當(dāng)回事,直視著戎予的眼睛。
劍拔弩張的氣氛以他們兩個為起點,迅速傳染給了兩方的所有隊長。
“我就先說這里,希望大家這次也能順利平安地完成任務(wù)�!比⑼队八坪鯇h室里凝重的氣氛毫無察覺,合起文件夾后想起什么,“卿鳶向?qū)В_會時畫王八可不好,執(zhí)行完任務(wù)記得來找我�!�
被點名的卿鳶睜大眼睛,他怎么看到她畫王八的?而且為什么就抓她當(dāng)?shù)湫停?br />
明明那群異化哨兵更過分。
好像猜到她在想什么,投影消失時,懶洋洋地補充:“其余溜號的小兔崽子執(zhí)行任務(wù)后自覺去領(lǐng)罰�!�
投影消失,會議室寂靜無聲,過了一會兒,戎予才開始分配任務(wù),卿鳶看到他開口的時候,面無表情地把那幾個紙團都丟到了垃圾桶里。
卿鳶有點遺憾,那可是軍功券,留下多好啊,不過也沒關(guān)系,等一會兒,她會提醒小機器人去撿的。
卿鳶收回目光,認(rèn)真聽戎予講話。
這次的任務(wù)規(guī)模很大,總共涉及了三十多個小隊,臨時組成派遣軍團,又將這三十個小隊分成五組,從不同起點出發(fā),執(zhí)行對應(yīng)的任務(wù)。
她被分到了第五小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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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卿鳶向?qū)M的有,寂吾隊長帶領(lǐng)的小隊。”
卿鳶看向左側(cè),開會也全覆面,只露出藍眼睛的緬因隊長如同一尊冰雕,毫無反應(yīng)地接受了分配。
倒是異化哨兵那產(chǎn)生了騷動,有人拍桌:“如果那些小弱貓都行,那我們也要和向?qū)〗阋黄鹜��!?br />
戎予看向他們,訣隱低著眼,竟然也在組織紀(jì)律:“聽完了再叫�!�
異化哨兵暫時閉上嘴巴。
戎予繼續(xù):“還有迦涅隊長帶領(lǐng)的小隊。”
卿鳶看向右邊,熱愛金飾的黑皮哨兵隊長用他那雙白色的眼睛看向她,瞳孔處的金色齒輪轉(zhuǎn)了一圈又反方向轉(zhuǎn)了一下,好像機械人在用智能眼鎖定狩獵目標(biāo)。
“烏曜隊長帶領(lǐng)的小隊�!�
卿鳶偏頭,還是認(rèn)識的面孔,是汪汪小隊的隊長,他神色有些緊張冷峻,看著對面聽到他的名字不屑笑開的異化哨兵,感覺到她在看他,才轉(zhuǎn)頭,對她勾了一下唇。
訣隱也對這個安排很不滿意,但還是敲了下桌,讓身邊群魔亂舞的異化哨兵安靜下來:“閉嘴�!�
戎予看向他,靜了片刻才宣布:“訣隱隊長帶領(lǐng)的小隊。”
訣隱這才靠在椅背上,懶洋洋地動動手,示意其他的異化哨兵可以幫他慶祝了。
異化哨兵看他那個樣子,反而不想開口了。
訣隱不在意他們的反應(yīng),看向會議桌最前方的向?qū)�,她卻沒有看他,這令他上翹的嘴角頓時滲出森冷恐怖的寒意。
“以及我還有今天有事沒能到場的玉京隊長各自帶領(lǐng)的小隊�!比钟璋训谖褰M的組成名單說完,又按照小組,分別交代了任務(wù)重點,讓聽完注意事項的前四組先離開。
沒能留下的異化哨兵走得并不情愿,戎予和訣隱走出去,組織了五分鐘的秩序,這才讓外面安靜下來。
先回來的訣隱坐在卿鳶的旁邊。
“卿鳶向?qū)Ш孟癫幌牒臀乙黄�?”訣隱冷笑了一下,“可惜沒辦法,你喜歡的那群軟骨狗運氣不好,得去執(zhí)行別的任務(wù)。不過。”他話鋒一轉(zhuǎn),看向會議桌對面的烏曜,“倒是叫這群一碰就高興得要上天了的狗崽子撿了便宜,哦,不,真正的賤骨頭,不碰都會浪�!彼f著,抬起下頜,侮辱性十足地對烏曜嘬嘬兩聲,“快告訴我們親愛的向?qū)�,聽說能和她一起,你和你的小狗們是不是興奮得站了一晚上?”
烏曜戴著露指手套的手握緊,指節(jié)泛出玉色,目光死死地釘在訣隱身上,眼神鋒利熾烈,卻又隱著卑微不安,不敢往訣隱旁邊的向?qū)沁吰品趾�,怕看到她聽到這些話后露出的表情。
“好吵啊�!鼻澍S沒看訣隱那邊,小聲抱怨了一句,便抱著她的東西坐到左側(cè)空出來的座位上了,坐好后,翻出幾袋零食,推到烏曜面前,“上次你們送我去數(shù)據(jù)中心,我還沒來得及好好感謝你們�!�
烏曜眼睫顫了一下,鼓足勇氣轉(zhuǎn)頭看向她,確定她的臉上沒有被他牽連而有的不好的情緒,這才開口,聲音有點啞,他自己聽著都覺得陌生:“向?qū)Р挥每蜌猓俏覀儜?yīng)該做的�!�
卿鳶真誠地看著受寵若驚得有些明顯,且還沒完全放松下來的哨兵隊長,做了個拜托的手勢:“只是幾袋零食,就收下吧,不然我會良心不安的�!�
“嗯好我”烏曜看著好像在和他撒嬌的向?qū)�,腦袋空白,耳朵越來越紅,都要趕上他脖子上監(jiān)測項圈亮起的紅燈的顏色深了。
訣隱看著從他身邊躲開,跑去跟他最看不上的狗崽子“你儂我儂”“眉目傳情”“有說有笑”“郎情妾意”的向?qū)�,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少,眼里的寒霜越來越重�?br />
戎予走進來,看了看會議桌最前方的空座,側(cè)頭,卿鳶沖他擺擺手,表示她坐在這里就可以了。
戎予轉(zhuǎn)回頭看向臉色難看的訣隱,沒有再說什么。
像對前四組一樣,戎予把任務(wù)的重點給同組的成員強調(diào)了一遍,最后總結(jié):“我們這組的任務(wù)是整個任務(wù)中最重要的支線,每個人都要聽從指揮,不可以因為任何理由擅自行動�!�
她要參與最重要的支線嗎?卿鳶有種剛知道自己馬上要高考了的感覺,心跳快了好幾拍。
不,這和高考還不一樣,高考考不好可以重考,可這個任務(wù)是要上戰(zhàn)場,一不小心就會造成不可挽救的后果。
戎予似乎猜到她的反應(yīng),第一時間看向她:“向?qū)〗�,不用過于擔(dān)心,您只需要負(fù)責(zé)為我們搜尋救援的【目標(biāo)人物】進行緊急治療,其余都由我們負(fù)責(zé),您的安危是我們所有人的第一優(yōu)先級,我們會用生命保證您的安全�!�
他看向寂吾和烏曜,前者嗯了一聲,后者則無比真摯地看著她的眼睛:“是的,卿鳶向?qū)�,只要我們還活著,就絕對不會有人能夠傷害你�!�
卿鳶看著烏曜仿佛能傳遞給她熱度的眼睛,有點愣神。
“那你們要是死了呢?”桌對面?zhèn)鱽頀吲d的陰陽怪氣,訣隱低著眼看烏曜,沒太過明顯的情緒,但越這樣越代表他對烏曜的不屑輕視,“需要我提醒你們一下嗎?你們這群小菜狗可是很容易死的�!�
烏曜頸側(cè)的血管浮現(xiàn),卿鳶感覺身邊突然就熱了起來,剛要說什么,訣隱不看烏曜,把目光移到她身上。
狼耳微微抖動了一下,咧嘴,皮笑肉不笑地露出尖牙,學(xué)著戎予的口吻:“向?qū)〗憬ㄗh您在外面還是多待在我們的身邊,第一,您知道的,我們太招人煩了,連閻王都嫌棄我們,輕易不愿意收,第二,就算真死了,我們也會在死前,拼著最后一口氣,把您送到安全的位置,看到您和其他狗崽子幸福美滿地?fù)肀г谝黄穑僮R趣地咽氣�!�
卿鳶聽到他陰陽怪氣的聲音本來有些反感,但對上那雙綠色獸眼,她竟然從他滿是戲謔的眼底看到了過分認(rèn)真,都顯得執(zhí)拗瘋狂的情緒,她一時不知道怎么反應(yīng),只好側(cè)開目光。
無論是正統(tǒng)哨兵的宣誓還是瘋狼的冷嘲熱諷,對她來說,都有觸動。
因為穿得太突然,卿鳶穿過來以后一直沒什么實感,尤其是她的身體怎么挽救都那么虛弱
依誮
糟糕,她總覺得自己只是“借住”在這個世界,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像突然穿過來一樣,突然掛掉。
她甚至覺得這個世界就是一個游戲,她死了,反而就能通關(guān)了。所以,面對恐怖的東西,她會本能地害怕,同時又有種嚇?biāo)览沟臄[爛心態(tài)。
現(xiàn)在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
卿鳶看向戎予:“戎予隊長,我也會盡可能不拖大家的后腿的�!�
她真情實意的保證,換來了訣隱和迦涅的輕笑聲。
“我們的后腿�!痹E隱臉色比剛剛好了一些,身體微微前傾,沖她挑眉,“向?qū)〗阆朐趺赐隙伎梢�,不光是拖,你看不順眼,把它們掰開卸掉了都可以。”
卿鳶看著獸眼里閃著興奮光芒的訣隱,一時分不清他還在陰陽怪氣還是在認(rèn)真邀請她去虐待他的身體。
“原來狼族也這么詭計多端�!卞饶粠Ц星榈亻_口,看向卿鳶,“卿鳶向?qū)�,狼族的后腿是他們的敏敢點之一,他是在邀請你”
訣隱皺眉看向他:“死貓,閉嘴。”
“還想知道誰的,都可以來問我�!卞饶]有看他,仍望著對面的向?qū)�,白金色的眼看不出人類的情緒,“我一定對卿鳶向?qū)е獰o不言言無不盡。”他看了眼一臉嚴(yán)肅的戎予,“當(dāng)然也包括我們最能干的靈鹿一族�!�
“不要胡說八道�!比钟杩戳搜劭礋狒[不怕事大的迦涅,又快速地看了眼卿鳶,低下眼看光腦檢查是否還有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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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鳶對戎予沒什么想法,倒是有點懷疑黑貓哨兵是不是有什么不正經(jīng)的副業(yè),怎么誰的那什么他都知道?
開完會卿鳶就回宿舍了,在出任務(wù)前,她都不打算再約其他哨兵,想好好休息一下,為她第一次執(zhí)行派遣任務(wù)好好充充電。
但她休息得并不好,小水珠早就把餅干吃完了,餓得不行,搞得她吃什么,還是感覺肚子空空的。
除此以外,文森斯還飛到她的宿舍,幽幽地倒掛在外面,把她嚇得差點被營養(yǎng)液嗆到。
卿鳶不想讓他進來,走到窗前,隔著玻璃問:“你要干什么?”
文森斯翻了個身,蹲在窗臺外沿,張開唇,舌尖動了動,卿鳶便看到她的玻璃在震動,害怕她和舍友失去窗戶,卿鳶只好把窗戶打開,但人還擋在窗口:“你不是不想要我治療了嗎?”
“我什么時候說過?”文森斯粉色的眼眸往她的宿舍里看,“有其他人嗎?”
卿鳶皺起眉:“有沒有,你也不能進來。”
“沒有別人啊。”文森斯自己得出了答案,看她緊張得要炸毛的樣子,做出無聊的樣子,坐在窗框上,長腿舒展,“那就算了,蝙蝠,你知道的,陰暗扭曲,就喜歡當(dāng)著別人的面偷晴。”他抬起膜翼,要把她勾過來,“要不要讓我?guī)泐I(lǐng)略一下偷晴的快樂呀,矜持的向?qū)〗�?�?br />
卿鳶躲開了他:“有事說事,我還要休息。”
“幾天不見,硬氣了不少�!蔽纳孤朴频厥栈啬ひ恚阉鼈兇蜷_釘在窗戶外面,讓房間暗下來,“是因為標(biāo)記了狼群,成功收下第一批裙下之臣了嗎?”
卿鳶往后退了退:“你怎么知道?”
“再說一遍,我是蝙蝠,蝙蝠有很多長處,比如發(fā)達的信息網(wǎng),比如。”文森斯身體前傾,輕松地逼近她,“發(fā)達的”他吐出舌尖,“這里�!�
“上次你好像沒有看清�!蔽纳孤曇舴泡p,像是在誘惑旅人的海妖,帶著適度震動感的好聽聲音勾著人的心智,“在你抽爽我以后,它的變化�!�
卿鳶確實被他吸引了目光。
“看來卿鳶向?qū)У纳镎n成績也一般。”文森斯看出她沒理解,細(xì)長的唇角勾起,發(fā)自真心地笑了一下,“遠(yuǎn)古有種叫果蝠的蝙蝠,它們的舌頭也有可以撥企的特殊組織,我們很幸運,繼承到了這種能夠服侍好伴侶的基因,卿鳶向?qū)В梢越o我一個機會展示一下嗎?”
卿鳶捕捉到關(guān)鍵詞,一下清醒過來:“不可以�!�
“為什么不可以?”文森斯挑眉,“我還有更多更有趣的玩法,比如在我的口腔里紋出特殊紋路,那樣我就能發(fā)出各種不同的,取悅你的聲音,給卿鳶向?qū)Ц囿w驗”
越說越變態(tài)了,卿鳶打斷他,兀自興奮的暢想:“不好意思,我是正經(jīng)的向?qū)�,請不要跟我這些,我已經(jīng)打好了申請,準(zhǔn)備取消我們之后的精神治療”
文森斯唇角的笑意終于消失了,陰沉沉地看著她:“沒用的,他們不敢同意你的申請�!�
“誰知道呢�!鼻澍S向他邁了一小步,低下身,在昏暗的光線里,直視他粉色的眼睛,“就像你說的,幾天不見,我硬氣了不少。我的底氣來自訣君隊長,來自你,來自人工智能給我分配的其他哨兵,未來還可能會來自更多更強的哨兵”
聽到她提及其他哨兵,尤其是更多,更強的哨兵,文森斯薄唇抿緊,放在腿上的手握得越來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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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yīng)該求我不要拋棄你,而不是像這樣�!鼻澍S抬起眼,看了看把窗口都堵住的膜翼,“逼迫我做決定�!�
“這就叫逼你了?”文森斯冷笑,也稍微往前,鼻尖湊近她,“真應(yīng)該讓你看看我是怎么對付不愿意聽我話的獵物的。尤其當(dāng)它們不小心咬到我的時候�!�
卿鳶聽懂了,他說的“咬到”指的是上次治療,她帶著遙控器跑了,把他電得“外焦里嫩”的事情。
她也能清楚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但她知道現(xiàn)在不能退縮,退縮就全完了。
“文森斯�!鼻澍S叫他的名字,就像生氣的老師叫學(xué)生的大名以喚醒對方刻在DNA里的恐懼一樣。
將陰濕病態(tài)的想法積攢到臨界點,就要爆發(fā)的異化哨兵聽到自己的名字從她的唇間吐出,涌動著黑泥暗潮的眉眼稍微怔愣。
“我們到底誰是獵物�!彼鹗郑p輕捏住透著纖細(xì)脈絡(luò)的膜翼,聽到文森斯嗓子里發(fā)出壓抑的聲音,但沒感覺被他攻擊,她的心放下了一些,膽子也大了起來,收回手,捏起文森斯只是這樣就已經(jīng)泛起潮紅的臉頰,“你最好想清楚了,再來找我�!�
文森斯的眼睫被微微打濕,潮濕又陰冷地看著她。
卿鳶看著他水光瀲滟的粉紅眼眸,明明還能看到對她的殺意,可莫名地,她知道,他沒有攻擊她的能力。
她的手指按在他的唇角:“讓我看看,真的會嗎?”
文森斯看了她幾秒,真的張開了嘴巴。
卿鳶盡可能控制表情,還真是。
大自然好神奇啊。
她看了一會兒,讓他把嘴巴閉上,有點太神奇了,她覺得有點辣眼睛。
“滾吧�!彼畔率�,順口就說了出來。
文森斯沒有動,紅著眼睛兇巴巴地盯著她。
訓(xùn)狗,光是懲罰當(dāng)然也不行,卿鳶想了想,有點猶豫地抬起手,在他的黑發(fā)上摸了摸。
他長而濃密的眼睫在她的目光里慢慢低下來,陰狠戾氣都斂在弧度漂亮的纖薄眼皮下,他甚至微微抬了抬頭,像為了一點獎勵就急不可耐的小狗一樣頂了頂她的手心,想讓她再多摸摸他。
當(dāng)然不可以,卿鳶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脈,看著文森斯的反應(yīng),就知道她的獎勵該在哪里點到為止。
她又輕聲重復(fù)了一遍:“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