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向導是無法治愈基因改造造成的精神體紊亂,但可以適當?shù)陌矒峋徑狻?br />
烏曜看著眼里含著關心的向導,搖頭:“沒關系的�!�
她問了個蠢問題,如果有向導負責他們,他們也不用時刻忍受元素力失控的痛苦,卿鳶靜了片刻。
她承認,她現(xiàn)在有點膨脹,連續(xù)訓了大蝙蝠和黑貓咪,覺得自己恐怖如斯,可能因為這樣,她才有勇氣這樣問烏曜:“那你們要不要試試我”她看烏曜怔住,意識到她現(xiàn)在說話都一股變態(tài)味兒,糾正了一下,“我的意思是,讓我來看看你們的精神體,如果能幫上忙就最好了,如果不能,那我就”她看著哨兵隊長清澈的狗狗眼,試著畫了個大餅,“努力升級,變強,然后再試試”
烏曜看著卿鳶沒說話也沒動,卿鳶感覺身邊熱熱的,轉頭看,德牧把大腦袋靠在了她肩上,像是在感謝她。
“謝謝你,卿鳶向導,但是我們失控的元素力很容易傷害到和我們連接的向導�!睘蹶卓粗澍S的眼里帶著眷戀,卻堅定地搖搖頭。
卿鳶也沒有勉強他:“好吧,那就再說。”看德牧不吃零食了,她歪頭看看那邊偷看她的其他狗狗,笑了一下,“你們餓不餓?”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當然,她也沒忘征求隊長的同意:“叫它們一起來,可以嗎?”
烏曜還在看著她走神,反應慢了一拍:“可以�!彼D頭對隊員點頭,“叫它們都來吧。”
隊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羞澀,有的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精神體的固定繩。
和它們的主人一樣,這些大型狗走向卿鳶時的狀態(tài)也不一樣,有的腳步輕快,有的矜持慎重。卿鳶不管那些,只要到她身邊就用手臂圈過來,用手捧著零食,先抓住它們的胃。
有只大白熊甩著著毛茸茸的大尾巴總在她頸間蹭,噌地卿鳶忍不住笑:“好啦好啦,不要這么弄姐姐,姐”想到什么,她要換個稱呼。
“報告隊長,報告卿鳶向導。”一個長著一頭白發(fā),而且發(fā)量很驚人,看起來非�?蓯鄣纳诒e起手,目視前方,嚴肅地報告,“我的精神體說,愿意讓向導當它姐姐。”說完,他偏頭,沖卿鳶露出只有一邊才有的小虎牙,“姐姐。”
卿鳶有點懵,她好像沒聽到大白熊叫啊
烏曜皺起眉,略微嚴肅地看著他的隊員:“不許對卿鳶向導無禮�!�
“哦。”白毛哨兵放下手,思考了一會兒,又露出小虎牙,開朗地舉手打報告,“請問隊長,叫卿鳶向導妹妹有禮嗎?”
烏曜站起身,要單獨教教他什么叫有禮,什么叫沒禮。
“沒關系�!彼麆幼魈�,卿鳶只來得及拉了拉他的褲腿,看到烏曜一副受到很大驚嚇的樣子看向她,她趕緊放下手,“抱歉,不用說他,我沒覺得他不尊重我�!�
烏曜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微微頷首,又警告地看了眼呲牙傻樂的白毛哨兵,坐到旁邊,看著卿鳶和其他大狗玩耍,德牧也很想和她再玩會兒,但還是把位置讓出來,蹲坐在自己的主人旁邊,靜靜看著。
卿鳶剛要給一只不爭不搶的隕石邊牧喂點零食,其他大狗狗突然都讓開了,卿鳶看過去,看到之前把她當貓薄荷追的大緬因翹著大尾巴走過來。
它這次沒看她,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過了一會兒,又走了回來。
卿鳶在它第三次假裝路過的時候,頓悟了,沖它伸出托著零食的手:“咪咪,你要不要吃?”
緬因開花的爪子下面形成冰層,踩著冰滑了過來。
撞到卿鳶后停下來,矜持地蹲坐在大型狗狗們的最前面,看了卿鳶一眼后低頭,舔舐她的手心。
卿鳶看著它的小舌頭,嗯
貓咪是不是都會因為嘴巴小,不好吃東西�。烤捯蛱蛄税胩�,好像光舔她的手了,零食全都被舔到地上去了。
第35章
升什么破級
緬因貓把她手上的零食都舔到地上后,
看了一圈圍著她的大狗狗,似乎覺得自己有點貓單勢弱,踩著優(yōu)雅的小貓步離開了一會兒,
回來的時候,
身后跟了十幾只漂亮得各不一樣的小貓咪,
卿鳶往貓貓隊隊長那邊看了一眼,
他低著冰藍色的眼睛,
在看給其他貓咪示范怎么給她舔的大緬因,
感覺到她的目光,
抬起眼。
好冷的眼神,是有實質的那種冷,卿鳶感覺自己和他對視的眼球都冰冰的,
弋
倒是挺舒服的,但她還是擔心對她的視力有影響,見他沒責怪她拐走了他們一隊的精神體,便收回目光。
大緬因嬌嬌糯糯地叫了一聲,抬起眼,一邊舔她一邊看她,
卿鳶快被它迷暈了,
都沒發(fā)覺它的小舌頭漸漸從她的手心往上,
舔過她的手腕。
生著小小倒刺的舌頭稍微有點刮皮膚,有點火辣辣的疼,
不過是那種可以忍受,
而且忍受過后會莫名感覺很爽的那種疼,
卿鳶稍微瞇起眼,
豎著大大耳朵的純白德文貓把小腦袋伸過來,填補了緬因的位置,
學著緬因的樣子舔舐她的手心。
貓貓真的很聰明,一會兒打著精致卷毛的小德文就掌握了老師的精髓,還觸類旁通,慢慢舔過卿鳶的指尖,讓她心里刺撓了一下,忍不住攥起手指。
卿鳶反應過來,零食都在地上,她手上比兜里還干凈,捏捏德文和緬因的大耳朵:“都沒有零食了,你們在舔什么呀?”
長得跟個小玩具似的的德文貓矜持地沒有開口,腳腳并在一起,非常乖巧謙遜的樣子,而緬因則嬌滴滴地叫了一聲,蹭了她一下,低頭要舔地上的零食。
“乖寶,我們不吃地上的啊�!鼻澍S抱住它,感覺它順勢往自己懷里倒下來,忍不住笑起來,拿了袋新零食的功夫,緬因用大爪子踩著盤起來的腿,抬頭舔起她的頭發(fā),舌尖時不時還碰到她的耳垂和頸側。
緬因舔得很入迷,甚至還對卿鳶踩起奶來。
開花的爪子難免會露出鋒利的爪子尖尖,不過會在造成實質傷害前就收起來,另外因為它身體里的冰元素,它踩奶的時候,爪子下面會綻開瞬時的雪花,涼絲絲的,讓卿鳶以為她的腿側都濕了,但其實并沒有。
“不行不行,太癢了�!鼻澍S知道貓貓的踩奶服務很難得,本來想要忍一忍,但還是受不了,躲著她倒在旁邊可靠的捷克狼犬身上,它用棕黃色眼睛看向她,然后又看向蹲坐在一邊的德牧,德牧似乎收到了它的求助,走過來,思考片刻后,慢慢把犬吻靠在她的頸部。
止咬器金屬網(wǎng)冰涼的觸感讓卿鳶縮了一下脖子,很快又燥熱起來,因為從金屬網(wǎng)中伸出的舌頭帶著濕度和溫度,那么滾燙,偏偏又很克制,熱意壓住了癢意,卿鳶過了一會兒才抱住德牧的脖子叫停它的動作。
不過,剛止住狗狗,貓貓又開始了,而且是一起,它們的身上冰冰涼涼,肉墊卻很柔軟,舌頭也是一樣。
卿鳶根本坐不住,軟綿綿地靠在墊子上,被毛茸茸的海洋吞沒,也分不清是哪只貓貓還是狗狗身上的毛毛在她身上掃過,一會兒熱一會兒冰,交錯的溫感讓卿鳶更輕飄飄,感覺自己幸福得都要冒泡泡了。
跟貓貓狗狗玩得太開心,卿鳶都沒發(fā)覺飛行器停了下來,等到戎予帶著異化狼群他們進到內艙,她抬起臉半推半就地讓貓貓狗狗舔她的脖子,正好和那雙綠色的獸眼對了哥正著。
愣了一下,往旁邊看,是戎予隊長平靜但自帶威嚴感的淺色眼眸。
卿鳶默默把身上的貓貓狗狗輕輕推開,整理了一下作戰(zhàn)服和頭發(fā),坐直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他們看得越來越心虛,明明她只是在rua貓貓和狗狗。
對啊,她就是在和貓貓狗狗玩,是他們的眼神不對勁,卿鳶低下頭,拿起放到一邊的零食。
可大狗狗們在看走進來的異化狼族,貓貓們的尾巴也炸開,后背的毛毛都拱了起來,看起來像長毛的小恐龍似的。
異化狼族走進過道,越來越近,卿鳶還坐在地上,以這個視角看,他們,尤其是狼族首領肩格外寬,腿格外長。
狼耳繃得筆直,只有耳墜在微微搖晃,訣隱低下眼,鄙夷地看著腳下的食物渣滓:“看看這些平時什么都吃不上的可憐狗狗,終于有機會吃飽了,都學會浪費了�!�
他沒看緊緊凝視著他的大型犬,無視它們,看向坐在厚厚墊子上,卻比墊子看起來還要柔軟好捏的向導身上,目光落在她纖細柔美的肩頸處被舔得微微發(fā)紅的皮膚上。
獸瞳縮緊,按在座椅靠背上的手指握起,他低下身,靠近她:“遲鈍的向導小姐,你就沒發(fā)現(xiàn)這里都是低級犬科求偶的味道嗎?哦”他低頭,看著沖他做出預備攻擊的警告姿勢的德牧和緬因,毫不忌憚地繼續(xù)靠近,“是因為被這些小貓咪□□的味道蓋住了嗎?”
擦著他的話音,有幾個冰棱向他飛射而來,他身后竄出一匹黑狼,向德牧和緬因張開巨口。
卿鳶被嚇傻了,真的傻了,竟然忘記她身邊的是哨兵的精神體,不是需要人類保護的小貓小狗,下意識地擋住了它們,看著黑狼,腦袋一抽,輕輕地吐出了一句指令:“坐下�!�
黑狼停在她鼻尖,不過,應該和她的指令無關,是一只修長冷白的手薅住了它的背毛,卿鳶抬起頭,看到單手就能壓制住黑狼的異化狼族首領用一種深邃到恐怖的眼神看著她保護緬因和德牧的手,接著慢慢抬起眼,沖她勾了下唇,抬起空著的手,摸了一下臉邊被緬因放出的冰棱劃出的血痕。
狼耳不只是因為怨恨還是興奮抖了一下,綠色的獸眼緊盯著她,把沾了血的手指放到唇邊,看著她慢慢舔掉。
“嗯,這上面還有向導小姐的味道呢�!彼穆曇粼絹碓捷p,越來越控制不住尾音打顫,最后一個字甚至都有些像是喘嘆,“你到底讓它們吃了多少?��?”
變態(tài),卿鳶不看他,小心地轉頭,想看那頭黑狼離她有多近。
還沒看到,那頭黑狼就被訣隱隨手丟開了,他再沒看卿鳶,大步往前走,陰鷙狠厲地警告他的手下:“管好你們又大又兇的寶貝,沒看到向導小姐很討厭它們靠近嗎?”
一個狼耳缺了一半,在缺損的部分釘了一副耳鏈的狼族拎起了飛出去的黑狼,在走過卿鳶的時候沖她咧嘴呲了下牙,他長得很漂亮,有種混血兒的感覺,可目光很討厭,往下面看了卿鳶一眼,接著吹了個口哨,不過,還沒吹起來,就被訣隱一腳踹到檔摔到旁邊的空椅子上了。
異化狼族占據(jù)了后排的位置,卿鳶余光掃到他們要么岔開腿癱在那里,要么就將長腿抬高,放到椅背上,把交疊長腿獨自坐在角落的首領都襯托得文明斯文了起來。
卿鳶沒再往后看,那群黑狼絕對是她坐高鐵時,最不愿意遇到的人群之一。
她沒往后看,可還是能感覺到那群黑狼一直蹲在后面盯著她逗貓貓狗狗,他們也沒打算掩飾越來越露骨,越來越陰惻惻的視線。
她正要找個墊子什么的把后面擋住,不然被那群惡狼盯著,她感覺頸椎涼颼颼的,還沒找到墊子,身后就貼上了毛茸茸的滾燙,她轉頭看,看到看著就很讓人有安全感的德牧和捷克狼犬一左一右蹲坐在她的身后,它們的身形好像變得更大了些,貼近她的時候,剛好能把那群惡狼的視線阻隔住。
卿鳶心情好了很多,抬起手摸摸這個狗頭,又摸摸那個:“謝謝你們呀。”
兩個大狗狗很有先后秩序,一個接另一個地在她手上舔了舔,然后德牧收回了舌頭,用犬吻碰了碰她,示意她轉過去接著玩,不用理它們。
卿鳶轉回頭,低眼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兩條大狗狗都把毛茸茸的尾巴繞到她的腰側,像是人的手臂把她抱在中間一樣,她往后靠了靠,馬上得到了兩只大狗狗的鼓勵,它們輕蹭著她,縱容著她把它們當做可以加熱的靠墊。
卿鳶慢慢放松,小心地把身體重量交給它們。
小貓貓們也過來了。
卿鳶把兩只大狗狗的尾巴拿起來,讓這條粗粗的毛茸茸圈緊自己,然后隨機抱起一只毛發(fā)蓬松,小臉黑黑的“邏輯貓”,吸了一大口,有菲傭稱號的小貓剛一靠近她,就立刻勤勤懇懇地替她舔毛,防護服都被它舔出了沙沙的聲音。
啊,卿鳶都想閉上眼睡一會兒了,天堂應該也不過如此吧。
飛行器再次停下,是在污染區(qū)外圍,汪汪隊
弋
和喵喵隊都被叫回去提前集合整肅了,卿鳶也用紙巾擦擦身上,有點忐忑地看向窗外。
她還沒準備好,飛行器的門便打開了,烏曜和寂吾分別帶著汪汪大隊和喵喵大隊跳了下去,訣隱回頭看了一眼,也帶著興奮得快要嚎起來了的黑狼們落在叢林里,迦涅等他的隊員離開,還在門口,轉頭看著卿鳶。
卿鳶想起來他還在接受她的“懲罰”,再討厭這個哨兵,她也不能拿上前線的事情開玩笑,剛要沖他點頭,示意他可以解開了,卻見他眼中的金色齒輪又慢慢地緊了兩圈,平靜地收回視線,從飛行器上輕盈躍下。
不是吧,他要以那種狀態(tài)作戰(zhàn)?卿鳶趴在窗上往下看,只看到迦涅的背影,他和黑貓悄無聲息地融進密林里,轉眼就不見了。
“向導小姐,請跟我來。”
卿鳶轉頭,看到戎予站在她身后,深吸了口氣站起來,戎予發(fā)覺她的緊張:“哨兵們會竭盡所能為您掃清前面的危險,這個污染區(qū)越深入才會越危險,我們要在外圍步行一天左右的時間,這期間不會遇到太大的問題,您不必太過擔心�!�
卿鳶點頭,往他身后看了看,她看到了他的隊員,想起他們這組應該有六個小隊組成,她以為還有個小隊和戎予的小隊一起坐在前艙,所以才一直沒看到,可現(xiàn)在前艙也空了,她還是沒見第六個小隊在哪里。
卿鳶沒來得及問這個問題,就被前面的聲響轉移開了視線,有慘叫,有大笑,有讓地面一震的轟鳴,還有筋骨撕扯血肉燃燒的異響。
卿鳶看著微微晃動葉片的最外層密林,它看上去是那么靜謐,可那些讓人心驚肉跳的聲音和毛骨悚然的味道,都是從它的后面?zhèn)鞒鰜淼�,戎予伸手替她掀開它們的時候,卿鳶屏住了呼吸。
以為會看到慘烈暴力的畫面,可
卿鳶左右看看,除了空氣里還殘余著淡淡的血腥,焦糊,和奇異烈香的味道,她眼前的就是一片普通的樹林。
她跟著戎予走過稍微有點禿的草地時,有一片脈絡覆著金屬絲的葉子落在她的肩上,她把它撿起來,撫過葉片的脈絡,金屬絲像有生命,沾在她的指尖,在她的小手指上纏了個細細的戒指。
她又摸了摸戒指,發(fā)現(xiàn)它分成兩層,外層可以轉動,她稍微轉了一下,突然想到迦涅眼睛中間同樣可以轉動的齒輪。
啊,這個戒指不會是“遙控器”吧?
她這邊轉緊了幾圈,迦涅那邊也會
卿鳶感覺戎予看了過來,趕緊把手放下,悄悄試圖把戒指拿下來,但她做不到,只能沖戎予尷尬地微笑。
啊啊啊,卿鳶悄悄跟戒指搏斗了一會兒,最后因為沒力氣而放棄了。她真想把戒指轉到底,給閾值哥一個教訓,但又不想影響哨兵有關生死的作戰(zhàn),只好暫時忍了。
“好香啊�!弊咧咧澍S被鼻尖越發(fā)濃烈的香味搞得有點想要打噴嚏,轉頭看身邊的哨兵,“隊長,你聞到了嗎?”
戎予的回答格外簡略:“嗯�!蹦貙λ年爢T下達了一個命令,“你們先停下來,等我和向導小姐走出去一百米,再跟上來,記住,保持距離,不許擅自靠近�!�
卿鳶回頭看了一眼戎予的隊員們,站得筆挺的他們,目光似乎一直膠著在她的身上,隨著距離拉遠,他們隱在叢林的陰影里,卿鳶叫不準自己看到的冷光來自他們的眼睛,還是他們眼角處的金屬釘鏈。
卿鳶收回目光,問戎予:“有什么情況嗎?”
哨兵隊長看著前方:“沒有什么值得向導小姐擔心的事情,所有事項都在按照計劃進行�!�
等到天色暗下來,卿鳶才再次看到另外四個小隊的成員,他們已經架好了篝火和帳篷,坐在各自陣營里,整理著自己。
黑狼最靠近入口處,也不怎么見負傷,看到她和戎予走近,還亮著綠油油的眼睛,興奮地用大爪子刨著地,一副還能大戰(zhàn)三天三夜的樣子。
狼族哨兵坐在篝火旁邊,簇擁著他們的首領,火光映在訣隱的臉上,將他的五官映照得更綺麗鮮艷,綠色的眼珠隨著她的身影不急不緩地轉動,一寸也不離開。
看到她向著烏曜那邊走去,他的眼眸冷下來,隨手往篝火里丟了什么,火光被壓下去,他的臉龐被陰影籠罩,只剩下沒什么血色的唇在重新燃起來的光下。
卿鳶來到汪汪大隊中間的時候,卻沒看到那只穩(wěn)重可靠的大德牧,犬族哨兵的表情也怪怪的,時不時會瞟一眼他們的隊長。
除此以外,卿鳶還聞到了一股奇怪但又香香的味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不是她餓了,或者說,不只是她餓了,她的小水珠聞到了新鮮的好吃的的味道,吵著要她跟汪汪大隊要飯呢。
她又不是乞丐,怎么會跟人家要飯��?卿鳶讓小水珠先安靜下來,等她的節(jié)奏。
卿鳶悄悄靠近香噴噴的烏曜,沒在他的身上看到明顯的傷口,只能主動開口問:“烏曜隊長,你受傷了嗎?”
烏曜聽到她的話,警惕地直起身,而且往后退了退:“沒有�!�
卿鳶感覺不對勁,往他那邊湊了湊:“真的嗎?”
烏曜又往后躲,耳朵被火光映得通紅:“向導小姐,不要靠近了,我身上很臟�!�
在叢林里走一天了,誰身上不臟?而且卿鳶現(xiàn)在也餓得顧不上那些了,鼻尖動了動,又向前走了一步:“我不嫌你臟啊”看自卑得不敢看她的哨兵隊長還要躲,她皺了下眉,“坐好�!�
烏曜怔了一下,抬眼看她,但在驚訝的時候,他已經按照她的指令坐好了。
他的隊員們也靜靜地看過來。
意識到自己在其他犬族哨兵的面前命令了他們的隊長,卿鳶也慌了一下,放輕聲音,假裝剛剛什么也沒發(fā)生:“讓我檢查一下好嗎,烏曜隊長?”
烏曜沒再動,狗狗眼垂下來,看她白皙纖柔的雙手,喉結微微滑了一下:“卿鳶向導想檢查哪里,我自己來這里不方便清理,別把你弄臟了�!睙o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卿鳶蹲在烏曜面前,他坐著,比她高出一截,她往他身上看了看:“你身上有傷口嗎?我?guī)湍闵弦幌滤帲俊?br />
烏曜的臉也開始紅了:“外傷藥我已經自己上好了。”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是嗎?”卿鳶有點懷疑,烏曜看她不信,低下頭,修長的手指把作戰(zhàn)服的領口扯開一點,給她看里面的繃帶。
卿鳶蹲著看不清,站了起來,感覺烏曜的下頜擋著,又輕輕幫他把臉轉開,確實有繃帶,纏著哨兵寬闊纖厚恰好的胸膛,可繃帶上滲著鮮艷的血跡,顯然他說的外傷藥對他的傷口沒特別有效的作用。
而且,當他拉開衣領,卿鳶和小水珠都咽了下口水。
好香的傷口。
應該是精神體太過脆弱,精神體遭到污染或毒化的攻擊后,在哨兵的身體上也有了對應的創(chuàng)口。
小水珠又豎起了液體刀叉,做好了開飯的準備。
別那么心急,嚇到哨兵,她們誰也吃不到了。
卿鳶平緩了一下呼吸,剛剛落在烏曜臉上的指尖稍微收緊,把他的臉正著對向她。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烏曜抬眼看她,他們的高度差,讓她低垂的眼在搖曳的火光里,顯得冷淡睥睨,而他仰望她的眼睛則是純澈而又虔誠。
卿鳶指尖劃過他的眉眼,剛剛光注意香氣了,才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也有稀碎的傷口,這些掠過他高挺眉骨,鼻梁的傷口對哨兵來說太微不足道,所以他都沒有處理,而這些滲著血的傷痕卻讓他的臉多了一種堅毅而又破碎的矛盾美感。
同樣的,這些傷口雖然小,但也很美味。
卿鳶把指尖輕輕按壓在其中最鮮艷的傷口上,利用疼痛哄誘曾經拒絕過她的哨兵隊長:“把它放出來,交給我,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它�!�
烏曜看著他面前,對他來說嬌小易碎的向導,感覺她哪里不一樣了,又感覺她就應該是這樣。
他做好的決定在她面前脆
弱得不堪一擊,只剩最后一點不肯放下的羞恥心,輕輕地掃了眼周圍,再抬起眼看她時,眼里多了點不敢顯露得太過分的哀求意味:“在這里嗎?他們都在看”
不只是他的隊員,另外幾隊也在旁邊。
卿鳶也看了看周圍,人是有點多,而且感覺他們明里暗里都在往這邊看。
“那就去那邊吧�!鼻澍S見烏曜答應了,也就放開了他,指了指犬族哨兵帳篷的后面,那里有塊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