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會被魔鬼考核團盯上有三種可能,一種是運氣不好,一種是精神體太有識別度,還有一種是很有潛力。
卿鳶覺得自己有點危險,也跟著室友拜了拜。
卿鳶和室友定好周末出去玩,然后就分頭制定近期的時間安排,不安排不知道,一安排她們兩個都露出了要忙死了的表情。
已經(jīng)和她匹配上的哨兵,在她出任務的時間里也沒有找其他的向?qū)В吹故窃谒貋砗�,先后發(fā)來申請,想進一步治療。
先去誰那里是個問題,正著排不好排,但倒著排就很好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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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鳶幾乎沒有猶豫,把赫溟,就是“海鮮隊,對她的體質(zhì)非常感興趣,說要檢查她,最后被她拍了跪地被她踩著的羞恥照片的那位隊長”排在了最后面。
他和他的隊員都好嚇人,而且到他那里還要走水路,上次要不是用照片威脅她,她恐怕都沒辦法順利地離開。
卿鳶甚至都在考慮把赫溟徹底排除掉。
她手頭的哨兵有點太多了,她還想等汪汪隊貓貓隊他們回來,定期給他們進行治療呢。
還有狼王,大蝙蝠,鹿族隊長哦,對了,她還和玉京隊長說好要幫他筑巢蛻皮的,卿鳶想想都腦袋疼,恨不得把自己像小水珠一樣分成好多好多份。
她不能,卿鳶最終還是決定提交報告,希望人工智能為赫溟和他的小隊重新匹配向?qū)А?br />
還是覺得人多,卿鳶看著申請列表,皺著眉思考要不要再去掉一個兩個的。
她還沒想出來,就又被導師敲了。
【卿鳶同學,執(zhí)行長是不是叫你完成任務后過去找他?】
執(zhí)行長?那是什么?卿鳶打字:【應該沒有】
突然想起來了,分配任務小隊的會議上,用投影發(fā)表講話的大領導發(fā)現(xiàn)她開小差,畫王八,說讓她回來找他的。
那個不會是什么執(zhí)行長吧?卿鳶把打好的字刪掉。
導師不需要她回答,已經(jīng)從她半天沒有回復她中得到了答案,省得卿鳶尷尬,直接把什么時間去哪找執(zhí)行長給她發(fā)了過來。
還叮囑了她兩句:【下次別這么糊里糊涂的了,不及時跟負責軍區(qū)總調(diào)度的執(zhí)行長復命,是會被記處分的。】
負責軍區(qū)總調(diào)度那是超級大領導啊,為什么會因為她畫王八找她?卿鳶悲傷地把“找領導做檢討”插進她的時間表里。
其實也不用插,導師幫她約的時間就是今天中午。
卿鳶本來還查了去他辦公樓的路線,沒想到剛吃完午飯,就有飛行器來接她。
領導人還怪好的,用這么大一個飛行器來接她,卿鳶走進飛行器,門口站了個看起來應該是剛結(jié)束訓練,作戰(zhàn)服臟兮兮,破破爛爛的哨兵,他戴著頭盔,軟布覆面,眼睛那里帶著有電子屏幕的大眼鏡,看到她,他像個招財貓歡迎她,不過,不是擺手臂,而是沖她按照一定頻率歪腦袋。
電子屏幕上的眼睛隨著他歪頭的動作時不時彎成兩個可愛的小彩虹,和高大的身材形成反差,有種賤兮兮的萌感。
卿鳶本來還很緊張,看到他眼鏡上閃的彩虹瞇瞇眼沒忍住笑起來,想到他是執(zhí)行長派來接她的哨兵,級別肯定也比她高很多,卿鳶趕緊側(cè)開臉,沒敢讓他看到她在笑他,因此錯過了,哨兵在看到她笑起來后緩緩虛起的電子眼睛。
卿鳶在座位上坐好,把雙手隨便搭在防彈背心兩側(cè)的哨兵也走過來,卿鳶注意到他身后有幾條毛茸茸的白色尾巴。
但可能是為了坐下方便,她只看了一眼,哨兵便把漂亮的大尾巴收了起來。
卿鳶也不方便多看,只好收起好奇,看向窗外。
到了傳說中的執(zhí)行長的辦公樓,卿鳶和哨兵一起下了飛行器,他很紳士地伸出手讓她扶著。
但可能是他的電子眼鏡一直在做搞笑的眼神,他微微欠身的動作看起來也有種不太正經(jīng)的感覺。
“謝謝�!鼻澍S把手放到他的手臂上。
看起來吊兒郎當?shù)纳诒鋵嵑苡屑∪�,她的手沒貼緊,都能隔著作戰(zhàn)服感受到他散著淡淡熱量的緊實肌理。
哨兵抬起濺著血跡的黑色軍靴,邁著六親不認的腳步帶她走進性冷淡風的辦公樓,走嗨了,還按了下眼鏡,放出音樂,隨著節(jié)奏打著響指,跳起舞來,他跳舞的幅度很小,但非常有松弛感,慵懶澀氣,電子眼鏡還有很多能和他的動作配套的,賤賤的眼神。
卿鳶在他旁邊顯得特別乖巧,時不時給哨兵讓出舞臺,看到他晃動肩膀,微微扭著腰從監(jiān)控下面過去,她都替他緊張。
嗯這個哨兵怎么在領導的辦公樓里比在家還自然?
不怕被記
憶樺
過嗎?
這個問題很快有了答案,哨兵幫卿鳶打開辦公室的門,伸手邀請她走進去,卿鳶走進去后,看到肅穆的大辦公桌后是空的。
執(zhí)行長不在嗎?她正想著,哨兵進來,指了指空著的辦公椅,摸出了一管膠水,電子屏幕上出現(xiàn)壞壞的眼神,做出要趁執(zhí)行長不在,把膠水抹在他的座位上的樣子。
“不不不”卿鳶要被他嚇死,趕緊拉住他,他們兩個可是被監(jiān)控看著進來的,執(zhí)行長的屁股有什么事情,一翻監(jiān)控就知道是他們兩個干的。
哨兵低頭看了看拉住他袖口的手,遺憾地收起膠水,蹲在卿鳶旁邊,握起拳頭,對辦公椅做出搏擊的動作。
搏擊的幅度也很小,像在打貓貓拳,不過,電子屏擠在一起的電子眼睛表達了他對執(zhí)行長非�?床粦T,想要揍他一頓的渴望。
他認為她應該也一樣,戳了戳她的手,示意她跟他一起。
卿鳶搖頭,坐得更乖了,拒絕和他一起背地里對領導的椅子出氣。
電子屏出現(xiàn)了一雙遺憾又無奈的眼睛,哨兵站起身,轉(zhuǎn)身像是要出去,結(jié)果腳下一轉(zhuǎn),大步走向了辦公椅,步伐穩(wěn)重肅冷,讓親眼看到他轉(zhuǎn)身的卿鳶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還有個性格相反的雙胞胎兄弟。
坐好后,吊兒郎當?shù)膭艃憾紱]了,上位者的威壓無形散開,就連電子眼鏡上的眼睛都顯得有些冰冷。
卿鳶磨了磨牙,她就知道,他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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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在辦公樓里那么自在,敢情這辦公樓就是他的。
果然是在詐她,但凡她剛剛放松警惕,和他一起表達對領導不滿,現(xiàn)在她就完了。
好狗,好會演的執(zhí)行長啊。
她正在心有余悸,突然聽到一聲悅耳的輕笑,對面氣場強大的哨兵像是被人抽了骨頭,愜意地癱在椅子里,長腿交疊,電子眼睛笑瞇瞇。
懶洋洋的聲音實在太好聽了,很容易叫人分神:“卿鳶同學,難道對剛完成任務,就把你叫過來算舊賬的上級一點怨氣都沒有嗎?”
第55章
就要升破級
“沒有�!鼻澍S搖頭,
絕對不給對方給她挖坑的機會。
“真可惜�!眻�(zhí)行長的電子眼眨巴眨巴,抬起手,從作戰(zhàn)手套中露出的修長手指慢慢攥成拳頭,
“本來還想和卿鳶同學打一架的�!�
卿鳶:有沒有搞錯?他個哨兵,
還是她的上級,
想跟她打架?
執(zhí)行長的電子眼又彎起來,
坐直了一些:“那就開始說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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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鳶以為這樣不靠譜的上級不能說出什么正事,
沒想到,
他說的正事真的很正,
問了她好多有關出任務時,精神力和心理上的專業(yè)問題。
卿鳶被他問得迷迷糊糊,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太官方了,漸漸改了風格:“看到異種的時候,會害怕嗎?”
卿鳶想了想,決定還是實話實說,不然她說不怕,這位執(zhí)行長下次直接發(fā)配她到異種窩里執(zhí)行任務,那她可就死了。
“有一點。”
“那和哨兵連接的時候,
還會害怕嗎?”
卿鳶猜他應該是看到她跟狼王還有大蝙蝠最開始連接時的視頻了,
她那時候都要嚇死了:“現(xiàn)在好多了�!�
執(zhí)行長很懂她地點點頭:“但是還會有一點害怕?”
卿鳶沒否認:“嗯。”
“經(jīng)常這樣擔驚受怕,
卿鳶同學沒考慮過找心理老師幫你緩解一下壓力嗎?”
“應該不用吧?”卿鳶沒覺得自己嚴重到需要看心理醫(yī)生的程度,她就是膽子小,
心理還挺健康不對,
那是以前,
和某些哨兵相處多了,
她的心理狀態(tài)也有了變化,現(xiàn)在是變態(tài)得挺健康的。
執(zhí)行長看著她,
漆黑的電子屏映出她的身影,手指動了動在她的光腦里彈了好幾份問卷,讓她填寫,卿鳶看著問卷時上密密麻麻的問題,這才感覺她的心理要出毛病了。
執(zhí)行長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電子屏也做出苦惱的表情,在他的光腦上復制了一套一樣的問卷,沖她抬抬下頜:“來,我跟你一起編�!�
一起編?卿鳶看向他,他的電子眼正認真地看問卷上的問題:“這些問卷寫完,要上傳到人工智能,不能不寫,但寫了也不會真的有人看”電子眼瞇起來,做出“不小心”說漏嘴了的樣子,捂著覆面嘴巴的部分,抬起頭,電子眼賊兮兮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卿鳶同學可不要說出去哦�!�
卿鳶突然覺得有這么個奇奇怪怪的上級還挺好的,點頭,和執(zhí)行長集思廣益地杜撰起答案來。
執(zhí)行長看著對什么都不上心的樣子,其實很是圓滑老油條,掃一眼題目,就能自動生成十分官方,特別正式的回答,卿鳶覺得他要是在她前世的世界,一定能輕松考個公務員。
有他的幫助,那么多問卷也很快就答完了,卿鳶基本就是抄答案,事實證明,有些話就算是用特別好聽的聲音說出來還是會叫人覺得無聊甚至暴躁,在卿鳶快要受不了的時候,問卷終于都結(jié)束了。
卿鳶看向哨兵,發(fā)自真心地道謝:“謝謝您,執(zhí)行長,您真的幫了我好大的忙�!�
如果讓她自己填,她會瘋掉的。
哨兵酷酷地擺手,示意她沒關系,電子眼正色地看向她:“但是,如果感覺壓力太大,一定要及時報告你的導師,當然,直接來找我也可以。軍區(qū)沒什么正經(jīng)的心理醫(yī)生,我偶爾會兼職一下�!泵嗣退惚桓裁嬲趽�,仍然高挺的鼻尖,小聲嘟囔,“雖然我都是臨時在星網(wǎng)搜病例,瞎看的,但我運氣很好的,一般都能搜對�!�
執(zhí)行長還會兼職江湖醫(yī)生,卿鳶心里小小的吃驚了一下,接著點頭:“我記住了�!�
執(zhí)行長好像覺得她正襟危坐,乖乖點頭的樣子很有意思,也學著她的樣子點頭,電子眼又彎起來:“問卷做完了,那就說回,你在我發(fā)表重要講話的時候,畫王八開小差的事情�!�
卿鳶一下坐得更直了,緊張地等著執(zhí)行長給出處罰。
執(zhí)行長看著她不說話,氣氛越來越凝重,突然輕笑出來,敲了敲自己的電子屏眼鏡,電子屏邊緣出現(xiàn)了幾個花花綠綠的貼紙,卿鳶仔細看,發(fā)現(xiàn)那竟然是她畫的小王八(上色版)。
“挺可愛的,我偷走了�!奔恿诵⊥醢恕爱嬁颉钡碾娮友圩兂蓛深w一閃一閃的小粉心,向卿鳶表達他對她的作品的喜愛。
怎么會有這么調(diào)皮的領導�。繃標浪硕家�,卿鳶心情復雜地看著捧著電子眼鏡,賤賤地欣賞自己“美貌”的執(zhí)行長。
“這次你的任務完成得很好,有什么想要的獎勵嗎?”執(zhí)行長看起來確實很喜歡她的小王八,還把它們做成了動態(tài)貼紙,在他的電子屏邊緣爬來爬去,用嚴肅的語氣問。
卿鳶看著那些小王八,真的很難嚴肅起來,搖搖頭:“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
“很好�!眻�(zhí)行長很滿意她的回答,電子屏開心地閃著積分的符號,“那我能利用你貪污掉很多積分。”
這是能說的嗎?卿鳶看向執(zhí)行長,后者沒覺得哪里不對,電子眼笑瞇瞇的,像個偷到大肥雞的壞狐貍。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沒有其他事情了,卿鳶婉拒了還想親自把她送回去的執(zhí)行長,執(zhí)行長也沒勉強她,停住腳步,靠在旁邊,想起什么,叫了她一下,卿鳶轉(zhuǎn)身看他的時候,他往她手里塞了個不知道什么活動贈送的小本子,電子眼很生動地沖她使眼色,示意她把它藏好,那神秘兮兮的樣子,讓卿鳶以為他這在偷偷給她塞紅包呢。
并不是,執(zhí)行長放輕聲音,悄悄地向說明這個小破本的作用:“如果有哪個哨兵不聽話,就記下來,等我有空,收拾他們�!彼e起手,又打了一套貓貓拳。
這套貓貓拳打得很好,但讓哨兵看起來不是很
銥驊
厲害的樣子,卿鳶點頭:“嗯,好的,謝謝您。”
執(zhí)行長搖頭:“謝謝你。”
謝她干什么?卿鳶懵了一下,但還是很有禮貌:“不客氣。”
好聽的笑聲又響起,他抬起手,懶懶地指揮:“跟我念謝謝你”
卿鳶暈乎乎地復讀:“謝謝你�!�
執(zhí)行長滿意地打了個響指:“別叫我您,搞得我像個老頭子。”他微微低下身,又輕聲告訴她個秘密,“我很年輕的�!�
卿鳶和思維跳脫的執(zhí)行長告別,走出了辦公樓,光腦響了一下,她點開,看到她到賬了一大筆積分。
是她剛加的執(zhí)行長的賬號給她打過來的,他還特意備注了,里面有3積分是他個人對她的獎勵。
卿鳶看了一遍自己的余額,心情很好地關掉了光腦。
所以,執(zhí)行長說要“貪污”只是說說,最后還是把積分都給她了,還另外加了3個積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坐懸浮車回宿舍的時候,她看到了好多醫(yī)療飛行器急匆匆地飛走,她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聽到車里有人議論,才知道是一位大佬在陪練的時候,1挑多,沒收住力度,不小心把好幾個隊的哨兵捶進了訓練場的地里,花了好大的力氣把他們都摳出來,醫(yī)療隊是一個小時前通知過來的,現(xiàn)在才把人帶走,可見那些哨兵被捶得有多狠。
聽八卦的姐姐問出了卿鳶的心聲:“什么大佬啊,這么恐怖?”
“還能有誰,當然是我們軍區(qū)的總執(zhí)行長咯,你看過他的個人戰(zhàn)力記錄嗎?簡直就是一顆行走的原子彈,走到哪里炸到哪里,異種都是以百為單位單殺的”
執(zhí)行長?電子眼,打貓貓拳的那個?卿鳶感覺后背一涼,她竟然和原子彈單獨相處了快一個小時。
“他的精神體是什么?傷害那么高?”
“這就是他最牛的地方了,他的精神體是致幻系的狐貍精,都說狐貍精尾巴越多,越魅,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有多少條尾巴,不過據(jù)說,他長得特別貼他的精神體,就是特別狐貍精,特別漂亮的那種,你懂吧,為了不讓別人只顧著看他的臉,才天天把臉捂得那么嚴實的�!�
原來是星際蘭陵王,卿鳶默默點點頭,表示她懂。
“精神體是致幻系,物理傷害這么高?騙人的吧。”
“你找他打一架就知道是不是騙人的了,不用怕你是學員,他不好意思下手,不管下級還是上級,他都能打,但得提前準備好錢,他從來不打免費的架,打得越狠,要價越貴,今天被揍的那群哨兵得大出血了咱們的執(zhí)行長可貪財了,如果價錢給夠了,估計他連帝國的皇室成員都敢揍一頓。聽說,他就是因為愛錢,從小不要命地打黑賽,這才把自己變得這么強的,軍區(qū)都為了防止他為了錢干壞事,特別給他開了非常高的工資,但他還是貪得不行,絕對不放過每個賺錢的機會”
那么見錢眼開的嗎?那他愿意以個人的名義多給她三積分真是很不容易了。
卿鳶下懸浮車的時候,前排還在議論執(zhí)行長的傳奇人生。
卿鳶摸到口袋里的小本本,把它收好了,如果執(zhí)行長沒騙她的話,它應該和死亡筆記差不多。
寫誰的名字,原子彈就轟誰。
卿鳶剛放好小本子要進宿舍,看到有個身材高挑的哨兵走過來。
她覺得眼熟,就在和他擦身而過的時候多看了他兩眼,等她走過去后,那人停下來,轉(zhuǎn)身叫住她。
“卿鳶向?qū)�,我可以和你談一下嗎?”頓了頓,好像看出她記不住自己了,更具體地補充,“我是赫溟,你申請不再繼續(xù)治療的SS352小隊隊長赫溟。”
卿鳶不是故意沒認出他來的,一是她腦袋里還在想懸浮車上的八卦,二是,赫溟今天沒戴智能眼鏡,雖然上次在他的實驗室里,她把他的眼鏡摘了下來,看到過他不戴眼鏡是什么樣,但就那么一下子,她還是對他戴眼鏡的樣子印象更深。
她往他腿上看了看,他的金屬骨尾還纏在腿上,不過,好像比她上次見要更粗更長了一些。
赫溟沒對她不記得自己有什么情緒,冷靜理性得像個機器人,又問了一遍:“我可以和向?qū)д勔幌聠�?�?br />
卿鳶大概知道他想談什么,說清楚也好:“對不起,赫溟隊長,我覺得我和你的小隊不太合適,所以就申請了為你們更換向?qū)�,你的那些照片”她壓低聲音,“我回去就刪掉了�!�
卿鳶還在想,如果赫溟不信她,她該怎么證明呢,卻聽他開口問:“為什么要刪掉?”
卿鳶懷疑他是不是忘了自己拍了什么照片了,反正以后也不會:“我當時給你拍那些照片,是想用它們當做你的把柄,讓你送我回來,我回來了,還留著你的把柄,就有點太”卑鄙?卿鳶不愿意自己罵自己。
赫溟狹長的眼下有點烏青,垂眸看她的時候,就算沒有情緒外露,也帶著點懨懨的病弱感,語氣倒是很穩(wěn)定平靜:“卿鳶向?qū)菫榱吮U献约旱陌踩南挛业恼掌�,究其根本,是我和我的隊員讓你感到危險,卿鳶向?qū)Р辉敢饫^續(xù)給我治療,應該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對嗎?”
卿鳶沒有回答,默認了赫溟分析得沒錯。
赫溟沒有廢話,直接說明他今天來找她的目的:“如果我可以為卿鳶向?qū)峁└嗟陌驯�,直到向�(qū)в凶銐虻陌踩校欠窨梢猿蜂N申請,再給我和我的小隊一次機會?”
他說著,打開了自己的光腦,把某個文件夾里的東西展示給卿鳶看。
卿鳶看過去,眼睛微微睜大。
有照片,也有視頻,尺度最小的一張里面是,穿著全套作戰(zhàn)服,將自己綁縛起來的哨兵。
就算不戴眼鏡,也很清雋禁欲的哨兵平靜地劃過屏幕,翻過和他反差極大的照片,一張,再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