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電流又跑到了她的耳朵上,接著落在她的頸椎棘突,一節(jié)節(jié)融化她的椎骨。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她以為她會比較好反抗這個溫和的哨兵,而且她前面的哨兵并沒有很好地控住她,反而像小孩子做游戲一樣時而打開她的手臂,時而收攏,晃來晃去。
卻不想,身后的人越是溫柔,越是冷酷,大手按在她的肩頸,讓她伏低。
懶洋洋的哨兵發(fā)出了愉悅的笑聲,輕輕抱住她,卿鳶甚至能感覺到他笑起來時胸腔的震動。
對了,她可以通過她的精神鏈讓他停下來,卿鳶試著收束她的精神鏈,纏住那團淡銀色的霧氣,喘息響起。
一道灼燙了她的心口,另一道讓她的后腰發(fā)麻。
但他們誰也沒有停下來。
懶倦的聲音問:“想要停下了嗎卿卿?”
這個只有和她很親密的人才會叫的稱呼,還用那樣蠱惑的語氣叫出來,卿鳶感覺耳朵都要化掉了,眼淚不停流下來,又不停被吃掉。
“可游戲時間是一個小時,這是你確認過的�!睖厝岬穆曇籼嵝阉�。
她的碎發(fā)因為一個人落下,又被另一個人輕輕捋到耳后。
其實也不能說他們騙了她,她能感覺到他們變成了失態(tài)的狗,能聽到他們錯亂的心跳,感受到他們炙熱的體溫,交換他們急促沉重的呼吸,這些都代表他們已然失控。
所以,她很不解,他們?yōu)槭裁茨茉谶@種狀態(tài)下,仍然很冷靜地記著自己的分數(shù)。
是她對他們太心軟了嗎?卿鳶再度收緊精神鏈,這次用盡了全力。
兩團霧氣構成的精神巢被她捏碎,極慢地散開。
她的耳邊響起兩個聲音,告知她這次的游戲結果:“五十二分鐘,四十七積分�!�
接著兩個聲音合成一個。
“你贏了,卿卿向導。”
卿鳶睜開眼,眼前卻是一片漆黑,濕漉漉的眼罩貼著她,讓她有些不舒服。
眼罩卿鳶抬起手,想把眼罩拿掉,卻被人握住手腕:“現(xiàn)在拿下眼罩,可就是你輸了。”
卿鳶的手頓住,接著聽到繭房的機械音響起,播報她的對手拿下了眼罩,自動認輸。
卿鳶拿下眼罩,想看這個哨兵到底是誰,卻只從對面合上的門間看到幾條蓬松的黑色尾巴。
幾條尾巴她目前見過長這么多毛茸茸的尾巴的就是執(zhí)行長,可他的尾巴是白色的。
卿鳶坐在座位上,梳理著有些混亂的思緒。
她從進入繭房就沒有再離開過這里,不存在又重新走一遍通道,進一遍的情況。
第二次完全是哨兵給她制造的幻象,基于她記憶的幻象,所以讓她越陷越深,到后面就算有些懷疑也被她自己自動屏蔽掉了。
這個哨兵甚至還反向侵入了她的記憶,得知她有“卿卿”這個特別的稱呼。她甚至都沒能用精神鏈進到他的精神巢里,那兩團霧氣應該也是他捏造出的幻象。
卿鳶摸了摸都要被浸透了的眼罩,再碰碰濕濕的眼角,又覺得丟人又覺得備受打擊,閉上眼睛。
她最近被那些哨兵“慣”得飄得不行,還以為自己能拿捏所有哨兵,越級征服他們也不是什么很難的事情。
今天的哨兵讓她認識到了現(xiàn)實,她和高等級還存在差距,而且一旦對方真心想要壓制她,她甚至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這么乖乖地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但他為什么要用讓她哭的方式教育她?卿鳶想到他“分裂”出兩個自己,比著賽弄哭她,就忍不住恨得
弋
磨牙。
太羞辱人了。
而且,他最后為什么要主動認輸?別說從他的精神巢里找到記憶碎片,她連他精神巢的真實樣子都沒能看到。
故意嘲諷她嗎?
卿鳶過了一會兒才撐起還有點發(fā)軟的腿走向外面,智能球提醒她接收對方輸給她的賭注。
100積分自動打入了她的賬號,至于那一個小時支配他的時間則在系統(tǒng)中轉換為一個待確認的選項,后面還跟著一周時間的倒計時。
她可以選擇不行使這個權利,等過了一周,它就自動失效了。
如果對方?jīng)]有履行承諾,按照她的安排,為她進行一個小時的義務服務,她可以進行舉報,核實后,對方會被系統(tǒng)封號,再也不能進入模擬匹配系統(tǒng)。
同樣對方也可以因為她提出過分要求而舉報她。
卿鳶暫時沒有給對方發(fā)消息,兌現(xiàn)這一個小時。
她現(xiàn)在有點懷疑對方是異化哨兵,故意整她,她如果真要讓他做什么,可能會引火上身,惹出更多麻煩。
不過,他也確實激起她的挑戰(zhàn)欲,想要等她多磨練磨練自己,再跟他試一次,把今天從他那里丟了的臉都找回來。
那么,這一個小時就能排上用處了。
這也就想想,卿鳶感覺自己和對方實力相差懸殊,一周時間也太短了,可能不夠她磨的。
丟人是丟人了,也算沒白丟人,卿鳶復盤了一下,也有許多學到的地方。
比如,捏碎那兩團霧氣做的假精神巢時,她感覺到了一陣波動,她感覺那個波動的源頭很可能就是這個極其擅長精神攻擊的哨兵隱藏的真精神巢。
還有,他們的兩個假分身輪流弄哭她的時候,兩個分身從本質上說都是哨兵用精神力捏造出來的假象,每次靠近她,其實都帶著精神力的震顫。
她外放的精神力能自動接收到它們的波動變化。
它們是有規(guī)律的,這意味著她也不是完全不能拿捏它們。
只要掌握了規(guī)律,她就知道該怎么對付他的精神力了,卿鳶努力回想,把回憶到的都記在光腦上。
可還是不夠,卿鳶皺著眉,想要完全摸清規(guī)律,就必須有足夠的樣本,也就是說,她還得冒著可能會被哨兵再戲弄一次的風險,讓他用精神力來和她“玩游戲”。
哨兵的游戲倒也不是很難受,只是羞恥,如果丟掉羞恥心,其實還挺開心的。
哨兵的分身都很會,而且是不同類型的會,特別能勾起她想要流淚的情緒。
不然她也不能哭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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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鳶好糾結,想了半天也沒下定決心,決定暫時放一放,等過一陣換個思路再考慮。
另外還有一個讓卿鳶有點沮喪的點,那就是她發(fā)現(xiàn)和這個對她毫不手軟的哨兵“切磋”一次后,她特別特別累。這意味著,她治療其他S級哨兵的時候,對方可能都故意收斂,沒敢放開“壓榨”她。
那她的精神力其實并沒有她想象得長進那么那么多,還是有點虛。
而且這樣的話,她也太對不起這些哨兵了,可能每次剛治療得有點效果,就要照顧她的體力,不得不停下來。
比餓著別人更殘忍的就是給他們嘗到一點點食物的味道,然后再餓著他們。
卿鳶失望了一會兒,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過于自我懷疑,和過于自負都不好,她必須認清自己的情況,首先,要明確,她肯定是有進步的,她給狼王他們的治療都是有具體數(shù)值上的進度體現(xiàn),這是任何人否定不了的。
同時,她也要明白,她還需要繼續(xù)努力,非常努力。
這樣才不會像今天一樣,被哨兵耍得團團轉。
卿鳶想清楚了,又點進系統(tǒng),本來只是試試,沒想對方會真的回復她,點開今天那個哨兵的私聊,問:“請問你是什么等級�。俊�
應該是S吧,千萬是S,不然她還得emo一會兒。
對方并沒有立刻回復她,卿鳶以為他可能不會理她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看到消息。
“超S級�!�
卿鳶睜大眼睛,驚喜又驚嚇。她竟然在超S級手里過了一遍?
那她不emo了,一點也不emo了。
被虐是很正常的。
超S級,全軍區(qū)也沒幾個人吧,卿鳶點開光腦搜索起來,她只搜到了零星一點的信息。
這一點在卿鳶看來挺奇怪的,超S級的數(shù)量從一定程度上也能代表軍區(qū)的戰(zhàn)力吧?難道不應該公開出來,激勵哨兵向導向他們學習,起到鼓舞軍心的作用嗎?
怎么還掖著藏著呢?
除非超S級有什么很恐怖的缺陷,宣傳太多,反而會造成反效果?
或者說,超S級的背后也有什么反人類的手段,比如像烏曜隊長他們經(jīng)歷的基因改造,鳥族哨兵經(jīng)歷的“人工涅槃”?
卿鳶腦海里閃過很多陰謀論,想得人都有點陰陰的,打開陽臺的門,曬了會兒太陽。
哦,對了,今天有個好消息。
狼王他們回來了。
她提前問好了他們在哪里下飛行器,約好了會去接他們。
卿鳶出門前,換了一件裙子,她也沒有忘記要給玉京隊長提供筑巢“材料”。
都要接正統(tǒng)派的狼王了,那她肯定也會想到異化派的瘋狼他們。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們這兩天好安靜,安靜得讓她時不時將精神鏈放到他們的精神巢投影邊上,悄悄探他們的“鼻息”。
看他們還有氣沒有。
生命指標什么的都挺正常,不過,可能是因為處在接受執(zhí)行長的懲罰狀態(tài),他們稍微有些疲憊。
卿鳶在坐懸浮車找訣君隊長的路上,思來想去,還是翻出瘋狼的賬號,給他發(fā)了個信息:【出現(xiàn)永久標記的外顯印記了嗎?在哪個位置?】
瘋狼很快就回復了,給她一種快要憋壞,就等這一刻的感覺:【主人不是說可以控制體表標記的位置嗎?還用問我?】
卿鳶輕咳了一聲,她那不是為了哄他同意,說的善意的謊言嗎?
她回避問題:【不說算了�!�
這次倒是隔了幾秒,卿鳶點開,發(fā)現(xiàn)瘋狼給她發(fā)了張照片,她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才打開。
瞇著眼睛確認不是那么不能看的位置,這才把眼睛完全睜開。
但這個位置其實也挺
照片里的瘋狼站在有點昏暗的狹小房間里,狼耳豎立側著臉,沒有表情的側顏又冷又兇,將上衣往上卷了一段,人背對著墻上有限的鏡面,這個側身的姿勢,讓他側面清晰的鯊魚線更加明顯,修長的手指沒入褲子邊緣,將它往下推了推,露出尾巴上方的后腰。
印記就在微微凹陷的脊椎線上。
卿鳶突然覺得好渴啊,想移開目光但又移不開。
嗯他拍照的時候,應該在搖尾巴,大尾巴有點拍虛了。
光腦連續(xù)震動:
【看到了嗎?】
【請主人告訴我,你把印記打在了我的哪里。】
卿鳶再次回避問題:【挺好看的,嘿嘿�!�
瘋狼立刻“罵”回來:【嘿嘿個櫻桃�!�
隔了一會兒,確定瘋狼活得挺好的卿鳶都把光腦關上了,又震動了一下,卿鳶打開光腦。
【你是不是要去接訣君那家伙?】
卿鳶嚇了一跳,還以為瘋狼藏在懸浮車里的人群里,在看她,扭頭看了看,問:【你怎么知道?】
【呵呵,他開心了好幾個晚上,搞得我都睡不好。】
呵呵個狼腦袋,卿鳶飛快打字:【訣君隊長開心也不一定是為了我,你不要都賴我�!�
這回瘋狼好久沒回她,卿鳶都下懸浮車了,光腦才震了一下,她點開,看著上面的文字,慢慢停下腳步。
【我現(xiàn)在都能通過他分給我的一點點開心分辨出那是不是來自你,主人,你說我是不是很賤?】
卿鳶還沒來得及打字,對面就替她終結了聊天:【不用回我,我知道答案�!�
訣隱把光腦丟給禁閉室的管理員,閉上眼,躺在硬板床上。
他就是賤。
賤得好幾次都想要往自己身上劃口子,通過這種方式,引起她的注意,讓她理理他。
又賤得自作多情地以為她真的會擔心他,不敢這么做。
“訣隱隊長。”外面的管理員叫他,他連眼睛都懶得睜。
管理員小心地把光腦伸進
依誮
打開的小窗口的欄桿里:“她回復你了。”
訣隱刷地睜開眼,下意識要坐起來,但又想到什么,冷下臉:“你念吧�!�
反正肯定是敷衍他的話。
管理員咽了口口水,點開聊天框:“她說你什么時候結束懲罰,她也會來接你。”
頓了頓,念剛發(fā)過來的:“順便做治”
沒念完,手里的光腦就被搶走了,他還被比他高一頭的哨兵冷冰冰地瞪了一眼:“滾。”
媽媽,他見到活的白眼狼了,管理員心里嘀咕,臉上賠著笑,自覺退開,摸了摸兜里的積分卡,心情又好了起來。
這位爺脾氣不好,但出手時真的大方。
也是,被他傷害的心靈,只有積分才能彌補。
管理員正偷偷開心呢,突然聽到一聲輕笑,他的笑容凝固,驚悚地看向禁閉室里。
是白眼狼在笑嗎?
這應該是他今年聽過最恐怖的鬼故事了。
第73章
開始升破級
銀灰色的飛行器落下,
卿鳶看向從里面走出的狼隊,身高腿長的哨兵穿著一絲不茍的挺括制服,英俊的臉上的傷痕在他們冷硬肅殺的氣質中加進了內斂的野性,
出一次任務,
魅力值狂飆一大截,
讓這些天也沒少和他們視頻的卿鳶莫名其妙地有些不好意思。
她這是在矯情什么?卿鳶服了自己了,
走上前,
一只手背著,
另一只手沖狼王揮揮。
訣君看著她,
腳步定住,深邃的綠色眼眸看著今天穿了裙子的向導,并未表露明顯的情緒,可目光久久定在她的身上沒有偏移。
卿鳶被看得感覺自己笑得好傻,從身后拿出一支合著花苞的機械花。
狼王眉眼間顯出意外,看著她手里的花,卿鳶差點沒笑出來,狼王一直很少有表情,怎么看到她拿了一支花就這么驚訝。
那她要是這樣呢?卿鳶指尖按了一下機械花花桿上的小開關,
機械花快速生長,
轉眼間就變成一大束,
需要她用手臂環(huán)起才能抱住。
看了她變的“魔術”,狼王的神情反而沒那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