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無澤把自己打算怎樣行動都告知她,征求她的意見:“我先不動,看看卿鳶同學(xué)有沒有進(jìn)步,可以嗎?”
“好�!鼻澍S也想知道這兩天的學(xué)習(xí)成果,從表象看,她的精神鏈數(shù)量變多了一些,但粗細(xì)還和以前差不多,它們努力纏上對它們來說依然有些巨型的風(fēng)系精神鏈。
仍是有點吃力,但感覺不像第一次那么無從下手了,也能單方面建立起一個窄細(xì)且搖搖欲墜的精神通道了。
無澤前輩的聲音適時響起:“卿鳶同學(xué)進(jìn)步很多,這段時間學(xué)習(xí)辛苦了。”
他如春水輕柔的嗓音配上夸她的話語,實在讓人不舍得辜負(fù),卿鳶為此多堅持了幾分鐘,這才放下精神鏈,解除精神通道。
“做得很好,現(xiàn)在試試進(jìn)到我的精神空間里�!�
卿鳶點頭,精神鏈向無澤前輩精神空間的能量膜游去,穿過它并不難,可進(jìn)去就沒那么簡單了,她感覺有道無形的力量再推她的精神鏈出去。
卿鳶試了幾次,感覺一點門都沒有,就睜開了眼睛:“好像不太行前輩,你還好嗎?”
她被無澤的樣子嚇了一跳,他的眼皮好紅,一直紅到眼尾,鼻尖也是,跟涂了胭脂一樣,臉龐的底色卻比之前更蒼白,感覺整個人都要碎掉了,喉結(jié)一直輕顫,直到看到她睜眼,確定不會打擾到她了,這才咳出來。
他輕喘著沖她笑了一下:“我沒事,身體總是病懨懨的,但其實想死都死不掉,耐造得狠�!�
卿鳶臉色微變,無澤前輩還想過死嗎?
看到她的表情變化,他的笑意更深,溫柔的笑意配著泛紅的眼尾好看得灼灼艷艷:“嚇到你了嗎?對不起,我只想說明我的身體比看起來要好用許多�!�
卿鳶還是有點擔(dān)心,無澤前輩溫和是溫和,但也有威嚴(yán)感,卿鳶把原本的問話咽了回去,安靜等他喝好水,他很快緩過來,開口:“那這次換我來�!�
換他來?卿鳶有點不明白。
無澤輕聲指導(dǎo)她:“卿鳶同學(xué)把精神鏈伸出來就可以,不用動,我自己穿過去�!�
還可以這樣?卿鳶不懂大佬的世界,乖乖伸出精神鏈。
這個操作就算是對無澤前輩來說也不簡單,需要讓能量膜充盈起來,讓自己透過她的精神鏈。
能量膜動得很慢,卿鳶雖然也不太舒服,但不用太出力,可以分神睜開眼。
無澤前輩的狀態(tài)真的好叫她擔(dān)心,閉目,微皺著眉,呼吸都不敢放重,修長如玉的頸間浮出難得的青筋,臉慘白,沁出的紅潮卻更鮮艷欲滴。
卿鳶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再給他添麻煩了,可精神鏈實在有些承受不了高級向?qū)Ь窨臻g傾覆過來的威壓,顫了一下,她本人也差點輕呼出聲,好在及時咬住了唇。
但還是叫他發(fā)現(xiàn),他睜開眼,看到她咬著的唇:“對不起,弄疼你了�!�
“我沒事的�!鼻澍S搖頭,感覺讓一個看起來都要碎了,而且還是出力更多的人跟她道歉實在倒反天罡。
無澤沒有馬上閉上眼睛,他從她的眼里看到自己此刻糟糕的樣子,修長的手指攥起,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又閉上眼。
他變得更小心,怕又弄疼她,可這樣做會讓他自己更難受,在她眼里變得更不堪。
身體上的難受對他來說不算什么,讓他坐立不安的是,忍不住去想她的眼睛里會映著怎樣的他。
無澤咬住自己的舌尖,讓自己清醒,不要停下來。
終于,她的精神鏈到了足夠深的地方,能“看”到他放置在精神空間里的秘密。
“這是”卿鳶被浮現(xiàn)在她意識里的畫面震撼到了。
她從來沒見過這么多污染源,尤其還是在一個向?qū)У木窨臻g里。
向?qū)Р幌裆诒H自參加戰(zhàn)斗,也不能將精神體外放出來,對污染源來說,已經(jīng)有了哨兵這個更好的寄主,就不會再退而求其次選擇向?qū)砑纳�,所以就算向�(qū)Ц诒B接,也幾乎不會有污染通過精神鏈進(jìn)入到精神空間里。
那向?qū)Ь蜎]什么能被感染到污染的機(jī)會了,所以向?qū)У木窨臻g里不可能出現(xiàn)精神污染源。
可她確實“看”到了數(shù)以百計甚至更多的污染源被封鎖在向?qū)У木耋w“風(fēng)”做的透明保護(hù)罩里,將不可能制成的污染源標(biāo)本變?yōu)楝F(xiàn)實。
太恐怖了,像無澤前輩那么溫柔優(yōu)秀的人怎么會做出這么瘋狂的事情?
難道他想用這些污染源偷偷毀滅世界,殺死所有人嗎?
卿鳶驚得精神鏈飛速后撤,要強(qiáng)行從無澤的精神空間里退出去。
她的手被冰涼的大手握住,很快又放開:“別等一下聽我說完,好不好?”
卿鳶停下來,無澤前輩完全有能力強(qiáng)留住她,甚至可以把她的精神鏈弄斷,融進(jìn)他的精神空間,但他沒有,就算痛得精神空間都在收縮,能量膜顫得快要破掉,也沒有。
卿鳶想聽聽他要說什么:“你說�!�
無澤平復(fù)了一下呼吸,其實她的精神鏈不出去對來說也是煎熬,可他想和她分享他的秘密。
如果她撤出去,他不確定他還有沒有力氣、勇氣再將自己的精神空間貫穿到她的精神鏈上。
無澤沒有繞彎子,直接說重點:“我和我弟弟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展現(xiàn)出向?qū)Ш蜕诒奶熨x,所以才會被領(lǐng)養(yǎng)�!�
這個卿鳶是知道的,主家為了增強(qiáng)自己的實力,會選很多有潛力有天賦的孩子帶回來培養(yǎng),但能像兩位表哥一樣,有資格獲得主家成員的身份的,寥寥無幾。
那些孩子除了嚴(yán)苛的訓(xùn)練,平時就像牲口一樣被集體關(guān)在一個大院子里,可憐得狠。
卿鳶聽她媽媽說,她小時候一到主家人就沒影了,好幾次都是在那個大院子發(fā)現(xiàn)的她。
卿鳶都不太記得那時候的事情了,每次聽她媽媽說,就笑著打哈哈。
“他們很早就開始給我和弟弟上課,所以,我知道向?qū)禽p易不會受到外界的精神污染的,可是。”無澤頓了一下,“我被污染了,而且污染源一接觸到我就開始瘋長,我的精神空間那時還很弱小,很快就被污染菌長滿了�!�
“我不敢告訴別人,因為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我是個冒牌的向?qū)В粌H更不會有人救我,就連我弟弟可能都會被我連累,和我一起被丟到大街上�!�
卿鳶皺起眉,把病重的孩子丟出去,是主家能做出來的事情,她習(xí)慣看到兩個表哥錦衣玉食,眾星捧月的樣子,都沒意識到他們走到今天付出了怎樣的努力。
“我以為我死定了,我想讓我弟弟好好的,所以就想找一個沒人能發(fā)現(xiàn)的時間自己了斷,最好連尸體都不要留下,沒想到,有一個妹
弋
妹她救了我�!�
卿鳶在心里輕嘆。
無澤表哥看著溫溫柔柔的,內(nèi)核是真的強(qiáng)大,還是小孩子就能那么冷靜地決定為自己的弟弟對自己毀尸滅跡。
那個妹妹也好強(qiáng),小小年紀(jì)就解決了無澤表哥這個罕見的案例。
無澤沒有多說關(guān)于那個妹妹的事情,繼續(xù)道:“我也是從那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和別的向?qū)У牟煌�,別的向?qū)Э梢詢艋廴驹矗廴驹从龅轿曳炊竦玫搅舜呋�,會變得瘋狂,不斷�?fù)制膨脹。”
卿鳶皺起眉,她從來沒聽過這種情況。
會讓污染變得更厲害的向?qū)В叫向?qū)幔?br />
“后來,我一邊想方設(shè)法隱瞞我的特殊,一邊研究如何控制污染,還好我足夠幸運(yùn),真的研究出來如何把它們鎖在我的精神空間里的方法,后面又在快要露餡的時候,遇到了奧古斯丁教授�!�
只是因為幸運(yùn)嗎?卿鳶不敢想他從一接觸污染就會引發(fā)它們爆發(fā),被它們吞噬到能把它們控制住,鎖在精神空間里都經(jīng)歷了什么。
無澤說完這些,笑了一下,輕輕問:“是不是很諷刺?我是向?qū)В业木耋w是風(fēng),應(yīng)該吹走一切污穢病痛的,卻只能助長災(zāi)難和不詳�!�
他是笑著說,可卿鳶能感覺到他的失意落寞,她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只能用意識摸摸他的能量膜內(nèi)側(cè)。
無澤氣息頓時沉重急促,但知道表妹是在安慰他,默默忍了下來。
“不過,也有好處,正是因為我的精神體不同,我才會有意地關(guān)注污染源的種類,遇到特別的就將它們收集起來,控制它們的生長變化,研究它們的特性,從而對污染源特別了解,才叫副主席在卿鳶同學(xué)有疑問的時候,第一個想到向你,可它們的進(jìn)化似乎有個固定的輪回,來不及到擁有智慧就被打回了原形。直到最新這一代的污染源誕生,它們可能以前就存在,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進(jìn)化方向,現(xiàn)在它們找到了,它們的智力已經(jīng)啟蒙,但具體發(fā)展到什么程度,我還需要樣本繼續(xù)了解�!�
又對上了,卿鳶暗道無澤前輩的厲害,他發(fā)現(xiàn)的是她好不容易從小獅子母親筆記里總結(jié)出來的內(nèi)容,小獅子母親為了這些信息也花費了很多時間和精力。
卿鳶問:“出現(xiàn)智力啟蒙的是我畫的那些污染源嗎?”
“是�!睙o澤點頭,實在沒忍住輕咳了兩聲。
卿鳶反應(yīng)過來:“要不我還是出去吧?”感覺他好難受,臉上的潮紅都要化成一灘濃濃的櫻桃汁流出來了。
“不�!睙o澤搖頭,“我想讓卿鳶同學(xué)親眼看看那些污染源在生長過程中表現(xiàn)出來的不同,我總是一個人研究這些,需要一些新的思考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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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鳶意外:“前輩沒有告訴過別人嗎?”
“沒有�!睙o澤又帶了些笑意,“我答應(yīng)過她,不能把我精神體的秘密告訴別人,她說好不容易才把我救回來,不能讓我因為別人死掉。我答應(yīng)過她�!彼D了頓,“我會活得很久很久�!�
那怎么告訴她了呀?卿鳶猶豫著要不要提醒無澤前輩她雖然很菜,但也算是個人。
不過她確實不會跟別人說就是了。
因為她也算是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了他。
“好,那我就看看�!鼻澍S沒再拒絕,她確實很需要多收集這些污染源的信息。
新一代,有智慧的污染源。
想想都覺得不好對付,多留它們在哨兵的精神巢里一天,就多一分風(fēng)險,誰知道“有腦子”了的污染源會醞釀什么陰謀,可能大獅子說的有問題的向?qū)Ь秃瓦@些污染源有關(guān)系。
她得抓緊時間破解應(yīng)對它們的方法。
“把精神體也放出來吧。”無澤提醒她,“讓它接觸一下生長中的污染源,可能會有發(fā)現(xiàn)驚喜�!�
卿鳶覺得有道理,可她有點怕他受不了。
精神體也進(jìn)來,對他的精神空間負(fù)擔(dān)會更大。
“沒關(guān)系,我說過�!睙o澤聲音里帶著笑意,“我很耐造的,外面,里面都是�!�
卿鳶放出了小水珠,小水珠頭上綁著寫著奮斗字樣的水流綁帶,一人一珠認(rèn)真學(xué)習(xí)起來。
一入迷,她就有點忘了時間,等她發(fā)覺,無澤前輩的能量膜已經(jīng)鼓了起來,還泛了一層水光,像是掛著眼淚一樣。
看著就知道他很辛苦。
他為什么不提醒他,還用自己的精神力護(hù)著她的精神鏈,以免她在他的精神空間里呆時間太久會被他們等級差異帶來的威壓引起不適。
當(dāng)然,這不能怪無澤前輩,是她的問題,卿鳶趕緊收回小水珠,把精神鏈抽出來,離開前,她“瞥”到無澤前輩存放這些污染源的位置還不是他的精神空間最深處,里面好像還有位置,還藏著什么。
比污染源還秘密的秘密會是什么呢,卿鳶一邊想,一邊往外拽精神鏈。
無澤前輩的聲音輕得都要聽不到了,隱在喘息中,讓卿鳶聽著更愧疚了:“慢一點好不好?”
她放慢了精神鏈的速度,但她留的時間太長,他的精神空間已經(jīng)撐到一點細(xì)微變化都會很敏感,會流出更多水意的地步。
他還特意給她解釋了一下:“那些水不是臟東西應(yīng)該是我的風(fēng)系精神力和你的水系精神力產(chǎn)生了共鳴形成的,我平時一個人時是沒有這些的�!�
“沒關(guān)系。”卿鳶覺得那根本不是問題,問題是,她的精神鏈該怎么出去啊。
她想動又不敢動的樣子讓他發(fā)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這個時候還能笑出來的:“還是我來吧。”
卿鳶以為他會像開始一樣慢慢來,卻不想,他沉了口氣后,直接將能量膜撐破了。
“好了,可以出去了。”
溫柔大美人有時候是真的殘暴,對自己好狠啊。
卿鳶剛要睜開眼,聽到無澤的聲音響起:“可以再幫我驗證一件事嗎?”
卿鳶答應(yīng)了他,按照他的話,和他建立了精神通道,然后叫出小水珠,讓小水珠張開嘴巴去吃吹向它的風(fēng)。
小水珠饞無澤前輩的“風(fēng)”很久了,嘴巴張得跟黑洞似的,喝了一大口“西北風(fēng)”,咕嘟咽了下去。
“感覺怎么樣?”
“好吃�!鼻澍S邊感受邊回答,“肚子里溫溫的。”
“沒有不舒服嗎?”
“沒有�!鼻澍S摸摸自己的肚子,“挺舒服的�!�
無澤等她收起小水珠,放開了她的精神鏈,睜開眼:“卿鳶同學(xué)的精神體還吃過別人的嗎?”
卿鳶數(shù)給他聽:“吃過別的哨兵的火元素、冰元素、金元素我沒敢讓它吃,但應(yīng)該也能吃�!�
“除了元素力呢?”
“吃別人不能再生的精神體嗎?”卿鳶想象了一下小水珠吃狗狗吃貓貓吃狼吃蛇的畫面,皺起眉,“不太好吧?”
小水珠吃的元素力一般都是哨兵們外溢出來的,而且吃了也不會影響到他們的。
無澤臉色蒼白,但還是看著她漾開笑意。
卿鳶懷疑她是不是長他癢癢肉上了,她好像很輕易就能戳中他的笑點,讓他笑起來。
眨了下眼,卿鳶把狼王他們精神巢精神菌的變化告訴了無澤前輩,問他有沒有見過這種情況。
“經(jīng)過你的凈化,剩下的、變成透明的菌絲可以吸收其他有害的毒素和沒變成透明的菌絲了?”無澤搖頭,“我沒聽說過這種情況�!�
“它們會不會學(xué)習(xí)了我的精神體的凈化能力��?”卿鳶聽他都沒聽過,有點不安,“它們變成透明的以后,和我的精神鏈好像,
璍
我怕我”是怪物。
她沒說完,但無澤前輩好像懂她的意思。
“卿鳶同學(xué)只是很特別,因為特別才有跟比人不一樣的地方。”看她還微微皺著眉,無澤稍微蜷起手指,按捺住想要抬手為她撫平眉間的沖動,很輕但也很認(rèn)真地說,“如果卿鳶同學(xué)是怪物,那我也是,我們互相掩護(hù),一定可以好好地隱藏在人類里面�!�
這回輪到卿鳶笑出來了,無澤前輩的話好可愛啊。
感覺他說完,他和她都長出了怪物的犄角、尾巴,偷偷背著人類碰頭開會,等走出這個辦公室,就又都變回正常人的樣子。
她的話提醒了無澤,讓他提議:“卿鳶同學(xué)可以留一點精神鏈,我用它們給那些污染源做實驗。”
好主意,卿鳶眼睛一亮,探出精神鏈,還讓小水珠甩了一碗水讓無澤的精神鏈捧走了。
卿鳶感覺今天來找無澤前輩收獲很多,忍不住彎起眉眼:“我吃了你的風(fēng),你帶走了我的水,我們兩清了�!�
無澤看著她的笑臉,眼里也浮起笑意。
怎么可能兩清呢?他就把他的命欠給她了,如果她愿意,他也愿意一直還,一直還下去。
卿鳶從無澤前輩那里出來,看了下光腦。
她的室友還沒給她回消息。
她又給她發(fā)了條消息,嚇唬她如果再不回她就要告訴導(dǎo)師了。
她是以開玩笑的語氣發(fā)出的信息,可眉心卻是皺著的。
室友平時光腦都不離手,連去衛(wèi)生間都要刷星網(wǎng),怎么會這么久不回她消息?
難道昨晚忙了一晚上,今天還沒起來嗎?
卿鳶開著光腦等室友回消息,沒等到室友的信息,倒是等到模擬系統(tǒng)給她發(fā)來消息,說是為了補(bǔ)償她因為故障帶來的損失,會按照她的篩選條件,為她聯(lián)系符合條件的哨兵和她進(jìn)行模擬練習(xí)。
這可是好消息,她正愁時空系哨兵都太高傲,不會加入模擬系統(tǒng)接受匹配邀請呢,就是不知道系統(tǒng)什么時候能幫她聯(lián)系上。
光腦震動了一下,她以為是室友或者是模擬系統(tǒng),趕緊點開,一看發(fā)現(xiàn)誰都不是。
是奧古斯丁那位男鬼教授,他要她過去一趟。
卿鳶不想過去,絞盡腦汁想了個借口給他發(fā)了過去。
他秒回:【是公事,必須到,不要讓我出具審訊組的指派函來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