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連連冷笑。
商賈之女?我盛秋月是江南第一富商的女兒。
裴荊出身清流世家,門第雖高,可這門婚事,是裴家苦苦求來的。
我嫁到裴家,帶了足足十船的嫁妝。
前世裴荊將我囚禁后,整整折磨了我三年,直到他將我的嫁妝掏空,才讓我痛快死去。
今生我定不會再做裴家的血包。
不再理會帳內(nèi)顛鸞倒鳳的二人,我徑直來到書桌前,寫下了和離書。
準(zhǔn)備待二人醒來,便將交給給裴荊。
操勞一夜,他可辛苦了。
可次日一早,還沒等我動作,房門便被用力踹開,來人竟是裴老夫人。
楚婉云衣衫不整地從內(nèi)室沖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在裴老夫人面前。
“娘,你要給我做主呀!”
裴荊緊跟其后,下了床,他又恢復(fù)了那副端方君子的模樣。
楚婉云滿臉流淚哭訴道。
“阿嫂新婚,我想她初入裴府難免害怕,便好心陪她。可誰知她竟騙我吃下媚藥,將我送上了阿兄的床�!�
“大膽!”裴老夫人大怒。
楚婉云聽聞身子微顫,抓住裴老夫人的衣擺繼續(xù)哭訴著。
“阿婉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可阿嫂這樣心思齷齪的女人,如何能為我裴家主母?”
“此事宣揚出去,阿爹和阿兄如何在朝為官?這豈不是讓人戳我裴家的脊梁骨,說我裴家上上下下都是些不知廉恥的賤人嗎?”
楚婉云說著拔下金簪抵在脖子上。
“阿婉已經(jīng)沒了清白,雖是被人陷害但終究無顏茍活,這就以死明志!”
裴荊面色一白,急忙將人拉起,緊緊摟在懷里。
我冷眼看著這一切。
前世我被折磨得痛不欲生時,她竟奇跡般復(fù)活。
可就算這樣,裴荊也沒停止對我的折磨。
此時裴荊嫌惡地瞪了我一眼,轉(zhuǎn)頭望向裴老夫人。
“娘,阿婉已是我的人,我會為她負(fù)責(zé)。”
“至于這心思歹毒的賤婦,竟敢對阿婉下毒手,那就付出代價吧�!�
見這幾人三言兩語就定了我的罪,我冷笑一聲。
“單憑妹妹一面之詞,你們便認(rèn)定是我給她下藥,又有何證據(jù)?”
“新婚之夜,我有什么理由給一個外人下藥,將她送到我夫君的床上?”
我明明已經(jīng)決定了要和離,不與這些人糾纏。
他們一個個倒好,竟是不擇手段想要逼死我。
我的解釋無人相信,甚至,他們不屑聽見。
“你這個賤人�!�
裴老夫人抬手,毫不猶豫甩了我一巴掌。
“果然是商人之女,恬不知恥�!�
可所謂清流世家,還不是要靠我這個商人之女的嫁妝,來填補府中虧空。
縱使心有怨恨,此刻卻不能與他們撕破臉。
這世道對女子本就不公,若被扣上這頂帽子,別說拿回我的嫁妝,便是連小命也難保。
我只得再次解釋:
“妹妹被下藥一事確實不是我為之,我沒有理由這樣做。不過我可以去查,看看到底是誰要害妹妹�!�
“怎么就沒有理由?”
楚婉云向前一步:
“你在嫁給我阿兄之前就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為了替他守住清白,你逃避與我阿兄圓房�!�
“我不小心得知此事,你更是狗急跳墻給我下藥,想毀了我的名節(jié)!”
一盆盆的臟水潑下來,讓我一時間有些詫異,前世明明沒有這一出。
在背對裴荊和裴老夫人的地方,楚婉云望向我無聲吐出幾個字:
“你以為只有你重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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