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迅速爬上陽臺，顫顫巍巍地走在不到一掌寬的瓷磚上，隔壁的大爺趕緊伸手接住我。

    很快我就爬了過去，緊接著就是媽媽，爸爸落在最后，警惕著玻璃門后的動靜。

    「爸！快！」

    我哭喊著伸手去接他：「快過來！」

    我們一起伸手，希望他快點離開那個地方，離開趙肅那個瘋子的所在地。

    「走什么啊岳父？」

    爬到一半趙肅沖了過來，他一把抓住我爸的腳往回拖：

    「咱們倆不得好好聊聊我跟琴琴復(fù)婚的事嗎？」

    我眼睜睜地看著爸爸被拽得踉蹌了一下，差點失足掉下去。

    媽媽尖叫著和老大爺用東西砸趙肅，希望他趕緊放手。

    我瘋了。

    我好像看見我爸掉下去了。

    理智一點點斷裂，我什么都想不起來，倒退兩步，踩著瓷磚猛地?fù)淞诉^去。

    我掐著趙肅的脖子，壓著他往陽臺外靠攏：「都不用活了，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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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是伯伯帶人沖進(jìn)來，把我拉開，姑嫂把我緊緊摟在懷里安慰。

    我發(fā)瘋地掙扎要撕了趙肅。

    我爸死了，他也不準(zhǔn)活！��！

    「琴琴！」

    伯伯掰開我的手指，捧著我的臉：「冷靜！你爸他沒事！」

    可我聽不進(jìn)去任何話，趙肅他瘋了，我也瘋了。

    啪！

    媽媽趕過來，一巴掌扇偏了我：「冷靜了沒有，你爸他沒事！」

    說完這句話，媽媽抱著我痛哭起來。

    我挨了一巴掌，腦子才清醒了點，看著伯伯他們用布把趙肅捆起來，冷靜地處理后事。

    從他們這份淡定中，我才恍惚感覺到我爸真的沒事，不然伯伯他們肯定比我還瘋。

    警察來了，救護(hù)車也來了。

    我爸的腳骨折送去了醫(yī)院，趙肅則被銬著手銬送去了派出所。

    他不光涉嫌傷害罪，還有酒駕，這家伙就是在同學(xué)聚會上被老熟人調(diào)侃后，一氣之下開車跑到我這撒野。

    同桌勸酒的人也沒落下，通通被傳話過去問責(zé)。

    我趴在病床上，拉著爸爸的手不放，總是會驚醒，然后摸摸他掌心的溫度。

    我怕死了，夢里總會有猩紅的場景在折磨我。

    有時迷糊間我好像又回到那個陽臺，又一次目睹趙肅把我爸拽下去。

    媽媽也后怕萬分，我們娘倆就這么時刻守在爸爸身邊，一刻不錯落地看著他。

    弄得我爸很是不好意思，黝黑的臉還泛著紅：

    「搞得我像是孩子一樣，你們別老是看著我啊，我都不好意思了！」

    「切！誰看你了，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嘴邊沾了飯！」

    媽媽白了他一眼：「一把年紀(jì)了還以為自己很帥嗎，都老成酸棗了好不好！」

    我捂嘴偷笑，看著他們邊拌嘴邊互相夾菜。

    這份溫情并沒有維持多久，很快趙肅的媽帶著兩個女兒來賠罪。

    幾個人倒是懂輿論，隔老遠(yuǎn)就開始哭，我們不松口撤銷案件就在門口跪著不起來。

    弄得好像有天大的冤屈一樣。

    趙肅的兩個姐姐還倒打一耙，說都是因為我太過絕情，趙肅才會買醉，做出撞門傷人的事。

    「按你這么說，我要是沒升職當(dāng)總經(jīng)理，就可以怪公司不識抬舉咯？」

    我諷刺地看了她們一眼：

    「有空在這跪著，不如多去派出所看看趙肅，省得進(jìn)了監(jiān)獄，一個月才一次探監(jiān)的機會，沒得看�！�

    「琴琴你發(fā)發(fā)好心救救趙肅吧，不管怎么說他是你前夫啊，你們畢竟有半年的感情，你不能就這么看著他進(jìn)監(jiān)獄�。　�

    趙肅媽哭著說：

    「那是人待的地方嗎，你行行好寫一封諒解書，讓這件事過去吧。我就這么一個兒子，他要是坐牢了，我還怎么活��！」

    「張嘴呼吸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