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易真險些惡心的吐了出來。
她裝作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快步走出了車間,緊接著身后“嘭”的一聲,大燈關(guān)閉,視線陡然變暗,只剩下樓道里昏暗的燈光。
易真險些沒尖叫出聲,下一秒拔腿就跑!
她為了省錢一直沒有買車,這是她第一次這么后悔。
她遙遙見保安室關(guān)著燈,心中更加著急。
保安交班不用當(dāng)面,下一個班次來得遲點(diǎn)就會出現(xiàn)斷檔沒人的情況。
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在這等人來也不現(xiàn)實(shí),易真咬咬牙,一出工廠大門就鉆進(jìn)了巷子里。
“易真�!睈耗О愕穆曇羧缬半S形,易真心都要提到嗓子眼。
這一片出了名的亂,大晚上聽見異常的動靜,大家只會把窗戶關(guān)的更緊。
王福生似是下定決心要逮住她,任憑易真怎么繞都沒能把他甩掉,
急促的呼吸就在身后,一只手按上了她的肩膀。
易真渾身一抖,控制不住地尖叫出聲,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回身用力將人一推,而后沒命似的跑了起來。
“操!臭丫頭片子!”王福生一時不察被她推了個踉蹌,剛要追上去便覺眼前一黑。
一個麻袋兜頭罩下,后背劇痛,他整個人被踹飛了出去。
“操你媽,哪個狗娘養(yǎng)的!”他躺在地上哀嚎著呻吟,還沒緩過氣,緊接著暴雨般的拳打腳踢就落了下來。
平時都是他欺負(fù)人的份,哪碰見過這么不要命的打法,即便他哭著求饒了,對方依然在下死手,仿佛在泄憤似的。
“我錯了!大哥饒命!”他拼盡全力嘶吼出聲,麻袋被人揭開,他被眼淚和血糊住的雙眼只依稀能看見一雙暴怒滲人的黑眸。
來人聲音低啞,揪著他的頭發(fā)給了他一拳。
“再讓我看見你對易真動心思,我就挖了你的眼睛,把你手腳都剁了喂狗。”
王福生哭嚎著點(diǎn)頭,就憑這人滿身肅殺之氣和這要?dú)⑷说牧Φ溃敛粦岩勺约赫娴臅涝谒稚稀?br />
他心中無比后悔,要是再給他一次機(jī)會,他絕對不會再去招惹易真。
誰知道看起來懵懂的丫頭片子居然有個這么強(qiáng)勢的男人!
地上蔓延出一片水流,空氣中隱隱飄散著一股尿騷味。
似是嫌惡至極,他把沾到尿液的鞋子在王福生身上狠狠蹭了蹭,然后沒忍住又給了他一腳,在男人痛苦地哀叫聲中離開了。
走到開闊的地方,路邊才照出那張憤怒陰沉的臉,赫然就是易轍。
--來自應(yīng)該還有兩章了好難寫啊我好像趕緊瑟瑟客戶端
番外:情竇
番外:情竇
7
易真一路狂奔回家,開門時手抖得連鑰匙都抓不住。
跨進(jìn)家門的下一秒,她就腿一軟跪了下來。
屋內(nèi)熟悉的氣息總算讓她有了點(diǎn)落在實(shí)處的實(shí)感,但隨之而來的后怕和恐慌也瞬間將她席卷。
后背滿是冷汗,易真無助抱住膝蓋,將臉埋在膝彎中,低低嗚咽出聲。
木板門幾乎沒有隔音效果,一門之隔的少年默默站著,聽著那令人心碎的哭聲,眸中滿是壓不住的怒意和心疼。
無比慶幸他因?yàn)樘虢憬阏埣倩貋砹�,如果他沒有心血來潮跑去接她下班,那易真就很有可能……
易轍狠狠閉了閉眼,光是想想易真可能會受到的傷害和委屈,他就恨不得沖回去再把那個人渣揍一頓。
他伸手貼著門板,像是在試圖傳遞自己的安撫。
易轍了解易真的脾性,如果他現(xiàn)在貿(mào)然進(jìn)去,她肯定會立馬將所有情緒都隱藏起來,裝作無事發(fā)生的樣子和他說笑。
就算易轍知道了真相,她也會為了制止他闖禍而自己將所有委屈都忍下來。
所以他在工廠門口看見兩人相繼跑出來后并沒有出聲,而是尾隨在后面,找機(jī)會把人處理了。
易真不需要知道他做過什么,不然即便以后可能會受到更多的騷擾,她也絕對不會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半分。
而現(xiàn)在,讓她發(fā)泄一下也好,總比憋在心里強(qiáng)。
門內(nèi)的易真哭了半晌,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又過了一會兒,易轍聽見她起身在屋子里走動的聲音。
易轍看了眼手表,已經(jīng)差不多是下晚自習(xí)之后到家的時間,他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門。
易真只開了個小燈,正接了點(diǎn)水洗臉,見突然有人開門進(jìn)來,應(yīng)激地抖了一下,險些把水盆撞翻。
“姐,是我。”易轍及時出聲。
“小轍?”
聽見熟悉的聲音,易真的心瞬間歸了位,她匆匆把臉擦干,“你怎么回來了,今天不是周三么?”
見他抿著嘴沒說話,易真走到他跟前,小聲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沒什么事�!�
易轍仔細(xì)看了看她的臉,眼睛有些腫,鼻子紅紅的,他的怒氣險些又壓不住,身側(cè)的手緊緊握成拳。
易真無意間往下瞥了一眼,瞳孔驟縮,“你的手怎么受傷了?”
她將易轍的手捧起來,手背指根處全是擦傷,鮮紅一片,瞧著很駭人。
易轍也低頭看了看,先前被怒氣沖昏了頭,根本沒感覺到,現(xiàn)在看著易真著急的樣子,他才感覺到那陣鉆心的疼。
“路上摔了一跤,在地上蹭的。”他眼都不眨地撒謊。
“那你進(jìn)門怎么不說!”
易真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把人按坐在椅子上,自己拿來藥箱給他消毒涂藥。
兩人靠得極近,近到易轍仿佛都能感覺到她臉上殘余的水汽。
易真睫毛纖長,垂眼專注地幫他上藥的模樣格外令人心癢。
她輕輕對著他的傷口吹了吹,紅唇微微嘟起,水潤嫣紅。
易轍驀地舔了舔唇。
“姐,我不想住校了�!�
易真詫異地抬頭看他,“好好的怎么不想住了,同學(xué)欺負(fù)你了?”
易轍看著她陡然緊張起來的神色失笑,心也軟了一片。
他伸手把人抱住,姐姐的小身子依偎在他懷里,無比契合。
“小轍?”
易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環(huán)住他的背拍了拍。
“沒人欺負(fù)我,只是我還是喜歡住家里,你讓我回來住吧,好不好?”
他都這么說了,易真哪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學(xué)校的事情向來都是易轍自己拿主意,易真相信他有分寸。
易真又拍拍他讓他松開自己,“明天我給你們班主任打個電話�!�
“嗯�!币邹H幫她一起收拾藥箱。
姐弟倆先后去洗了澡,又一起躺在了涼席上。
易真今天受了不少的驚嚇,精神消耗過大,很快就睡著了。
但睡著了也不算安穩(wěn),眉頭緊緊皺著。
易轍將人攏進(jìn)懷里,輕輕拍她的背,低頭一下下在她額頭和眉心吻著。
直到她表情漸漸平靜,睡沉了。
第二天,易真上班的心情無比沉重,看見工廠大門都有點(diǎn)犯怵。長*腿老?阿′姨后?續(xù)?追更?
但錢還是得掙,她步履沉重地走到車間門口,深深呼了一口氣才進(jìn)去。
沒想到往常安靜干活的車間今天卻很嘈雜,易真一路走過去,聽到了不少“王主管”“被打”“活該”之類的詞。
劉姐見她來了,立馬轉(zhuǎn)過頭低聲問:“是你找人干的?”
“什么?”
“王福生昨晚被人打了�!眲⒔阌譁惤诵昂孟袷窃谀沁叺南镒永锎虻�,半條命都快沒了。那邊巷子連個人影都沒有,他拼命爬出來才被來交接的保安發(fā)現(xiàn),巷子里拖了好長的一條血跡,現(xiàn)在還在呢�!�
“就是那地兒太黑了,沒看清打人的是誰……”
易真心驚肉跳的,連忙道:“不是我,我哪有這本事,昨天我怕他跟著我,下班就趕緊跑了�!�
她已經(jīng)有了心理陰影,早上沒從巷子那條路走,自然沒看見血跡。
昨晚跟在她身后的明明是王福生沒錯,是她把人推開之后他才被打的么?
所以他才沒追上來……
當(dāng)時巷子里還有第三個人?
易真若有所思地坐了下來,并沒有因?yàn)檫@樣而松口氣。
王福生會不會也以為是她找人打的?
畢竟眼下看來她確實(shí)是可能性最大的,等王福生養(yǎng)傷回來,可能會更麻煩。
易真死死擰著眉頭,心怎么都靜不下來。
還差點(diǎn)把給易轍班主任打電話的事情給忘了,午休快結(jié)束才想起來
易轍自己已經(jīng)在班主任那說過了,家長這邊再跟老師確認(rèn)一下,然后直接申請走流程就行。
按理說老師都是不建議中途住校轉(zhuǎn)走讀,可能會影響學(xué)習(xí)的習(xí)慣和狀態(tài),不過易轍是個例外,他有自己隨意選擇的資本。
易轍效率很高,易真打電話的時候他已經(jīng)拿著申請表在班主任邊上站著了,電話一掛他就把表放在了桌上。
“簽字吧,老班�!�
中年男人無語地?fù)u搖頭,習(xí)慣性嘮叨兩句,“我跟你說啊,在家你也不能松懈……”
“下次考試我還拿第一�!币邹H平靜開口。
對上男人復(fù)雜的視線,他又挑了挑眉,“行了吧,快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