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我不去�!�
兩人嬉戲打鬧的聲音還是順著風飄到了江蕓耳里,她四下找尋聲音來源,很快就看到了堂冷曼她們,向她們走來時憨厚的面上很快一副慚愧和陪笑,“讓你難做了呀,江夫人,我這實在是沒地方住了。”
堂冷曼自然不會在意,她可沒什么權力去管江嘉容做什么,但還是做出心虛的情緒。“既然老爺同意了,那你便在這里好好住下,缺什么短什么,只管提便是�!�
“江夫人真是人美心善啊,”堂冷曼反倒覺得是在嘲諷她,但又看江蕓真誠稱贊,她微微皺眉沒有接話,“我也與嘉容是老相識了,我也猜想會為了我們的情分,多少會幫我些,說出來也不怕你見怪,之前我的伯母也就是嘉容的母親很看好我,只可惜后面發(fā)生太多事了,”懷念的目光落到堂冷曼那張清冷的臉蛋上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忙不迭的賠禮道歉,“實在是對不住江夫人,你看我這張破嘴,亂說亂說!”說著還打了自己嘴兩巴掌。
她拙劣的演技實在是引不起堂冷曼的任何興趣,是想挑撥她這個掛名主母和江嘉容的嫌隙嗎,可惜她也僅是個掛名主母,“往年確實可惜,不過現(xiàn)在老爺幫你也就是為了還當初的那點情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堂冷曼之所以能在邵含南未進門的情況下能成為掛名夫人,不單單是她樣貌出眾,在打理府上事務方面也讓江嘉容挑不出什么大問題,更重要是伶牙俐齒。
江蕓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又伏低姿態(tài),好像剛剛不是她在炫耀她和江嘉容之間的關系,“你瞧瞧我,不該在你面前提這些的,”堂冷曼冷笑,不該說還是要試探她的底線在哪里,“我現(xiàn)在也是遭到了現(xiàn)世報...”堂冷曼不想聽她又重復的苦難,打斷她的話,“既然老爺安排你住下,你在這里就是安全的。你與老爺是舊相識便稱呼你為姑嫂如何�!�
她話鋒一轉,在江蕓正要應下道謝,“不過不知姑嫂會在江府留住多久呢。”
江蕓臉上是徹底掛不住了,光看她垮下來的笑臉下盡顯刻薄之意,強撐道,“不長,也就兩月足矣。”
“兩個月啊~”堂冷曼拉長語調(diào),歪歪頭,別的那只銀絲蝶簪也在陽光下抖動著薄翅熠熠閃著光。
江蕓就要掛不住臉上的表情時,堂冷曼終于點了點頭,“也好,兩個月就兩個月�!彼ゎ^看向邵含南,示意她有沒有意見,才發(fā)現(xiàn)她狀似乖順的低眉順目下,是身前交握著手用力的冒出青色血管,若不是談話間邵含南站在她身后,恐怕被江蕓發(fā)現(xiàn)端倪,反倒置她們二人于不利之地。
“姑嫂先去休息,等下我們一起用膳�!鳖櫦爸酆�,她把江蕓打發(fā)走了,轉身離開喚了邵含南兩聲,她也只沉默不語,堂冷曼就當她為剛剛那些話不開心。
“剛剛江蕓的話就別放在心上
了,老爺留著她自然有老爺?shù)牡览��!碧美渎鼮榻稳蒉q解道。
“呵,你看我在意嗎。”邵含南不屑冷聲反問,換來堂冷曼煞有介事的點頭,“嗯,看起來可在意了�!�
被堂冷曼的回答噎到了,羞惱的瞪了她一眼,又繼續(xù)往前走,“這么著急找老爺對峙?”身后的聲音攔住了她的腳步,邵含南抬眸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往書房方向,轉身往反方向走,經(jīng)過堂冷曼又聽到她輕飄飄的嗓音,“我記得剛剛老爺有往花園的方向去呢,”腳步微頓,又聽到她小聲念叨,“嘶,好像又記錯了...”
她故意的��!氣鼓鼓的她倔強的繼續(xù)走,江嘉容氣她不說,曼曼也揶揄她。江嘉容這會子怎么可能會在花園,后半句壓根不信。
堂冷曼掩唇輕笑,抬腳要追上已經(jīng)拐過彎的南南,一小廝喚住了她,“夫...夫人,”是門房那邊的,小廝唯唯諾諾的開口,“外面傅夫子來詢問夫人今日還需要研習嗎。”
聞言不由揚起甜蜜的笑意,“請夫子進來,我還在書堂等他。”
“是�!�
那邊沒有聽到后面追來的腳步,邵含南停住了,她松了口氣,其實江蕓拙劣的挑撥算不得什么,可就是覺得莫名煩躁,嘉容嘉容,怎么聽都覺得冒昧刺耳,在山莊時還說會給自己解釋,呵,信了那老男人的鬼話,現(xiàn)在巴不得與她生分,想著就惱火,揪起旁邊不知名的花骨朵,一片片的將還未開苞的花瓣揪落在地,心塞的想到江蕓說他們從小便熟識,差點要到談婚論嫁的時候,明知是假的,可沒有當事人的解釋,她依然覺得心塞。
霍霍完一朵,又轉而向另一朵下手,她越想越煩躁,越煩躁就就揪的越快,眼角都有逐漸泛紅的痕跡,細嫩的手指上沾染著花汁,腳下踩過落入泥土殘破的花瓣鋪陳的路,細碎的花刺在她捋過成熟的花朵時刺破了她的手,她才停歇,像是終于找到個由頭,眼眶終于要盈滿淚水,泫然欲泣,蘭翠突然遠遠出聲,“少夫人�!�
0046
第四十六章
又得去哄小祖宗了
她連忙仰頭將淚水忍了下去,執(zhí)帕拭去眼角的濕意,自覺情緒穩(wěn)定的差不多,才轉身“何事?”
“奴婢許久未見到您,太想您了,奴婢已經(jīng)將您的臥房打掃妥當,”說著,又突然跪下,可憐巴巴道,“奴婢還想跟著伺候您�!�
說起蘭翠,不過當初是為了躲江嘉容賭氣找的,抵不過江嘉容攻勢猛烈,這江府他完全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所以她微弱的反抗根本不值一提。
蘭翠委屈又期盼的眼神,內(nèi)心生出些許愧疚,自打她默許了與江嘉容的同床共枕之后,蘭翠也隨之消失在她的眼前,她看著與之前并無二樣,她還是問了句,“現(xiàn)在你在那里當值呢。”
“江夜姐姐她們,”蘭翠抽抽涕涕的,“她們讓奴婢去打掃大門處的落葉,若不是,若不是看到您回府的馬車,奴婢怕是以后再也見不到您了�!�
但邵含南在她垂頭哭泣之時,上下打量了番,不像是受了苦的樣子,這副哭哭啼啼的模樣活似江夜比她蹉跎的受不了一樣,府里下人安排她還是清楚的,只有大門的灑掃,也只會到秋冬時節(jié)才會勞累了些,不動聲色的記下,微微屈膝扶起她,“莫哭莫哭,這邊我與管家交待下,讓你回到我身邊伺候。”
她又砰砰磕了倆頭,邵含南心中疑慮越發(fā)深重,
又安撫了她兩句終于才把她打發(fā)走,盯著剛剛蘭翠離去的方向,腰間傳來的酸痛感迫使她趕回臥房,路過假山景,一直寬厚的手抓住她拽進了陰暗的假山內(nèi),她的驚呼還沒出口,唇上被溫熱的觸感堵上,背上并沒有想象的痛感,鼻腔充斥著熟悉的氣息,她的眼睛猛地一酸。
沒發(fā)現(xiàn)她還生氣嗎,就拉著她親,她的雙手抵在江嘉容的身前,抗拒的態(tài)度只會令男人更加緊緊的擁著她,沖過她的齒關強硬與她的香舌糾纏。
“你嗚嗚...放開....嗚嗚”邵含南劇烈掙扎,她掙扎時控制不住自己落淚,沒有遇到江嘉容,她還是能夠忍住自己的難過,可是他不顧自己的意愿,就這么隨隨便便的,把她當什么了!
溫熱的淚水也沾染上江嘉容的臉頰,他終于肯放開了,“南南,南南�!彼D而一一親吻燙在他心頭上的淚水,“南南...”見了他,自己的情緒總是控制不住,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憑什么,憑什么你想要我時我就得巴巴的讓你親,我關心你,就應該被你推開嗎,那這樣我們何必在一起呢。”通紅的雙眸是極度的難過,江嘉容聞言臉色沉了下來,“別胡說,”她怎么鬧都好,但這些話已經(jīng)觸及底線,“你生氣怎么都好,不要拿這些話置氣�!�
“好啊,”邵含南點點頭,譏諷的看著他,“你說,我聽著。”
外面正是正午,明亮的有些晃眼,與假山中的陰暗涇渭分明,江嘉容順著她的手臂再度把她抱緊,唇緊貼在她小巧的耳朵上,低沉安慰,“晚上我會給你說,嗯?現(xiàn)在不便說,恐隔墻有耳�!�
“你明明說過的,愿意跟我說你的過往,”抽了抽鼻子,水光粼粼的雙眸引誘他親吻上去,“可是你騙人,你回來就不允許我管,你是不是只喜歡我的身體。”
“......我沒有,”她這會傷心過頭,什么話都能講出來,他低聲在她耳邊解釋,“她來的太突然,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怕她會傷害你,她很難纏�!�
確實,江蕓很難纏,邵含南勉強相信,情緒終于穩(wěn)定了些,冰雪聰明如她,自然是不會將江蕓的話放在心上,但是該給她解釋的人并未現(xiàn)身解釋,她當然會生氣發(fā)脾氣。
江嘉容溫言軟語又哄了許久,依著她把涕淚都抹在他胸前的布料上,不知道從哪冒出的永寧在假山外低語,“老爺,有人來了�!�
江嘉容又捧著她梨花帶雨的小臉親了又親,叮囑她,“等下永安會來叫你,辛苦南南再等等出去,嗯?”
“你今晚要是不給個解釋,以后都別上我床!”邵含南兇巴巴的威脅他,江嘉容低笑,寵溺的應了。
很快,剛剛身周溫暖的氣息被假山里陣陣涼風吹散了,扶了扶自己頭上的釵簪,外面永安傳來口風,“少夫人,您可以出來了�!�
出來時已不見她剛剛的絲毫難過模樣,“先回臥房。”
回到自己的苑里,就看到門口眼巴巴看著苑門口方向的蘭翠,直到看到自己眼睛都亮了�!吧俜蛉四貋砹��!�
她殷勤的模樣好奇怪,邵含南按下心頭的疑惑,沒有拒絕她的殷勤,進了屋,看到書案邊在看書的江睿。她向后擺擺手,“你先下去吧�!�
待門關上,小臉上才露出略難受的表情,站久了腰總是酸痛酸痛的,但是好像,之前沒有過這樣的情況,她嘀咕著,要不要找大夫來看看。
“南南,”就在她在軟榻上活動著自己酸痛的腰,江睿出聲疑惑詢問,“我們是何時成婚的?”
有關她們二人的記憶全部消失,其實也不打緊,在一起相處久了便會產(chǎn)生新的回憶,可是他總感覺不應該忘記,也不能忘記。
“今年開春呢,爹爹找人算了算,就在元宵后頭是個黃道...哎你,”一雙大手代替了她揉捏腰的動作,邵含南差點跳起來,半晌,還是把手放下,僵硬的讓他揉著。
剛剛在假山里,江嘉容告訴她說讓她和江睿好好扮演夫妻,避免江蕓發(fā)瘋到她身上。
“放松,緊張什么,南南,我們是夫妻。”江睿強調(diào)。
“我沒緊張。”手指逐漸攥緊膝上的衣裙,她微笑,好歹是成了婚的夫妻,她緊張個什么勁啊,可是手指依舊忍不住縮緊,腰背也無意識的繃緊。
“南南,我這位名義上的繼母是何時進府的呢�!�
“我也不太清楚,我進府她已經(jīng)在了,”她轉了轉眼睛,想到什么,“不如你抽空去問問她吧�!�
“沒必要�!苯0磯旱膭幼黝D了頓,不在意的語氣,“只是好奇罷了。”
“我聽府里的人說,曼曼當時和父親都沒有成婚的儀式什么的,只是某日突然成為了你的繼母,”感受到他的遲鈍,她又繼續(xù)下去道,“聽說是當初為了你,說已經(jīng)有你一個為江府爭光的,就無需再生一個分走你的榮光了�!�
這下腰間的動作停了下來,她無需回頭都能猜到江睿的神情,狀似不經(jīng)意的坐遠了點,換了個姿勢倚在靠手上。
“也只是府里的下人閑暇亂傳的,曼曼挺滿意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的,專心伺候老爺,沒有太大的后顧之憂,是挺好的。”她捏起一塊咸口小糕點,送入嘴里,還沒到用膳的點,她竟然有些餓了。
0047
第四十七章
陳年舊事
四十七
在姍姍來遲的午膳上,氣氛有點怪異。
江蕓許久沒有吃過滿桌子的山珍海味了,她模糊的回憶,在舅母還在世時家中富裕時還能頓頓有肉,再之后,就很難在桌上看到油水了,她垂涎欲滴又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大口大口地吞咽著飯菜,堂冷曼還好,她經(jīng)歷過挨餓,所以還能吃兩口,邵含南就只吃了一口碗里的米就放下碗筷,和堂冷曼說笑直到江蕓吃完。
江蕓吃飽喝足后看到兩人碗里的飯菜都沒怎么動,心里可惜的都要滴血,語氣隱隱含著埋怨問她倆,“你倆怎么不吃了呢。這么好的吃食等下倒了多可惜啊�!�
“這天就要入暑了,有些燥熱,總覺得沒胃口�!鄙酆闲π﹂_口解釋。
也不知是故意報復,江蕓轉而對堂冷曼發(fā)難,“江夫人怎么一點都不懂勤儉持家呢,想當初,嘉容忙于讀書考狀元,我在家里上上下下打理的村里村外都羨慕的不得了�!�
堂冷曼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沒有在乎她的話,起身就往外走,邵含南臉上的笑意也淡了很多,緊跟著出去了,完全沒把江蕓的話當回事,下人也默默的收拾著殘局,江蕓多年來的好斗性格一下子在這里吃了癟,像是一拳狠狠打進棉花里一樣讓人心梗,向她們離開的地方狠狠剜了兩眼,嘴里嘟噥了兩句聽不懂的俚語就離開了。
“也不知道她是真蠢還是什么,一個勁的說,遭她惡心�!碧美渎彩亲哌h了點才吐槽。
邵含南不語,好不容易心情好點,又被人惡心了一把。
“今天我在門房看到許多拜帖,已經(jīng)送去老爺過目了,下月恐怕都沒幾天休息�!鼻謇涞男∧樜⑽⑴で菫榻�,但未免有些過分。
“唉~”邵含南也一聲長嘆,非常認同的點頭,“還不如在山莊自在呢,而且不知怎么,一回來反而腰酸背痛的。”她嘿嘿一笑,晚霞中頭上的珠簪上的蚌珠泛著淡紫珠光,俏皮可愛的模樣令人心生憐愛,“明兒我打算請個大夫看看,”堂冷曼涼涼目光投來,“所以呢�!�
“所以明兒我打算在屋里...”呆一天。越說聲音越小,視線也垂到了堂冷曼的裙擺下,她也很不想看到江蕓啊,只聽頭頂上咬牙切齒的女聲,“邵,含,南!你和他真是天生一對。”一個比一個會使喚她。
氣的堂冷曼伸手就要掐她,被邵含南躲過,兩人在庭院內(nèi)奔跑打鬧,嬉笑的聲音散在前院的每個角落,吃飽喝足的江蕓站在門口聽到了,不悅的冷哼,后院一點都沒府規(guī),陰冷的表情在憨厚的臉上不相應,襯得她有些刻薄之意。
夜深,江夜在邵含南入睡前敲門,“少夫人,夫人有要事找你商量�!苯2粷M,他剛回來,邵含南就要出去,拉住她的手臂,不滿朝外面問道,“夫人是有何事,半夜還要出去。”
外面的人默了默,“是江氏那邊�!�
江睿不明白,江氏大晚上在搞什么,就要起身隨邵含南一同前往,邵含南馬上按住他,溫柔一笑,“你先睡吧,等下回來我跟你講�!�
“我陪你去吧,我怕江氏糾纏你許久�!�
屁股剛離開床鋪,邵含南堅定的把他按在床上,笑瞇瞇的,“女人之間的事,你就不要參與了,要是困了你就先睡。”
江睿見她態(tài)度強硬,無奈的點點頭,“我等你便是。”
主仆二人離開后,江睿睡不著,微微皺眉思索,江夜他記得是父親那院的下人,怎么忽然輪到她來叫了呢,左等右等還是沒等到她回來,正打算是否要出去尋她時,江月敲門端來一壺茶水,微微福身后將茶水放在桌上,又福身離去。
閑來無事,伸手倒了杯茶水,邊看書邊啜飲著溫熱剛剛好的茶水,不知不覺間,兩杯下肚,他支著腦袋昏昏欲睡,沒過多久,安靜的屋子內(nèi)只余書本掉落在地的聲音。
不遠的屋里,一片黑暗,只有交纏的喘息聲,邵含南欲張口,話語被江嘉容堵住,想要說的話變成了嗚嗚聲,在夜色的掩飾下,江嘉容的動作比往日粗魯些,不顧邵含南的掙扎,壓著她在門板上狠厲啃著她的唇瓣,邵含南蹙眉被迫承受他傾瀉而來的情緒,下巴被手指牢牢固定這,仰著頭津液順著嘴角滑向脖頸,她后退不得,抵在他胸口的雙手也被男人只手鉗制住,她微微睜眼,滿室黑暗中他煩躁和惱怒的氣息包裹著她,她軟下繃直僵硬的身軀,刻意往他身上貼。
這招很好使,江嘉容一愣,借著窗欞外泄入的月光,睜開眼看到她溫和清亮的眉眼,他終是清醒了,鉗制著她的手微微一松,手心里滑膩手感的手腕逃出他的桎梏,腰上感到一份重量,好似一雙溫柔的手撫慰著他焦躁不安的心。
他第一次察覺到自己的獨占欲很強,活了這么多年,第一次恨不得將一個女人藏進無人知曉的金屋里,他不能容忍邵含南與任何一人獨處一室,整晚在書房里都心不在焉的,好幾次欲起身前往江睿院子,但都硬生生忍住了,捱到整個江府終于安靜下來,在家卻像做賊般,避開所有下人到了江睿的院子,想法把她引了出來。
他一下一下
的啄吻依偎在他懷里的女人,也不說話,好像叫她出來不是講往事,只是單純的粘膩在一起。幽暗的房間內(nèi)邵含南紅著臉,還是心軟道,“等下我回去就與江睿坦白,你別不開心了�!�
夜色掩蓋了江嘉容晦暗的臉色,只聞他不帶任何情緒的嗓音道,“無妨,這樣也好�!�
邵含南從他懷里抬起頭,明明看不清他的臉色,還是看向他,“為何?”
“既然堂冷曼想要冷靜,便給她時間好好想想,到底是否要與我兒再相處下去�!�
聽到他解釋,邵含南心頭的疑慮打消,淺笑點頭,還沒笑多久,又撅嘴兇巴巴的追問,“那你解釋下這位所謂的江夫人,”手抵在他的胸口上,抵觸的扭頭,“我看她對你情根深種呢。”
江嘉容低笑,“別在意她,是我表妹罷了�!笨紤]到她懷著孕,抱著她摸黑坐在整個房間里唯一的一張?zhí)珟熞紊�,默了默,回憶道,“是我母親承諾娶了她的娘家的侄女,會助我往后的學業(yè)花銷,她當時與亡妻是孿生,她性子潑辣,與她死去的姐姐有著天壤之別。而且,”他眼里閃過一絲厭惡,“她那時并未對我有傾慕之意,在我中舉前都最多是點頭之交,沒成想,在我在外苦心準備秋闈考試時,想方設法讓我母親將她納入我后院�!�
等他中了解元回了家,一身輕快在見到她對自己的姐姐江凝頤指氣使時盡數(shù)散去,江凝性子溫吞內(nèi)向,受了委屈也不曾在書信里提及,江嘉容與她雖相敬如賓,二人各睡各的,好歹是他江嘉容的正妻,怎能不去管教,只是那時太過自信,還是受了江蕓的暗算,還是誤打誤撞上了江凝的床,早上被江蕓一把推開門,他看清自己懷里躺的是渾身赤裸的江凝后松了口氣,但依然震怒,他不顧自己母親的阻攔,和江凝毅然決然搬出了江家。
之后就是江凝懷孕,生下江睿,江嘉容那會被母親斷了接濟,家里雖清貧,但尚可過的下去,他邊用功讀書,邊在學堂里做夫子,雖與江凝并無情意,但有個孩子做維系,二人依然漸漸生出親情。
在他再一次踏入京城趕考,考完出來收到的書信在江凝和江睿接回母親家中后便再無書信,他隱隱察覺到不對勁,不安的在京等揭榜之時,得到自己在榜,得進士出身后馬不停蹄的往回趕。
在家等他的便是江凝因不慎跌入井中身亡的消息,他怒極,母親卻再三攔下他欲斬下江蕓的動作,江蕓也在旁抱著剛滿三周歲的江�?蘅尢涮�,言自己是真心心悅江嘉容,愿無名無分跟著他,愿意將江睿當親生般對待,他在認清現(xiàn)狀后,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木然的接受了母親的哀求。
邵含南再三斟酌了下,疑問道,“為何你的母親會對自己的兩個侄女待遇是天差地別呢�!逼鋵嵥雴枮槭裁此哪赣H聽起來不親呢。
他沉默了片刻,從回憶里抽出思緒,低沉的聲音帶出些許沙啞,“她不是我生母,我的生母在我父親迎娶她進門積郁成疾,去世了。那年我已十二。”生母和父親不過是媒妁之言,父親是秀才,卻也免不了對每日面對的同一張臉而厭倦,也恰逢他們當?shù)氐母簧讨畬Ω赣H有欽慕之情,就此父親順水推舟將她迎入家門,母親郁郁而終,他這位繼母七八年也始終懷不上孩子,干脆就將自己的侄女配給他,本以為江凝那性子是個好拿捏的,可成婚后的倔強讓她對這個大侄女另眼相待,所以又攛掇江蕓,江蕓倒是與她一拍即合,二人就在他的后院里興風作浪。
他這繼母不愧是商人之女,眼光相當毒辣,只是有錢固然會收到欺辱,但依附上權勢,在詹州,一手遮天只是早晚的事。
所以在克扣了他平日的用度后又大發(fā)慈悲的給他最好的吃穿用度后附上條件。在將江凝迎娶進門后,他以為江凝會同他繼母一樣,所以很是戒備,沒想到每每只是在飯桌上遇上,偶爾會在出門時送他,其余時間都看不到,他便放下心讀書了,所以沒有注意到越發(fā)沉默的她欲言又止的動作。
0048
第四十七章
一門之隔
他的目標一向很明確,所以在處理任何事都果決又殘忍,“我對那時沒有能保護好江凝而感到抱歉,所以在終于做了州縣令就替她清了繼母一家。我不知道江凝為我做了多少,但是能夠讓她永遠安息是我能夠盡力做到的�!�
“嗯?”她又想起原先江月說的是江睿一出生,江凝就離世了,與江嘉容說的有些出入,再一想實際是江嘉容自己經(jīng)歷的,應該不會記錯,江嘉容停下,以為她有什么疑問,“你想問什么?”
想明白的邵含南搖搖頭,“沒事,”又微微嘆氣,靠在江嘉容溫熱的胸膛前,前人的事,她沒什么資格參與。只是難免心里好像被一團棉花堵著不舒服。
“沒事?我看你一臉要是處理不好就別上你的床的樣子�!�
聞言,邵含南連忙正色辯解道,“這黑燈瞎火你胡說什么,你又看不到�!�
“哦~那就是有這么想了�!辈坏人匍_口,精準的向下吻中她的唇,“唔...那唔....”可惡,她哪里這么想了。
老男人不允許她辯駁,困著她不讓她亂動,兩人你拉我扯鬧出來不大動靜,外面忽聞一兩聲咳嗽,他二人動作一停默了默,很快,他倆就聽到了刻意隱藏的腳步聲,邵含南豎耳傾聽,江嘉容卻冷了臉色。
邵含南自然是看不清他的臉色,她耳力沒有時常健體的江嘉容好,聽不清外面的具體的動靜,就掙開他的懷抱,想趴在門板上細細聽,腰身被一只手臂攬住,虛虛掙了兩下就沒再理會他,一雙瀲滟的杏眼嗔視他,示意他小點動靜,哪知腰間的手更加放肆,上游到兩團稍大的乳肉上,戳了戳,大手一罩,多出的乳肉從指縫溢出,本就對身后的男人不設防,身體熟稔
的作出反應,嬌喘不受控的從喉間冒出又被她反應及時的死死咬唇咽下。
“姑嫂夫人,這么晚了過來我們少夫人的院子有何事呢?”
一門之隔,她甚至都不敢呼吸,外面交談的聲音清晰的傳進房里他們的耳里,生怕自己泄露出一點點動靜被人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江嘉容那樣厚臉皮。
“我是看老爺還沒回房休息,想看看他去哪了�!�
身下涌入一陣涼風,壓抑的呼吸逐漸顫抖粗重,她想轉身至少遠離門口,腰身被死死的釘在門上。神經(jīng)在外面不斷的言語和身后熾熱壓迫的身軀不斷繃緊。
“少夫人已經(jīng)歇下了,奴婢也沒看到老爺往院里來�!�
“是啊,姑嫂夫人,不如您找找別處吧,我們少夫人睡眠淺,此時睡不好,明日精神不打好,少爺會責罰奴婢們的。”
外面說的內(nèi)容具體是什么邵含南已經(jīng)聽不進去了,細長的手指扣在門上的窗格里,胸前的布料不斷的鼓動,肚兜早就被解開,雪乳頂峰的一點紅被扣掐捏壓,她竭力壓抑著要吐出的嬌吟,細眉緊緊蹙著,從乳尖傳出源源不斷的酥麻流遍全身,外面說什么讓江氏去別的院子看看,她只覺得外面人話多,腿心間抵著滾燙的硬物令她忍不住要驚呼。
“南南這么好奇,想不想看看外面在做什么?”江嘉容輕呼在她通紅的耳邊,邵含南反應了半拍壓著就要脫口而出的嬌吟猛搖頭,老男人偶爾上來的惡趣味真的令她招架不住,胸前被他扣弄的雙手連撐在門上都酥軟不已,身下失禁般的不斷流出愛液,江嘉容只在她并的緊緊的腿心間抽動,從她身下淌出的愛液澆淋在穴外的巨龍上,終是沒忍住,穴瓣被摩擦生出更濃烈的癢意和下腹的空虛,一聲未被滿足的嗔嘆還是門外的人捕捉到了。
江蕓在這里多次詢問無果,就要離開,旁邊的房間里面?zhèn)鞒隽祟愃婆说穆曇簦聪蛉魺o其事的江月江夜�!斑@房間住人了嗎?”
門外安靜短暫的幾秒猶如酷刑,身下緩慢摩擦要進不進的巨龍和門外想要推門而入的江蕓對她的身心雙重折磨,背上已然出了薄薄一層汗,艱難的騰出一只手制止了胸前不斷制造快感的手,摒著呼吸等著外面人的離開
。
“姑嫂夫人說什么胡話,這間屋子不住人的�!边是江夜反應快。
“怎么我剛剛聽到了聲音?”說罷,伸手就要推開。
江夜突然驚恐的出聲制止住她,“姑嫂夫人莫要推開!”
邵含南嚇得呼吸都停住了,心臟跳的極快,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她看清窗格外已經(jīng)按在門上的那只手的影子,然而身后人仍然沒有收到影響一樣,有節(jié)奏的在腿間抽動,隱隱有要脹大的趨勢。
“怎么?”江蕓欲要反其道而為,“這間屋子死過一個美人,里面有符咒,破開了是要被厲鬼纏身的!”江夜快速說完后離她遠遠的,眼里明晃晃的恐懼。
從鄉(xiāng)野來的終歸是對鬼神有著敬畏之心,甚至可以說是迷信,江蕓的手抖了下,很快縮回,半信半疑的態(tài)度聽聞后大轉變,強顏笑笑,就給自己找了臺階下,“那既然老爺不在此,我就去別處看看�!闭f完落荒而逃,生怕被厲鬼纏上。
就在江蕓抬腳離去,江嘉容動作加快,動作伴隨著陣陣粘膩水聲,邵含南也不再壓抑,頭仰著甜膩的嬌哼,江嘉容順勢在她修長的脖頸間親吻吮吸。很快,邵含南首先僵著泄了身子,江嘉容大手下滑在她依舊平坦的小腹上,就在她抱怨腿心疼,他緊著牙關狠狠頂了幾下射在磨紅的穴瓣上。
兩人微微氣喘,江嘉容給自己的衣物整理好,將她反轉面向自己,她悶悶沒說話,江嘉容擰眉,抱著她坐在椅子上,也不管兩人身下都狼狽不堪,他抬起她的下巴,親了親,“怎么悶悶不樂?沒做夠?”
羞惱的邵含南推了他一把,“胡說八道,剛剛為什么要在那樣的情況做?萬一江氏進來了,我的名聲還要不要?”
“小蕩婦要什么名聲?這里是江府,她沒機會傳出去的�!�
邵含南臉色青了又黑,黑了又紅,氣惱地掐了他一把,冷笑,“看來你是真的不想和我睡在一個床了,小蕩婦哪有資格和江家老爺睡一個房間。”
江嘉容求饒,但又氣定神閑,“好好好,不是小蕩婦,”安撫的親親她,“等我處理完,我自會再娶你做江家正妻,名正言順的做江家主母�!�
“哼�!�
兩人又溫存片刻,邵含南抵不住濃濃困意,身體疲乏到極點,就靠著江嘉容沉沉睡去,江嘉容看著她的眉眼,眼里盛滿了溫柔,抱著她回了她的房間,看了一眼趴在桌上昏睡的江睿,又當作沒看到繞過他,輕手輕腳的放好給她蓋好薄被。
是他安排的給江睿的茶水里放了安神藥,畢竟是自己兒子,這藥沒有副作用,況且現(xiàn)在也進入初夏,晚上也不會冷。
邵含南醒來不是自然醒,而是在一道復雜的目光下盯醒了,對上江睿復雜的目光,她睡眼惺忪,含糊的問他,“大早怎么了?”
“你晚上回來為什么不叫我?”他一覺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是趴在桌上睡了一夜,其次有點落枕。
邵含南閉眼胡謅道,“我叫你了,你睡太沉了,我太累就先睡了�!�
聽完江睿茫然一瞬,再三思索后,覺得她壓根就沒叫他,想在理論,發(fā)現(xiàn)她又睡了過去,背對著他的身軀,傳出綿長均勻的呼吸,他咽下要反駁的話,無奈出門了。
“江少公子安�!苯3鲩T,正對上要從側門進的傅華卿,傅華卿對他作了一揖,江睿點頭,又站住腳步,叫住了傅華卿。
“鄙人好像未在府里見過閣下?”江�?撮T房對傅華卿的態(tài)度不像是初次登門拜訪的警備。
傅華卿想起堂冷曼說起江睿忘了部分的事,他恭敬的再次自我介紹,“江少公子,草民名傅華卿,是江老爺請來教習堂夫人的,堂夫人有意想多識字學文,草民受江老爺所托也盡力為堂夫人傾囊相授�!�
江睿聽到某些字眼,腦海間突然閃過某些片段,是誰的臉,又是誰的聲音,“你教我習字吧�!�
“你愿意教我識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