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姜心棠不告訴他,“不能說,說了就不靈了�!�
“有沒有給我許一個?”
沒有!
她才不管他。
但她說:“許了。”
“許了什么?”
她仰著臉,看他,“許了北定王蕭遲娶個又丑又胖的王妃,滿臉麻子�!�
少女說這話時,嬌滴滴的,說完還少有地微撅著嘴,嬌憨媚態(tài)盡顯無遺,蕭遲鐵血堅硬的心腸,酥軟得一塌糊涂,根本不舍得生氣,拉她入懷,掏出一把精巧的匕首給她。
“生辰快樂�!�
姜心棠愣住。
今日是她的生辰沒錯。
可自從父親死后,這世上就再沒有人記住她的生辰了。
更不會有人給她過生辰。
她不敢想蕭遲會知道她的生辰,更不敢想他會特地卸下事務帶她出京、送她禮物。
他說今日是個特殊日子時,她根本想都不敢往自己的生辰上想!
“拿著。明日回去,房產田產鋪子你挑幾樣,一起作為你的生辰禮。”匕首是她之前偷他的,他不給,這次她生辰,便特地做了把精巧,方便她攜帶的給她。
姜心棠接過匕首,眼睛微澀。
不心動是假的!
后山冷,不宜久待,蕭遲擁著她往回走。
當夜他們歇在寺中,用完晚膳齋飯,有手下從京中趕來,向他請示了一些事務,還帶來了一些信函、公文,他在禪房中處理,處理完又讓手下連夜帶回京。
他在處理公務,姜心棠便趴在床上,擺弄蕭遲送的匕首…
蕭遲說明日陪她起來看日出,他處理完事務,兩人便早早歇下了。
可隔日天光剛亮,姜心棠腹部絞痛,疼醒了過來。
她爬起來,借著微亮的天光,看到床上她睡的位置,一灘血漬…
第122章
發(fā)現(xiàn)蕭遲對她上頭時留下的咬痕
月事來了!
姜心棠這段時日總擔心懷孕,這下總算放心了。
隨后她發(fā)現(xiàn)床側空空的,蕭遲已經起床。
這時門“吱呀”一聲打開,蕭遲剛好回來,手里拿著洗漱的溫水,見她已經醒了,側著身坐著,姿勢別扭,還有些不知所措,忙問她,“怎么了?”
“我、我來那個了…”
姜心棠迷瞪惺忪的睡臉微微漲紅,有些窘迫難以啟齒。
這里可是寺廟。
她竟弄臟了寺廟的床。
蕭遲放下溫水,過去看。
姜心棠更加的尷尬,忙忍著腹痛往床外邊挪,“我…我馬上把床收拾干凈…”
少女纖薄小巧的腳丫子很快伸到床外,眼見就要下地,蕭遲大掌握住她倆腳丫子,塞回被窩里,“我會命人來收拾,你坐床上別下來�!�
腳丫子回到被窩里,暖烘烘的,她微垂著頭,“寺廟里都是和尚,你的手下也都是男的,我不要他們收拾…”
讓和尚來收拾,她覺得對佛門不敬。
他的手下來收拾,她以后還怎么見他那些手下?
怎么想都覺得尷尬!
“我會派人守著禪房不讓人進來,再派人到山下請個農婦來收拾,不會有別人知道你弄臟了床�!�
姜心棠聽完,覺得這樣處理好,輕“嗯”了聲。
蕭遲這才回身去將溫水拿到床邊。
姜心棠就著男人遞到唇邊的水,含了一口,漱完,吐在他另只手拿著的杯子里。
漱完口,蕭遲擰了帕子給她擦臉。
擦完臉,手下剛好端著熱粥到門口,蕭遲把水端出去,換了熱粥端進來。
姜心棠腹痛,只吃了半碗粥,便吃不下了。
日出因此沒看成,蕭遲提前抱她下山,回京找大夫。
他們才下山不久,萬簇金箭似的霞光,便從云層中迸射出來,金光灑滿山河,為群山勾勒出金色的輪廓,為大地披上了一層金輝,壯觀瑰麗,如夢似幻。
姜心棠趴在蕭遲腿上忍著腹痛,馬車快而穩(wěn)地往京行去。
這盛景,她注定看不到,且越離越遠…
入了京,先去藥廬。
姜心棠以前月事很正常,少有腹痛。
但自從被蕭廷文送給老尚書落水后,她就落下了每次來月事都腹痛的毛病。
滑胎后,月事就更是不正常,時多時少。
這次就來得特別多,還巨疼。
賀大夫給她開了藥,熬好服下,等到不疼,已是下午,蕭遲帶她回王府。
馬車在王府門口停下,蕭遲先下馬車,姜心棠有些虛弱地從馬車里出來,蕭遲回身正要去抱她,一府中下人急匆匆從府內跑了出來,“王爺,長公主和東凌郡主來了!”
蕭遲要抱姜心棠的動作一頓。
下人躬著身,繼續(xù)小聲稟報,“長公主和東凌郡主來了個把時辰了,去王爺院里和姑娘院里走了一圈,傳了姑娘身邊的婢女和孫嬤嬤去花廳問話�!�
婢女和孫嬤嬤是他母親派來監(jiān)視姜心棠的,這次出門他沒帶這兩人,他母親懷疑了。
蕭遲面色微沉,抱姜心棠的動作,改成要扶她下馬車。
姜心棠聽到長公主傳了她身邊的婢女嬤嬤問話,嚇得原本就蒼白的臉更加沒有血色了,哪還敢讓蕭遲扶,忙避開蕭遲的手,從另一邊下馬車。
蕭遲知她害怕,沒再去扶她,轉身入府。
姜心棠膽戰(zhàn)心驚跟在他身后。
花廳里外全是長公主的奴仆。
蕭遲入了花廳,看到除了他母親身邊的奴仆外,婢女、孫嬤嬤、管家也站在廳內一旁伺候,他母親坐在上位喝著茶,東凌郡主坐在他母親左側下首。
所有奴仆看到蕭遲和姜心棠進來,趕緊行禮。
看樣子是問完話了,婢女和孫嬤嬤沒有出賣她和蕭遲,不然就不是這幅光景了。
姜心棠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
沈東凌看到蕭遲進來,站了起來,大大方方朝蕭遲喊了一聲,“表哥�!�
蕭遲高大偉昂,一入花廳,給人很強的壓迫感,目光落在沈東凌身上,“表妹還在京中?”
雖說蕭子源和西昭郡主的婚禮才過兩天,但沈東灼身為世子,辦完事就得離京。
年底了,沈東凌肯定是跟他兄長一起回遠東才對。
沈東凌說:“姨母留了我在京中�!�
蕭遲臉色微不可察一沉,就聽他母親說:“是我留她在京中陪我。”
有了西昭郡主的前車之鑒,長公主雖屬意沈東凌當兒媳,但要先放在身邊考察,暫不定名分。
沈東凌含情脈脈地看著蕭遲,“表哥不歡迎東凌嗎?”
“沒有,有表妹陪母親,本王高興�!笔掃t淡聲。
沈東凌看向姜心棠,很溫柔地對姜心棠笑。
姜心棠忙上前給長公主行禮,給她行禮。
沈東凌看著她,大方、端莊、友好,“我離京多年,與以前京中的小姐妹都生疏了,沒什么朋友,以后能來找你玩嗎?”
姜心棠垂首,“心棠不敢高攀郡主…”
“你是國公府的姑娘,身份與我無差,怎會是高攀�!鄙驏|凌主動上前握住姜心棠的手,“我年長些,以后就同表哥一樣,不客氣地喚你一聲堂妹了�!�
說著將價值不菲的鐲子退下來,順勢就推到姜心棠手腕上去,“一點點見面禮,堂妹請收下�!�
手鐲推到腕上,袖子也被推高。
姜心棠手腕上一個咬痕露了出來。
蕭遲對她上頭時,有時會控制不住輕咬她,哪里都咬。
她皮膚白嫩,他不用多大力道,就能輕易在她身上弄出一個印子出來。
昨夜在寺中,蕭遲吻她,她不給,推他,他便咬了她手腕…
姜心棠嚇了一跳,趕緊將袖子拉下去,不敢推辭,怕沈東凌還會再給,袖子會再被推高,只忙抽回手道謝,“謝郡主厚愛…”
她退到蕭遲身后。
沈東凌也退回到長公主身邊,似是什么都沒瞧見。
長公主抬首,讓嬤嬤把人叫進來。
四名美人進入廳中。
兩名是之前長公主送去給蕭遲的,先前一直忙著西昭郡主和蕭子源的婚事,兒子搬府至今,長公主都沒來看過,也忘了把人送來。
兩名是長公主新挑的。
至于徐婉,在她孩子沒了后,休養(yǎng)了一陣子,蕭遲就以她傷了身子無法再生養(yǎng)留在身邊無用為由,送走了。
姜心棠知道,長公主故意帶沈東凌來給蕭遲送女人,是因西昭郡主善妒,搞出許多事情,長公主要提前讓沈東凌接受兒子身邊會有其他女人。
沈東凌若接受不了,或表現(xiàn)出一丁點善妒,就會在長公主心里出局。
她悄悄看沈東凌,沈東凌始終唇邊含笑,沒有不高興。
如此大方,應該是過了長公主的考驗了,又被長公主留在身邊,婚事應該也差不多了,畢竟蕭遲過了年二十四歲了,長公主心急。
姜心棠垂下頭,第一次斗膽說自己身體不適,想回去休息。
長公主放了她走。
今早起得早,又腹痛,姜心棠很累,回院里后,輾轉了許久,終是睡了去。
等醒來,天已黑,晚膳時間都過了,她問婢女,“王爺來過沒有?”
婢女搖頭,“王爺去了回雪院了。”
回雪院是長公主送來那些美人,其中一個美人的院子。
第123章
過年,贈他香囊
他母親安排給他開枝散葉的任務,他定是要去履行他的責任的。
她又恰好來了月事,他便去了別處。
一直都知道他不屬于自己,可聽到婢女這話,姜心棠心里還是忍不住難受。
在床上呆呆地坐了許久,嬤嬤和婢女催促了幾次,她才起來吃了點東西。
吃完去洗了個澡,重新回到床上去睡。
一整夜都睡不暖。
睡夢中心里都感覺到空蕩蕩的。
直至后半夜,迷迷糊糊間覺得后背很暖,她本能地往后縮了縮,與熱源貼得更緊,才得以沉睡了去。
第二日醒來,蕭遲在她床前更衣。
姜心棠本來還有些迷瞪,一下子全清醒了,坐了起來,“你…怎么在這兒?”
蕭遲從旁側衣架上,拿了衣裳穿,“我睡這兒,一早人不在這,在哪?”
“你…不是去你母親送的美人那兒了嗎?”
“嗯�!�
蕭遲微昂著下巴,整理衣襟,輕應。
姜心棠有些吃味。
坐在床上,雪白一團,不說話。
蕭遲撩了她一眼,“過來給我更衣�!�
姜心棠不動。
不愿意!
蕭遲道:“之前母親送的兩個,在國公府我就把她們變成自己人了,新送的兩個,我昨夜特地去封她們口,不然你我的事,她們很快就會稟到母親那兒去。”
是啊,長公主送來的美人,不但可以給蕭遲暖床生子,還可以監(jiān)督她和蕭遲。
姜心棠瞬間有了反應,后怕。
“出門兩日,堆積了一些事務,昨夜封完那兩人的口,回主院處理完事務,才過來你這�!�
所以后半夜才來。
蕭遲難得地解釋得這么清楚。
解釋完直直看著姜心棠,舒展雙臂,“過來給我束腰帶�!�
想到昨夜后半夜背后傳來的熱源…
姜心棠這才下床去。
拿了蹀躞帶到他面前,把蹀躞帶圍到他腰后去。
他腰緊窄勁瘦。
但人高大,再緊窄勁瘦,圍度也不小,姜心棠蹀躞帶往他腰后伸去時,整個人往他身上貼去…
才一貼上去,蕭遲立即抱住她。
鐵臂一收,姜心棠嬌軟的身子緊緊嵌進了他懷里,他垂眸看她,“吃醋了?”
男人晨起的聲音沙啞,性感。
姜心棠不開口。
是吃醋。
可她有吃醋的資格嗎?
沒有!
她不吭聲,蕭遲大掌撫上她后腦,問:“肚子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