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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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名稱:
渣過的竹馬稱帝了
本書作者:
輕舟辭鶴
本書簡介:
正文完結(jié)啦,養(yǎng)肥的寶子們可以回來啦!
預(yù)收《奪嬌》與本文風(fēng)格相似,求寶子們點點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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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云簡對崔幼檸恨之入骨。
一恨崔幼檸當初全然不顧十余年的青梅竹馬之宜,聽命于父兄,設(shè)下毒計害他雙目失明;
二恨她后來見自己雙目痊愈,恐他重新得勢,哭著撲入他懷中,一邊假意言說后悔與愛意,一邊哄他飲盡那盞下了噬心蠱的毒酒;
三恨她在背棄自己后,仿若無事般應(yīng)了旁人的求娶。
最恨的是,他好不容易趕在崔幼檸成婚前兩日殺回京中占領(lǐng)皇城,可還沒來得及教訓(xùn)她,她就率先自焚謝罪,身死于烈火之中。
他想,崔幼檸果真蛇蝎心腸,定是盼著他余生夜夜難寐、生不如死,才做出這種事。
他想,既這一世報復(fù)不了她,他便要日日在佛前咒她此后生生世世都遇見自己,生生世世都被他折辱。
一年后,寧云簡出巡南陽,遇一女子冒死攔御駕,跪地哭求他救人,并顫聲報上她那瀕死主子的名號——“崔氏嫡幼女,崔幼檸”。
只八個字,便讓他瞬間蠱毒發(fā)作。
*
寧云簡的雙目雖已復(fù)明,卻不能遇強光,不能淋雨受寒;而中了噬心蠱,更是每三日便會心絞一次,劇痛難忍。崔幼檸那雪玉般的嬌軀是他唯一的緩?fù)戳妓帯?br />
更何況,他要折了這仙姿玉貌卻狠心歹毒之人的傲骨,令她夜夜在帳內(nèi)嬌泣懺悔,以泄他之憤。
所以,他得救她一命,帶她回宮。
但絕不是因為他還愛她,絕對不是。
*
崔幼檸入宮當晚,大紅喜帳內(nèi),帝王對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崔幼檸垂眸淺笑:“讓朕看看……阿檸這顆心,是不是黑透了�!�
【指南】
1.女主是被控制了才會做那些惡事,但她自己不知道。
2.文案男主視角,正文女主視角。
3.男主不會虐女主,會自己找理由原諒老婆。
預(yù)收《奪嬌》下本開,文案如下:
定國公嫡女蘇妤雪膚花貌、溫柔端莊,又與太子青梅竹馬多年,兩心相悅,本是京中最令人艷羨的貴女。
哪知一朝太子被廢,定國公府風(fēng)雨飄搖,為保全家門,迫于無奈投入明王麾下。
明王給了蘇妤一包毒粉,將她送去廢太子身邊。
一面是包括自己在內(nèi)的全府上下幾百口人的性命前程,一面是心上郎君,蘇妤毫不猶豫選了前者。
她在廢太子滿心歡喜自己的到來之時,用那包毒粉要了他的命。
廢太子死后數(shù)月,蘇妤遇上一樁極好的婚事。她自認不是什么心善的人,左思右想,仍是嫁了。
夫君雖是個武將,卻肯耐著性子為她描眉梳妝,研墨種花;亦愿學(xué)她所喜,陪她作畫下棋。
成婚三年夫妻恩愛,舉案齊眉,她漸漸忘了那個溫潤翩然的昔日竹馬,只當自己做了一場噩夢。
直至那日廢太子死而復(fù)生,登上皇位。
*
蘇妤知曉新帝恨極了自己,因逃無可逃,索性安心等死,只求不牽連娘家和夫家。
紫宸殿內(nèi),蘇妤被反手縛于椅上,雖有黑布遮眼,卻仍能感覺到新帝投來的冰冷目光。
新帝緩步走來,持劍抬手,劍尖劃破她身上的綾羅華衣。
身前驟然一涼,蘇妤又羞又怕,玉肩發(fā)顫,眼淚簌簌而落。
“莫哭�!毙碌鄯魅ニ劢菧I珠,如從前那般溫柔淺笑,“待會兒有阿妤哭的時候。”
病重
大昭佑寧元年,八月十四。
中秋將至,涼風(fēng)漸起。
山上的木屋中,一個穿著灰白布衣的女子坐在床上,面上半點粉黛未施,烏發(fā)也只以竹簪松松挽就,而無任何珠玉點綴,卻玉頰冰肌,難掩絕色,縱是病重也不失淡雅矜貴之態(tài),反而添了幾分令人見之生憐的纖弱柔婉。
梓兒端藥進來,見昏睡了多日的自家小姐竟不知何時醒了過來,頓時大喜,快步走了過去。
崔幼檸瞥了眼梓兒手里端著的那碗烏黑的湯藥,無奈道:“不是說了我這病已醫(yī)不好了?你何苦還熬來給我喝?銀錢都拿去買藥了,你和栩兒日后還怎么活?”
梓兒紅著眼眶在崔幼檸身旁坐下,舀了一勺執(zhí)拗地遞到她嘴邊:“奴婢有手有腳的,自然活得下去�!�
若是在當初規(guī)矩森嚴的侯府,梓兒是萬萬不敢坐主子床上的。但木屋簡陋,崔幼檸睡的這張床只是一塊用茅草墊高了些的木板而已,木板上亦是用茅草充作褥子,只在上頭墊兩塊干凈的寬布,以免傷了她嬌養(yǎng)出的一身嫩皮。
被子是麻布織的,里頭填了粗棉。
梓兒是侯府家生子,在躲來南陽前,這樣的東西連她都沒用過,更別說崔幼檸這嫡出的幺小姐了。
崔幼檸低頭啟唇,就著她的手將藥喝完了,又出了會兒神,忽然沒頭沒尾地輕聲說了句:“陛下是不是快要啟程歸京了?”
南陽河湖眾多,七月又連著下了十余日的傾盆大雨,以致洪水滔天,包括南陽在內(nèi)共十九個州縣被淹,好在去歲登基的新帝及時撥了儀南軍前來抗洪。因災(zāi)情實在厲害,且南陽所在的同洲貪官污吏太過猖獗,又有賊寇為患,新帝心念百姓,便在半月前御駕南下親自督查賑災(zāi)事宜,順便將同洲毒牙一舉整治拔除。
聽到“陛下”二字,梓兒想起新帝和自家小姐的仇怨來,不由打了個寒噤,結(jié)結(jié)巴巴道:“嗯,南陽賑災(zāi)事宜已畢,御駕歸京應(yīng)就在這幾日了�!�
崔幼檸沉默片刻,轉(zhuǎn)了話頭:“栩兒還未回來?”
南陽的大夫早已被栩兒請了個遍,都說治不了,是以這些日子栩兒跑去了臨縣。
“是,不過中秋就要到了,她最遲明日定會回來。”
崔幼檸抬起杏眸看她:“待她歸來你再勸勸,讓她別再出去找大夫。我這病連太醫(yī)院的院首大人都治不了,整個大昭怕是真的只有陛下身邊的沈神醫(yī)能治。”
梓兒安慰道:“這病總會好起來的,小姐今日精神已比前些日子好了許多呢�!�
崔幼檸自知已沒兩天活頭了,聞言只是笑了笑。
梓兒替崔幼檸捏著腿,憶及主子方才說的話,頓時又想起陛下與主子的過往。
小姐及笄那年,當今圣上寧云簡還只是太子,是他親自南下將已避世的神醫(yī)沈不屈請出了山,才把崔幼檸從閻王手里搶了回來。
那時沈神醫(yī)就說過,這病日后還會復(fù)發(fā)一次,不過只需按他的方子吃幾天藥便能徹底痊愈。當時陛下為保萬全,讓沈神醫(yī)將方子寫了兩份,一份交給崔府,一份放在東宮。
或許是命該如此。崔府的這份藥方在她們一年前逃來南陽途中不慎遺失,之前謄抄備用的方子亦落入泥潭,辨不清字跡。
雖當今圣上手中還有一份,且沈神醫(yī)如今就伴于君側(cè),她們卻不敢前去求助。因崔幼檸后來聽命于父兄,為讓親表兄熠王有奪嫡之望,曾兩度下毒謀害寧云簡,后又應(yīng)嫁平南將軍裴文予,只因裴文予心慕她多年,承諾只要崔府肯嫁女,便愿投入熠王麾下。
梓兒想到此處眼淚便流個不停,忍不住道:“早知咱們崔府斗到最后仍是輸了,當初還不如……”話沒說完便驀地止住,白著臉去看崔幼檸。
崔幼檸知曉梓兒想說什么,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若非姑母當年入宮做了太上皇的貴妃,崔家早就沒落了;若非姑母心善之至,舍命救了父親,我便沒有機會出生。我生來就欠了姑母,更遑論還享了她帶來的榮耀和富貴那么多年。表兄是姑母獨子,他當初既是執(zhí)意要爭那個位子,無論是為著償還姑母的恩情還是為著榮耀權(quán)勢,崔府都得鼎力相助。輸了便輸了罷,終歸父兄與我都已盡了全力,屆時入了黃泉,也好同姑母交代�!�
只是終究對不住寧云簡。他當年貴為中宮嫡子,生而聰敏,篤志勤學(xué),輔政后內(nèi)修德政,外攘邊關(guān),是當之無愧的儲君。崔家以陰詭手段陷害一國太子,實乃不忠不義,有失門楣。
她恍惚一瞬,又平靜道:“況且現(xiàn)在崔家好好的,表兄也只是被幽禁,裴文予亦沒被陛下怪罪,我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崔府作為熠王的舅家,是其麾下最鋒利的一把刀,自寧云簡十歲起便開始暗派殺手,如今卻僅僅是被奪去爵位而非九族全滅,甚至步入朝堂的男兒也未被奪去官職,只是被寧云簡調(diào)去了更合適的官位上。
熠王的幽禁之地是姑母在世時所住的芷蘭殿,聽聞一應(yīng)用度均未受到虧待。崔幼檸私心里覺得,這已是一個奪嫡失敗的皇子能有的最好結(jié)局。
而寧云簡被她毒瞎的雙目也已然痊愈,被她親手種下的蠱蟲聽聞亦被取出,身子恢復(fù)康健,只是還未立后,不過想來應(yīng)也快了。
如今要死的只她一個利用他人真心的該死之人,其他人都活了下來。
這還不好嗎?
梓兒卻止不住后悔:“早知陛下竟肯留崔家滿門性命,去年他殺回京城之日,奴婢定勸著夫人別把您送來南陽。那樣的話,藥方就不會丟了。如今世人只道您已在一年前自焚離世,若叫陛下知曉您還活著,便是欺君了。”
一年前崔幼檸執(zhí)意要等寧云簡奪下皇城后前來復(fù)仇,崔夫人卻不忍幼女受罪,便迷暈了崔幼檸,再派人將她送出京城,然后放了一把火,假稱女兒已自焚贖罪。
崔幼檸靜默不語,暗道這都是命數(shù),老天不讓她這種人茍活于世,是樁好事。
屋子一靜,崔幼檸就又生了困意,于是讓梓兒扶著自己躺下,可剛一閉眼就聽見梓兒極輕的聲音:“小姐,您想陛下嗎?”
崔幼檸鴉羽似的長睫輕顫。
梓兒眼圈一紅,咬唇繼續(xù)說道:“陛下就住在南陽衙署。聽山下的吳大娘說,陛下每日都會去衙署附近的萬古寺拜佛。若小姐想見陛下,奴婢明日將您的臉涂黃些,陪您去一趟萬古寺,好不好?”
漫長的寂靜過后,崔幼檸睜開眼,啞聲答她:“不必了�!�
梓兒有些急了:“小姐,陛下不日就要回京了,往后您怕是沒有機會再——”
崔幼檸默了一瞬:“他會認出我�!�
“那奴婢再往您腰間塞些軟布,讓您看上去壯實些,陛下就認不出了。”
“他認得出。”
“咱們就遠遠地瞧一眼……”
“他恨我至深,無論我站得多遠,只要他看出一絲熟悉,都會走到我面前親自求證,而只要他靠近,無論我裝扮成何種模樣,都會被他認出�!�
梓兒喉嚨一哽:“那您和陛下豈不是……此生都無法再相見了?”
崔幼檸笑了笑:“三年前我用毒粉害他目盲。目盲之人無法繼承大統(tǒng),他因而失了圣心,麾下許多臣子亦生了異心,以致他勢力大減。表兄趁機狠狠添了一把火,哄得太上皇下旨廢了他的太子之位,將他丟去北境�!�
“前年冬日,表兄安插在北境的暗探回京稟報,稱沈神醫(yī)終是找到了醫(yī)治寧云簡雙目之法。為防他復(fù)明后重新得勢,我奉命去往北境,喂他喝下被我放了噬心蠱的毒酒,讓他險些死在那荒蕪寒冷之地。”
“像我這樣狠毒的女子,縱然只是提他一提,想來他都會覺得厭惡,若我還要擺出這樣一副想方設(shè)法與他見最后一面的深情模樣,他只怕會惡心得睡不著覺�!贝抻讬幱l(fā)疲倦,聲音也越來越輕,“就這樣吧。雖不能讓他親自復(fù)仇,好在有老天替他懲罰我……”
梓兒見崔幼檸已沉沉睡去,便為她掖好被子,爾后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也許是因今日與梓兒說了太多話,崔幼檸難得夢了寧云簡一次。
夢境伊始,她看著另一個自己眼淚朦朧地站在雪中。
寧云簡站在不遠處,雙目蒙著浸了藥的白布條,身著素色云緞長袍,披著玄色大氅,頎長挺拔,風(fēng)姿無雙。
只一眼她便看出來,這是前年冬日,她奉父親之命去北境用噬心蠱謀害即將復(fù)明的廢太子。
崔幼檸眼睜睜看著另一個自己撲入寧云簡懷中大哭。
她那時故意穿得薄了些,讓自己在北境的寒風(fēng)飛雪中凍得瑟瑟發(fā)抖,想叫寧云簡心疼。
她也確實得償所愿。寧云簡見不得她受半點苦,終是不顧侍從的勸阻,將她抱入屋中。
崔幼檸看著另一個自己抓著寧云簡的衣袍不肯松開,貼在他耳邊哀聲喚著“云簡哥哥”,哭著說她只想同他在一起,說她已為他背棄族人,如今無處可去。
見寧云簡不說話,她心中惶急,咬了咬唇,在周圍侍衛(wèi)殺人般的目光中低下頭去:“我仍心悅你,云簡哥哥,你可否原諒我一回?”
在這個角度,她剛好能看見寧云簡的指尖猛地顫了顫。
她便趁熱打鐵緊緊抱住他,一遍遍述說著對他的愛意。
良久,她聽見寧云簡啞聲說:“我再信你一次,阿檸�!�
他說:“別再騙我傷我,我受不住�!�
她看見另一個自己昂頭吻了上去。
寧云簡身子一僵,爾后終于抬起手擁住懷中之人。
崔幼檸來北境之前被父親派來的花魁娘子教了諸多誘使男人動情之法,卻沒想到只幾句話加一個吻,便能讓寧云簡原諒了她。
畫面一轉(zhuǎn),是那年的除夕夜,也是她下蠱的最好時機。
寧云簡雖不能回京過年,但那日卻很歡喜。因是除夕,他便將浸藥的蒙眼布條解了下來,露出原本俊逸昳麗的面容。
北境的將士和他的侍衛(wèi)都圍在篝火前飲酒吃肉,她與寧云簡在營帳中吃年夜飯。
寧云簡的雙目雖還需敷五日藥才能大好,但已能視物,只是有些模糊。是以崔幼檸不敢將蠱蟲下在他的酒水中,那樣容易叫他察覺。
于是她不顧寧云簡的阻攔喝了一杯又一杯酒,直到臉頰滾燙,露出醉酒之態(tài),然后以寬袖作掩,將蠱蟲迅速下在最后一杯中,將酒含在口中,吻住寧云簡。
貼上去的那一瞬間,她突然很想將口中的酒吞下去,須臾后想到表兄熠王和早逝的姑母,又恍然回神,蹭著寧云簡的唇瓣,誘他啟唇,將酒水盡數(shù)渡入他口中。
寧云簡乖順又愉悅地承受著,然后反客為主,抱著她吻了許久,直到蠱毒發(fā)作,方緊皺著眉從她唇上離開,抬手捂著胸口。
不過片刻他便疼得臉色煞白,冷汗連連,甚至維持不住多年練就的儀態(tài),彎下挺拔如松的身軀。
她不敢再扶他抱他,也無顏再同他說話,當即拋下他沖了出去,對著寧云簡的一眾侍衛(wèi)說:“我給你們主子下了噬心蠱。”
噬心蠱源自南蠻,只有藥粉般大小。因是蠱蟲,投入酒水后即使驗毒也查不出來。
沈神醫(yī)的醫(yī)術(shù)實在厲害,但對解蠱卻不算精通。崔家擔心若用旁的毒藥,沈神醫(yī)會將寧云簡救回來,這才想到了噬心蠱。
中了噬心蠱的人,從沒有哪個能活下來。
侍衛(wèi)們愣了一瞬,紛紛大怒,一大半人帶著沈神醫(yī)沖向?qū)幵坪喫诘臓I帳,剩下的一小半拔劍欲將她剁成肉泥。
恰在此時身后傳來踉蹌的腳步聲。她甫一回頭,就被人用極大的力道拽走。
一群侍衛(wèi)都在苦口婆心地勸寧云簡別再心軟,其中不少已打定主意這回即便拼著被主子問責也要除去她。
她被寧云簡帶到軍營出口,聽見他說:“我只問你一句,你來北境那日對我說的那些話,是否都是騙我的?”
她沉默一瞬,輕聲說:“殿下還是先醫(yī)治吧�!�
寧云簡聽罷靜靜看她許久,繼而自嘲一笑,再次開口時聲音已冷了下來:“外面可有熠王或崔府的人接應(yīng)你?”
她點頭:“有,就在近處。”
寧云簡一直盯著她瞧,還未痊愈的雙眸如浸了雪水般寒意逼人:“此番孤若能僥幸活命,定會回京親自同你算賬。在此之前,還望你保重自身,好好留著你這條命。”
她沒想過寧云簡竟還愿放過她,當即愣愣站在雪中,北境的寒風(fēng)凜冽刺骨,縱然她穿了厚厚的斗篷,也被凍得手腳發(fā)僵。
她正欲拖著被凍得沒知覺的身子離開,身上卻忽地一暖,須臾后才發(fā)覺是寧云簡解下了他身上的玄狐大氅丟給了自己。
寧云簡自薄唇中冷冷吐出兩個字:“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