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爾后留下來與母親說了會兒話?,
便回了自?己院子里。
翌日恰好又到了寧云簡蠱毒發(fā)作?的日子,
崔幼檸便算著?時辰坐馬車到了宮中。
寧云簡見崔幼檸來,
將一個匣子交到她手中,彎唇笑道:“打開看看�!保M在晉江文學(xué)城
崔幼檸依言照做,見匣中赫然放著?一塊象征皇后身份的鳳印,
玉質(zhì)瑩潤通透,其上?刻著?一只展翅欲飛的鳳,
飛鳳之下的玉臺四?壁皆雕著?祥云,雕工精美,
栩栩如生?。
她不由一怔,抬眸對上?寧云簡那雙溫柔含情的眼眸,
聽見他?對自?己說:“剛做好的,你瞧瞧喜歡么?”
崔幼檸撫摸著?鳳印,輕聲“嗯”了句。
寧云簡笑了笑,靜靜擁著?她,須臾后發(fā)覺自?己心臟開始疼了,便將她手中鳳印拿走,低頭埋入她頸側(cè)細(xì)細(xì)吻著?,嗓音低醇:“下次你來時,吉服就也做好了。再等上?十八日,便是你我的婚儀,阿檸可知朕有多?歡喜?”
縱然已被他?這般對待過多?次,但崔幼檸仍是忍不住在他?懷中戰(zhàn)栗,直至最后忍無可忍將他?那只愈發(fā)肆意的手制住,微顫著?聲線開口?:“你如今怎么變成這樣了?”
寧云簡解開崔幼檸裙衿,褪去層層華衣,抱著?她走向殿中金柱,將她抬至合適的高度,掰開她雙腿,上?前欺入,待到得最深,方啟唇回答她的話?,聲音微喘低�。骸疤斓紫碌哪腥硕际侨绱恕!�
崔幼檸背靠柱身承受帝王雨露,聞言立時反駁:“才不是,天底下言行一致的端方君子不知有多?少,就如我兄……”
想到這種時候不便提及孟懷辭,崔幼檸瞬間閉上?嘴。
雖她及時止住了,寧云簡仍是氣得湊過去懲罰似的咬了下她的唇,爾后幽幽道:“那些君子在你面前自?然端方,但他?們私底下對自?己夫人,定然與朕如今對你沒什么區(qū)別。”
與情投意合之人云雨時的滋味蝕魂銷骨,令人身心皆是無與倫比的滿足,天底下沒有一個男子能把持得住。
崔幼檸面無表情:“呵。”
寧云簡冷哼一聲,不再辯駁,只加重動作?,將她面上?的不屑撞得粉碎。
崔幼檸聽著?寧云簡情動時的低吟,睜著?那雙瀲滟杏眸看過去,見他?俊顏之上?的蒼白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層紅暈。
謫仙般不染凡俗的男子染上?欲念時的模樣,當(dāng)真好看得令人神思恍惚。
崔幼檸輕輕捧住他?的臉,昂首一吻。
被她這般溫柔虔誠地吻過,寧云簡望見她眼中的情意,只覺一陣讓人難以自?持的酥麻順著?脊骨往上?竄,渾身血流卻朝下涌。
“阿檸,”他?張口?,聲音啞得厲害,“再親一親朕�!�
崔幼檸聞言圈著?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寧云簡閉眼感受,胸中愛意翻涌,心神俱蕩之下將她再抬高些,一邊輕喚她的名字,一邊將尚在外的那一節(jié)也送了進(jìn)去。
殿中的泣聲和嚶嚀聲愈發(fā)高昂,久久不息。
日至正午,蘭麝生?香。
寧云簡將渾身癱軟的崔幼檸抱去沐浴,可見到水下艷色,忍不住又將她抱出來再來了一回,氣得崔幼檸哭著?罵他?混賬。
為讓阿檸有時間緩緩,明后兩日寧云簡都不會再碰她。但今日,他?想與阿檸一同盡興。
他?扶著?崔幼檸的腰輕撐慢磨,極盡討好。眼見身下之人漸漸迷魂失神,他?抿緊薄唇,不再顧忌,動作?變利。
這一回過后浴桶中的水已涼了,寧云簡便又叫了一次水。
外頭宮人已擺好午膳。崔幼檸沐浴更衣后與寧云簡在桌邊落座,望著?滿桌自?己愛吃的菜,臉上?的羞怒終于?散去些許。
用膳時她隨口?提了句自?家兄長今日去宋府提親的事,卻見寧云簡夾菜的動作?一頓,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古怪。
崔幼檸有些疑惑:“怎么了?”
“沒什么,”寧云簡將夾起的糟鵝放她碗中,“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崔幼檸“喔”了一聲,寧云簡不肯細(xì)說的事她一般不會追問,便將這個話?題揭過,不再多?言。
待用完膳,崔幼檸在窗邊翻了會兒書便去內(nèi)室榻上?小憩,寧云簡則在次間的御案前處理國務(wù)。
女影衛(wèi)見崔幼檸歇下了,方走到寧云簡身側(cè)低聲稟報:“陛下,昨夜有人私闖孟府。”
被寧云簡調(diào)來保護(hù)崔幼檸的共有十人,皆是能以一敵十的高手,其中女影衛(wèi)寸步不離守于?崔幼檸身側(cè),三人守于?院內(nèi),兩人守于?院門?,四?人守于?府門?。
女影衛(wèi)繼續(xù)道:“那人未蒙面,是玄陰門?的宗主沈矜。他?昨夜將宋清音姑娘扛到次輔大人院中,再出來時就只有他?一人了。因玄陰門?在江湖地位極高,加之府門?外守著?的人又曾聽見沈矜與宋姑娘的交談,判斷宋姑娘并非被沈矜脅迫,且聽出兩人是沖著?次輔大人去的,與娘娘無關(guān),所以我等便以防守為主,并未阻攔。”
沈家當(dāng)初雖與崔府極為交好,但卻一直勸崔府別用陰私手段構(gòu)陷東宮,以致兩家在六年前徹底鬧僵,沈家在那之后便離開了京城。
而在寧云簡被廢的那三年,玄陰門?亦曾出手相助過。
若非如此,昨夜無論宋姑娘是否被脅迫,沈矜夜闖孟府又是否只為了孟懷辭,府門?外守著?的四?人都定然不會放沈矜進(jìn)去。
寧云簡聲音微沉:“他?當(dāng)真只是去了孟懷辭院中?”
女影衛(wèi)有些不確定,因昨夜幾個影衛(wèi)在沈矜出了孟懷辭正屋后便跟丟了,但過了沒多?久,就又看見沈矜不知從哪兒跑了出來。
這些話?雖說出來可能會挨責(zé),但女影衛(wèi)不敢隱瞞,仍是如實稟報,末了又恭聲補(bǔ)了句:“但屬下昨夜一直守在娘娘身側(cè),可對天起誓沈矜并未進(jìn)入娘娘屋內(nèi)�!�
寧云簡心下稍定:“他?為何要將宋姑娘帶入孟懷辭院里?”
女影衛(wèi)低下頭:“宋姑娘似是中了媚藥,我們的人聽見……聽見……”
寧云簡意會。
宋清音失蹤一日有余,鎮(zhèn)國公府雖瞞了下來,只暗地尋人,但寧云簡自?然是知曉的,前夜便已撥了人手給鎮(zhèn)國公。
他?不覺得是沈矜劫走了宋清音,但沈矜竟能趕在他?這個國君與鎮(zhèn)國公的人之前找到宋清音,若非恰好撞見宋清音被劫,一路尾隨賊人,那便實在令人費(fèi)解了。
寧云簡隨即又想起一事:“他?昨夜未蒙面?就這么明目張膽進(jìn)了孟府?”
“是�!迸靶l(wèi)也覺沈矜膽大妄為,竟敢當(dāng)著?天子近衛(wèi)的面夜闖皇后母家。
寧云簡蹙眉:“他?到底是不怕朕知曉,還?是故意要讓朕知曉�!�
恰在此時,祁銜清匆匆進(jìn)來,走到寧云簡身側(cè),壓低聲音開口?:“陛下,昨夜副驍騎參領(lǐng)王逸與三十府衛(wèi)被人殺于?南郊深山的一處宅院。宅院應(yīng)被人處理過,一絲線索都沒留下,恐成懸案。”
寧云簡靜了片刻,忽道:“朕記得王逸曾去宋府提親,被恩師和師母婉拒了�!�
“是�!�
寧云簡又問:“你方才說王逸死于?深山?那里位置隱秘嗎?”
“隱秘至極,只有王家才知曉它的所在。尸首能發(fā)現(xiàn)得這般早,全因王逸今日未上?早朝,王家察覺不對,派人去那里看了眼,才知曉王逸已被殺�!�
寧云簡神情凝重。
若真如他?所想,那處宅院這般難找,沈矜竟只廢了兩日便將宋清音帶了回來,其中還?需刨去他?從城中趕至南郊、爬山和救人的時間。
如此這般,像是沈矜從一開始便很?清楚地知曉那處宅院的所在。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莫非當(dāng)真這么巧,沈矜恰好看見宋清音被劫?
寧云簡想到此處,抬眸吩咐:“明日將沈矜帶進(jìn)宮來,朕要見他?�!�
祁銜清垂首拱手:“遵旨。”
待兩人走后,寧云簡往內(nèi)室看了眼,起身走到熟睡的崔幼檸旁邊,久久地凝望著?她。
寧云簡想起多?年前崔幼檸跟著?他?不放時,他?偶然間回首,曾對上?過沈矜那雙通紅的眼眸。
想起影衛(wèi)昨夜跟丟了沈矜,那一小段時間不知那人摸到了孟府何處,寧云簡沒來由地覺得有些煩悶,忍不住俯身親了親自?己心中愛甚的姑娘,喃喃道:“這世上?喜歡阿檸的人,也太多?了些。”
*
宋清音中的牽情丸藥力持續(xù)三日,上?午應(yīng)了孟懷辭的求娶,下午便開始發(fā)作?。
她已將被擄走下藥一事告知雙親。鎮(zhèn)國公夫婦思慮良久后,將孟懷辭留了下來,辟出一間屋子,便帶著?下人離開,只留宋清音的兩個貼身侍婢和孟懷辭的長隨在外。
雖是為了保命,且她已與孟懷辭定下婚約,加上?父母手段厲害,定然不會讓此事傳開,但在家中做這種事,宋清音仍是覺得羞臊。,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衣裳墜地,她被抱上?床榻。
今日的孟懷辭比之昨日要熟練得多?,似是已然知曉如何做最能令她難耐。
情濃時,孟懷辭望著?身下的宋清音,忍不住低頭欲吻,卻被她下意識別開臉避過,他?的唇便落在她耳側(cè)。
兩人都沉默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宋清音聽見孟懷辭開口?問她:“三年夠嗎?”
她愣了愣。
“三年夠你接納我么?”孟懷辭低聲將話?說得明白些,“期間你若不愿與我親近,我便不碰你。我父親母親那里你不必?fù)?dān)心。他?們知曉我不近女色,即便三年無子嗣,也只會覺得是我的過錯,不會為難你�!�
宋清音怔然看著?他?,久久不知該說什么。
孟懷辭沒得到回應(yīng),一顆心不停往下墜,悶痛得厲害,聲音卻仍是平靜:“那就五年。五年可以嗎?”
“無需這么久�!彼吻逡魴汛筋澚祟�,終于?開口?,“一年罷。你容我緩一年�!�
孟懷辭啞聲應(yīng)了句好。
一回畢,他?低眸見宋清音似是仍有些難受:“還?要來嗎?”
宋清音閉上?眼,忍著?羞恥開口?:“嗯�!�
孟懷辭眸光微動,垂眼看著?腰間她瑩白的腿,聲音又啞了幾分:“那便纏緊些。”
最終三回方停。孟懷辭望著?身下累得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的宋清音,心中愛憐至極,克制地伸手將貼在她櫻唇上?的幾根亂發(fā)攏至耳后,就當(dāng)自?己已親過她。
女子名聲重要,他?多?留的這兩個時辰已是打著?與鎮(zhèn)國公商議國事的名義,不能再耽擱,便擦身穿衣。
宋清音不敢瞧孟懷辭穿衣的動作?,將臉別至里側(cè),卻感覺到孟懷辭穿戴整齊后,不知為何走到床前盯著?她看。
她鼓起勇氣回頭,迎上?孟懷辭的視線:“怎么了?還?有事么?”
孟懷辭垂眸靜立片刻:“我來時服了藥,你今日不需喝避子湯�!�
宋清音當(dāng)即愣住,一時間心緒復(fù)雜難言。
雖已定親,但她若在成婚前懷了孩子,傳出去實在不太好聽,是以雖知避子湯傷身,方才仍是悄悄命人熬了藥。
她艱難張口?:“多?謝大人,我知曉了�!�
孟懷辭沉默下來,許久才道:“那我走了,你可還?有什么要同我說的?”
宋清音低下頭看著?他?的袍擺:“大人慢走�!�
屋中靜了須臾。
錦被之下,宋清音將褥子越捏越緊,終于?聽見孟懷辭磁沉的聲音:“好生?歇著?,我走了�!�
眼前那用銀線繡了松竹的袍擺動了動,漸漸消失在她的視野中。
夢
宋清音體內(nèi)媚藥發(fā)作的最后一日,
鎮(zhèn)國公?以政務(wù)為由邀孟懷辭入府。
許是這?回藥力比前兩回弱了一半,腦子清楚了些,眼中他的模樣也清晰了許多?。
而期間她的迷魂失神,
也不再是全部因為那顆媚藥。
孟懷辭望著眼前晃蕩的玉波,
喉結(jié)上下一滾,抿了抿發(fā)干的薄唇,卻終是什么也沒做。
宋清音怔然看著上方那張素雪般的臉一點(diǎn)點(diǎn)暈開薄紅。
這?也是她生平頭一回認(rèn)真瞧孟懷辭的模樣。
對方許是注意到了她打量的視線,
攥著她雙腿的手?掌微微發(fā)顫。
宋清音的目光下移至從他的腰腹的肌肉線條。
孟懷辭雖是文官,
穿著衣袍時瞧上去瘦而挺拔,如翠竹一般,
褪下衣袍時卻意外地健碩。
宋清音看出孟懷辭的身軀順著自己的視線逐漸向下繃緊發(fā)燙,
況且也的確不好再繼續(xù)往下看了,便將目光收回至他的臉上,
卻見對方的唇瓣瞬間抿得?更緊了些,說不清到底是松了口氣還是別的什么情緒。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失了矜禮,
心覺有些尷尬,
卻不好別開視線或閉上眼睛。
孟懷辭雖性?子冷,
待她卻溫和包容,
唯一強(qiáng)勢之處便是不讓她閉目咬唇,非要她一瞬不瞬地睜眼看著。
不讓閉眼也就算了,但?那些聲音實在?連她自己都覺得?羞恥,
幾度想要壓抑克制,都被他掰開了唇瓣。
,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聽著自己唇中溢出的嬌吟,
饒是她再淡然也忍不住紅了臉,抬眸見他神情雖平靜,
耳尖卻也是紅的,暗道孟懷辭果真君子如玉,
即便聽不下去也不愿見她咬破嘴唇。
事畢宋清音看著孟懷辭擦身穿衣,再將一本書集遞給她。
她接過來一瞧,竟是本醫(yī)書,且是診治婦人之疾的醫(yī)書,不由一驚,立時抬眸看向孟懷辭。
對上她的視線,孟懷辭的長睫瞬間一抖,隨即鎮(zhèn)定開口:“明日?是你?的生辰,我料想你?不喜尋常女兒家?喜歡的東西,恐怕只有這?本醫(yī)書能入得?了你?的眼�!�
他話音一頓,聲音輕了兩?分:“生辰喜樂,音音。”
音音二字帶著微不可查的顫意。話音落下,孟懷辭屏息看著宋清音,等著她的回應(yīng)。
或是接受這?個稱呼,或是出言讓他注意分寸。
宋清音猛地攥緊了手?中醫(yī)書。這?個稱呼實在?太親昵,可若讓孟懷辭別這?么叫她,又未免有些矯情。
畢竟更親密的事,自己也已與他做過多?回了。
宋清音張了張口:“這?個生辰禮很好,多?謝�!�
孟懷辭神情驀地一松,抿了抿唇。
宋清音將話頭轉(zhuǎn)到醫(yī)書上:“不過女子從醫(yī)于禮不合,且我鉆研的還是婦疾,若傳出去,京中貴婦貴女都會在?背地恥笑。孟大?人出身百年世家?,知曉我偷學(xué)此道,為何不僅不勸誡阻止,反而還想幫我?”
孟懷辭默了許久:“你?不知道原因嗎?”
他嗓音低沉好聽,震得?宋清音耳朵發(fā)麻。她立時垂下眼眸,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亦不知該如何說些什么。
好在?孟懷辭沒有糾纏于此,只在?靜了片刻后便開口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