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現(xiàn)在可以推開我了,我不反抗。”
離得近,他話漆黑的眼眸太近,江歲宜渾身都熱起?來。
江歲宜埋怨:“你都親完了。”
還親了那么久、那么多次。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又變得不清白。
江歲宜哽咽著,好一會兒?,“你就是仗著我拒絕不了,這樣對我�!�
她推不開他。
話從江歲宜嘴巴里出來,再軟的都戳心窩。
談靳笑?了。
江歲宜罵人有長進。
江歲宜心里難受又心亂,呼吸交纏間她揉了眼睛,控訴:“你這樣追不會有人樂意的,會被人送警局�!�
談靳散碎的黑發(fā)落在高挺的鼻梁上?,他的側(cè)臉還有剛剛擦著江歲宜皮膚親吻留下的輕微紅痕,隨性地問:“好,我?guī)湍銚芴�?�?br />
江歲宜氣死了,眼睫顫抖,心里發(fā)堵,看他作勢真要拿出手機撥打110,連忙拉住,談靳在看她,江歲宜緩緩:“別�!�
明明過去那么久,明明認定了不能喜歡談靳,可江歲宜還是會淪陷。
江歲宜輕抿唇,叫他的名字。
“阿靳�!�
安靜的車內(nèi),除了這么一聲只有兩人呼吸。
重新聽?到?她這么叫他,談靳愣神,沉默許久,心臟都在疼,抬眸問:“怎么了?”
江歲宜問:“你在HC大?樓的是真的嗎?”
談靳“嗯”了聲。
他還是喜歡她。
江歲宜抓緊了他的手臂,一點點用力、收緊,下定了決心,與他對視:“給我看下你的手�!�
談靳沒話。
江歲宜強硬:“讓我看一眼,不是想和好嗎?”
她當年離開那么堅決,有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她傷了他。
傷了他之后她做過很多次噩夢,都是傷他的那一幕,連著骨肉、血流成河的,他冷冷看著她。
不看一眼,江歲宜這輩子耿耿于懷。
江歲宜見?談靳不動,盯著他問:“去年好不容易拿了第一,為什么要退役?”她偶爾想是不是因為她傷到?了他的手,沒治好出了什么問題,她拉過男人有力的手腕,抬眸問:“是因為我嗎?”
她想翻開他的手掌心,談靳拉住了,否認:“不是手傷�!�
江歲宜反問:“那你在怕什么?”
怕她看到?不敢跟他和好嗎?
談靳低頭跟小?姑娘平視,他這么近的距離,還是剛剛吻她的溫度,問:“不太好看,要看嗎?”
江歲宜半點不遲疑“嗯”了聲。
談靳無奈,昏黃的車光下,他把手遞給她,骨節(jié)分明的手,縱橫的青筋的手背翻轉(zhuǎn)。
緩緩在她跟前攤開。
談靳露出他不想給江歲宜看到?的掌心。
江歲宜愣在原地,睜大?了眼睛,連眼睛紅了也不知道。
眼淚迅速在眼眶里聚積。
跟她想的不一樣。
被截斷的掌面,凹凸不平的增生痕跡。
可卻在新生皮肉上?紋著一串足夠秀氣溫柔的字母。
除了可怖的傷,還有一截太過有力的告白。
Jiang
Suiyi.
怎么會有她的名字呢?
不應(yīng)該的。
江歲宜愣住了,問:“……什么時候的事??”
她抓緊了那只有力的手,不敢碰,又想碰,自己手心里全是汗了。
談靳沉默后看著她:“八年前,將近年底的時候�!�
江歲宜張了張嘴,心都揪了起?來,那個時候他們已經(jīng)分開四個月了。
江歲宜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涌了出來,好的不要愛他,可是現(xiàn)在心疼得不行。
談靳笑?了下,挺溫柔的。
他的女孩焦急看他,目光片刻不移,談靳薄唇稍稍壓下。
十九歲他弄丟的江歲宜,好像回?來了。
談靳問:“心疼了?”
江歲宜難受:“掌心的紋身本來就容易臟污,角質(zhì)層薄容易生病,你那里還有……被我割傷的痕跡,不好好處理,會……”發(fā)炎繼續(xù)增生。
江歲宜好一會兒?捏緊了安全帶:“為什么要在那個地方……”
談靳坐了回?去,鄭重道:“記得你給的疼痛,還有——”
他的無能。
江歲宜急切想知道,“那也不要紋我的名字,萬一你喜歡別人了怎么辦?”還要洗掉,他那里本來就有傷。
談靳問:“歲歲,我喜歡別人了嗎?”
磁沉的嗓音平穩(wěn)地把這個問題拋出來,江歲宜都慌了。
換做十九歲的談靳,剛江歲宜問的時候就該和她生氣了,可現(xiàn)在男人只是單純問她。
江歲宜心如刀絞t?,沒敢問他她要是一輩子不回?國會怎樣。
“歲歲。”
“……嗯。”江歲宜垂了眼。
談靳看她抿唇不想話的樣子,開口:“你傷我我沒怪過你�!�
“我知道的�!�
那天暴雨,她在雨中傷了他,去墓園的路上?她就看出來了,談靳不怪她。
可是江歲宜怪自己。
談靳輕聲道:“你離開我也不怪你,錯在我�!�
江歲宜心臟快四分五裂,遲疑看他,眸光波動。
分手時江歲宜著急把談靳推遠了,鬧得不愉快。
她等她放下就回?國,讓他白等了八年。
談靳:“跟你了那么重的話,是我不好。”
這么多年,那些不曾出口的話都平靜地了出來。
談靳見?不得光地陪她的時候,都在后悔沒品的話,害怕她會不會后悔喜歡他。
談靳頓了頓,“跟在我身邊吧,或者,我跟在你身邊。”
他溫柔沉靜的目光,和任何一次都不同。
江歲宜聽?到?了,她琥珀色的眼瞳一震,一時不知道該做什么回?應(yīng),泛紅的眼尾明顯有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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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聿晚間發(fā)來消息那個暴露狂疑似偷渡到?內(nèi)陸,讓江歲宜小?心。
江歲宜收到?消息時,掃了眼攤開在酒店大?床上?的行李,幾分為難。
談靳在門外。
剛在車上?被他吻了太久,吻上?頭,色令智昏,她自個兒?提的,讓談靳帶她回?家?。
他們和好了,還同居了。
江歲宜翻找到?那個積攢許久的鐵盒,心臟久久不能平靜,遲疑之后還是抬腳出門。
談靳站那兒?,看著他的小?姑娘探腦袋出來,將東西?塞到?了他的手里。
談靳不解:“這什么?”
江歲宜別開眼,還是不太適應(yīng)重新回?到?談靳身邊,可是心臟卻是不聽?話地為他跳動,要求:“自己看。”
談靳一愣,男人站在過道里低頭打開那方鐵盒,粗糙生銹的小?小?鐵盒里是滿滿一打的票。
八年里談靳比賽江歲宜參與的痕跡。
所有的門票、機票。
談靳皺了眉,伸手翻閱那些小?小?的票,失笑?,其實這些他都知道,可真的看到?又是另一件事?。
江歲宜用彩色的長尾夾分門別類都夾好了,一張一票,原來積攢起?來有這么厚啊。
她偷偷摸摸去看他的比賽,總歸要買票,她運氣這么差,還經(jīng)常買不到?,但談靳還是給她安排到?了最佳觀賽點。
哪怕他這些年跑得不好。
可她在人群里,哪怕不喜歡他了,談靳還是應(yīng)該光芒萬丈的。
江歲宜原本打算帶著這個秘密入土,可沉默后還是將票據(jù)交還他,她小?聲:“阿靳,這不是票據(jù)�!�
談靳不覺好笑?,低頭問:“那是什么?”
江歲宜站在他跟前,親多了還沒緩過來,現(xiàn)在骨頭都酥的,想到?她跟談靳和好了,理智告訴她應(yīng)該克制的,她因為不適應(yīng)惶惑不安,可又不自覺的開心,軟聲:“情書�!�
就算決心不喜歡他了,可江歲宜還是崇拜、渴慕,還是希望她的賽車手能夠光芒萬丈地引領(lǐng)她。
談靳眸光一跳。
江歲宜小?聲:“這代表你的八年,我一直有參與�!�
談靳被她這句剖心置腹的話撩得難以克制心動,盒子一蓋上?,猛然抬手把人推到?了房間里。
“阿靳�!苯瓪q宜懵懂叫了他。
那聲稱呼剛出來,談靳已經(jīng)將那盒子放在桌上?,把江歲宜吻住。
門“吱呀”合上?。
狹窄的單間,拉緊了窗簾,故而燈光偏黃。
談靳死死盯著眼前的女孩,像是要把人融進肺腑骨血里。
他有很多想的話。
可又怕她再因為什么畏懼退縮。
女孩所有的呼吸和喘息都被他吞下去了。
江歲宜人被親軟了,被他緊密貼著感覺到?他起?反應(yīng),男性的侵略感讓她恐懼又害羞,臉更紅了。
她想把人推開:“你離我遠點。”
談靳撫摸她,無奈但還是逗人,“怎么辦?”
低啞的聲音。
江歲宜心慌:“我這兒?沒有�!�
談靳低頭:“車上?有�!�
江歲宜心臟一跳,不知道他怎么會在車上?備,她仰頭看他,好像還是十八歲的江歲宜,問:“你又不跟其他女孩……”還沒問完,談靳就把人摁墻上?,彎了腰低頭看她。他高大?落拓的身軀實實在在把她籠罩了。
談靳在笑?。
喜憂交織又含雜欲望的笑?容,很迷人。
他等江歲宜自我醒悟閉嘴,才開口:“你喜歡的口味�!�
江歲宜皺了眉,但臉紅透了。
她把人推開了,:“我不要。”
他們之前就做過一次,雖然后面緩過來還可以,但特別疼。
而且好多年了。
江歲宜都快忘記是什么滋味了,低著頭嘟囔:“我還要收拾行李�!�
談靳低頭親了她的嘴角,很溫柔,:“我?guī)湍�?�?br />
她頗為認真地掃了一眼行李,又掃了一眼男人含笑?的臉。
難以抗拒的感覺像是沉在空氣之中。
江歲宜心臟酸酸脹脹地在跳,瞥到?談靳居然會復(fù)雜地心疼又心動,她站在那里抿著的唇被貝齒咬住,好一會兒?遲疑:“……要不然我?guī)湍�。�?br />
很軟的一聲提議。
談靳的是幫她整理東西?,但是江歲宜不是。
男人愣住了。,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之前這種事?情江歲宜幫他做過好多次,到?最后半推半就他反過來玩弄她。
談靳夸過她,她在床上?乖軟,還問她的反饋。
十八歲的時候,談靳跟狂風暴雨似的,江歲宜不敢有意見?的,她怕有什么變動更吃不消,只顧著臉紅了。
男人真把床上?東西?都放到?角落里,把她攤在床上?的時候,江歲宜穿得上?下裝,上?衣半褪,跟個煮熟的蝦似的,渾身都紅了。
她有點不敢碰他。
談靳看到?她內(nèi).衣的時候眸光稍沉,呼吸不自覺變重了。
江歲宜跟他講過她愛穿什么。
今天這件不是她的審美,是他的。
純而薄。
但男人就笑?了一下,什么也沒提。
被他玩了一會兒?,江歲宜羞得想找地兒?躲起?來,手疼,感覺破皮了。
談靳喘的時候還在笑?,江歲宜氣急了,叫他:“阿靳�!�
男人溫柔吻了她,把她抱了放自己身上?,啞聲問:“怎么了?”
他其實沒脫齊全,褲子就褪了一半,躺那兒?黑發(fā)散亂仰望她,腹部?露了半截,特別有力緊實的腰身。
江歲宜眼睛里都是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