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關(guān)門。
呼。
終于下班了。
林素沒有回家，只是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了床上。阿喵如今已經(jīng)成了奧運(yùn)花園的喵界扛把子，兄弟喵們自有好吃好喝的供上，已經(jīng)不需要她天天回去鏟屎了。
這工作說輕松真輕松，說難也真難。林素看著屋頂想，已經(jīng)提前來上了十天班，這才休過一天假。何總每天十點(diǎn)起床，她就必須要出現(xiàn)在他面前，下班時間則完全基于他什么時候睡覺。不過還好的是，如果期間何總不找她，她躺著或者出去玩都沒問題——就是晚上回來人要在。
工作不算太忙，林素下午又去買了一些衣服。她忙慣了，閑不下來，除了寫旅游計劃和整理邀請卡，她突然有點(diǎn)想練練英語了，甚至還想著要不要去報個英語口語班。這不是突發(fā)奇想，這幾天無聊的時候她下過40樓去找過Eamon，他還有幾個同事也在，他們在40樓租了套房，38樓還租了辦公室。林素下去看了一下，里面還有幾個同事，大家打了招呼——看起來都西裝革履，彬彬有禮，矜持體面，是頂級社會精英的模樣。38樓里剛好還有客人拜訪，好像是什么財富中心——都是俊男美女，英文都說得溜溜的，讓她著實(shí)有些羨慕。
“人要自我成長�！�
也不管圓圓睡沒有，林素拿著手機(jī)就著窗外的燈火持續(xù)性的騷擾，“以前覺得自己考個大證已經(jīng)知足了，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也許還有可能往上走？
比如40樓的office的人。以前她都不知道還可以有這種工作。
也許以后她也可以應(yīng)聘下office？她又突發(fā)奇想，也不知道他們的招人標(biāo)準(zhǔn)是什么。
至少英文要好。
“你說我是去報個英語培訓(xùn)班？還是去考BCCA？還是去學(xué)個MBA？”
根本沒人回復(fù)，林素還在發(fā)。主要是自己太閑了，自己的閑，對比40樓的忙，更是讓人發(fā)慌。
沒有人回復(fù)。
既然又有女伴業(yè)務(wù)，第二天林素忙了整整一天。
五點(diǎn)鐘很快來到了。
穿著新買的黑衣銀白蓬紗連衣裙站在何總面前，她露出了一截漂亮的小腿。男人的視線落在了她鼓鼓的胸和細(xì)腰上，又往下，瞄見了小腿和銀色高跟尖頭鞋里白嫩的腳，然后挪開了眼，微微的笑了起來。
“耳環(huán)配的不錯。”他說，“衣服也還行�！�
還行。
林素笑了起來，感覺自己的工作又入手了幾分。淚滴狀的碎鉆耳環(huán)就在耳垂上當(dāng)蕩漾。衣服是她自己挑的，其實(shí)并不是什么大牌貨——雖然說沒限額，可是她也不敢花太狠，是最近去幾個廣場的那些店里買的。
耳環(huán)，甚至都不是她的耳環(huán)。
她這段時間是拿著何總的卡刷了幾十套衣服，并沒有購置任何珠寶。不敢。既是老板要求的“公務(wù)著裝”，林素估計eamon也要入賬的。雖然沒人找她，買完衣服林素還是自己做了一張附圖的清單去找Eamon簽字。Eamon顯然有些吃驚——還看了她幾眼�？傻降走�是上樓來看了一遍她買的衣服，猶猶豫豫的給她簽了字。
這個耳環(huán)還是何總剛剛發(fā)現(xiàn)她沒珠寶，讓Eamon臨時去買的，還好樓下就有珠寶店。他眼光也不錯，不知道多少錢的臨時珠寶如今就在燈光下灼灼生輝。
“走吧�！焙慰偞┲r衫，聲音溫和。
車子剛剛繞進(jìn)了海邊別墅的院子時，海風(fēng)撲進(jìn)了窗戶，撲到了鼻腔。林素坐在后排窗邊，看見了草地上滿滿的銀白銀紅氣球和T臺，還有擺好的露天桌椅和吧臺，天空上飄著氣球，“徐西子小姐生日快樂！”
是西子小姐姓徐啊。
漂亮的西子小姐就站在門口迎客，她今天穿著也很漂亮。鑲鉆露背晚禮服，瘦削的身材，氣質(zhì)那么好。她看見了何總，自然也看見了站在旁邊的她。
“西子小姐生日快樂�！�
林素笑吟吟的主動招呼，還雙手遞上了何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不知道什么禮物。西子小姐的審美很好，以前還送過她一件白色的裙子，她現(xiàn)在還在穿呢。
女人的目光先落在了何總身上，又落在了何總旁邊的她身上。
如今林素是“女伴”。女伴，那自然是站在何總旁邊，有些近了。
“歡迎。謝謝�！�
西子小姐點(diǎn)點(diǎn)頭挪開眼，面色不改，接過禮物遞給了旁邊的助理，煙熏嗓有些沙啞。
0077
77.生日宴會（6700二更～）
77.
很漂亮的海邊別墅，很漂亮的宴會現(xiàn)場。
何總，余總，甚至劉總——居然都在。
還有很多她不認(rèn)識的先生，和穿著晚禮服的漂亮美女。林素一個都不認(rèn)識，但是不妨礙她一個個看過了，真的是環(huán)肥燕瘦，花團(tuán)錦簇，各有千秋。
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
“美女你好，怎么稱呼？”何總帶著她往宋總那邊走，林素跟在旁邊，已經(jīng)一個美女主動過來搭話，又看了看她旁邊身姿頎長的何總。
“你好，我叫林素�！�
何總點(diǎn)點(diǎn)頭自己離開了，林素留了下來微笑。
“我是Mege，是彩妝品牌Meges
color的創(chuàng)始人，”美女十分熱情，拉住了她的手，又和她說話，有幾分自來熟的熱情。何總已經(jīng)走開了，林素和美女搭了幾句。她瞄見宋總就在那邊站著，身邊還圍著幾個美女，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林姝總感覺宋總的目光似乎落了幾次在自己身上。
交換微信。
合影。
林素今天穿著黑衣銀白薄紗長裙，一層層的薄紗堆疊蓬松，讓整個人看起來氣質(zhì)溫柔又甜美。她今天還讓那回的Tony老師來給自己做了長卷發(fā)。這也是經(jīng)過何總目光審核的裝扮。伴隨著咔擦一聲，她和mege湊在一起，定格在了手機(jī)上。也許是光線環(huán)境和妝容的襯托，林素有些驚訝的發(fā)現(xiàn)照片里的自己居然還挺上鏡，一點(diǎn)也不輸人。
照相合影，三三兩兩的美女就湊過來了。大家半生疏半熱情的各自介紹了，林素自我介紹是“何先生的助理”，但是除了有幾個美女看了她一眼之外，似乎好像也沒人在意這個。最后西子小姐也過來了，十幾個美女圍著鮮花禮物滿桌的吧臺，一起照了個大合影。西子小姐在C位坐著，美女們圍繞著她，林素個子還挺高，站在了后排右邊，也是笑吟吟的。
咔擦。
美酒，美食，美景。
主人請來的英國歌手歌聲優(yōu)美，何總和余總湊在一起說著什么，林素找了個空，坐在了T臺旁邊的椅子上。
“讓你來做我助理，”身后突然有人說話，“你不來。怎么還去給老何做助理了？老何比我長得帥不是？”
林素扭回頭，后面居然是宋總。男人的桃花眼微微上挑著，站在她身后，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臉上面無表情，看起來倒也沒有十分生氣。
“……”
宋總好像說的對。林素張了張嘴，眨了眨眼，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算了�！毖劢怯白右换危撬呀�(jīng)落到了她旁邊，“老何的助理，我也可以用一用。”
“……”林素還是沒有說話。
“這衣服挺漂亮的。”他又說話，眼神卻根本沒有看她，只是看著T臺的方向。那邊拉著帷幕，偶爾帷幕飄動，露出了一點(diǎn)縫隙，有窈窕高挑的身體一閃而過，“老何給你買的？你還挺適合這個�！�
“謝謝�！绷炙匦�。以前她不是不會穿衣服，是沒錢，這裙子也要八千。想起了自己的助理本分，她又轉(zhuǎn)頭去找何總。何總就在草地邊上站著，正在和西子小姐說著什么。
“西子喜歡老何，老何不喜歡西子�！�
明明看著臺上的，卻又知道了她在做什么似的，宋總的聲音涼涼的，“或者說不是那種喜歡。他把她當(dāng)妹妹�！�
“……“
她又沒問這個。林素有點(diǎn)不知道怎么接話，這就是豪門的愛恨情仇嗎？
“不過和你沒關(guān)系�！芭赃呌钟腥苏f，“你就是老何拉來的擋箭牌嘛�！�
“嗯�！绷炙攸c(diǎn)了點(diǎn)頭，也覺得不關(guān)自己的事。怪不得何總說他要女伴呢。
“我看你挺老實(shí)的，”旁邊那個人又說，“你和老何玩玩得了，他是不婚主義�！�
“我只是助理欸�！绷炙赜X得他似乎是誤會了什么，忍不住為自己小小的辯解。宋總終于看了一眼她，是斜著看的。
“隨便你吧。”他好像有什么好笑似的，笑了一聲，然后站起來走了。
余總就在一邊，身邊美女圍繞，林素沒敢湊過去打招呼。
西子小姐一直在那邊和何總說著什么，林素也沒敢湊過去。剛剛才認(rèn)識的mege已經(jīng)成了她的閨蜜，女人坐了過來邀請她去參加她舉辦的彩妝活動。一陣音樂聲響起，一米八的大長腿模特走了過來，身上是干草編織的抹胸和短裙，林素興高采烈的坐直了，是生日T臺秀開始了。
喝了很多的酒，看了很多的衣裳，還照了很多的相，加了很多人的微信。
微風(fēng)拂面，衣香鬢影，讓人迷醉。
如果這就是何總說的“社交飲酒“的話，林素端著紅色的果酒想，她好像真的可以。一直喝到了微醺，一直喝到了宴會散場，林素還站在吧臺邊和新朋友調(diào)笑。
“走了。”
一個有個聲音出現(xiàn)在她身后，冷冷清清。
“何總？”林素轉(zhuǎn)過身，看見了何總，也看見了他身后的西子小姐。西子小姐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面色依舊不改。林素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特別在宋總說了那有的沒的之后。
可是西子小姐一直到最后，都沒有什么特別的表示。
告別，上車。揮手。
日落之后盡是余燼，燈光和酒精似乎已經(jīng)入了腦。車上沒人說話。何總今晚似乎喝的有點(diǎn)多，也似乎有些醉了，在車上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后面還有一點(diǎn)，預(yù)計今天三更，下午遲一點(diǎn)哈�。�
0078
78.拽住了她的手（周五三更）
78.
回到了套房已經(jīng)晚上十二點(diǎn)。
進(jìn)門的時候何總踉蹌了一下，林素伸手扶住了他。本來想把老板扶到沙發(fā)上的，何總卻執(zhí)意要去臥室。林素一步步把他扶到了床上，又轉(zhuǎn)身出去體貼的去倒來一杯水。
落地窗外大片的黑暗，就連對岸標(biāo)志性燈塔上面閃爍的霓虹燈都熄滅了。
已經(jīng)很晚了。
她把這杯水輕輕的放在了床頭柜上。
“何總您要喝水嗎？”她輕聲問。
何總似乎是真的喝醉了，閉著眼一動不動。這個角度看去，就像是一尊沉默的雕像。
西子小姐喜歡何總。
何總把西子小姐當(dāng)妹妹。
——宋總怎么知道的？
其實(shí)和她沒關(guān)系，她只是助理。
穿著衣褲睡覺，很舒服嗎？脖子上的扣子還扣的緊緊的，林素看了一眼，站直了身，慢慢伸出了手。
把燈光調(diào)暗了。
徹底的關(guān)掉了。
腳步聲遠(yuǎn)去。
“砰�！笔撬湓诹说厣系穆曇�，在黑暗里沉悶悶的。
“何總？”門口傳來了輕輕的聲音，似乎在用氣聲說話。
那腳步聲又回來了，輕輕的踩在了地板上。
有人摸索著進(jìn)來，“啪”的一聲輕響，床頭的燈光再次微微的亮了起來，把臥室照的朦朦朧朧。
水杯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
床上的男人睜著眼睛，在看著她。
“我再去倒一杯�！�
原來沒有睡著。女人面色不改，俯身撿了地毯上的杯子，看著地攤上的濕痕。明天要讓套房管家來處理一下了。
“您稍等一下�！彼f。
腳步聲遠(yuǎn)去了。
腳步聲很快又來了。
水杯再次放到了床頭柜上，女人低頭伸手去扶他。他那么重——抿著嘴，林素靠到了他床頭借力，手扶到了他的背上。何總隨著她的力道微微坐了起來，就著她的手喝了半杯水。
燈光打在他臉上，陰影起伏，睫毛長長，那么的好看。
何總一個人來了這邊，家里就他一個嗎？
還有常年茹素的母親。母親還會做福袋。
“衣服要不要換一下呢？”她輕輕的問，溫溫柔柔，“穿著衣服睡不舒服的�！�
還是沒有人回答。
“還要喝水嗎？”
“……”
睫毛長長的眼睛已經(jīng)閉上了。
“我出去了，就住在隔壁，何總您有需要就叫我。”
今晚是不會回去的，太遲了。林素伸出手，燈光再次暗淡了下來，滅掉了。她起身離開，床墊微微的晃了下，手指卻突然一沉，是一只手伸來，就那么拽住了她的手。
0079
79.冷意
79.
抓住了手。
黑暗放大了人的感官，屋里一片漆黑，只有外面的建筑亮著微微的光。
有人捏著她的手，手心干燥，有些微微的沉。
心臟一下子砰砰的跳了起來，全身的血一下子向頭部涌了去。
牽手。
這是老板。但首先，是一個男人。
“何總？”
這握著她手的手似乎有什么魔力，讓她全身發(fā)著緊。心臟劇烈的跳動著，林素試著輕輕的拉了拉自己的手，沒有掙脫。
不要去多想。
“何總您不舒服嗎？要不要叫醫(yī)生？”
“啪”的一聲，微微的光再次亮了起來，女人的身影再一次在床邊顯露了出來。男人躺在床上，拽著她的手。他看著她，神色沉靜，身上散發(fā)著微微的酒氣。
他的目光在她的臉上。
林素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空氣似乎凝固，只有窗外微紅的光。
對峙。
那捏著她手的手，又突然松開了。男人微微的閉了閉眼，卻不過一秒，又再次睜開眼睛。
地毯濕漉漉的。
房間里一片沉寂。
窗外的標(biāo)志性建筑亮著微微的紅燈。
她站在男人的床邊，黑衣銀白色薄紗的裙，層層疊疊。
手已經(jīng)自由了，她輕輕的握了握。
男人突然抬起手，開始解自己的衣扣。
“我給您拿睡衣�！�
剛剛對峙一樣的沉默讓人心驚，手指尖還有酥麻的感覺，林素壓抑著自己的某個古怪的念頭，只覺得自己的心臟砰砰的跳了起來。她轉(zhuǎn)過身——這次沒有人拉住她。轉(zhuǎn)身去了衣帽間，借著臥室昏暗的光，她隨手拿起了一件灰色的真絲睡袍，匆匆忙忙。
再次進(jìn)入臥室的時候，男人的扣子已經(jīng)解開了兩顆。燈光撒在男人的身上和鎖骨上，在床上勾出了深深淺淺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