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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林小姐,”等了她一分鐘,那邊男人果然還在。他依然沒有不耐,只是微微放重了聲音,“先生一直在等著您,您現在是在哪里,已經上飛機了嗎?”

    “我有事,今天回去不了了。”

    已經七點過了,現在買機票回去也來不及了,何況爸爸的事還沒搞清楚。放了李秘書的鴿子,林素硬著頭皮說,“麻煩你幫我和周先生說一聲——”

    “林小姐,”那頭的李秘書似乎也吸了一口氣。他頓了頓,倒是沒有說什么責備或者抱怨的話,只是說,“您自己和先生溝通過了嗎?”

    他放重了聲音,“今天整個下午,先生他都一直都在等您�!�

    “……”

    沉默。

    周先生不可能一直等她吧,李秘書故意這么說。把周先生說得情真意切的,肯定是為了增加她的內疚感。

    “我還沒說誒�!�

    她輕聲說。

    這事是她不對,好像甩鍋給李秘書也不好——然后她又提起了氣,頭皮發(fā)麻,“要不,我現在給他打個電話?”

    她覺得還是要自己面對這一切。

    “我現在把電話拿進去,您和先生說,”

    李秘書立馬說到。他依舊保持了克制,只是說,“請保持通話,不要掛電話�!�

    23.我看你在騙我

    23.

    “嘶——”

    那邊沒聲了,屋外也沒聲音,一片安靜。燈光落在身上,林素坐在馬桶上,拿著依然通著卻沒有聲音的電話,分開腿撥開自己的腿心低頭看。

    毛毛,是昨晚已經被何總刮干凈了的。唔。白嫩嫩的花瓣飽受蹂躪,如今合不攏也含不住蜜核,是已經腫了。

    男人們喝了酒,怎么都那么粗暴?就連南先生也是——她試著動了動腿,又嘶了一聲,是真的合不攏了啊。

    話筒那邊似乎傳來了一些聲音。她趕緊又把手機放在耳邊聽。開門聲,腳步聲,過了一會兒,那邊傳來李秘書低低的聲音。

    “先生,已經找到林小姐了�!�

    隨后的幾秒,一切安靜了下來,沒有了聲音。

    低低的呼吸聲隨著電波慢慢傳來,好像有氣息吹拂在后脖頸,麻麻癢癢。

    是警報。

    她忘記回去的事了。

    “周先生�!�

    周先生不會主動說話的,犯了錯誤的女人壓低了聲音開始說話,“我現在還在A市誒�!�

    那邊沒有聲音。

    可是這種沉默,卻她的頭發(fā)似乎都要豎了起來,她虛著聲音,有些愧疚,“我今晚回不了S市了——”

    沉默。只有呼吸聲。

    “我爸爸啊,”她對著那邊的呼吸聲說話,自言自語的解釋,“今天看了醫(yī)生,醫(yī)生說他是很嚴重的腰椎間盤突出,需要做手術�!�

    頭皮一直麻麻的,毛巾搭在了大腿上,浴室的鏡子倒映著女人赤裸的身段兒,“他就我一個女兒,我想在這邊陪他——”

    “林素你現在來和我說這個,”

    男人的聲音就在那邊,音線沉沉,似乎壓著怒火,“是在詢問我,還是在通知我?”

    “……”

    “在做決定之前,你和誰商量過了嗎?!”

    “對不起——”

    “對不起?!”那邊男人的聲音包含怒火,“事情辦成這樣,一個對不起就完了?你這樣的人——”

    “嗚�!�

    男人握著串兒,指節(jié)卡出了白,臉色陰沉。電話那邊傳來一聲低低的嗚,好像是已經哭了起來。

    哭有什么用?

    卡著串兒的手臂肌肉凸起,一個下午的等待已經被釀成了濃酒,又點燃成了火,在心里劇烈的燃燒。

    “事情是你這樣辦的嗎?還是故意不接電話?”

    “不是不是,”女人的聲音內疚又哽咽,“是真的太忙了——”

    “下午李鄉(xiāng)打了你多少個電話,你都不接?”

    “是我中午請醫(yī)院的教授吃飯,喝,”

    不對,她懷著孕是不會喝酒的,女人低著頭握著電話,“吃的有些晚�;貋碛峙懔讼掳謰�,沒注意看手機——”

    “你以為我會信你這些鬼話?!”那邊的男人冷哼了一聲,打斷了她。

    林素抿了嘴,沒有說話。

    “何越人呢?”那邊突然又問。

    “何總已經去新西蘭了——”

    “他什么時候走的?”

    “今天上午�!�

    “那你今天就一個人在A市閑逛?”電話音調提高了,似乎又有了些怒火,“還不接電話?”

    “不是閑逛,是陪著我爸看醫(yī)生。醫(yī)院好吵的,電話也沒顧上接——”

    “你不知道給李鄉(xiāng)打電話喊他過去陪你?”

    女人嗚了一聲,沉默了。

    “中午你和哪個醫(yī)生吃的飯?”那邊又問,聲音發(fā)硬。

    “是安平一院的王杰青教授,”女人低低的回答,聲音悶悶的,“我好不容易才約到他——”

    “誰幫你約的?”男人打斷她。

    “是,是我家里的一些關系�!迸祟^皮有些發(fā)麻,“我家其實在A市也有一些親戚——”

    電話那邊的男人沉默了一下,哼了一聲。

    “不是何越?”他開始說話,有些莫名其妙的意思,“你現在倒是能干了啊�!�

    “不是何總�!�

    何總生病都是讓醫(yī)生上門來看他的,他怎么可能懂勞動人民的生活方式?好女從不抬杠,都是順著桿子下滑的,林素看他有些軟和的意思,趕緊說,“是我自己掛的。周先生我真的錯了,對不起你——”

    “哼!”

    林素看了一眼洗手間的門。南先生還在外面,她又擔心他敲門——拿著手機她坐在馬桶上扯開話題,“我其實今早也想和您打電話說這事的,可是又怕您罵我——”

    “我罵你?”那邊的聲音又提高了,壓抑著怒,似乎是真的要開始罵人了,“我看是你現在才是找罵!”

    “是我錯了周先生,”

    林素拿著電話做痛心疾首狀,聲音低低切切,帶著哭腔,“可是我爸要做手術——”

    下午爸媽給她打的電話她也沒接到,剛剛看了一眼,媽媽發(fā)了微信說爸爸同意做手術了。這還沒顧上給爸媽打電話呢。如今她只是捧著電話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周先生你原諒我好不好?”

    “哼!”

    “你現在可不可以來A市陪我?”此情此景,她突然想起了今早在機場何總說的話,“其實我一個人在這邊還有點怕——”

    “你怕什么?”那邊硬邦邦的問,似乎還有著火氣。

    女人沒有說話。

    “我覺得你現在就在騙我�!彼穆曇魪哪沁呁蝗粋鱽�,有些冷冷的。

    “沒有啊,怎么會騙你。”林素看看總覺得隨時會被人敲響的洗手間門,覺得自己頭皮都麻到發(fā)硬了,“我是真的想你來的,周先生你來好不好?”

    男人又哼了一聲。

    “而且還有一件事啊,”她又輕聲說,“M省電視臺說這幾天讓我過去學唱歌,我想等爸出院就去M省,周先生你有沒有空,到時候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去?”

    24.涼風刮過

    24.

    涼風刮過,窗簾搖曳。

    李秘書站在小廳,看著面前的男人手里慢慢撥著的那串珠子。珠子是檀木色的,偏暗,黃花梨的。以前先生盤的那串,也是黃花梨的——花紋不一樣。盤了一兩年了,先生很是愛惜,可是后來,聽說是被林小姐洗壞了。

    后來居然也沒有罵人。

    帶著年輪的珠串兒如今就在男人的手上,正在一顆一顆的慢慢撥著。

    地上有個白斑,是下午那被一腳踹到地上的瓷器落下的。瓷器碎成了無數瓣,已經被傭人打掃干凈了。

    “我覺得你現在就在騙我�!�

    他站在一邊,聽著老板接電話,大拇指又撥過了一顆珠。

    李秘書眼觀鼻鼻觀心,好似一根木頭。

    “我沒空。”他說。

    那邊的女人似乎又在說著什么。男人撥著珠子的手型一換,握住了串兒。

    “你爸做手術,我去做什么?我又不是醫(yī)生�!蹦谴畠簬菩幕蝿樱腥顺林�,聲音沉沉,卻又問,“你自己照顧他?”

    ……

    “你轉院到S市來�!彼f,“我給你安排匯金醫(yī)院�!�

    ……

    “嘖�!蹦腥藝K了一聲,“毛病多。”

    “那你自己去找個護工。”他又說。

    “找個護工都要我?guī)湍阏遥俊蹦腥颂Ц吡寺曇�,握著串的手卻是松松的,這次卻分明不是真的生氣。

    “你自己找李鄉(xiāng)�!彼f。

    ……

    那邊又在說什么。這次說了有半分鐘。

    大拇指一撥,珠子又慢慢的撥過了一顆。

    男人哼了一聲。

    “……我再考慮考慮�!彼詈笳f,“沒什么空�!�

    “林素你年紀小,”李秘書站在一邊,聽著男人拿著電話,最后居然還教導起電話那邊的人來,這真的是這輩子破天荒的——珠子一顆顆的慢慢撥著,他的聲音里似乎還有些余韻的怒,“我告訴你,有些事情是不能這么做的。遇事先請示,再商量,不要自作主張。也就是我——哼,”珠子撥過了一顆,他的聲音慢悠悠的,“像我這樣好說話的,你這輩子還遇得到幾個?其他人為什么要忍你?”

    那淺淺的白斑還在地上醒目,秘書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燈光落在男人的臉上,落在了那慢悠悠晃著的串上。

    電話掛斷了。

    男人遞過了手機,李秘書伸手接過了。

    沉默。

    珠子又撥過了一顆,老板似乎想說什么。

    可是沒說。

    風吹過窗簾。

    等了五秒,老板還是沒有其他指示,李秘書抬步往外面走去。

    .

    .

    .

    .

    .

    .

    .

    跨過門檻。

    “……給我協調最快去A市的飛機,”身后突然有聲音在說話,慢悠悠的,沒什么音調,“我去A市待幾天。”

    ……

    李秘書站住了腳,回身點了點頭,說了好的,面不改色。

    “再問問周臨什么時候有空,”老板靠在椅子上,手里虛虛的拿著串兒,說著話,有些興趣缺缺的模樣,“我過幾天再去趟M省。”

    “好的老板。”秘書說。

    “把前幾天那對鐲子帶上�!毕肫鹆耸裁�,他又說。這個女人剛剛纏著他要他去——其實她那點小心思,有些煩人,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懶得去管罷了。

    電話掛斷了。

    呼。

    又搞定一個。

    掛了電話林素又扒開自己的腿看了看腿心,那可憐兮兮的肉瓣果然還腫著。她勉強站了起來,頭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鏡子里的女人身姿曼妙,臉色紅潤,眼里波光粼粼,不知為何,好似有了一絲媚色在了身上似的。

    何總還在飛機上,林素把今天爸爸的檢查結果發(fā)給了他,又在微信上說了做手術的事。南先生在外面敲門,林素提高聲音讓他等等——又問了何總一些到哪里了之類的話。何總打了電話過來,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

    掛了電話,林素看了看手機。

    沒有其他信息了。

    “呼。”

    搞定。

    嘆了一口氣,她起身打開了門,哎這些都是什么事兒啊。

    25.我們可以結婚

    25.

    洗手間門打開了,南先生果然就在門外。他的手伸著,似乎準備再敲——看見她出來,于是就改為扶住了她。

    “走得了路嗎?”

    捏著手機她走了幾步,好像還有一些瘸拐,男人幾乎是把她半攬在了懷里。他的懷抱有些溫暖,依然還有隱隱約約的酒味。

    “還好。”她低聲回答,呲牙咧嘴。

    淡藍細紋襯衫就在眼前,燈光下那毛巾不過只能遮住她一半的乳,她人還裸著。剛剛她邀請了周先生來,周先生說不來——其實林素剛剛也打開了航空公司軟件看了看,今晚從S市到A市的航班只有一班了,是在八點半。

    肯定是趕不上的。

    嗯。

    明天的事兒明天再說。

    “下午你的電話響了挺久的�!蹦腥寺曇粼陬^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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