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你要在漢城待幾天？”他又問。
“三四天。”
那邊默了默。
“周哥和Aaron都不來陪你？”
“陪啥？”林素看著走遠(yuǎn)了幾步的王姐，覺得他問的好笑，“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來辦事，他們也沒空吧�！�
畢竟是幾個連她短信都不回的人吶。
“我這邊馬上也搞完了，”余張似乎沒有猶豫，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吃完晚飯我就去漢城找你。”
“呃……”林素看看王姐，頓了一下，“也行吧。”
有個熟人也不錯。
余張和王姐見過的，其實(shí)也算認(rèn)識了。說不定他們倆聊投資更起勁呢。
哎呀，剛剛忘記多買一瓶紅酒了。
“你那個餐廳，也要搞點(diǎn)特色，”
電話那邊余張的聲音又在說，“漢城其實(shí)是很好的水產(chǎn)養(yǎng)殖基地。既然你都來了，到時候我再陪你一起去跑幾家水產(chǎn)基地看看，你親自嘗嘗。開飯店，不親力親為怎么行？搞點(diǎn)魚鮮特供，把握好源頭，把品質(zhì)做起來�！�
0605
5.鐵鍋燉大鵝
5.
余張說得很有道理，來都來了，幾件事情也該一起辦了，林素又說了幾句，還把酒店名字也告訴了他。
“天盛漢威啦，”她說，“你先到就在酒店等我。我逛完步行街回去找你�！�
“那個步行街？”
“漢東路步行街�！彼挪桓嬖V他晚上要看美男跳舞呢，
“你不用來，”她說，“你勞累了一天，自己先休息。”
晚餐吃的，是王姐故鄉(xiāng)名菜鐵鍋燉大鵝。大鍋熱氣騰騰，兩個女人還就著大鵝喝了三五瓶漢城啤酒�？磻T了王姐朋友圈的游艇美酒，突然這樣接地氣的吃法又讓林素有些感悟——說起來，王姐朋友圈一直高大上，一會兒紅酒一會兒投資的，就如她自己的朋友圈也是一樣的逼格滿滿。如今兩個人都坐在熱氣騰騰的大鍋邊，透過鍋氣騰騰好像王姐的臉也真實(shí)很多，這么一想看來每個人原來都是活在自己的朋友圈照片里。
窗外華燈初上，步行街燈光璀璨，人流如織。酒吧7-5的招牌已經(jīng)在步行街的后街亮起，金光閃閃。
“cheers。”舉著漫著泡沫的啤酒杯王姐和她碰了一個杯，又看了一眼窗外，手臂上某大牌的白金鐲子熠熠生輝，“待會我們再去逛逛步行街，來都來了，先逛逛�！�
是啊，來都來了。
林素抿了一口啤酒，嗯了一聲，臉上似乎都起了紅霞。南先生似乎是下班了，已經(jīng)給她打了電話聊了一會兒～何總也打了視頻，還看了下Alex聊了下寶貝。此刻她放下酒杯，也正忙著給幾位先生發(fā)鐵鍋燉大鵝和漢城啤酒的照片，一順兒的轉(zhuǎn)發(fā)勾選轉(zhuǎn)發(fā)，手指有些勞累，只感覺自己想拉一個群聊的心情又格外的迫切了。
S市也一樣的亮起了燈。
李秘書站在門口，等著先生從會議室出來了，又跟在先生身后走向門口，奔赴今晚的酒局。
“今天周幾了？”
坐上車?yán)习宓穆曇艟驮诤笈彭懫�，是頻率極高的例行詢問。
“周二�！�
作為第一秘書，對于老板的高頻問題，李秘書顯然也有他的工作經(jīng)驗(yàn)。
“林小姐今早已經(jīng)去漢城了。”剛剛他還點(diǎn)贊了朋友圈，秘書又貼心的主動補(bǔ)充。如今林小姐和先生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明朗化，先生每周都會分三天給林小姐——是極高的頻率了，懂的都懂。
作為秘書，他顯然也要負(fù)責(zé)安排好先生的個人事務(wù)。
“唔�！焙竺孢砹艘宦�，沒有說什么。
林小姐這趟能出行，顯然肯定也是和先生溝通好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林小姐把行程安排到這幾天，其實(shí)李秘書心里還是有些小小的遺憾——
當(dāng)然不是為先生遺憾啦。
“明天是不是該來我這里了？”后排的那個聲音突然又問。
“……是�！�
老板話里的意思可以忽略，可是他剛剛已經(jīng)說了林小姐去了漢城了啊？！
車子在前方急馳，后排沒有說話了。
“李鄉(xiāng)你看看我的時間，你先去協(xié)調(diào)航班，我考慮去趟漢城——”珠子碰撞的聲音猛地一想，聲音突然又傳來。然后默了默，卻又改了口，“算了�！�
“是�！�
“老板明晚您已經(jīng)約了喻大校吃飯�！狈Q職的秘書還是盡責(zé)提醒。
這個約會無法延期。
除非不去。
“后天呢？周五呢？”后面聲音慢慢的。
“這兩天的行程都可以調(diào)開�！毕壬谐虪�熟于心，甚至都不需要打開筆記本。
說起來，他也有意識的，想把這兩天空了出來。
也許為了一點(diǎn)點(diǎn)的私心。
后排又沉默了。
“先準(zhǔn)備明晚十二點(diǎn)的航班，”又過了一會兒，男人似乎又撥了撥珠子，聲音沉沉，“先準(zhǔn)備著——我不一定出行。”
“是�！�
該吩咐都吩咐完了，車外燈光明滅，車廂里氣氛沉沉。
“老板林小姐下午還找過您，”秘書拿著筆記本記完了什么，又出言提醒。
頓了一秒，男人在后排似乎是摸出了手機(jī)。手機(jī)里似乎真的有信息——他拿著手機(jī)皺眉看，屏幕燈光打在他沉沉的臉上，明明滅滅。
“讓她給我打電話�！�
又睡不了覺，發(fā)這些做什么？男人挨個翻完了女人發(fā)的一堆照片，臉色更沉了，“亂發(fā)照片給我做什么？！”
憋了這么久了，本來明天早上他就可以松快松快了，結(jié)果人發(fā)個信息就跑了！他同意了嗎？
沒有！
0606
6.動次打次
6.
“老周啦。”
“我在出差啦。在漢城�！�
7-5金光閃閃的招牌下，女人站在門邊拿著電話，聲音溫柔，旁邊已經(jīng)有一串兒的美女開始集合，是一水的漂亮長腿，“明天我要去長安工業(yè)，然后去水產(chǎn)基地走訪下�！�
“……我知道。您就等我一下下嘛�！�
“等我回來找您——”
“是周六�？墒俏野滋炜梢赃^去找您呀，”王姐都已經(jīng)先進(jìn)去了，天也已經(jīng)黑了，都快八點(diǎn)半了，人生的某種“第一次”即將體驗(yàn)，林素有些著急，開始做一些虛無縹緲的承諾，“我給您帶禮物的�！�
“什么禮物？”男人的聲音在那邊傳來，聲音沉得似乎和臉一樣黑。
“禮物就是要驚喜，說了就沒驚喜了，”女人笑，“等我回去的那天就去找您——”
“好啦就這樣啦�！�
“你晚上要去哪里吃飯？”
“少喝點(diǎn)酒，不許喝醉哦�！�
酒吧，還是人生第一次來。
昏暗的，喧鬧的，形形色色的。穿著單薄的美女們花枝招展，露出白花花的背和腿，型男和大肚子的土豪們混于一色。
一只帶著白金鐲子的手在角落里的卡座伸出，搖了搖。
是王姐。
“看完跳舞我們就早點(diǎn)回去，”拽著她坐下了，王姐開了一瓶啤酒，“本來說讓我們公司那兩個也一起來，想想還是算了，他們還要搞資料�！�
女人拉住了東張西望的林素，又叮囑，“飲料也不能離開自己的視線，有人會往里面丟藥，小心中招。”
“哦�！绷炙攸c(diǎn)點(diǎn)頭。王姐果然經(jīng)驗(yàn)豐富，臺上已經(jīng)有幾個勁裝美女出現(xiàn)開始跳舞，藍(lán)紫色的燈光四處掃動，DJ就在臺上跟著音樂扭動，人陸陸續(xù)續(xù)的多了起來。
碰瓷打次。碰瓷打次。
“大家一起嗨起來�。 �
人越來越多，又抿了幾口酒，情緒也漸漸的上頭，林素坐在沙發(fā)上舉著手，沒忍住也開始搖，旁邊有幾個帥哥過來了，問美女是不是就兩個人——
“我們還有朋友的，馬上過來�！蓖踅阈α诵�。
“是啊，”林素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手機(jī)又在響，她趕緊拿出來——是余張。于是拿著屏幕對著這波人揮了揮。
來人離開了，又或許還看著這邊。林素端著酒杯看著小姐姐扭動的腰，情不自禁的跟著節(jié)奏扭。空氣里似乎也有一些曖昧的空氣，黏黏糊糊，讓人魂不守舍。
美女那么多。
帥哥也很好。
空氣里有些曖昧，又有些浮躁。音樂聲音很大～哪些人喜歡來這里？
她喜歡�。�！
“喂？”
她接起了電話，在“動次打次”和“嗨起來”的背景聲里提高音量，算得上聲嘶力竭。
“你……幾……？”手機(jī)那頭的聲音被DJ掩蓋，她根本聽不清楚，只是提高了音量，“啥？什么？”
“幾……”
“什么？什么？”
那邊一下子掛掉了�？吭谏嘲l(fā)上林素又翻了翻手機(jī)，對著面前的果盤和酒瓶又拍了幾張照——想了想，發(fā)了過去。
又有人來搭訕。
兩個漂亮的女人獨(dú)自坐在卡座上，也許本身就是兩塊鮮美的肥肉。
“你在哪里？”那邊很快發(fā)了消息。
“【定位】”
也許余張問這個是要過來找她。其實(shí)他過來——林素看看四周，也很好啦。
也許是精糧吃多了。就是周先生和亞都和會所的那個“單人欣賞節(jié)目”，在封閉安靜的空間里慢慢欣賞美人兒的獨(dú)舞，那種情趣和欲望的交流。此刻這種狂放的粗糧，她嘗試一番，也有樂趣。
曖昧的氣息和四周若有若無的視線，甚至讓她覺得卡座有些空。
“我馬上過來�！蹦沁吇貜�(fù)。
“注意安全�！�
0607
7.女酒鬼
7.
吼嗚～
尖叫。
動次打次。
“這晚在街中偶遇心中的她
兩腳決定不聽叫喚跟她歸家
深宵的冷風(fēng)
不準(zhǔn)吹去她
她那幽幽眼神快要對我說話～”
臺上燈光交錯轉(zhuǎn)換，名曲被改造成了舞曲，DJ的聲音在臺上聲嘶力竭，一排六個穿著白襯衫的帥哥順溜的出來的時候，臺下的美女們發(fā)出了驚人的尖叫聲。酒精混入了血液，在血脈里燃?xì)饬诵苄艿牧一�，手機(jī)屏幕又亮了起來，變成了黑暗里的星點(diǎn)和閃爍的燈光混在一起，帥哥他們扭起來了，扭起來了！他們脫了！終于脫了！哪怕只是脫了一個衣扣，林素在滿場的尖叫聲里站了起來揮手，覺得自己已經(jīng)醉了，陶醉在了這無邊的美色和美酒里。
鼻血馬上就要噴出。
噴在了白襯衫似解欲解若隱若現(xiàn)的胸肌里，有人睜大了眼睛。王姐拿著應(yīng)援棒在旁邊揮舞，林素站了起來，只感覺自己的視線已經(jīng)美男的胸肌和腰身黏住，無法挪開。
她懂了！
她懂了！
她懂了什么是男人的快樂！為什么男人們都愛美女熱舞，她終于懂了�。。�
這腹肌，這顏值，飄飄欲仙！
似乎又有人要來搭訕，說著什么。她側(cè)過頭，眼神迷惑又迷離，再然后她看見了熟悉的人影過來——是余張——燈光太暗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看見他拍了拍搭訕者的肩膀，把人擠開，然后自顧自的坐在了她旁邊的沙發(fā)上張開了雙臂，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印?br />
“啊啊啊�。 �
男色當(dāng)前，她受不了了！扭頭看看自己開瓶又和王姐說著什么的余張，林素又盯著舞臺上的美男一邊跳一邊捧著臉尖叫。她可以！她可以！看看這脖頸，看看這細(xì)腰！她可以�。�！
酒吧沸騰了，漸漸有人聚集在了舞臺前開始跳了起來。六個美男跳完了一曲，DJ的聲音高亢，心臟噗通噗通的跳著，林素喘著氣坐回了沙發(fā)上，又伸手去拿自己的酒杯。
一只手伸來，把她的手打開。
她又去拿——那手已經(jīng)拿起這杯酒，一下子給她倒掉了。
“你干嘛？！”
端著他重新倒好的酒，林素拿著酒杯一邊喝一邊扭頭看他。燈光打在他臉上，光影交錯，格外的英俊。
男人的視線落下她紅撲撲的臉上和起伏的胸膛上，沒有說話。
“哦我忘了，”她想起了什么，又扭頭去看王姐，大聲介紹，“王姐這是余張，那次——”
“見過的見過的！”王姐一邊大聲說話一邊比劃首飾，這種環(huán)境，都必須要提高音量。
“藍(lán)藍(lán)的天上白云飄�！�
動次打次。
酒精已經(jīng)入了血，林素覺得自己醉了。她扭啊扭啊，又喝啊喝啊。余張坐在旁邊，好像沒喝沒喝她也記不住了。她只記得臺上的美男讓女人熱血沸騰，又好像有人來搭訕，被余張阻攔，為了暗示什么他還把胳膊放到了她身后的沙發(fā)上。她好像是醉了，好像是靠在他的肩膀上一會會兒——好像又沒有。好像她的酒倒了，酒液落在了她的鞋和腳上，余張拿著紙巾低頭幫她擦。
“余張你人真好�！�
她記得自己說。
“我沒醉�！�
美男舞盡，幾個人一起出來的時候，林素還有些暈暈淘淘，可是又清醒著。為了證明自己沒醉，她開始展示能自己還能走直線。余張跟在她身后，女人感覺自己只是興奮，“我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醉。我酒量其實(shí)一直都還可以�！�
“坐我車�！睕]有搭理女酒鬼的胡言亂語，余張只是說，馬路邊的雷克薩斯閃了閃。
她晃了晃。
后面一只手摟住她的腰，把她扶穩(wěn)了。
“你干嘛？”
酒吧門口三三兩兩的男人都在往這邊看，林素扭頭瞪他，“余張你揩我油啊�！�
“我揩你油？”男人似乎也不想理女酒鬼，黑著臉，打開了為兩位女士打開了車門，“我是看你要摔扶你一下！”
“你扶我可以抓我肩膀啊，拿你的身體阻擋我的下落啊，”酒精依然在血管滾動，震耳欲聾的節(jié)奏聲還在耳邊，林素在王姐的幫助下爬上了后排，“可是你剛剛摸我腰！”
“我摸你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