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0635
11.和你聊聊
11.
水淋淋的汁水,搭配飽滿的脂肪顆粒,還有酸酸甜甜的特制梅子醬。三種元素一起進入了嘴里,復合的感覺美的讓人頭皮炸裂,似乎就連起伏不定的心情也平靜了很多。
于是一口氣連吃了一盒。
幸福的感覺顯然需要食物支撐。
南先生不喜歡屋子里很多人,于是助理們早就已經(jīng)離開了,諾大的客廳里只有她一個人,搭配著外面的星火點點。慢悠悠的啃完了一盒燒鵝,林素放下筷子拿起了手機,今晚的熱鬧顯然還在繼續(xù)。
已經(jīng)有好事者扒出來了南先生的商業(yè)版圖了。還畫了思維導圖。再翻翻,得益于南先生平時真的低調(diào)——哪怕這樣的熱度,扒出來他的信息和照片真的不多,也就是網(wǎng)上翻來覆去已經(jīng)泛濫的幾張而已。
這次晚會新添了幾張,不過也都是角度清奇的抓拍。
也有猜她的。
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扒出她來——也許吩咐過了,晚會鏡頭對她的抓拍只有遠景和側(cè)臉,看不清她的全臉。
網(wǎng)上還有不少人已經(jīng)帶節(jié)奏,說“她”是自己家的coser和哪個小明星了,有模有樣的。也只有同學群的同學們對自己十分熟悉,外加上次的“雨夜接人”,才能一下子認出她來。
網(wǎng)絡如同深淵,誰知道里面埋伏著什么惡鬼?
林素皺了眉,翻開了朋友圈,又猶豫了一會兒,把自己的朋友圈設置為“僅三天可見”。她好像第一次體會到了“盛名難副”的感覺,也好像明白了為何三個先生都是深居簡出。說起來,比起還有幾張照片流傳的南先生;周先生和何總真的是在網(wǎng)絡上一點痕跡都無。
她好像漸漸明白了什么。
南先生回來的時候,還沒到十二點。
那朵玫瑰花被她找了一個醬色陶瓷小花瓶,插到了床頭柜上。男人推開門進來,身上似乎還帶了深夜冷冽的風。
“延禮�!�
這個點了,女人還沒睡。她靠在床頭,手里拿著一本書,略顯陳舊的封皮熟悉。
《人生的智慧》。
如果沒有猜錯——這本書,應該是來自于他的書房。
“怎么還沒睡?”他看著她的臉,站在了床邊,燈光落在他的冷峻的面部輪廓上。
“睡不著�!彼ь^笑。餓的時候,是餓的;吃了燒鵝,又感覺撐了。
床頭柜上那朵孤零零的玫瑰花綻放。
“延禮你知不知道今晚上我們在網(wǎng)絡上都火了,”男人進屋,也沒有脫外套的意思,女人準備起身,又看了看旁邊的玫瑰,“就是送玫瑰那段。不知道誰傳出去了,被剪出來反復播放,現(xiàn)在我同學群都有了�!�
“我就是要和你說這個,”男人低頭看她,神色不動,“你不用理會這些,法務部和品牌部正在處理,明早就淡了�!�
“哦。”
到底他們經(jīng)驗豐富很多。她起了床,身上是粉紅色的真絲睡衣。穿著拖鞋站在他身邊,她伸手去幫他脫外套。
“你今晚給周琛和何越都打過電話了?”
他的聲音卻又響起,任由她的手落在自己的西裝上。
女人的手一頓。
“嗯�!笨戳怂谎�,她有些突如其來的心虛。手去脫他的西裝,可是男人卻沒有配合的意思,于是這手指只好摸了摸他的背,“打了。他們都好忙,沒怎么理我�!�
南先生怎么會知道這事?
她今晚沒接他們的電話。
“他們現(xiàn)在就在外面客廳�!�
男人難得嘆了一次氣。握著她的手,他神色依然沉穩(wěn),倒是看不出什么來,“我們都有話,和你聊聊�!�
0636
12.都是那朵花的錯
12.
什么?!
都來了。
看看身上的月白色睡衣,林素愣了幾秒,心里咯噔了好幾下,到底沒選擇換衣服,而是起身,慢慢的走向了臥室門。
頭皮已經(jīng)硬了。
想想自己今晚上干的事情——回憶起來,簡直是喪心病狂。之前心情不佳,她的確也沒有接他們打過來的電話。
可是她現(xiàn)在心情好了呀。
可見人果然還是不要沖動。
臥室地毯綿軟,走廊的地磚卻又堅硬冰涼。南先生跟在她身后,依然是晚上的西裝革履,身上似乎還帶著一些微微的酒氣。林素走在前面,感覺有些后悔——其實不該發(fā)瘋的,雖然發(fā)瘋讓人快樂。她又感覺自己現(xiàn)在就像是監(jiān)獄里面的犯人,寬松的囚衣,無形的手鐐腳銬,身后跟著的就是獄監(jiān),押著她去見審判長。
三堂會審。
已經(jīng)快十二點了。走廊越來越短,客廳越來越大,她已經(jīng)能看見了坐著的兩個人影。
一黑,一白。
果然來了。
心臟已經(jīng)噗通噗通的跳了起來,她木著臉——又走了幾步,站到了他們面前。
后背緊繃。
身后的押運員身影一晃,也已經(jīng)在旁邊坐下來。
兩黑,一白。
何總沒有帶Alex。
三堂會審。
她站在原地,努力集聚著怒火,她才不怕。
窗外已經(jīng)漆黑,只有霓虹燈遙遠的影。寬大的客廳燈光明亮,三個男人在沙發(fā)上端坐。
一個女人站在他們面前。
有人笑意吟吟,神色溫和。
有人撥著珠子,皺眉不語。
有人靠在沙發(fā)上,面色不露。
沒有傭人。
不遠處的桌子上是已經(jīng)冷掉的燒鵝,屋里唯一的女人捏著拳頭站在面前蓄勢待發(fā),就像是弓著腰防備的小獸。
沒有茶。
大拇指撥過了一個珠。
“今天晚會,”坐在中間的中山裝開始說了話,他看著她的眼,“都順利嗎?”
“順利。”她一口回答。
“沒別的事?”他皺了眉,眼風看過了旁邊神色不露的男人。
“沒有�!币粏柮氪�。
客廳里沉默了。
三個人的視線都在她身上,沒有人說話。
“兩位今晚不約而同的打了電話來,”到底是主場,短暫的沉默之后,南先生開始說話,卻是看著她,“說素素你給他們打了電話�!�
“有什么要說的,”男人語氣平和,“現(xiàn)在你們都可以說了�!�
“已經(jīng)很晚了�!彼粗盅a充,似乎意有所指,“看起來大家也都等不及明天早上�!�
林素捏著拳頭,胸膛起伏。
她沒有說話。
“林素你說要和我結(jié)婚——”
“我沒有說過!”
早晚都要來的事情——在南先生說“他們已經(jīng)到了”的時候,她就知道會來的事情,而今終于發(fā)生。已經(jīng)蓄集好的能量此刻終于派上了用場。另外兩個男人此刻都在看著她,林素看著面前的男人,一口否認,“我沒有說要和你結(jié)婚!”
中山裝的男人捏著手里的串兒,皺了眉。他看著她的臉。女人的臉色緋紅——全身緊繃,燈光落在她的眼睛里,波光粼粼,似乎是已經(jīng)含了淚。
何越似乎是嘆了氣,靠在了沙發(fā)上。
南延禮一言不發(fā),眉目依舊冷峻。
“我是問了你結(jié)不結(jié)婚�!�
客廳里都在沉默,沒有人試圖戳破她的謊言,這讓林素覺得自己剛剛有些應激。她吸了一口氣,看過了周先生——又看過了何總,又看過了南先生。她提著氣,盡量的放穩(wěn)了語氣,“我也問了Aaron結(jié)不結(jié)婚。”
她沒有問南先生,所以她跳過了他,“那時候我有些腦瘋——腦瘋你們懂不懂?我那時候是很想問你們結(jié)不結(jié)婚——”
她又吸了一口氣,忍住了眼里的酸澀,“可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問了。”
客廳又沉默了。
她感覺自己的臉滾燙。
既然無意合歡,何故又撩起波瀾?
都是那朵花的錯。
“所以我才說,要好好談這個事情�!蹦腥四笞×舜畠海Z氣依然沉穩(wěn),“林素你的想法,我也很了解——”
“周先生你不了解。”既然都已經(jīng)到了這里,既然都說了這個。林素站在客廳里,感覺自己也許是燒鵝吃多了,又可能有些感冒了,也可能是剛剛過分的應激,居然還有些想吐。她捏著拳頭,臉色滾燙,“我不是求婚�!�
沒有女方向男方求婚還被拒絕的,她要臉。握著拳頭,她一臉無所謂的倔強,“我就是平等的問你們——”
視線看過一個,二個,第三個。
“要不要結(jié)婚�!�
“不結(jié)就算了�!彼终f。
已經(jīng)無所謂了。
撕破臉也好。
0637
13.拉斯維加斯
13.
大概是被現(xiàn)在的情況震懾到了,客廳又沉默了,一時間沒有人開口說話。
是“平等的問”。
一次問了三個。
客廳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女人的拳頭捏緊,又松開,然后又捏了緊。
一陣反胃襲來,她捂著胸口,干嘔了一聲。
幾個男人的視線這下全部都落在了她身上。
表情各異。
“你們思考下。”
沒有人回答她,這個形勢已經(jīng)比想象的好很多。在幾個大佬面前林素甚至有了自己掌握全場的感覺,好似這不是三堂會審,而是她在會審三堂;穿著睡衣,她看了看這個,再次壓抑住了即將涌起的干嘔,她甚至還故作大方,“我也不是逼婚。我剛剛是有點發(fā)瘋——”
天藍色的嬌俏的女人,和旁邊那個用力扯著花籃的男人;別人的幸福是別人的,她有她的幸福。其實再想想,這樣的情況,她還能要求誰和她結(jié)婚?
婚姻其實是沒有意義的。
“你們都回去思考一下,早點休息�!彼f著話,轉(zhuǎn)身想要離開,沒忍住又干嘔了一下,“大家都累了�!�
“等下。”旁邊突然有人說話,聲音沉沉,喊住了轉(zhuǎn)過身的女人,男人拿著串兒,目光落在她身上。
“林素你這段時間,檢查過身體沒有?”
堂堂一個破布斯常駐嘉賓,居然家徒四壁,家里連個驗孕棒都找不出來。
啊呸。
裝給誰看呢。
誰不知道摳。
張波打了一個呵欠,提著剛剛從24小時藥店買的十根驗孕棒出了電梯。門廳寬闊,燈光白亮,墻腳的花瓶插著一大束的紅豆。
門鈴上還有小兔子的裝飾。
還挺可愛。
這里居然也沒有常駐的傭人,還要使喚他一個外人——丟人哦!
他按了門鈴。
叮咚——
不多會兒,門開了,果然是穿著睡衣的林小姐親自來開的門�?纯矗√锰靡粋破布斯常駐嘉賓,家里連個門房都沒有!
丟人哦!
“林小姐好�!迸Φ某冻鲂θ�,他遞出了手里的包裝精美的口袋。十二點了,林小姐也沒睡美容覺,當然了,自己老板也還在里面。
不是他不懂愛,是這個世界變得太快。
這一年他的很多認知也已經(jīng)打破了。以前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貼近老板,這一年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還離老板很遠,老板依然是老板,始終還是在高高的大氣層。
至少3V1——老板以前也不是沒玩過3V1,但是,不是這么玩的。
里面還有兩個男人,老板肯定是在下很大的旗。
“謝謝�!绷中〗隳樕坪跤行┎缓�,接過了他手里的袋子。
“進來坐坐?”她甚至邀請他。
“不用�!睆埐C敏的后退了一步,他又不傻。
燈光那么亮。
窗外已經(jīng)黑透。手機上的日期跳動一下,從2,變成了3。
林素打了一個呵欠。
她有些困,有些暈,又有些煩。她拿著驗孕棒從洗手間出來,客廳里還有三個人等著。
兩條杠。
困意讓她有些遲鈍。好像是懷孕了。自從那天開葷——她其實還沒來過例假。至于為什么還沒來例假也能懷孕,也許這是一個醫(yī)學界的奇跡。
也許是假的。
她還喂著奶呢。
可是燈光下那放在茶幾上的兩條紅杠,又那么的分明。
中山裝的男人拿著串兒,坐在沙發(fā)上附身,低頭看著這兩條杠,神色沉沉,似乎要把它看透看穿。
白衣白褲的男人已經(jīng)笑了起來,看了看女人,志在必得。
就連旁邊的黑西裝,也已經(jīng)圍了過來,一向冷峻的神色,此刻似乎也有些松動了。
“我一直想要生四個的�!庇腥诵χ玖似饋恚^來扶著她坐下了,女人又干嘔了幾聲——他的手掌在她的肩膀上,聲音含笑又溫和,似乎剛剛的一切已經(jīng)翻篇,“Susan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