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视频专区免费看_亞洲高清在線播放_一级毛片久久久_女友被粗大的猛烈进出_亚洲黄色操B网站_免费亚洲欧美精品_欧美小屁孩cao大人在线播放_大陆国产乱人伦a_2023国产精品视频_免费国产vā在线观看视频

背景
18px
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149章

    鴨行門是吳氏資助的江湖門派,都是些下九流的打手,但勝在人數(shù)眾多,且聽話?,替吳氏做些上?不了臺面的臟活,平日里余掌柜沒少?打點,與馮門主也算相熟。

    小二去了整整一個時?辰也不見回?來,余掌柜心急如焚,總覺得定是那些青州繡品出了問題,令店里的伙計立刻將后堂的青州繡品全收起來送到后門,待鴨行門人來了,速速送去隱蔽倉庫先?藏起來,至于那些賬簿,自然還是貼身放著才安心。

    鴨行門門主馮喬終于姍姍來遲,此人五短身材,滿身酒氣,八成昨日又喝了整整一夜,見到余掌柜如臨大敵的模樣好一番嘲笑,說余掌柜是杞人憂天,跟來的十名鴨行門弟子不僅不幫忙,還跑到后門外的馎饦攤上?熱火朝天吃起了早飯,余掌柜急得跳腳,馮門主懶得理他,也過去蹭了一碗馎饦,吃了一半,突然覺出不對勁兒了。

    布莊后門臨著一條小巷,平日里甚少?有人經(jīng)過,怎么?今天突然憑空多出了一個賣馎饦的攤位,再看那馎饦攤主,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zhuǎn),與之前?交過手的凈門弟子甚是相似,馮門主碗一摔就去抓馎饦攤主,豈料那馎饦攤主早有準(zhǔn)備,端起馎饦面湯呼啦啦灑了過來,鴨行門一眾燙得滿頭大泡,尖叫連連,待再追之時?,賣馎饦的小子早就逃了。

    就在此時?,余掌柜派去衙署打探消息的小二回?來了,說吳正禮被池太守押入了大牢,新上?任的花參軍已經(jīng)率眾衙吏出衙城南門,直奔西市而來,說要查封吳氏名下所?有的鋪子。

    余掌柜大驚失色,馮門主這才慌了,吆喝鴨行門弟子速速將青州繡品裝車,鴨行門弟子們頂著一頭水泡,呲牙裂嘴手忙腳亂搬運套車,可車套上?了,卻走不了了。

    后巷被幾個人堵了,帶路的就是剛剛賣馎饦的,后面還有賣胡餅的、賣畢羅的、挑擔(dān)子的貨郎,為首是一個膚色黝黑,手長腳長的青年,像個大竹竿,配著一柄二尺長的銀色橫刀,身后還跟著凈門的四長老?白?山,這幫人上?來不由?分說就搶馬車,鴨行門好歹也算是益都一霸,怎肯束手就擒,馮門主一聲?令下,鴨行門一眾弟子也沖了上?去,兩派開始在窄巷里混戰(zhàn)。

    馮喬自幼修習(xí)的是下盤功夫,腿法凌厲,成名絕技連環(huán)彈腿也是在江湖上?闖出過名號的,猶如一只靈巧的蚱蜢在巷中騰躍挪轉(zhuǎn),身形迅猛,鴨行門弟子十人都是腳夫出身,受馮喬指導(dǎo)多年,下盤穩(wěn)健,速度飛快,尤擅窄巷混戰(zhàn),相比之下,凈門只來了六個人,全是用刀的,尤其是白?山的雙刀,大開大合,在窄巷中根本施展不開,處處受制。

    馮喬勝券在握,心中得意?,使出一招連環(huán)彈腿踹向那個使銀色橫刀的小子,豈料那小子突然中途變招,將手里的橫刀隨手一拋,抽出靴中的匕首就地一躺一滑,來了一招癩皮狗撒潑打滾式,匕首的厲風(fēng)擦著馮喬的小腿掃了過去,馮喬只覺腿骨一涼,下盤力氣頓時?泄了個干凈,整個人噗嘰趴到了地上?,回?頭一看,半截褲子沒了,兩條腿筋斷了,滋滋冒血。

    鴨行門弟子嚇破了膽,紛紛跪地求饒。

    馮喬疼得嗷嗷尖叫,“你是什么?人?!竟敢找我們鴨行門的麻煩?!我們鴨行門在府衙里可是有人的!”

    大竹竿小子收起匕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大白?牙,“巧了不是,我們在衙門里也是有人的!”

    話?音未落,前?堂亂了。

    大竹竿小子單手提著馮喬的領(lǐng)子去了前?堂。余掌柜站在柜臺前?,嚇得瑟瑟發(fā)抖,門外圍了密密麻麻一圈不良人,一名綠袍官背著雙手,悠哉悠哉在鋪子里轉(zhuǎn)悠,看年紀(jì)只有少?年,長得像花兒一樣好看,見到大竹竿瞇眼笑了,“小靳若,干的不錯�!�

    靳若哼了一聲?,將馮喬往地上?一扔,“這是鴨行門的掌門馮喬,后院有一堆箱子,估計就是你要找的東西�!�

    馮喬心頭一涼,這綠袍官定是新上?任的益都司法參軍花一棠,揚都花氏的花四郎,背景雄厚,聰慧難纏,而這個叫大竹竿顯然就是凈門的少?門主靳若。

    花一棠倒也罷了,這凈門恁是麻煩,前?日剛剛滅了登仙教,莫不是又盯上?了他們鴨行門的地盤?

    花一棠眼神示意?,幾名不良人沖到后院,抬了一個箱子回?來,打開一看,里面正是青州運來的繡品,聞氣味,都是浸過龍神觀符水的。

    花一棠冷眼掃向余掌柜,余掌柜撲通跪地,一口氣全招了,“回?稟花參軍,這些繡品都是吳家主讓我們賣的,其他的,我們什么?都不知道��!”

    花一棠瞇眼,“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

    余掌柜一個哆嗦,立即將懷中的賬簿記錄呈了上?去,花一棠一目十行掃完,笑了,“余掌柜是聰明人,這賬簿花某就留下了,如有需要,還要請余掌柜去府衙詢問相關(guān)事?宜,最近余掌柜就不要離開益都城地界了�!�

    余掌柜:“是是是!謹(jǐn)遵花參軍之命!”

    花一棠很?是滿意?,令不良人抬上?所?有裝繡品的大木箱,拖著馮喬出了吳氏布行,馮喬心道不妙,若是此時?被這花參軍擒去衙牢,再想脫身就難了,舌頭上?下一翻,吐出藏在口中的鐵哨咬在齒間吹響。

    尖銳刺耳的哨音猶如一道利劍劃破天際,這是鴨行門門主的哨令,此哨一出,附近五里之內(nèi)的鴨行門弟子只要還活著的,都要前?來支援。

    靳若一驚,一把捏住馮喬的腮幫子,將鐵哨硬摳了出來,可是已經(jīng)遲了。

    只聽屋頂墻頭由?遠(yuǎn)至近響起嘈雜的腳步聲?,二十多名鴨行門的弟子攀墻翻檐,朝著花一棠和不良人沖了下來,馮喬大喜,提聲?大喝,“快救我——噶!”

    后半句話?被一道黑色的勁風(fēng)嗆了回?去,不,不是黑色的風(fēng),是黑色的刀鞘和黑色的衣袂,風(fēng)一樣從馮喬眼前?刮了過去,剛剛落地鴨行門弟子們還沒來得及站穩(wěn),就被那閃電一樣的刀鞘炒了起來,仿佛一只只翻騰在油鍋里的煎餃,一邊發(fā)出滋滋的聲?音,一邊噼里啪啦摔在了地上?。

    只有三息的時?間,二十多人全軍覆沒。風(fēng)在花一棠身邊繞了一圈,停住了,吹起花一棠大大的官袍,猶如一朵綻放的花。

    馮喬看清了黑色刀鞘的主人,是個身姿筆直的小娘子,眸光爍爍,一身凜凜殺意?——是千凈之主林隨安!

    虧得馮喬的腿筋早就斷了,否則現(xiàn)在定又嚇跪一次。

    “花一棠,你這體質(zhì)也太拉仇恨了。怎么?走哪都有人想殺你啊?”林隨安嘆氣道。

    花一棠斜眼瞥向馮喬,“竟敢謀害朝廷命官,好大的膽子!”

    馮喬險些沒哭了,“冤枉啊,我只是想——逃……”

    逃命而已……

    花一棠鼻腔里長長“嗯?”了一聲?。

    “花參軍饒命,吳正禮做過的污糟爛事?我全都知道,我全招了!”

    *

    吳正禮是被水滴聲?吵醒的。

    “答、答、答”,一滴又一滴冰冷的液體滴在額角上?,刺痛的冰涼。

    吳正禮睜開了眼睛,引入眼簾的是一片發(fā)霉的爛草席,然后是一雙黑色的、干凈的靴子,吳正禮的目光緩緩上?移,看到了一張臉,頓時?大喜,顫顫巍巍抬起了手,“救……救我……”

    黑靴人嘆了口氣,“……我自然是要救你的……如今也只有我才能救你了。”

    “都是瞿慧招惹的野男人,還有連小霜那個賤人!”吳正禮咬牙切齒道,“我早就跟你說了,連小霜這女人是個禍害,讓你早早處理了,你就是不聽,婦人之仁,如今果然惹出了禍?zhǔn)?!”

    黑靴人沉默片刻,“連小霜不是你殺的嗎?”

    吳正禮大驚,“不是你殺的嗎?”

    牢房內(nèi)一片死寂。

    良久,黑靴人幽幽嘆了口氣,“原來不是你�!�

    吳正禮冷笑,“我還沒瘋,殺了那賤人還怕臟了我的手呢!”

    黑靴人又靜了片刻,“瞿慧當(dāng)?真是被云中月?lián)镒叩�?�?br />
    吳正禮:“我懷疑根本沒有云中月這個人!八成就是那個林隨安干的!”

    “若真是林隨安做的,那就麻煩了�!�

    “怎么?說?”

    “你可知花一棠為何能連升四極,從一個小小的從九品縣尉擢升為益都城司法參軍�!�

    “我記得你說過,他之前?是在青州的一個什么?縣做縣尉——莫非!”

    “沒錯,花一棠就是破了龍神案的誠縣縣尉,他根本就是沖著青州繡品來的�!�

    吳正禮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也、也就是說——”

    “花四郎已經(jīng)率人查封了吳氏名下所?有的布行�!�

    “��!”

    “青州繡品的事?已經(jīng)敗露,若是那件事?也——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而且,我聽聞花四郎審問嫌犯的手法甚是毒辣,青州審了三個人,瘋了三個人——”

    “那、那現(xiàn)在要如何是好�。课易钆绿�,若是他們用刑,我肯定熬不住,萬一一個小心供出那個——豈不是、豈不是——”

    黑靴人遞給吳正禮一個黃色的瓷瓶,“你且將這個喝了。”

    吳正禮眼球劇烈一顫,“這是什么??!”

    “假死藥,服用之后,十二時?辰內(nèi)氣息全無。為今之計,你只有假死方能逃過一劫�!�

    吳正禮臉色刷白?,直勾勾盯著黑靴人,“你莫要忘了,若我死了,你的那些賭債借據(jù),包括你將連小霜賣給我的契約都會公之于眾!”

    黑靴人:“我救你一命,欠你的賭債從此一筆勾銷�!�

    此言一出,吳正禮心中大定。此人最是貪婪自私,若是一無所?求,定然有詐,但若是為了抹平賭債,倒是頗為可信,畢竟那三千貫的借據(jù)可是他的命門。

    “一言為定!”吳正禮扒開瓶塞,一口喝了下去,慢慢閉上?了眼睛。

    黑靴人取出吳正禮手里的瓷瓶,塞回?袖口,腳尖踢了踢吳正禮的脖頸,吳正禮軟軟翻到了一邊,呼吸綿長,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黑靴人笑了一聲?,轉(zhuǎn)身出了牢房,黑色的靴子一步一步踏入黑暗。

    片刻之后,牢房里又響起了腳步聲?,獄丞提著燈籠引路,凌芝顏和夏長史步履匆匆走了進?來。

    獄丞:“我瞧著吳正禮眼球轉(zhuǎn)動,應(yīng)該很?快就要醒了,趕緊請二位大人過來問案——誒?”

    獄丞看到仰面躺在牢房里的吳正禮,忙掏出鑰匙打開牢門,近前?扒拉了兩下,喊了幾聲?,又貼著吳正禮胸口聽了聽,撓頭,“奇了怪了。”

    夏長史:“有何不妥?”

    獄丞起身抱拳,“回?夏長史,吳正禮呼吸正常,心跳正常,看起來應(yīng)該是睡著了,但就是叫不醒�!�

    凌芝顏眉頭一皺,走進?牢房撩袍蹲身,手指貼在吳正禮脖頸測了測脈搏,又讓獄丞端了碗水潑在吳正禮臉上?,吳正禮雙目緊閉,毫無反應(yīng),凌芝顏捏開吳正禮下顎,單手扇風(fēng)聞了聞,面色一變,“他口中有股怪味兒,被人灌了藥!”

    夏長史:“什么??!”

    獄丞大驚失色,“怎、怎么?可能,剛剛還好好的!”

    “適才有誰來過?”凌芝顏問。

    獄丞冷汗淋漓,“池太守嚴(yán)令,吳正禮一案事?關(guān)重大,必須嚴(yán)加看管,沒有池太守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探望。何況我剛剛出去接二位大人,離開不到一刻鐘,這衙牢只有一條路一個出入口,咱們來的時?候根本沒看到人��!”

    “別糾結(jié)這個了,快看看人還有救嗎?”夏長史叫道。

    凌芝顏翻開吳正禮的眼皮看了看,皺眉,“速速請個大夫——不,速速請方仵作過來!”

    獄丞提著燈籠一路狂奔了出去。

    凌芝顏從牢房外面取下火把,照著牢房里外繞了一圈,又握著牢房上?的特制銅鎖觀察半晌,皺緊了眉頭。

    灼灼火光下,大理寺司直眉眼凌厲,猶如寺廟中金剛怒目的神佛,夏長史大氣也不敢出,遠(yuǎn)遠(yuǎn)站在一邊。

    很?快,獄丞帶著方刻到了。

    方刻飛速把脈,又以銀針分別刺入?yún)钦Y幾處大穴,吳正禮還是毫無反應(yīng),方刻嘖了一聲?,“是假死藥�!�

    凌芝顏:“假死藥是何物?”

    方刻雙手飛快在大木箱里翻騰,“假死藥又稱金蟬脫殼,服下后能令人氣息心跳全無,猶如死了一般。藥效可持續(xù)十到十二個時?辰,藥效一過,呼吸心跳恢復(fù),人便可復(fù)生�!�

    凌芝顏:“但是吳正禮呼吸心跳皆如常,只是昏迷不醒。”

    “因為他服用的假死藥只有一半藥量,服用之后心跳呼吸如常,失去意?識,就如同睡著了一般,但是——”方刻翻出了一根兩指粗、三尺長的皮管,還有一個類似馬嚼子的東西,“至此之后,一睡不醒,無法進?食喝水,最終會被活活餓死�!�

    凌芝顏和夏長史頓時?大驚失色。

    “好在他服下假死藥時?間不長,還有的救�!狈娇淌疽�?獄丞,“叫兩個獄卒過來搭把手�!�

    一個獄卒壓住了吳正禮的雙腿,一個獄卒壓住了吳正禮的雙臂,方刻卸掉了吳正禮的下巴,用“馬嚼子”將吳正禮的嘴固定住,讓獄丞幫忙將馬嚼子和吳正禮的脖頸固定好,抓起皮管噗嘰一聲?塞進?了吳正禮的咽喉,唰唰唰往下順,吳正禮雙手雙腳開始發(fā)抖,兩個獄卒的面色不太好看,獄丞的臉都白?了,心道這到底是什么?要命的刑罰,也太恐怖了。

    皮管順下去一尺有余,方刻從大木箱里抽出一個長瓷瓶,將瓶里的液體咚咚咚灌進?了皮管,吳正禮整個人彈了起來,全身瘋狂抽搐,四個人根本壓不住,凌芝顏忙上?前?幫忙壓住了吳正禮的肩膀,就在此時?,方刻眸光一閃,大喝一聲?“松手,讓開!”,倏然拔出皮管,吳正禮整個人向前?一撲,嗷一聲?,吐了滿地的花花綠綠,

    獄卒和獄丞哇一聲?也吐了,夏長史用袖子捂著嘴,臉色慘白?,凌芝顏捏著鼻子強忍反胃,只有方刻面色如常,將吳正禮拖到一邊,仔細(xì)檢查一遍,點了點頭,“吐出來了八成,甚好�!�

    夏長史:“此種解毒的法子簡直聞所?未聞,敢問方仵作,可有什么?講究?”

    “屁講究。我以前?見農(nóng)人用類似的方法替中毒的牲畜洗過胃,”方刻挽起袖子,照著吳正禮的臉狠狠扇了一巴掌,啪一聲?,夏長史嚇得一個哆嗦,“一直沒機會在人的身上?試驗——奇怪,還不醒?”

    方刻又對著吳正禮的臉狠狠扇了四五下,吳正禮的臉腫了,方刻也累得夠嗆,吳正禮哼唧了兩聲?,歪頭倒在了地上?。

    夏長史:“方、方仵作……他不會……”

    被你弄死了吧?

    方刻又翻出一個瓷瓶,將里面的液體倒進?了吳正禮的嘴里,“此人雖然言行若牲畜,但身體畢竟還是人,估計要暈個三五日了。”

    夏長史:“……”

    剛剛他好像聽到這位方仵作一本正經(jīng)地在罵人。

    凌芝顏皺眉:“三五日嗎……”

    “沒死就不錯了。六個時?辰后,給他灌點水,否則也活不過三五日。”方刻站起身,背起大木箱,走到凌芝顏身邊,腳步一頓,放低聲?音,“吳正禮之前?口腔里沒有任何破損,說明這假死藥是他自己喝下去的。”

    凌芝顏:“吳正禮身上?并沒有假死藥的容器,定是有人取走了,取走容器的人便是給他送藥的人�!�

    方刻:“要么?,他知道自己喝的是什么?,一心求死,要么?,他被人騙了�!�

    凌芝顏眸光一動,“無論?是那種情況,送藥之人定是吳正禮十分信任之人�!�

    *

    小劇場

    花參軍一行浩浩蕩蕩離開吳氏布行后,驚魂未定的余掌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全身汗透。

    他的預(yù)感是對的,那個賬簿果然救了他一命。

    門外響起腳步聲?,一行人逆著光走進?了布行,為首的竟然是益都花氏家主,花二木。

    余掌柜怔怔看著花二木悠哉悠哉在布行里轉(zhuǎn)了一圈,尋了個空位款款落座,示意?隨行小廝送上?茶水,滋溜抿了一口,道:

    “余掌柜是吧,我瞧著你這鋪子打理的不錯,不如考慮一下和花氏合作如何?”

    余掌柜傻了整整半盞茶的功夫,騰一下跳起身,殷勤湊上?前?,堆起笑臉道:“愿聞其詳。”

    第184章

    司法署的大堂里豎了塊大木板,

    寬四尺,長六尺,表面?以上品蜀紙糊了,

    平整潔白,下面?擔(dān)著紅木的架子,

    架子上放著三根粗細(xì)不一的狼毫筆、研好的墨、朱砂。

    林隨安、凌芝顏、方刻和靳若坐在太師椅上,

    每個人?身?側(cè)都擺著高腳幾案,木夏泡好了上品百花茶,備上了靳若愛吃的白糖糕、林隨安愛吃的七返膏、凌芝顏愛吃的金粟餅,當(dāng)然少不了方?刻最中意的地獄口味熏茶。

    花一棠咬著筆桿,一邊在木板前轉(zhuǎn)悠,一邊寫下人?名?,字跡張狂,

    當(dāng)真是?人?如其字。

    “連小霜”居中,“吳正禮”在右,左側(cè)畫了一個空白的圓,“瞿慧”位于連小霜和吳正禮中間靠上的位置,

    “青州繡品”位于中間靠下的位置。寫完,花一棠又換了一支小楷狼毫筆,在幾個人?名?、物名?中間連線。

    “連小霜與?瞿慧都遭受過?吳正禮的虐待,

    連小霜遺物里留下了青州繡品的線索,將連小霜賣給吳正禮的男人?——”花一棠在空白圓里補上“情?郎”二字,

    “目前不知道身?份,只知道此人?也是?個賭徒,向吳正禮借過?錢,

    還將連小霜賣給了吳正禮�!�

    靳若:“連小霜以前是?樂妓,以前在紅香坊的樂坊待過?�!�

    林隨安:“后來做了繡娘,

    有三家常聯(lián)系的繡坊�!�

    花一棠在連小霜上方?畫了兩個圓,分別寫下“紅香坊”和“繡坊”,又將“樂坊”和“情?郎”的圈連了起來。

    凌芝顏:“若能找到?連小霜之前待過?的樂坊,或許能尋到?情?郎身?份的線索,可?惜我在益都城的樂籍冊里找過?,至始至終都沒有連小霜的名?字,就仿佛連小霜這個人?從來都不存在一般�!�

    花一棠哼了一聲?,在紅香坊和樂坊上點了點,“紙上的記錄可?以毀去,但人?腦中的記錄可?消不掉。我已經(jīng)讓捕頭帶著連小霜的畫影圖形去紅香坊走訪調(diào)查,若連小霜當(dāng)真在紅香坊待過?,定能找到?認(rèn)識她的人?�!�

    靳若:“姓花的,不是?我不信你,我總覺得益都府衙的衙吏和不良人?不太待見咱們,靠他們查案,能行嗎?不如還是?找我們凈門幫忙吧�!�

    “凈門自然也要查,但要瞞著這些衙吏和不良人?去查,”花一棠道。

    靳若:“你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花一棠嘿嘿一笑,“我就是?要看看,他們到?底能不能查到?。若是?凈門查不到?,他們查到?了(靳若:切!怎么可?能?�。�,算他們一功,若是?凈門查到?了,他們查不到?,我便要定他們一個玩忽職守之罪,還能順?biāo)浦劬境隽硪粋嫌疑人?�!�

    靳若大奇:“另一個嫌疑人?,誰?”

    “我好歹也算個司法參軍,不良人?和捕快全指著我的臉色吃飯,若真敢和我對?著干,那么定是?受人?唆使,陰奉陽違,消極怠工�!被ㄒ惶奶裘�,在吳正禮的正上方?寫下了“吳正清”三個字。

    “你懷疑吳參軍?”凌芝顏皺眉道,“但我再三確認(rèn)過?,連小霜被害那一晚,吳正清的確是?在府衙的案牘庫中查閱卷宗,為他作證的書吏我也查了,是?夏長史?的屬下,與?吳正清并無直接利益關(guān)系�!�

    “我懷疑的是?另一件事�!被ㄒ惶挠霉P桿點著吳正清的名?字,“出身?世家,官居司兵參軍,還是?擒住桃花魔的英雄,年少有為,長得——呃……湊合能看,你們說這樣一個男人?,若是?出現(xiàn)在一個樂妓面?前,說傾心與?她,還能幫她脫籍,這個樂妓會不會對?他死心塌地?”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驚。

    林隨安:“你懷疑吳正清就是?連小霜的情?郎?!”

    花一棠將吳正清的名?字和“情?郎”的圈連在了一起,“你們可?還記得吳正清見到?連小霜尸體時候的表情?,甚是?怪異�!�

    林隨安回憶了一下,的確挺怪的。

    似乎十分震驚,又有些悲傷,還有幾分解脫,甚至還有些猙獰。

    凌芝顏:“僅憑這個,恐怕有些牽強。”
← 鍵盤左<< 上一頁給書點贊目錄+ 標(biāo)記書簽下一頁 >> 鍵盤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