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二天上午，他降落在熟悉的機場，空氣中彌漫著他再熟悉不過的味道。
林助理早已等候多時，看見他的第一眼就驚呼：“陸總，您怎么曬得這么黑！”陽光下的膚色暴露了這些天的逃避。
“這叫健康膚色。”他難得開了個玩笑，試圖掩飾內(nèi)心的不安。
可這份輕松在談到她時瞬間消散。
“不管她是真心還是假意，這次我都要把事情辦完。如果她變卦，那就打官司�！�
“那樣會很耗時間......”
“是啊，”他望向窗外，聲音里充滿了無奈。
“所以我才急著回來。讓該結(jié)束的，早點結(jié)束。”
第十五章
九月末的一個早晨，顧清寧收到了一條簡訊：九點，錦江酒店大堂。
短短幾個字，卻讓她的心跳瞬間加速。
這一個月的等待，終于等來了見面的機會。
她提前半小時到達，坐在落地窗邊的沙發(fā)上。
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照在她手中那份重新打印的離婚協(xié)議上。
每一個字都那么刺眼，明明是她親手簽下的，此刻卻像一把利劍，刺痛著她的心。
八點五十五分，電梯門開了。
陸繹走出來，目不斜視地朝她走來。
一個月不見，他曬黑了些，卻更顯得輪廓分明。
那張她日思夜想的臉，此刻卻帶著讓她心痛的陌生。
“證件帶了嗎？”他在對面坐下，語氣平靜地像在談一個普通的商業(yè)項目。
這種疏離感讓她心如刀割，曾經(jīng)那個溫柔的男人，什么時候?qū)W會了這樣的冷漠？
顧清寧抬頭看他，想從那雙眼睛里找到一絲熟悉的溫度：“這就是一個月后的第一句話？”聲音里帶著她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
“不然呢？”他扯了扯領(lǐng)帶，那個熟悉的動作此刻卻顯得那么疏離，“難道要寒暄近況，談?wù)勌鞖�？�?br />
“我們聊聊好嗎？就當......”她的聲音里帶著祈求，想要抓住最后的機會。
“等手續(xù)辦完再聊�！彼驍嗨�，聲音里是不容商量的決絕。
這個曾經(jīng)對她百依百順的男人，終于學會了拒絕。
“我沒帶證件。”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陸繹站起身：“那就改天�！迸e止依然優(yōu)雅，卻讓人感受不到一絲溫度。
“求你，”她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傳來的溫度讓她幾乎落淚，“聽我解釋......”這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曾經(jīng)高傲的金融女王，第一次學會了低頭。
掌心傳來的溫度讓他微微一僵。
他低頭看著那只纖細的手，仿佛在看一個陌生的東西。
有那么一瞬間，他似乎動搖了，但隨即又恢復了冷漠。
“顧總，”他慢慢抽回手，語氣更冷，“商場上最基本的道理，錯過的機會永遠不會重來。解釋，不過是在浪費彼此的時間�！泵恳粋�字都像是經(jīng)過精心計算，精準地擊中她的軟肋。
“陸繹......”她喊出這個名字，聲音里帶著無盡的不舍。
“不用再演了，”他轉(zhuǎn)身就要走，“你我都很忙，改天直接民政局見吧�！边@句話像是給這段感情判了死刑。
“可是三十天之內(nèi)如果不辦手續(xù)......”她還想掙扎，卻被他再次打斷。
“別總拿法律條款說事�！�
他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聲音里帶著壓抑的痛楚。
“你既然不愛我，如今為什么還要糾纏？對分割財產(chǎn)的方案不滿意？”
陽光依然很好，卻再也照不進她的心里。
顧清寧望著他決絕的背影，突然明白，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就永遠找不回來了。
第十六章
錦江酒店的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漸次亮起。
那些光影交錯，像極了她此刻紛亂的心緒。
顧清寧看著杯中的咖啡，輕聲開口，聲音里帶著從未有過的示弱：
“阿繹你到底想要什么？”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擠出來的，曾經(jīng)高傲的她，此刻卻學會了低聲下氣。
“想要離婚�！�
顧清寧聽著他冷漠的聲音，稀碎開口：“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的聲音很冷，像一把鋒利的刀，切斷了她所有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