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 第346章

    在水泥地上的水漬。

    第七個水坑映著殘月，他忽然開口："你早知道我跟蹤你。

    "不是疑問句。

    徐詩媛停在梧桐陰影里，側(cè)臉被枝椏割裂成明暗兩半："頂樓欄桿有三十西道劃痕，每次你放飛機(jī)就刻一道。

    "李檢感覺有螞蟻順著脊椎爬進(jìn)顱腔。

    原來他自以為隱秘的儀式，早被她收進(jìn)素描本的角落。

    "為什么裝不知道？

    "他聽見自己聲音發(fā)顫。

    "為什么假裝沒撿到我的速寫本？

    "她反手亮出半張皺紙，被家養(yǎng)的野狗那行詩下方，多出一串鉛筆小字：項圈是狗自己戴上的。

    夜風(fēng)卷著紙頁嘩啦作響，李檢突然看清她瞳孔里晃動的自己——佝僂著背，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和速寫本里那只瘸腿野狗一模一樣。

    "下周美術(shù)聯(lián)考。

    "徐詩媛把紙條塞進(jìn)他校服口袋，"要來當(dāng)模特嗎？

    "首到她的腳步聲消失在樓梯轉(zhuǎn)角，李檢才展開被汗浸濕的紙條。

    背面用橙色彩鉛添了輪月亮，尖角處勾著抹嘲諷的笑，像神明擲向人間的倒刺。

    畫室暖氣片嗡嗡震動，李檢僵坐在橡木凳上。

    徐詩媛的畫筆掃過他鎖骨時，突然開口："你死過嗎？

    "丙烯顏料的味道瞬間變得刺鼻。

    他盯著畫架上蒙白布的油畫，喉嚨泛起血腥味："為什么這么問？

    ""你這里..."冰涼的筆桿突然點在他心口，"有塊尸斑。

    "血液在耳膜轟鳴。

    李檢看見她撩起衣袖，小臂內(nèi)側(cè)赫然是青紫的月牙痕——和她前世尸檢報告上的痕跡分毫不差。

    "我爸的煙灰缸比石膏像稱手。

    "她蘸取一坨鈷藍(lán)色，"每次我畫不該畫的東西..."畫筆突然狠狠戳在畫布上。

    蒙布滑落的瞬間，李檢看見滿墻的自己：在天臺刻字的，在走廊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