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3 起初,裴涿邂覺她不知廉恥、心懷不軌,即便是借住也辱了裴家門楣。
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看她的眼神變了味道,即便是撞破了她與嫡妹的秘密也不曾揭穿。
直到后來她終于生下裴家骨肉,重獲自由之身時,卻被裴涿邂圈禁在榻上,指腹一寸寸撫過她的面頰:“既然當初是錯的,那倒不如一錯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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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嫡妹的夫君
夏日的夜里本就燥熱,即便是屋中放了冰也壓不住。
蘇容妘的腰被男人掐在手中,掌心滾燙的溫度席卷全身,床幔在眼前晃個不停。
意識渙散間,陡然聽到身上男子悶哼一聲:“嬋娘……放松些�!�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內(nèi)里是卷著情欲的暗啞,卻猛地將蘇容妘從沉淪之中拉了出來。
微薄的月光透過楠木窗灑在床榻上,照亮了男人極好的皮相,疏冷的眸光同蘇容妘對視上,叫她一個機靈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忙將頭側(cè)轉(zhuǎn)過去。
她的容貌不能叫男人看清,只因這人,是她嫡妹所嫁之人,裴家麒麟子裴涿邂。
難挨的掙扎、痛苦與情欲糾纏在一起將她吞噬,似有一團湍急的洪水在涌動,在冰盆中的冰徹底融化時,隨著她的堅持一通潰散,打亂了她所有的理智。
直到所有的親密都停下,耳邊粗沉的喘息趨于平穩(wěn),蘇容妘思緒回籠,腦中還想著如何將裴涿邂搪塞過去,他便已經(jīng)起了身。
余光看去,他修長的指尖慢條斯理打著腰間的系帶,漠然開了口:“我先去沐浴�!�
蘇容妘稍稍松了口氣,身子也終于能放松下來,只是人剛走不過片刻,便有人推門進來。
女子輕柔的聲音開了口:“今夜,有勞姐姐了。”
說話的,是她的嫡妹蘇容嬋。
嫡妹生了一張同她有七八分相似的臉,現(xiàn)在也穿著與她相同的月白色寢衣,只是她的寢衣已被團成一團扔在床上,嫡妹的卻是端莊穿在身上,將身子裹的緊緊的。
彼時蘇容妘身上衣衫不整,粘膩的感覺更是叫她覺得難堪。
嫡妹手中捏著一串佛珠,念上一句阿彌佗佛,好似一尊矜貴的菩薩,眸中帶著悲憫來瞧她。
“姐姐今夜不容易,這助嗣的湯藥趁熱喝了罷�!�
蘇容妘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任由她宰割,苦澀的湯藥入了喉,今夜發(fā)生的事如同噩夢一般。
蘇容嬋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唇角扯出一個淺淺的笑來:“瞧姐姐這個樣子,怎得似上刑一般,我瞧你……不是挺舒快的嗎?”
她用帕子掩唇輕笑:“姐姐別急,你就陪他睡幾次,到時候有了孩子我再給他納個妾就是了,還能怕他不安分?”
蘇容妘喉嚨發(fā)干發(fā)緊,說不出話,只能伸出布滿紅痕的胳膊來將床尾的寢衣拿起,隨意裹在自己身上。
瑩潤的胳膊連著半露的肩頭,細細看來,還能瞧見男人掐出的指痕。
那紅痕晃動閃到了蘇容嬋的眼,她心中升起一陣嫌惡來,幸而有這個庶姐替她行夫妻事,若換作她,她可受不得同糟污的男人做那種事。
女子貞潔最為要緊,裴家郎再好,都比不過她藏在心中的明月,除了那個不染凡塵的郎君外,世上男人皆贓污,她又怎能被裴郎污濁?
夫妻行事后,總得小意溫存,說上幾句貼心話后擁眠到天明,而這一步蘇容妘無法代勞,為免生變,她需得拖著疲累發(fā)軟的身子立在隔間之中,以防生變。
豈料裴涿邂未曾再回來,只叫人來傳話早些休息,便又回書房處理公文。
這叫姐妹二人都松了一口氣,蘇容嬋蹙眉在充斥著旖旎味道的屋中踱步,最后視線落到床上的圓帕上,頗為滿意點點頭:“做的不錯,畢竟你并非完璧,若未能落紅,失的可是我的面子……可有被夫君發(fā)現(xiàn)不對?”
蘇容妘搖搖頭,只是視線別過去不愿看那圓帕。
只因這上面并非是嫡妹準備的,唯有她一人知曉,那是真真切切由她身子流出,證明她清清白白處子血。
第二章
無媒茍合,摘花無數(shù)
夜里蟬鳴響了一宿,蘇容妘亦是一宿未曾睡安穩(wěn)。
天剛蒙蒙亮她便被一陣尖酸的聲音吵嚷到了耳朵:“大姑娘也合該有些自知之明,這是裴府,可不是什么鄉(xiāng)間草垛,容不得姑娘睡到日上三竿�!�
來人是嫡妹身邊伺候的管事媽媽,言罷隔著門扉白了她一眼,昂首離去。
身上的酸楚還在,但蘇容妘只能強撐著起身漱洗,脖子上的痕跡明顯的很,她挖出塊膏子來涂上去,這才勉強遮住。
她在裴家是借住,名頭上也算是半個客人,今日合該同嫡妹一起面見裴家的主子去。
河東裴家乃是命門望族,裴涿邂這一脈權(quán)柄最重,卻又是最為單薄,家中無公爹婆母,只是上頭一個喪夫歸家的長姐,下面兩個妹妹,一個年歲尚小,一個花期未嫁。
蘇容妘跟在嫡妹身后,繞過了小半個裴府到了正廳,遙遙見到廳內(nèi)圓桌上端坐著一婦人,應(yīng)當就是孀居的裴大姑奶奶,而裴涿邂就坐在其身側(cè)。
蘇容嬋稍稍側(cè)頭,對上她略顯清冷的眉眼,低聲在她耳畔道:“姐姐,笑一笑,擺出這副冷臉做什么?”
蘇容妘淡淡掃她一眼:“我可未曾答應(yīng)過,要討好你的婆家�!�
蘇容嬋無奈莞爾:“姐姐,你還真是親姐妹、明算賬。”
只是她們二人還沒邁進門檻,便聽見裴大姑奶奶裴沉菱道:“主人家的席面,不三不四的人還是不要進來了。”
誰都能聽得出來,這不三不四的人,不就是她蘇容妘?
她腳步一頓,下意識抬眼看去,只對上裴沉菱那不悅的視線。
看她時就好似高高在上的仙人俯瞰泥淖中的污物,而其身側(cè)的裴涿邂頭都不曾抬,慢條斯理吃著盤中菜食,舉手投足間透著貴氣。
他的矜貴叫這道門成了楚河漢界,把他的妻子與妻姐也隔在了外面。
蘇容妘倒是不在意這個,直接側(cè)走幾步立在了門口,叫嫡妹自己進去就是。
晨起的天還能吹來些微風,外面要比屋里涼快,蘇容妘聽著嫡妹落座后,裴沉菱語氣不善地發(fā)了難。
“蘇氏,我母親去的早,故而無婆母對你約束,我身為長姐便不得不挑起這個擔子�!�
她用帕子擦了擦唇,緊接著語氣凌厲起來:“洞房花燭來月事,這便是你們蘇家的規(guī)矩?當真不嫌晦氣!”
蘇容嬋是鐵了心不愿成夫妻事,成親那日便謊稱來了葵水,三日歸寧后便將蘇容妘帶了來,裴涿邂不知曉此事,也未曾幫著遮掩,只順著將圓房的日子放緩三日,這事自然就傳到了裴沉菱耳朵里。
在她看來,分明是蘇家人生怕這門親事再生變動,便是忍著新婚夜來葵水的晦氣,也要將人趕緊嫁到裴家來,便更是不喜這裴家姐妹。
“你滿打滿算嫁過來四日,昨夜才算是做了真真正正的新娘子,卻急著將你那個庶姐接了過來,她難道是什么光彩人?你們蘇家不要臉面,我們裴家還是要的!”
蘇容嬋面上擺出一副慚愧模樣,語氣亦是婉柔的:“長姐息怒,弟媳也不想如此,只是歸寧那日瞧著姐姐日子過的實在不容易,便想著拉上一把,長姐放心,她定不會給貴府添亂�!�
貴府二字一出,便將這夫妻關(guān)系生分起來,一直未曾有什么反應(yīng)的裴涿邂手上一頓,疏冷的眉眼落在了蘇容嬋身上。
裴沉菱面色卻是一沉:“她無媒茍合、未婚生子的事,還有誰不知?你們蘇家丟過一場人,還要我們裴家再丟一場?我今日便將這話放在這,趕緊將人弄走,少來我裴家打秋風!”
蘇容嬋捏了捏手中帕子,一副艾艾凄凄的模樣,半晌不應(yīng)話。
裴涿邂慢慢將手中的筷子放了下來,他嗓音低沉而清冷,終于說了今日的第一句話:“嬋娘如今與我們是一家人,長姐莫要再分什么你我�!�
他生了一張極為好看了臉,即便是神色淡淡的,但仍如高天冷月般矜貴。
他慢條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擦手:“長姐,我吃好了�!�
言罷起身,也不多維護新婚的夫人,只撂下這一句勉強算是調(diào)和的話,直接出了門去。
裴涿邂出身名門,孤傲是浸在骨子里的,即便尋常時舉止溫文爾雅,卻還是叫人難以接近,也好似什么東西都入不得他的眼,即便是昨夜剛與他親密過的妻子,也不能是例外。
只是他匆匆而過間,卻陡然聞到一股清甜香氣,惹得他不由蹙眉。
下意識回眸間,卻是陡然看到門外立著的女子。
生的同他的夫人有七八分相似,可周身的氣質(zhì)全然不同,他的夫人身量纖纖舉止端方,是用心教養(yǎng)過的姑娘,可面前之人身量豐韻,眼角眉梢都帶著媚態(tài),似一朵聘婷的芍藥,立在那叫人移不開視線。
想來此人,便是他夫人的那個庶姐。
裴涿邂想起方才長姐說過的話,他不由得蹙了蹙眉,覺得這女子當真算不得安分。
可這一眼叫蘇容妘渾身不自在,腰間仿若仍舊有只燙熱的掌心貼著。
她不想露出什么破綻來,只強壓下因親密過而生出的異樣感,對著他微微頷首:“妹夫。”
墨發(fā)拂落,無意識露出一截雪白修長的脖頸,順著延伸進衣裙之中。
猝不及防瞥見旖旎風光,惹得裴涿邂蹙眉更甚,叫他忍不住懷疑夫人的這位姐姐來府上的用意。
這倒是給蘇容嬋驚動了,她謊稱身子疲累胃口不好,出門后幾步站到了二人中間,不聲不響隔開二人視線:“夫君可是要去上職?”
“嗯。”裴涿邂淡淡應(yīng)了一聲,將視線收回在妻子身上。
他沒忍住想到了昨夜,他的夫人初嘗歡好,疲累地軟在她身下,連指頭都動不得。
饒是他向來沒什么憐香惜玉的心思,也還是要給夫人體面,他生疏地吐露出一聲關(guān)懷:“夫人昨夜辛苦,早些休息。”
他走的干脆,卻叫湊巧聽到這句話的蘇容妘背脊一緊,好似這話是貼在她耳側(cè)所言般。
昨夜他也是如此,微涼的唇貼在她脖頸處,粗沉的呼吸混合著歡好后的旖旎,說她辛苦。
回去的路上,蘇容嬋冷不丁道:“夫君他還挺溫柔的,是不是?”
蘇容妘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心緒,斜看她一眼:“與我何干?”
“姐姐最好是如此,可不要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蘇容妘腳步頓住,語調(diào)清清泠泠地反問了一句:“你既這般在乎,不若直接各歸其位,你們二人照樣夫妻和順,舉案齊眉�!�
蘇容嬋面色一閃而過的嫌惡,掩唇輕笑:“女子的貞潔最為要緊,我可不愿同他行這種糟污事,姐姐和我倒是不同,跟誰都能對付一宿�!�
她眼睛眨呀眨,透出與她嘲弄聲音不同的溫婉靈動:“姐姐當真是有福氣,隨便揣個野種都能一舉得男,只是不知是這孩子的父親薄情,竟是連自己的種都不愿認祖歸宗,還是姐姐摘花無數(shù),連孩子的父親都分不清了。”
蘇容妘眸光冷了下來,腳步也停了住,蘇容嬋向前走著,突然發(fā)覺身后沒人,笑盈盈往后看。
“走呀姐姐,愣著做什么�!�
她似是猛然想起了什么般,哎呦一聲,“瞧妹妹我這記性,險些忘了你們母子還分隔兩地呢,聽說你走了后那孩子委屈的哭了好久,可憐見兒的,別是以為你不要他了�!�
蘇容妘心上一緊,幾步?jīng)_到她面前,一把揪起她襦裙的領(lǐng)口,扯得她一個趔趄。
蘇容妘拔下頭上簪子抵在她脖頸,驚得她身側(cè)丫鬟捂口低呼。
“他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大可以試一試我會不會送你去見閻王�!�
蘇容嬋卻是笑意更濃,輕輕拍了拍扯著自己領(lǐng)口的手:“別急,這也是我的小外甥呢,我哪里舍得把他如何,姐姐啊,你昨夜那般賣力氣,我自也是有賞的,今日下午,必叫你們母子團聚。”
第三章
不似白日端莊賢良
嫡妹的話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黏黏膩膩繞在蘇容妘耳畔。
只是不管如何,她的宣穆能在她身邊便好。
她松開了手,跟著嫡妹回了院子,即便她的身子還因昨夜的歡好而酸痛,但卻仍舊留在嫡妹這生等著,卻是惹得嫡妹停了念經(jīng),側(cè)目來瞧她。
她將手中的佛珠套在手腕上,饒有興致道:“姐姐把這孩子看顧的跟眼珠般,要不等事成了,我親自出面幫這孩子認祖歸宗如何?你若是分不清孩子的父親是誰,就把你能記得住的男子都與我說說,我挨家挨戶幫你問,滴血認親總?cè)莶坏盟麄兊仲��!?br />
蘇容妘聽出了她言語里的譏諷,只冷冷掃她一眼:“不用你多管閑事�!�
此時院子來了人,小宣穆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戒備,一雙眸子警惕地看著四周,又是在搜尋娘親的身影,只是來的不止是她的宣穆,還有嫡母孫氏。
她一瞬的恍神后,心瞬間沉了下來,袖中的手也攥的緊了緊。
嫡母與她小娘本是雙生姐妹,可嫡母卻是不如她小娘溫柔和善,看見她時眼里不加掩飾的嫌惡,進屋后都未曾等婆子丫鬟退下,劈頭蓋臉便將蘇容嬋數(shù)落一頓。
“你初為人婦,還未在夫家站穩(wěn)腳跟,便把這失了廉恥的人帶過來,裴家本就看不上咱們,你是盼著你那姑姐將你休回家中不成?你一人被休,丟了顏面不要緊,連累了你父親和弟弟可如何是好?”
仆婦們匆匆退下,忙將門窗關(guān)住,而小宣穆則是一臉凝重撲到蘇容妘懷里:“娘,你可有受欺負?”
她的宣穆最是聽話懂事,她離開這一夜定然叫他擔心壞了。
可他這話卻是惹怒了孫氏,她冷嗤一聲:“你娘沾著我女兒的光,來這裴府吃香喝辣,你還怕她受委屈?她分明是得了天大的好處!哪日她借著我女兒的東風撿了高枝,便將你這小雜種遠遠踹到一邊去!”
宣穆小小一張臉冷了下來,他忍不得旁人說她娘親半句,當即惡狠狠瞪著孫氏,恨不得沖過去咬下她一塊肉來。
蘇容妘一把將他拉到懷里,捂住了他的耳朵,輕輕搖搖頭。
這叫孫氏更加變本加厲起來:“呦,小小的人脾氣倒是不小,果真是野種一個有娘生沒娘養(yǎng),嬋娘你瞧瞧,你要把這兩人留下,這不是明擺著給你添亂嗎?”
蘇容嬋無奈道:“娘,女兒只是覺得自己一人在裴府有些孤寂罷了�!�
孫氏的氣焰未減:“那你怎得不把你弟弟叫過來?那可是你親弟弟,不比這什么勞什子姐姐強?”
頓了頓,孫氏似想到了什么,坐下來拉女兒的手:“好孩子,你昨夜可同姑爺圓房了?”
蘇容嬋別過眼去點點頭,擺出一副羞赧模樣,只是余光向蘇容妘投來了個眼神。
蘇容妘這才明了,原來嫡妹與自己的事,連孫氏這個親生母親都瞞著。
但孫氏心思卻不在這上,聞言只面露歡喜:“這樣正好,既已成了枕邊人,沒事你也得吹吹枕邊風,為你父親和弟弟謀求些東西才好,你弟弟如今也沒什么好光景,這幾日你叫女婿給他安排個肥差,不必多大的官,能撈油水就行。”
孫氏說的輕松不已,言語里并非商量,而是趾高氣昂的命令,絲毫不考慮新婚的女兒同郎婿提這種功利的事,會不會傷了夫妻情分。
但蘇容嬋沒搪塞拒絕,那雙明艷的眼眸卻是望向了蘇容妘。
她唇角含笑:“好啊娘,女兒今夜就同夫君提一提。”
孫氏這下開懷了,又好一頓囑咐她守著分寸,別丟了蘇家的人,這才終是離開。
吹枕邊風,就得在同寢的時候吹,這差事落在了蘇容妘頭上,她心中沉郁,既是覺得此事難辦,又是抗拒晚上同裴諑邂的同塌,帶著宣穆回自己房間時,面上仍舊凝重。
小宣穆也有自己在乎的事,一臉戒備地跟著娘親回了房間,仔仔細細看上一圈,見床榻不似自己想象中那般蟲雕鼠咬的模樣,屋頂也未曾刮風漏雨,心里稍稍放心下來了些。
只是回轉(zhuǎn)過身后,他突然認真道:“娘,是不是有人欺負你,我瞧你走起路來都不自在�!�
被兒子陡然這么一問,蘇容妘心里慌了一瞬,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在他頭上敲了一下。
“少操心我,誰敢欺負了我去?”
小宣穆比同齡的孩子都要懂事,蘇容妘無法解釋自己所行的淫靡之事,只能說了些旁的事將他糊弄過去。
晚上,裴涿邂踩著時辰入了正房,他上職很忙,來的時候都未曾留下同妻子小意溫存的時辰,只是為了辦事而辦事。
他進屋來,灰暗的燭火叫他看不清妻子的容貌,他張開手臂,等著妻子為自己更衣。
夫妻歡情在他看來像是上職點卯般,他聲音冷的叫人生不起半分情欲:“褪衣安置罷�!�
蘇容妘咬咬牙,只能硬著頭皮上前服侍他。
抬起手時,袖口的衣襟微微滑下,露出瑩潤潔白的手腕來,在本就不算亮的屋子里格外奪目。
裴涿邂來時興致本不算大,卻在看到旖旎光景后呼吸滯了一瞬。
他覺得自己娶的這位夫人,并不似白日里那般端莊賢良,無論昨夜還是現(xiàn)在,分明自己來的時候還是心緒平平,可與她站到一處,感受她的觸碰與靠近,便叫他忍不住升起些親近的欲望來,想要用些辦法,弄得她氣息紊亂才好。
他想不明白這是為什么,只能直白地去猜疑是不是夫人用了什么固寵的手段。
故而,他眉心微微蹙起,一把握住她纖細的手腕:“你是我的正頭夫人,不必用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做派�!�
第四章
應(yīng)有的體面
正在脫衣的蘇容妘手上一頓,覺得他這話說的莫名又荒謬。
她抬眸去看裴涿邂,對上他一雙沉寂如水的眸子,他緩步靠近自己。
他眼里未曾含半分情欲,卻是伸手一把攬住她的腰,順著便將她壓在了床榻上:“嬋娘,你是我的妻,我自會給你應(yīng)有的體面。”
裴涿邂鼻腔之中充斥著她身上的味道,那莫名的味道混合著她身上自帶的瑩瑩淡香,叫他回憶起昨夜的初嘗云雨,亦是鼓動他褪去懷中人的衣裳。
蘇容妘的身子微微有些發(fā)顫,喉嚨也緊的不行。
可她不能抗拒,只能強迫環(huán)上他的脖頸,迎接他的入侵。
直到夜已深沉,她受不住地咬上他的肩膀,他才意識到弄的有些狠了,才與她一起結(jié)束,可這次卻與昨夜不同,他未曾直接撤離,而是摟抱著她,陪著她一起到喘勻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