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抬頭看向陸時晏,“等我一下。”
而后,把自己多余的票遞給那個女孩,“快進場吧。”
“�。俊�
她又驚又喜地瞪圓眼睛,嘴角的弧度比AK還難壓,激動道:“謝謝姐姐!!我,我給你轉錢吧!”
“不用,我這也是多余的票�!�
多出來的東西,丟了也是浪費,不如送給需要的人。
我和陸時晏一同準備檢票,卻發(fā)現(xiàn)那個女孩依舊在廣場那兒,好像是在和她同樣沒票的朋友說話。
“南枝,等我一下�!�
陸時晏說完,邁著長腿闊步走過去,好像是遞了票給她們。
我就看見,那兩個女孩又激動地原地跳了起來。
青春真好,年輕真好。
煩惱都清楚而明白,解決起來也輕松簡單。
待我們一同檢票入場,我才發(fā)現(xiàn)陸時晏剛剛還和她們換了票,我們兩個的位置挨在一起了。
我坐下,疑惑道:“你一個人來看演唱會怎么買兩張票?”
陸時晏垂眸睨著我,唇邊是淡淡的笑,“因為想的是兩個人一起來看。”
“嗯?”
我聽得云里霧里,“那怎么只有你一個人?”
陸時晏,“我暫時還沒有身份去邀請她。”
這樣說我就懂了。
原來是愛而不得。
不過,我還以為像陸時晏這樣優(yōu)秀的人,身邊應該不缺年輕漂亮的女生,沒想到他也會求之不得啊。
愛情這個東西,還真是公平,一視同仁。
管你是否成功優(yōu)秀,是否漂亮帥氣,都要老老實實吃愛情的苦。
再看向陸時晏時,我多了幾分同病相憐的感覺,“難怪之前賀廷說,你是被哪個女孩傷過,我還以為他開玩笑,原來是真的�!�
他眸色微深,目光依舊落在我身上,“確實是真的�!�
“沒關系,我不會笑話你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笑著轉移話題,“原來你也喜歡Eason,以前都沒聽你說過�!�
陸時晏看向舞臺,嗓音悵然,“愛屋及烏罷了。”
“她喜歡?”
“嗯,大學那會兒她很喜歡�!�
“巧了不是�!�
我笑了笑,“我也是大學那會兒很喜歡聽Eason的歌�!�
他彎唇,略微有些意味深長,“是挺巧的。”
我們在VIP位置,觀演位置絕佳,全程無死角。
隨著熟悉的前奏,歌手出現(xiàn)在舞臺上,瞬間帶動全場氣氛,無數(shù)粉絲尖叫、合唱。
我和陸時晏就像兩個異類,只是安靜地聆聽。
過去多年的一幀幀,就像放電影一樣在腦海里不斷切換鏡頭。
十年之前
我不認識你
你不屬于我
我們還是一樣
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
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
十年之后
我們是朋友
還可以問候
只是那種溫柔
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難免淪為朋友
……
聽到最后這一句歌詞,我忽然間淚如雨下。
無聲地哭了許久,準備找紙巾擦拭時,一包紙巾遞了過來。
陸時晏眼眸中泛著絲絲克制,“哭完了,還會回頭嗎?”
“不會了吧�!�
我擦干凈臉上的淚痕,看著他強忍的樣子,忍不住勸道:“你想哭就哭吧,像我這樣,哭完了興許就能邁過這道坎了。我不會告訴他們的�!�
他揶揄輕笑,“誰告訴你,我想邁過這道坎的?”
“那不然呢?”
我反應過來,意外地看向他,“你還想繼續(xù)追那個女生��?”
他大大方方地承認,“嗯�!�
“怪不得江萊總是夸你是好男人,確實很長情。那你快去追吧,我們可都等著喝你喜酒呢�!�
大學到現(xiàn)在。
那不亞于我對傅祁川的喜歡了。
只是,他還有和那個女生繼續(xù)發(fā)展的機會。
而我和傅祁川一旦離婚,大概朋友都很難做了。
八年喜歡,換來當陌生人的結果。
還挺嘲諷。
陸時晏唇角微翹,琥珀色瞳仁晶亮,像盛滿繁星,“現(xiàn)在還不能追�!�
“為什么?”
“她還沒離婚�!�
“哦哦�!�
我下意識點完頭,才猛地反應過來,不敢置信地開口,“什么?!”
我訥訥地將陸時晏從頭看到腳。
愣是一點都看不出來,他竟然還是喜歡尋求刺激的人。
可轉念一想,更覺得他癡情了。
這得是里才存在的男人了。
喜歡的女孩結了婚,他就克己守禮,默默等待。
雖然心里盼著別人離婚的念頭……多少沾點缺德。
但誰聽了不夸一句:多么深情的好男人啊。
我抽了抽嘴角,“那個,那個女生知道你有這種想法嗎?”
“不知道。”
陸時晏不以為恥,淡定道:“她膽子小,知道了會被嚇跑�!�
“那……她要是不離婚,你等一輩子?”
我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尋常的八卦我不怎么參與,但陸時晏這種,與他個人風格形成強烈反差的瓜,我還是有點感興趣的。
“等�!�
他完全不回避我這種犀利的問題,給出確定的回答,旋即眉眼又染上柔情,“不過,快了�!�
第40章
恭喜你啊,要當爸爸了
什么快了?
我就像一個在瓜田上躥下跳的猹。
很想抱著一個瓜繼續(xù)打破砂鍋問到底。
但又覺得,再問下去就不禮貌了。
只能見好就收。
今天演唱會的歌,每一首都是我收藏歌單里的。
一整場聽完,還意猶未盡。
隨著歌手退場,我有一種大夢初醒的不真實感。
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環(huán)顧四周在喧鬧過后緩慢離場的人們。
心里空的可怕。
直到現(xiàn)在,我一直捏在手里的手機,仍舊沒有任何來自傅祁川的消息,或者電話。
而我失神的空檔,陸時晏也非常尊重我,沒有半點催促。
只安靜地等在一旁。
等我回過神來,我們才隨著人潮,一起往外走。
饒是有保安維持秩序,還是有人擁擠推搡,我正走得好好的,身后一股力道推了一把,腳步踉蹌間,直接撞到陸時晏的身上。
陸時晏下意識攬住我的肩,“沒事吧?”
“沒事�!�
我有些窘迫地解釋,“被人推了一下,沒站穩(wěn)�!�
陸時晏只松開我,沒說什么。
好在之后,再也沒有人往我身上撞,甚至連那種擁擠的感覺都沒有了。
我和陸時晏的車停在不同方向,走到門口就只能各回各家。
“南枝�!�
陸時晏忽然叫住我,“你會不會參加MS聯(lián)名款設計賽?”
我倒是意外他會主動提這個,笑道:“這個我說了不算,要看有沒有名額落到我頭上�!�
他溫潤淺笑,“那,期待你參賽。”
“好,學長再見�!�
雨已經(jīng)停了,走去停車場的路上,能聞到雨后的清新味道,很舒服。
如果不是有點冷,我都有點想散步回家。
臨近停車位時,我一抬頭,就看見了秦澤。
他也看見了我,當即跑過來,“少夫人,傅總一直在等您。”
“?”
他不是鴿了我嗎。
怎么又變成他在等我了。
我皺眉,“在哪兒等我?”
“車里。”
秦澤指了指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賓利。
我抿了抿唇,“等我干嘛?他約我看的演唱會,現(xiàn)在演唱會也已經(jīng)結束了,讓他走吧。”
旋即,往自己的車旁走去,“還有,讓他別再來臨江苑了。”
“少夫人……”
秦澤現(xiàn)在想必也知道傅祁川這兩天干什么去了,追在我身后支支吾吾半天,“您……您要不還是親自去和傅總說吧�!�
我腳步微頓。
也是,我何必難為秦澤一個打工的。
傅祁川遷怒起來,他只能跟著倒霉。
我無奈掉轉方向,徑直走向路邊,而秦澤是懂怎么幫傅祁川賣慘的。
他說,“傅總兩天一夜沒合眼了,剛剛趕到這兒,他才合上眼。”
“是我不讓他睡的?”我似笑非笑。
陪著另一個女人,還敢到原配面前來賣慘。
秦澤被我嗆得輕咳一聲,“傅總也是想早點把事情處理完了來找您�!�
“傅衿安死了嗎?”
“�。繘],沒……”
“既然不是身后事,什么事讓他忙著處理了兩天一夜?”
我一語道破,“是忙著出軌?”
“……”
秦澤閉嘴了,半晌只憋出一句,“您都知道了……”
走到賓利旁,秦澤主動幫我打開后排車門。
傅祁川疲憊地靠在座椅里,額間發(fā)絲細碎,亂糟糟的。眸子緊閉,長長的睫毛覆下,在眼瞼留下一團陰影。
可即使是在睡覺,他眉心都依舊蹙著,顯然睡得很淺,并不安穩(wěn)。
隨著車內燈光亮起,傅祁川幾乎是瞬間醒了過來,透著幾分被人打攪后的戾氣,下一秒,便偏頭與我的視線撞上。
他神情忽而松懈下來,“演唱會結束了?”
像個沒事人一樣。
仿佛他欺騙我,陪了傅衿安兩天一夜都是我的錯覺。
我也不想裝了,很累,“你昨天在醫(yī)院看見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