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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愿意信你的人,甚至都不需要你開口。不愿意的人,多說無益。

    與其內(nèi)耗自己,不如逼瘋他人。

    我直視著他的目光,“就算是我叫的陸時晏,也有這么多人在場,我們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那你呢,你陪傅衿安多少天了,你們兩個孤男寡女,都干了些……唔!”

    又是這樣。

    說不過就堵我的嘴。

    男人捏著我的下頷,吻得又狠又急,雙手落在我的腰上,揉得我陣陣顫栗。

    我知道,再任由他這樣下去,等等邁出這個門,我的模樣都見不得人。

    可是,一切都由不得我。

    他在這方面霸道、強勢,女人和男人的力量差距更是八萬八千里。

    反抗不過,我清楚傅祁川是吃軟不吃硬的,只能仰著頭低聲求饒,“傅祁川,你別這樣,不然等等我見不了人了……”

    “見誰?陸時晏?”

    他邊吻邊說,從唇齒間溢出的聲音分外暗啞性感。

    都這個時候了,我自然不會再和他反著來,只能一邊被迫接受他的吻,一邊見縫插針地解釋,“我,我和他真的沒什么……只是因為MS的設(shè)計賽,才……唔……”

    “你只是利用他?”

    他的思路格外清奇,我卻聽出他已經(jīng)沒那么重的戾氣了。

    只能趕緊逃離這里,當(dāng)即順著他往下,“你這么理解也行……”

    男人微微松開我,給了我喘息的空間,眼神危險而曖昧,拇指摩挲在我的雙唇上,又落在胸上,腰上,雙腿間,沉聲道:“你什么時候不喜歡他了?”

    “……”

    我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喜歡過陸時晏。

    在陸時晏回國之前,我和他整整三年都沒見過面,傅祁川到底哪只眼睛看出來我喜歡他的。

    我皺了皺眉,“我和他什么都沒有。”

    想到上次他在酒吧灌陸時晏喝酒的事,這次我必須和他解釋清楚。

    不然又要把陸時晏攪和進來。

    他垂眸,“是嗎?”

    “不然呢?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和傅衿安,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我忍不住諷刺。

    他認真地睨著我,“我和她也什么都沒有�!�

    “阿川!阿川!”

    隨著他話音落下,門外響起一道我和他都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由遠及近,伴隨著“砰砰”的敲門聲。

    這是在一間間包廂找傅祁川。

    搞得跟捉奸似的。

    我嘲諷地看向傅祁川,苦澀開口:“你的行蹤她都一清二楚,這叫什么都沒有?”

    我依稀想起結(jié)婚三周年的第二天,傅衿安明明已經(jīng)是上門宣告主權(quán)了。

    傅祁川還能看著我,面不改色的說,他只是因為傅衿安剛離婚,才送了那條項鏈以示安慰。

    和剛剛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阿川!你出來!”

    傅衿安的聲音越來越近,傅祁川煩躁地捏了捏眉心,面色沉得可怕。

    “我沒有告訴過她�!�

    “那你現(xiàn)在出去,讓她走�!�

    我故意試探。

    女人可能就是喜歡這樣,明知沒希望,還偏要試一試。

    傅祁川薄唇微抿,沒有動作,我卻不愿意這樣好像一個見不得光的小三,推開他,就要反手開門!

    “南枝!”

    他一把拉住我,制止我的動作,“我出去。”

    “那我呢?”

    他面色微沉,思忖了一下,“你等等再出來。”

    聞言,我整個人都怔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股酸澀感直沖鼻尖,又覺得想笑,卻笑得有幾分難堪,“你,你說什么?”

    第46章

    給他當(dāng)秘書?

    原來不是我的錯覺,也不是我理解有誤。

    而是連我的丈夫,都已經(jīng)把我當(dāng)成了這段關(guān)系里,見不得光的那個人。

    一邊口口聲聲質(zhì)問我與陸時晏的關(guān)系。

    一邊讓我藏在門后不要出去。

    可笑至極。

    “不是你想的這樣。”

    傅祁川伸手想握住我的肩,我下意識往后退,訥訥地看著他,明明不想哭,一眨眼淚珠卻滾落出來,“別碰我。”

    別碰我。

    我大腦一陣一陣發(fā)懵,滿腦子只剩這一個念頭。

    “南枝,你別瞎想,我只是不希望……”

    “砰砰砰——”

    意料之中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話。

    傅衿安估計進每個包廂都鬧了一番吧,非要找到傅祁川,揪到我。

    否則,不會這么慢。

    “回家等我,我會給你解釋的�!�

    傅祁川開門出去之前,沉聲留下這么一句話。

    我再回過神來時,門外已經(jīng)鬧開了,門被一道大力鎖住,里面出不去,外面也推不開。

    不只是我想出去,外面的人也更想進來。

    “你攔著我干什么,我又不會怎么樣!阿川,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你這樣對得起我……”

    “傅衿安!”

    傅祁川咬牙切齒的一聲厲喝,狠狠打斷了她的聲音,“我再問你一次,走不走?”

    “走就走,你兇什么兇!”

    傅衿安嬌聲嘟囔。

    很快,門外的喧鬧聲消失。

    我靠在門板上平復(fù)情緒后,緩緩開門走了出去。

    未料,主人公走了,圍觀的人卻還沒走完。

    似乎,都想知道“小三”是個什么樣的人。

    我很想告訴自己,問心無愧就好了,可是別人輕蔑、鄙夷的眼神好像刀子。

    一下一下剜著我的胸口。

    連著血,帶出肉。

    疼得我?guī)缀跽究煺静恢薄?br />
    可越是這樣,我越挺直脊背,每一步都走得大大方方。

    一遍遍告訴自己,這不算什么。

    當(dāng)年父母離世,家里破產(chǎn),被人堵在家門口討債的時候,我的臉甚至感受過他們的皮鞋底有多硬。

    我說父母去世了,他們也不信,把我關(guān)在小黑屋兩天兩夜。

    直到警察來,我才重見光明。

    眼下的場景和曾經(jīng)比起來,才哪到哪。

    我只是忽然有點恨。

    恨傅祁川的涼薄、恨傅祁川的偏心。

    恨他明明不愛我,卻答應(yīng)娶我。

    江萊他們那間包廂的門突然打開,陸時晏神情有些急切,一眼便看見了我,大步走過來。

    “你和祁川沒走?”

    “沒有�!�

    我淡聲。

    陸時晏默了默,剛才外面的喧嘩,他可能聽見了,卻沒有提,只問:“進去玩會兒?”

    門內(nèi),聽得出很熱鬧。

    好像是賀廷又故意給江萊放杠了,換來其他幾個人罵罵咧咧的聲音。

    不過好在,大家也不缺這幾個錢,樂得看賀廷想方設(shè)法追女孩兒。

    我搖搖頭,“你們玩吧,我先回去了,你幫我和江萊說一聲�!�

    這會兒實在提不起心情,進去只會影響他們的氣氛。

    “我也正好要走了�!�

    他看了下腕表,自然道:“我送你�!�

    “好。”

    我覺得疲憊,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回去,縮進自己的殼里。

    上了陸時晏的車,我掏出手機給江萊發(fā)消息。

    【萊萊,我能繼續(xù)在你家住一段時間嗎�!�

    在傅祁川搬走之前,我不想再回臨江苑了。

    并沒忘記他剛剛走之前對我說的那一句,“回家等我”。

    只是,我憑什么總是要站在原地等他。

    【求之不得。聽說你剛和傅祁川走了,什么情況?他又欺負你了?】

    她發(fā)了個發(fā)怒的表情包。

    還沒等我回消息,語音通話就彈了過來,我徑直掛斷,【我沒事,在車上呢,等你回來了說。】

    一路上,陸時晏知道我心情壓抑,也任由我沉默,并沒有刻意找話題。

    給足了我放空思緒的空間。

    臨下車前,我解開安全帶,“學(xué)長,今天他說的話,你別介意�!�

    他將剎車緩緩踩到底,輕笑,“沒事,我很開心�!�

    “嗯?”

    我不解。

    陸時晏偏頭看向我,揶揄開口:“你沒發(fā)現(xiàn)嗎,你今天沒和我說過謝謝。”

    我抿唇,“但今天確實該和你說……”

    “我可不是在提醒你該給我道謝。”

    他半帶笑意地打斷我,旋即,又溫聲:“朋友之間,哪兒來這么多客氣話?”

    我淡笑,“那以后你有需要幫忙的,也記得找我。我先上去了�!�

    “嗯�!�

    他簡單點頭,待我進了單元樓,便聽見車子離去的聲音。

    我回到江萊家,連燈都不想開,借著微弱的月光,摸黑進浴室洗了個澡,就準(zhǔn)備睡覺。

    身體覺得疲憊不堪,可躺到床上,大腦又清醒得要命。

    以前只覺得自己的婚姻是失敗。

    經(jīng)過今晚,我甚至覺得是不幸。

    ……

    出乎意料的,江萊一連兩天沒和我提起傅祁川的名字。

    不提,不問。

    完全不符合她八卦的性格。

    這天早上,見她身體好得差不多了,我吃完早餐便準(zhǔn)備去公司一趟。

    她神情突然緊張,“阮阮,你要去哪兒?公司嗎?”

    “嗯,你有事兒給我電話。”

    “別去行不行,再陪我兩天嘛。”

    “你怎么了?”

    我下意識覺得哪兒不對勁。

    素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江萊,眼神有些飄忽,“沒啊,就是舍不得你。叮咚——”

    她的微信冷不丁響了一下,她拿起來看完,瞬間火冒三丈,恨不得提刀殺人的那種。

    我換鞋的動作微頓,“怎么了,誰惹你了?還是工作上出什么事了?”

    她這幾天雖然請病假在家,但電話常常一通趕一通,微信也是沒消停過。

    病假是請著,活兒一點沒少干。

    “沒什么,你別操心了,反正不許去公司,就在家里好好陪我。”

    她把我推進房間,“你去畫你的設(shè)計稿,我打個電話�!�

    江萊輕手輕腳合上門,但沒過半分鐘,陽臺就傳來江萊克制過后的咆哮。

    隱隱約約的,聽不清。

    不過江萊這個馬大哈并不知道,只要把她家主臥的窗戶推開,就能把陽臺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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