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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城西的那塊地,傅總讓給我�!�

    光頭說得云淡風(fēng)輕,“敢動傅太太,是他不懂事。剩下的,我替傅總了結(jié)了,一定讓傅總滿意。”

    傅祁川勾了勾嘴角,嗓音冷厲道:“成交�!�

    “傅總,傅總……”

    周海這才發(fā)現(xiàn),趕來的人根本不是幫他的,而是用他趁機和傅祁川要好處的。

    他倉皇地跑出來,抱住傅祁川的大腿求饒,“傅總,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秦澤�!�

    傅祁川涼聲開口。

    秦澤一腳踹開周海,“動我們夫人之前,你就該先掂量掂量,現(xiàn)在求饒,晚了!”

    他又不死心地爬過來,抱著我的腳,“傅太太,傅太太,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繞過了我行嗎!”

    我的手一直捂在傅祁川的傷口處,想到是他開的槍,更加怒從心起,“滾開!”

    下一秒,秦澤就將他踹開,護著我們上了車。

    我們這輛車由秦澤開,而傅祁川手下的人,則陸續(xù)上了其他車,數(shù)十輛車一同疾馳在公路上。

    傅祁川垂眸睨著我,“不怕?”

    “怕!”

    我怕得要死,現(xiàn)在更是一刻不敢松開他的傷口,“秦澤,開快點!和醫(yī)院那邊打電話,讓他們準備好!”

    傅祁川輕笑,“小傷,你慌什么?”

    “你一直在流血!這還是小傷嗎,是不是要死了才算重傷?”

    我感受到溫?zé)岬难恢蓖庥�,眼淚也崩潰地往外流。

    他替我擦掉眼淚,又抽紙巾細細擦拭著我臉上的灰,“不是鐵了心要離婚,現(xiàn)在這么慌做什么?”

    “你神經(jīng)病�。 �

    離婚歸離婚,但我從未想過讓他出什么事。

    更何況,還是為了救我出事。

    他睨著我,語調(diào)欠揍,“是,神經(jīng)病替你擋槍,神經(jīng)病一聽說你被人綁了,什么都顧不上就想方設(shè)法救你�!�

    “你怎么知道我被綁了?”

    說起這個,我才有些納悶地開口問道。

    傅祁川似體力不支,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透著些慵懶與疲倦,“程叔,他給秦澤打的電話�!�

    聞言,我突然想到什么,猶豫著問:“你手機呢?”

    “走得急,忘了拿。”

    “掉傅衿安病房了?”

    “你怎么知道?”

    我扯了扯唇,“他們逼我給你打電話了,傅衿安接的�!�

    傅祁川皺眉,“她沒胡說什么吧?”

    “她說你去給她買衛(wèi)生巾了�!�

    “咳……”

    秦澤聽見,都忍不住輕咳出聲,傅祁川的臉也是倏然黑得像鍋底。

    他覷著我,“你信了?”

    “畢竟她是你心尖上的人,你為她做這些,也不奇怪�!�

    我盡量讓自己平靜地開口。

    可是心底,還是有那么一絲絲的不舒服。

    我承認自己不夠坦蕩,也做不到在朝夕之間拿起又放下。

    傅祁川無奈,“豬腦子。”

    “……”

    我原想頂一句什么,但顧忌著他的傷,沒再開口說什么。

    倒是秦澤,問了一句,“傅總,城西那塊地,真要讓給他們?”

    雖這些年傅氏涉獵了很多行業(yè),但房地產(chǎn)依舊是傅氏的支柱產(chǎn)業(yè)之一。

    城西又是江城政府這兩年著力開發(fā)的地方。

    傅祁川瞇了瞇眸子,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讓。讓了也要他們吃得下才行,等著吧,他會來求我們的�!�

    “是。”

    秦澤松了口氣。

    抵達醫(yī)院后,傅祁川在第一時間被放到了移動病床上。

    醫(yī)院燈光明亮,也是在這個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傅祁川因失血過多,臉色已經(jīng)白得不像話。

    他在車上……一直是怕我擔(dān)心才強打起精神。

    隨著急救室的門關(guān)上,我的心,也被一股恐懼狠狠攫住。

    連喘息都變得艱難。

    我抵在墻壁上,說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只知道,在急救室的門打開,醫(yī)生出來說,子彈取出來了,只要好好養(yǎng)一段時間,就問題不大時,我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我走進病房,他烏黑的雙眸就那么目光灼灼地盯著我。

    似要把我看出一個洞來。

    我抿了抿唇,給他倒了杯溫水,“秦澤回去給你收拾日用品和衣物了,等他過來,我就走�!�

    他扯了下嘴角,“走?”

    “嗯�!�

    我點點頭,“今天……謝謝你。”

    如果不是他去了,我恐怕很難毫發(fā)無傷地離開那個地方。

    林國安不知道哪來那么大的膽子,居然和黑幫扯上了關(guān)系。

    傅祁川似笑非笑,“阮南枝,我發(fā)現(xiàn)你真挺沒心沒肺的。”

    我問,“怎么了?”

    他挑眉,“我是為誰受的傷?”

    我無言以對,垂下頭,“……為我。”

    “那你就這么丟下我一個人,自己走了?”

    他似乎有些可憐的開口。

    我深吸一口氣,“傅祁川,我感激你,但是……“

    都是成年人了,我沒有將話說得太明白,又繼續(xù)道:“而且,我也沒有丟下你一個人,秦澤會照顧你的。”

    “秦澤一個大男人,他懂什么照顧不照顧的?”

    傅祁川略過我的前半句,嫌棄地開口。

    正好拎著行李箱進來的秦澤愣住,眼神在我和傅祁川之間來回了一下,“對,傅總說得對,我粗手粗腳的,照顧病人……確實不太行�!�

    “……”

    我沒想到他會這么干脆的出賣我。

    轉(zhuǎn)念一想,也能理解,畢竟,傅祁川才是他的老大。

    我捏了捏手心,“要不,你先試試看?”

    傅祁川給了秦澤一個眼神,“渴了。”

    “是�!�

    秦澤連忙端起床頭那杯水遞過去。

    傅祁川冷眼,“大哥,我受傷了,你看我像拿得住杯子的樣子嗎?”

    “……”

    指望男人照顧人,可能確實不太行。

    我給他放了根吸管進杯子里,遞到他的唇邊,“喝吧�!�

    “就這樣?”

    傅祁川似乎有些失望。

    我無奈,“不然呢?你這么大一塊,我也抱不動你�!�

    “阿川……”

    突然,病房門被人推開,傅衿安失魂落魄地沖了進來,慌張道:“阿川,我聽說你受傷了,傷到哪里了,嚴不嚴重?”

    “?”

    傅祁川給了秦澤一個質(zhì)問的眼神。

    秦澤后悔地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忙不迭解釋,“我,我剛?cè)ソo您拿手機……”

    “你別怪他,是我非要他說的!”

    傅衿安把我擠開,從我手里搶走水杯,親昵地坐到床邊,“要喝水嗎?我喂你喝。”

    第89章

    肯定是鐵了心維護你的

    我絲毫沒覺得意外,甚至心無波瀾。

    有傅祁川的地方,她都像狗看見了肉包子,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傅祁川臉色微沉,冷聲道:“我不渴了�!�

    “怎么就不渴了?剛剛南枝不是還要喂你嗎……”

    傅衿安小臉皺著,滿是疑惑,旋即又自顧自道:“也是,她都沒有我了解你,分不清你什么時候想要什么�!�

    話落,便把杯子放到了一旁。

    我正愁傅祁川受了傷,不好問他傅衿安的事兒,這下,機會送上門來了,不要白不要。

    我看向傅祁川,微微彎唇,“她的事,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白天說的會考慮,現(xiàn)在差不多也該有結(jié)果了吧。

    “什么事怎么樣?”

    傅衿安知道我口中的“她”就是她本人,狐疑地開口。

    傅祁川瞥著我,眉眼溫淡,“你是不是太會過河拆橋了一點?我還是個病人。”

    “但她已經(jīng)不是了�!�

    我嘲諷地看了眼傅衿安。

    白天還在醫(yī)院說什么暈倒,現(xiàn)在一路自己走過來,也沒聽她說哪里疼了。

    恢復(fù)力驚人。

    不過我也清楚,白天那一刀,并不深。她這種惜命的人,哪里舍得真給自己弄出可能丟掉性命的傷勢。

    而后,我又不疾不徐地開口:“傅祁川,這件事你比誰都清楚,我不可能輕易放過。你不答應(yīng)我也行,我會自己想辦法收拾她!”

    傅祁川眉心微蹙,“我答應(yīng)你!”

    “什么時候?”

    我追問。

    傅衿安還在不明所以,搖了搖傅祁川的手臂,“阿川,你們在說什么東西?我怎么聽不懂��?”

    傅祁川傷的就是這邊的肩胛骨,疼得眉頭皺得更厲害了,嗓音浸著涼意:“松手!”

    “……哦�!�

    當(dāng)著我的面被傅祁川這樣兇,傅衿安有些沒面子,嬌嗔道:“知道了,不許兇我!你們到底在聊什么嘛?”

    “……”

    我受不了她這個樣子,似笑非笑道:“說送你出國的事,你想去緬甸,還是老撾?要是你想,印度也可以。哦,傅家只負責(zé)給你出單程機票,過去以后各種開銷什么的,都靠你自己了,加油�!�

    傅衿安一懵,變得張皇失措,越聽臉色越白,最終,不敢置信地看向傅祁川,“阿川,她是騙我的,對不對!你怎么可能送我去那種,那種地方……而且,還徹底不管我了?”

    對她來說,這無疑是生不如死的。

    倚靠著傅家從小活到大,也養(yǎng)成了大手大腳的習(xí)慣,現(xiàn)在要靠自己在異國他鄉(xiāng),語言不通的地方賺錢。

    這種折磨還不如殺了她。

    傅祁川凝視著她,眸光晦暗,情緒難辨,但還是給出了確定答案,“是她說的這樣�!�

    “……”

    傅衿安雙眸中水光涌現(xiàn),顫抖著搖頭,“不要……不要,你別聽她的,我不去!我不去!��!”

    “去不去都由不得你。”

    傅祁川聲音一冷,“本來想等你身體恢復(fù)一段時間再考慮這個事,現(xiàn)在看你也已經(jīng)生龍活虎了,就這兩天吧。”

    “秦澤,最遲給她定后天的機票,剛才南枝說的地方,隨她挑�!备灯畲ń淮�。

    “是,傅總�!�

    秦澤應(yīng)聲。

    傅衿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眼淚簌簌落下,“阿川,我說了我不去,你沒聽見么……求你了,我不想離你那么遠!你明明答應(yīng)過會照顧好我,現(xiàn)在為什么要聽她的話!”

    “我和南枝的孩子,怎么沒的?忘了?”

    傅祁川的雙眸像染了三九天的寒霜,語氣也冷得嚇人。

    傅衿安哭得無比崩潰,像一只受驚的兔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懷孕了呀!阿川,你知道的,我那天那么做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一時失去了理智!如果知道她懷孕了,我說什么也不敢的……而且,我自己也懷孕了啊……要是知道會有這么嚴重的結(jié)果,我哪里敢……難道自己的孩子我也不要了嗎?”

    裝。

    真能裝。

    想必平常私下里就是這樣和傅祁川裝的吧。表面一套背面一天一套。

    我冷聲開口:“誰知道你肚子里孩子的爹是誰,能不能見光�!�

    傅衿安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僵了一下,指著我的手指發(fā)抖,似受到了天大的污蔑,“阮南枝,你胡說八道什么?!”

    “好了,”

    我吐出一口濁氣,“懶得跟你爭辯這些,既然你這么想照顧他,那你照顧吧。出國前最后一晚了,好好照顧�!�

    話落,我舉步徑直離開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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