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姑姑姑父離婚,居然要分侄女的財(cái)產(chǎn)。
毫不懷疑他是無恥考試滿分學(xué)員。
林國安瞪著我,唾沫橫飛道:“就憑我他媽養(yǎng)過你這么多年,你一個和我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的東西,養(yǎng)你你就該感恩戴德了!”
“林國安,你的恩情,非要說有的話,我也早還完了。不提之前的一百多萬,光說海哥那邊那筆,如果不是傅祁川,你現(xiàn)在都沒命了吧?”
我嗓音清冷地開口,“至于其他的,和我有血緣關(guān)系的是姑姑,當(dāng)初養(yǎng)我的也是姑姑……”
“狗屁!”
林國安目呲欲裂地打斷:“你和她有個屁的血緣關(guān)系,你根本就不是阮家的……”
“林國安!”
病房門突然打開,姑姑蒼白的臉上是惱怒的漲紅,狠狠瞪了林國安一眼,“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大白天的,喝多了吧?”
我腦子里還在盤旋著林國安沒說完的那句話,有些發(fā)懵,訥訥地看向姑姑。
“姑姑,他說我不是阮家的人?”
“你聽他胡說八道。”
姑姑扶著門框,朝我招了招手,“快進(jìn)來。”
我心事重重地進(jìn)去,“好�!�
“他氣頭上一句話而已,你別放在心上�!�
姑姑打量著我的神色,語重心長道:“你爸媽對你怎么樣,你還不知道嗎?你要不是阮家的人,他們會為了你,連命都豁得出去?”
聞言,我緊繃的神經(jīng)漸漸放松下來。
姑姑說得對。
如果不是親生的,誰能做得到這樣。
我扶著姑姑躺上床,彎腰幫她掖好被子,“這幾天感覺身體怎么樣,有沒有好一些?”
“好多了,醫(yī)生說再做一次化療,就能先專心休養(yǎng)了�!�
“那就好�!�
我要站直身體時,姑姑抓住從我衣領(lǐng)里掉出來的玉墜,仔細(xì)塞回去,交代道:“這個玉墜,你貼身帶著就好,別給外人看見了。”
我微微一怔,“為什么?”
一個首飾為什么好像見不得人一樣。
姑姑眸光閃了閃,解釋道:“太……太貴重了,怕被有心之人惦記上�!�
“好,我知道了�!�
這個玉墜的水色,比爺爺為孩子準(zhǔn)備的那兩塊玉佩,還要難尋。
姑姑的擔(dān)心我也能理解。
我將方律師叫進(jìn)來,介紹道:“姑姑,這位是方律師,你離婚的事,他會負(fù)責(zé)的�!�
“阮女士,您好,剛才上樓的時候,南枝已經(jīng)把你的情況大致和我說了一下,具體的我可能還需要和你聊聊�!狈铰蓭熤比胫黝}。
姑姑有些局促,“你,你好,你一看就是大律師,律師費(fèi)是怎么算的?”
“您放心,我和南枝是朋友,您這個也就是個小案子,我順手就解決了,不收費(fèi)�!�
這個,是我和他提前交代過的,免得姑姑有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
姑姑看向我,見我點(diǎn)頭,便松了口氣。
剩下的,也不需要我操心了。
我走出病房,下意識往外看了一眼,想找林國安,卻發(fā)現(xiàn)空蕩蕩的。
他不在了。
我想到他說的那句話,還是有些不踏實(shí)。
回到家后,一下午都心不在焉。
人在惱羞成怒的時候,除了口不擇言的詛咒,其他的話,最有可能是脫口而出的真話和真相。
只是,如姑姑所說的一樣,我爸媽對我太好了。
又怎么可能不是親生的。
不過,下一瞬我又想到了沈母,想到了她對沈星妤的維護(hù)與寵愛……
不比對親生女兒差。
我腦子里,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說是,一個說不是。
最終,我還是沒忍住撥出了林國安的電話,“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我有事想問問你�!�
經(jīng)過下午的事,我以為他依舊會憤怒地罵我,沒想到卻十分爽快地道:“問你的身世是吧?這個事電話里說不清楚,見面說吧。”
——身世。
我心里咯噔一下,隱隱有種懸在半空中的感覺,當(dāng)即答應(yīng),“好,現(xiàn)在嗎?”
“現(xiàn)在沒空,晚上七點(diǎn)吧……”
他話音頓了頓,不知道在和什么人說話,而后繼續(xù)說道:“星爾會所旁邊的那家咖啡店�!�
咖啡店。
其他人約咖啡店沒什么,但他是一個賭徒。
我疑惑,“咖啡店?”
他輕咳了一下,突然沒耐心道:“對,你愛來不來,反正我過時不候。那里人來人往的,你還怕我把你怎么樣了不成?”
“來。”
這件事,從姑姑那里,肯定是問不出什么結(jié)果的。
只能找林國安。
第127章
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冬天晝短夜長,傍晚六點(diǎn)左右就徹底黑透了,我抵達(dá)咖啡店時,還不到六點(diǎn)半。
但林國安竟然已經(jīng)在了。
我朝他走過去,直入主題,“你今天在醫(yī)院說的話,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國安抬了抬下巴,“坐吧�!�
“你讓我來,我也來了,別再繞彎子了�!�
我依言坐下。
不知道上個客人到底噴到多少香水,我一坐下就聞到一股香味,不由皺了皺鼻子。
林國安開口吸引走我的注意力,“你不會真覺得你不是你爸媽親生的吧?”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只問你一句,醫(yī)院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如果說只是口不擇言的氣話,我確實(shí)心中存疑。
而且,真是這樣的話,他也不至于非要約我見面了。
林國安不著調(diào)地抖著腿,“氣頭上的一句話而已,你還當(dāng)真了?”
“只是這樣?”
我狐疑地看著他。
這時,服務(wù)員端了兩杯咖啡過來。
“不然還能是什么樣?”
林國安將其中一杯推到我面前,“給你點(diǎn)的,喝吧�!�
不對勁。
他沒這么好心。
從小到大,我多吃一口白米飯,他都要罵半天的。
怎么可能請我喝咖啡。
“咖啡就不喝了,我再問你一次,那句話真的沒別的意思?”
我猛地起身,卻有些頭暈,一把撐在了桌子上。
渾身都跟著發(fā)軟。
林國安神情有些詭異,“哼,說了沒有就沒有,你難道還以為自己能又變成什么千金大小姐不成�!�
“最好是這樣�!�
我緩了緩,強(qiáng)行打起精神想離開,下一秒,就陷入了漫無邊際的黑暗。
再醒過來時,我躺在一張大床上,心中頓時一慌,忙不迭想要爬起來,卻不太使不上勁,又被人狠狠推了一把。
是傅衿安。
她雙手環(huán)胸,笑吟吟地看著我,“終于醒了?”
我環(huán)視了一圈,應(yīng)該是某個酒店的房間,當(dāng)即警惕地往后縮了縮,“是你搞的鬼?林國安呢?”
林國安什么時候和傅衿安成了一條船上的人?
“你說呢?”
傅衿安冷冷地笑著,眼底都是惡毒,“阮南枝,你把我害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時候,沒想到自己會落到我手上吧?”
“我害你?”
“別裝了!”
她咬了咬牙,語含憤恨,“那個視頻,除了你,還有誰會往網(wǎng)上放?!阿川居然還維護(hù)你,也說不是你放的�!�
我皺眉,“那個確實(shí)不是我放的。”
這個事,周放真是把我坑慘了。
離婚證沒拿成。
傅衿安現(xiàn)在也把這筆賬算我頭上了。
“不重要了!”
她怒喝一聲,面目都變得猙獰,艷紅的雙唇像淬了毒藥,“我只知道阿川徹底不要我了,我明明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機(jī)會的……都被你害了!我再也沒有機(jī)會嫁給他了,阮南枝,我恨透了你!憑什么,憑什么你可以!”
她瘋狂狠毒地盯著我,“你比我強(qiáng)到哪里去了,為什么那個老頭子處處阻攔我嫁進(jìn)傅家,卻對你那么好!不公平,一點(diǎn)都不公平……”
“我和傅祁川已經(jīng)要離婚了�!�
我不想繼續(xù)激怒她,盡量平淡地開口:“他愿不愿意接受你,也是你們之間的事,與我無關(guān)。”
“離婚?”
她像聽到什么笑話,呵呵笑了起來,“他一直拖著舍不得和你離,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坎贿^啊,這也好,不然光憑我一己之力,也不能把你弄到這里來了!”
我抓住關(guān)鍵字眼,“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她露出耐人尋味的笑,“你啊,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阮南枝,別再得意了,在權(quán)勢面前,我也好,你也罷,都只是別人抬抬腳就能輕易碾死的螞蟻。”
我心底隱約有了一個猜測,試探地追問:“你說的這個人,是沈星妤?”
除了她,我想不到最近還有誰看我不順眼了。
傅衿安眸光閃了一下,快得像是我的錯覺一般,旋即好笑地看著我。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她俯身看著我,咬牙切齒,“我恨不得你立馬去死,恨不得她真的能弄死你!”
她悠悠然地站直身體,“好了,我還有事,你慢慢享受吧!”
說著,她將一個相機(jī)打開,放在了床頭柜上,拍了拍我的臉,蛇蝎般開口:“這次,我也要讓網(wǎng)友看看,你在床上是什么樣子!”
話落,便往外走去。
我急了,連滾帶爬地起來,因?yàn)槭共簧隙嗌倭�,整個人狠狠摔在地上,“傅衿安��!”
她一個字都沒有再搭理我,一邊往外走,一邊接起了電話,態(tài)度十分恭敬,“你放心,等結(jié)束的時候,保證讓你看見……”
聲音隱隱約約地傳來,而后,隨著一聲門響,一個三十出頭的平頭男人走了進(jìn)來。
我身體忍不住開始發(fā)抖,冷聲道:“你,你們這樣是強(qiáng)奸,要坐牢的!”
平頭男人獰笑著走近,“你情我愿的事,說成強(qiáng)奸多難聽?”
我連連后退,拼命抑制心底攀升而上的恐懼,“你放過我吧……傅衿安給你多少錢,我給雙倍,不,十倍!”
“我本來是沖著錢來的,但是現(xiàn)在看見你這張臉和身材,不給錢,我也樂在其中��!”
他笑著,一把將我拎起來甩到床上,脫掉了礙事的厚外套,就要朝我撲過來。
不……
“等等!這種事,你也說了要你情我愿!”
我深吸一口氣,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努力顯得不那么害怕,“要是我一直反抗,你肯定也沒什么快感吧�!�
他視線猥瑣地在我身上掃來掃去,“這倒是……你說,想讓我怎么伺候你?”
“先幫我脫衣服�!�
我這話一出,他眼里浮現(xiàn)幾分亮光,滿意道:“看不出來,你倒是挺識趣的嘛!”
“沒辦法,誰讓你們給我下了藥,但凡有一點(diǎn)能逃跑的力氣,也不會讓你得逞的。”我示弱道。
“乖,你這么聽話,我一定讓你舒舒服服的�!�
他俯身下來,幫我脫掉羊絨大衣,手又落在我毛衣下擺,要一把脫掉時,多了幾分亢奮。
就在這個時候,我趁他不備竭力抓住床頭柜上的相機(jī),猛地砸在他的腦門上,拼盡僅剩的一點(diǎn)力氣往房門口跑去!
“��!”
男人吃痛地叫了一聲,憤怒地就追了過來。
第128章
他碰你了?
我剛擰下門把手,他就一把從身后拎住了我的衣領(lǐng),陰惻惻道:“小賤人!敢騙我是吧?媽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要……”
可不管我如何掙扎,也在剛剛那一下將力氣耗盡了,只能任由他拎著我往床上走去。
“你們聽聽,是不是有人在吵架?”
門外走廊,突然傳來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聲音。
“哎呀……爸爸,人家都到酒店開房了,小兩口吵架多正常。我們快走吧,我剛才都通知餐廳準(zhǔn)備上菜了……”
抓著我的男人登時面露兇光,這才發(fā)現(xiàn)我把門擰開了。
他一把將我扔到地上就要伸手關(guān)門,門被人從外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