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胳膊卻被一只大手鉗住,他低低開口:“我不會娶她的,你相信我�!�
“不重要!”
我頭也沒回,猛地甩開他的手,卻看見沈星妤迎面進(jìn)來。
她踩著高跟鞋越過我,小跑到傅祁川身邊,嬌聲道:“祁川哥,你該不會對她真的有什么感情吧?你知道的,我接受不了這個……”
“三年多,我連個孩子都沒讓她生�!�
傅祁川嗤笑一聲打斷,極盡涼薄,“你覺得可能嗎?”
沈星妤對這個回答滿意得不行,抱著他的手臂輕搖,“阮小姐都還沒走遠(yuǎn)呢,你這樣說,也不怕她聽見了傷心!”
……
上了出租車,我才看見自己手心被指甲掐得都沁出了血絲。
我看向車窗外,有一瞬間好似淚如雨下,但臉上又干干凈凈。
連視線,都無比清晰。
剛回到家,賣房中介突然打來電話告訴我,有買家決定買臨江苑那套房子了。
并且很闊氣,一點都沒壓價。
讓我過去和買家見面談一下,沒問題就能簽合同,走流程了。
我趕去臨江苑的路上,一直在想,如果這個房子能早那么一點點找到買家,南希就不用倚靠RF集團(tuán)的投資了。
只可惜,沒有如果。
不過,背靠大樹好乘涼,也算是各有利弊。
到臨江苑,我看見站在中介旁邊的“買家”,不由驚訝,“岑總,是你……相中了這套房?”
“是我�!�
岑野好像一點都不意外,十分隨和,“阮總,又見面了�!�
我笑道:“真巧,中午給我注資,下午買我的房,看來你挺旺我的財運?”
“那希望我能順勢旺一旺南希,它可是我Q4最看好的投資項目�!�
岑野半開玩笑地接話。
我輕笑了一下,回歸主題,“你確定要買這套房了?”
“沒錯。”
岑野環(huán)顧四周,有些可惜地開口:“這套房看著都還是新房,裝修得也很精致,可見是花了不少心思的,怎么會想著賣了?”
“前夫送的。”
我灑脫且坦蕩地回答,“留在手里沒有意義,還不如變成現(xiàn)金�!�
愛的時候,對方的一根頭發(fā)絲都有存在的特殊含義。
分開了,連地板上有一根對方的頭發(fā)絲,都是徒增心煩。
更何況是這么大一套房。
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我,曾經(jīng)的我,有多愚蠢多可笑。
岑野挑眉,“前夫?是他出軌了?”
“大差不差吧。”
我隨口回答。
我和傅祁川之間,太復(fù)雜了。
已經(jīng)不只是出不出軌這樣的問題,但和岑野僅僅是合作關(guān)系,沒必要交淺言深。
他嘆了口氣,莫名來了句替男人辯解的話,“或許,有些事只是不得已而為之的必要手段。”
我聽了想笑,“岑總難道還想說一句,他只是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
“沒有,當(dāng)然沒有�!�
岑野悻悻地扯開話題,“這套房,我確定要了,直接簽合同吧!”
“好�!�
簽完合同,我在離開前,最后看了眼這套自己在裝修上花了無數(shù)心思的房子。
也好。
傅祁川也好,房子也好,都在今天干干凈凈地做出了斷。
往后,就是新的人生了!
不過,我這樣想,有的人卻不這樣想。
正式搬到寫字樓的這天,我屁股都還沒坐熱,江萊就從另一間辦公室跑了過來。
“我靠��!”
她將平板放到我面前,激動不已,“你看看我們是不是開始走好運了?店鋪今天剛上線,就有人下了個大單!”
我看了眼,有些意外,“居然還是私人定制的單?”
"對,她一下單就和我聯(lián)系了,說想定制一套訂婚禮服,下午就過來見面、量體。"
聞言,我覺得不大對勁。
我們私人定制的價格不低,線上店鋪只掛了設(shè)計價格,后期額外還需要根據(jù)顧客自身的要求,支付面料等費用。
一套下來,價格不菲。
我們一個剛上線的,寂寂無名的新店,也還沒開始宣傳,誰會這么快愿意找我們做私人定制?
第145章
訂婚宴你必須出席
我和江萊想了一圈,也沒想到,誰會做這種好人好事。
“算了先不想了,開門做生意,有單就是好事。”
江萊比較樂觀,邊說邊撐了個懶腰,“馬上有人要來面試了,你準(zhǔn)備下,和我一起面試去?”
“行。”
我答應(yīng)下來。
新公司開業(yè)事情太多了,只有我和江萊兩個人,二十四小時不停歇,也干不完。
招人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面試的時候,江萊負(fù)責(zé)問,我只負(fù)責(zé)看,回頭再和她一起拍板就行。
前面幾個人,我都覺得還可以,但具體也說不上來哪里好。
直到,有個女生推門而入,朝我們微微鞠躬,乖巧地坐下去,自我介紹起來,“你們好,我叫周茉……”
我看著她單純的樣子,總覺得有些眼熟。
她說話時,視線也時不時朝我看過來,濕漉漉的眼睛亮晶晶的。
江萊看得好笑,問她:“你是認(rèn)識我們?nèi)羁偅是覺得她長得太漂亮了?”
“阮總……”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小心翼翼地詢問,“你去過Eason的演唱會嗎?”
她這么一問,我瞬間想了起來!
我愉悅地彎唇,“原來是你��!”
演唱會門口,陪我等過傅祁川的那個女孩。
她也噌地起身,雙眸彎成了月牙,點頭如搗蒜,“嗯嗯嗯,姐姐,是我!”
“你這……”
江萊好奇地挑眉,“從哪兒撿來的好妹妹?”
不等我解釋,周茉便開心地和江萊說了起來,“就是上次Eason演唱會,我沒有門票,姐姐和她朋友把多余的票送給了我!”
“是像她會做的事�!�
江萊點評一句,打斷她又要滔滔不絕的話,“我看你簡歷上,應(yīng)聘的是設(shè)計總監(jiān)助理?”
我目前主做的,還是設(shè)計方面的事,助理也很需要懂設(shè)計,所以招聘崗位上,寫的是設(shè)計總監(jiān)助理,而非其他。
“嗯嗯!”
周茉身上是大學(xué)生獨有的清澈與愚蠢,很招人喜歡,“我是江大服裝設(shè)計專業(yè)的,今年剛要實習(xí),之前幾個月有事耽誤了,就拖到了現(xiàn)在�!�
我當(dāng)場敲定,“就你了�!�
她很合我的眼緣,而且上次演唱會,她對我一個陌生人,都能釋放善意,想來是個不錯的人。
經(jīng)過林念的事以后,我覺得人品比專業(yè)能力更重要。
“真的嗎?”
周茉剛坐下去,聽見這句話,又激動地站了起來,滑動椅子都彈飛了。
看得我和江萊哭笑不得。
江萊也喜歡她,笑意盈盈,“我們還只是個新公司,你怎么這么想進(jìn)來?”
“姐姐送過我票,我覺得她人很好……”
周茉一點都沒有遮掩地說著,“而且,我哥也建議我來你們公司……”
她說著,突然捂住了嘴。
我蹙了蹙眉,“你哥?”
“嗯嗯!”
周茉沖我彎唇笑了笑,一臉乖順,又生怕我不要她了,立馬道:“我哥,我哥看見你們的招聘信息了,覺得你們公司很好。”
我點點頭沒多想,“公司下周一正式開業(yè),你也下周一來正式入職吧�!�
和周茉約好后,我和江萊面試完,回到辦公室,又敲定了幾個人選。
剩下的,再慢慢招。
……
下午,我正在埋頭設(shè)計春季新款時,聽見外面?zhèn)鱽頎巿?zhí)的聲音。
其中一道很明顯,是我格外熟悉的。
而另一道,也不算陌生。
我剛拉開門,還未走出去,就聽見江萊道:“聽不懂嗎,我說了,不做你的生意!給你設(shè)計衣服,我嫌臟了我家阮阮的手!”
“哼,”
對方冷哼一聲,是一貫的囂張跋扈,“那我也把話放在這里,你們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能這么仗勢欺人的,也只有沈星妤了。
“我就不做,怎么辦?”
江萊也不怕她,攤了攤手,“要不你報警吧,哦對了,抓你得找捕狗大隊。你可別打110,省得浪費警力資源。”
罵人這塊,她就沒輸過。
沈星妤氣得夠嗆,咬牙切齒道:“你確定不做是吧?行,那我就讓你們今天開業(yè),今天倒閉……”
“做!”
我邁步走了出去。
她逼著我做這單訂婚禮服,無非就是讓我死了對傅祁川的心,順帶羞辱我。
但是,我已經(jīng)放下了。
曾經(jīng)在那些數(shù)不清的失望和崩潰里,不停打轉(zhuǎn),無非是因為,以為他是于黑暗里照亮過我的光。
可我已經(jīng)知道了,他不是。
現(xiàn)在,只要沈星妤愿意掏錢,我又何必和錢過不去。
更何況,確實如她所言,如果她非要和我作對,南希很難生存下去。
RF集團(tuán)大概率不會為了我們這種不值一提的公司,得罪國內(nèi)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
沈星妤穿著一身限定新款,揚了揚唇,瞥向我,“還是你識時務(wù),你這個閨蜜就不太行,沒有你能伸能屈!”
我微微一笑,“她只是沒學(xué)過獸語,才不擅長和你這樣的打交道�!�
沈星妤愣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我是順著江萊之前的話,罵她是狗。
她閉了閉眼睛,哼出一聲譏諷的輕笑,“你們這種一輩子都只能為我服務(wù)的人,也只能圖圖嘴上快活了!”
我捏了下手心。
不得不承認(rèn),人生不只要會投胎,還要會遇貴人。
她雖然投胎差,可是遇上了沈家這種,旁人祖祖輩輩累積下來都比不上分毫的家庭。
這也是她的本事了。
我也沒帶她進(jìn)辦公室,在公共辦公區(qū)直接坐下,“說吧,想要什么風(fēng)格的禮服?”
“我告訴你,我的要求,可沒那么容易達(dá)到。而且,我和祁川哥辦訂婚宴那天,你必須出席,隨時保證我的禮服沒有問題……”
她正說著,手機進(jìn)來一通電話,委屈地接了起來,“媽媽,你到樓下了呀,我已經(jīng)在她們這個破公司了,你都不知道這個阮南枝牙尖嘴利的,還和她朋友一起罵我!”
“……”
我和江萊不約而同地翻了個白眼。
江萊磨牙,“你說你接她這單干嘛�!�
“為了讓我們這段時間的心血不白費,也讓南�;钕氯��!�
我認(rèn)命地聳了聳肩,“沒事,等她把這個婚訂了,應(yīng)該就不會揪著我不放了。”
第146章
給我女兒道歉!
沈母出現(xiàn)在辦公室時,胸口還有幾分起伏不平,明顯是著急了。
任誰都能一眼看出她對沈星妤這個女兒的在乎。
這跟護(hù)眼珠子沒什么區(qū)別。
沈星妤看見自己的靠山來了,撅起嘴,一副想哭的樣子,“媽媽,我可憐她剛離婚,來照顧她的生意,她居然和她朋友一起罵我是狗!”
沈母眉心蹙起,怒目看向我,“阮南枝,你別太不識好歹了!給我女兒道歉!”
“真是什么媽養(yǎng)出什么東西�!�
江萊聽不下去了,“什么叫不識好歹?誰求著你女兒照顧我們生意了,我都說了,不接她的單,她非要死纏爛打!”
“你算什么東西,也配和我說話?”
沈母鄙夷地說完,視線落在我身上,威脅的意味十足,“阮南枝,上次我已經(jīng)看在你的面子上放過她了,她今天要是再管不住這張嘴,我就讓她在江城消失�!�
江萊是吃軟不吃硬的,一聽更加來了脾氣,“我看你是吃屎忘了刷牙吧,好大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