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沒有任何抗爭的資本。
更何況,是拉周放下水,一起替我的選擇買單。
周放蹙了蹙眉,旋即,冷笑一聲,“就因為這個,你一聲不吭在傅祁川身邊繼續(xù)當了兩年的傅太太?我沒記錯的話,你回去不到一個月,我就出事了�!�
說之前,我就猜到了,光這么一個理由,他不會輕易相信。
我深吸一口氣,索性道:“其實,我沒有在傅家。只是我離開傅家的時候,忘了帶走手機�!�
“那你去了哪里?去干什么了?”
聞言,我捏緊手心,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
他從來都能,抓住事情的關(guān)鍵。
我不該想著,能試圖蒙混過關(guān)的。
忽而,周放松開我的手指,涼聲道:“你不會,那兩年是和陸時晏在一起吧?”
“……”
我微愣,有些詫異他反應(yīng)的速度。
他呵笑一聲,音色如被砂礫打磨過,“原來,我連備胎都不算啊?”
第225章
咬她
我雙眸微微濕潤,心底處似被什么用力撓了一下。
有個瞬間在想,要不就攤牌了吧,要是這個,對他病情有什么影響,我陪他一起面對。
總好過,他日夜揣測琢磨,覺得我是個負心人。
我搖頭,“不是,周放,我這兩年在……”
“算了�!�
周放笑意淺薄,嘲弄的味道不言而喻,眼尾卻是赤紅,“阮南枝,我就不該對你抱有什么期待�!�
“……”
這話太過誅心。
我努力瞪大眼睛,抬手捏了捏內(nèi)眼角,把眼淚憋回去,狀似釋然道:“你要這么說,也沒錯�!�
反正,我過去兩年四處打聽他的下落,也沒有得到什么消息。
如雁過無痕,與沒做過也沒區(qū)別。
我不必告訴他,自己做過的種種。
在他眼里,我就是這么薄情寡義的人。他前腳剛傳出死訊,我后腳就能與別人和和美美。
既然如此,多說無益。
“沒錯?”
周放低低笑了一聲,透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下一秒,他手臂一伸,扯住我的手臂逼我彎腰湊近。
而后,大手扣住我的后腦勺上,就張嘴咬住了我。
對。
不是吻,不是親。
是咬。
鮮血的鐵銹味順著微掀的雙唇,滲進口腔。
我疼狠了,忍不住倒吸涼氣,顧及著他雙腿不好,終究不敢用力推他,只自己拉開了幾分距離。
周放眸色沉沉,出聲警告:“這次,我管是你阮南枝也好,沈清梨也好�?傊宋遥愀鷦e人混跡在一起,就是大錯特錯!”
說罷,就操控著輪椅,徑直離開。
我摸了摸雙唇,指尖染的都是血,提醒道:“粥粥還在洗澡�!�
“最近我忙,你帶帶他吧�!�
男人頭也沒回。
周放回到樓下,家里漆黑一片,只余落地窗外的點點星光。
很微弱。
他浸在黑暗里,想到適才女人的態(tài)度,他整個人都由內(nèi)而外地感到煩躁!
他費勁心思找了她二十幾年,她倒好,就算離開了傅祁川,第一件事都不是來景城找他。
而是跟那個姓陸的混在一起。
他就這么配不上她?
她可以跟姓傅的、姓陸的、甚至姓張的姓李的,獨獨不會跟他,是這個意思嗎。
想到他為了她咬牙配合醫(yī)生治療的那段時間,就覺得可笑,分文不值。
不過至少,他活下來了。
周家那對父子,勢必是要付出代價的。
當年背著他趕走阮南枝也好,還是爆炸案的設(shè)計也好。
無論哪一件,都夠他們喝一壺了。
他搭在輪椅上的手,緩緩攥緊,冷白勁瘦的手背處,筋脈分明凸起,可是沒一會兒,竟不受控制地抖動了一下。
原本,他還以為,阮南枝搬回來了,他晚上躺在床上一睜眼,天花板的一墻之隔外,就是她的臥室。
他的睡眠,大概會變得好很多,興許都不需要再靠藥物。
這下看來,想多了。
他沒開燈,憑借對外面微弱的光線,拉開抽屜,取出一瓶碳酸鋰片,倒了幾粒出來,丟進嘴里。
舌尖暈開的苦澀,很快與那股血腥味混合在一起。
很怪異的味道。
但他心里莫名舒服了兩分。
驀地,手機嗡嗡震動起來。
他煩悶地瞥了眼來電顯示,是周傾。
這個點,該登機了才是。
還有閑工夫給他打電話。
周放懶懶接通,直截了當?shù)貑枺骸坝惺�?�?br />
聲音里還透著沒壓下去的躁郁。
“喲,心情不好?”
周傾和他關(guān)系近,再了解不過,一下就聽出又有人惹著這少爺了,“哪個倒霉蛋撞你槍口了?”
周放舌尖舔了舔牙齒,又卷上些許鐵銹腥味,“能有誰?”
“……”
周傾頓悟了。
也是,他今天連開會,是在家開視頻會議。
公司那些個人,誰敢惹他。
再者,他這兩年是脾氣不好,但都是有火當場發(fā),誰惹他誰別想好過。
讓他能吃悶虧,自己個兒生悶氣的。
舍阮南枝其誰。
不過,下午和阮南枝聊了一通后,她對這姑娘也有些心疼。
本來該是嬌養(yǎng)長大的玫瑰,遇到沈家那對父母,愣是成了風(fēng)雨里飄零的野草,只能靠自己慢慢活。
婚姻也不順,攤上個缺心眼的前夫,抑郁癥兩年多,硬生生一個人扛過來了。
說句難聽的,周放身邊,至少還有她、周茉、朋友。
阮南枝出國兩年,真正能陪著她的,只有她自己。
周放蹙了蹙眉,“怎么不說話,不是最喜歡逮著機會就嘲諷我?”
“今天……沒心情�!�
主要是,他們兩個人都挺可憐的。
周傾這種沒心沒肺的人,都有些于心不忍了,她清了清嗓子,“你讓我打聽的事兒,有眉目了,我就尋思先和你說一聲。”
“姜云舒的事?”
第226章
靜悄悄當上舅媽了
“對�!�
周傾點點頭,“我那個姐們和姜云舒在活動上見過兩面,僥幸加到了微信,她和我說,去年姜云舒好像發(fā)過一條朋友圈�!�
“什么朋友圈?”
“姜云舒朋友圈半年可見,反正大致意思,好像是老天的恩賜什么的,具體內(nèi)容她也記不清了,不過配圖是姜云舒和一個姑娘的照片,二十幾歲的樣子�!�
“恩賜?”
周放凝眸,將一張照片發(fā)過去,“你讓你朋友看看,照片里那姑娘是不是她?”
“行。”
周傾反手就把照片給姐們發(fā)了過去,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你說,這女兒都二十幾歲了,還有什么驚喜的?難不成,她女兒以前一直在男方那里?”
“你再想辦法打聽打聽。”
周放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毫無節(jié)奏地在輪椅上敲打著。
他有種說不出的直覺。
這事兒冥冥之中和他或者阮南枝多少沾點關(guān)系。
兩年前還在沈家當冒牌貨,現(xiàn)在就變成姜云舒的女兒了。
哪哪兒都透著詭異。
或許,他該找機會,和姜云舒接觸接觸。
周傾的姐們也正好下戲,拿起手機就給她回了消息,她立馬和周放道:“是你發(fā)的這個姑娘,和姜云舒朋友圈的是同個人。”
……
“姐姐!”
我坐在沙發(fā)上走神時,一道軟萌的聲音喚回我的思緒,粥粥探出一顆小腦瓜,有些害羞,“粥粥忘了自己沒有衣服誒。”
“姐姐去給你找�!�
被他叫習(xí)慣了,我也懶得糾正,進房間找了件上衣給他,“先穿這個,我們馬上買衣服,好不好?”
周放臉色已經(jīng)難看成了那樣,我再下去拿衣服,自討沒趣。
現(xiàn)在有跑腿,買什么也都方便。
下個單,洗一洗,烘一烘,今晚就能穿上。
“嗯吶!”
粥粥乖巧地點頭,就這個動作,讓我一下看見他腦袋上還有泡泡沒沖洗干凈。
我不由失笑,攔住他穿衣服的動作,“等等,我們把身上的泡泡,再重新沖一沖�!�
又是一通折騰,我攤開一個干凈浴巾,將他裹住抱起,直接回客廳,放在沙發(fā)上。
擦干身上水珠后,小奶娃十分配合我給他穿衣的動作,忽然,踮著腳尖朝我臉上湊近,一下抿緊小唇。
“姐姐,你怎么受傷了?”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痛痛嗎?”
我心里一軟乎乎的,搖搖頭,哄他:“不小心弄的,已經(jīng)不疼啦。”
疼得要死。
周放那個人,喜歡的時候是真喜歡,收拾人的時候是真收拾。
這傷沒個三五天,都好不了。
我這幾天也不用出去見人了。
粥粥不信,心疼的冒眼淚,“姐姐騙人!看著就很痛痛,嗚嗚嗚舅舅壞蛋!”
“?”
我愣了一下,剛剛他不是在洗澡嗎,怎么知道是周放弄傷我的,“為什么說舅舅壞蛋?”
緊接著,就看見小奶娃胖嘟嘟的手抹了把眼淚,憤憤不平地開口:“媽咪說過,女生受傷就是男生的錯!”
“噗哧——”
我忍俊不禁。
周傾到底教了粥粥多少東西。
不過,這些東西,都是不遺余力的,在把粥粥打造成一個好好先生。
可以想得到,她在上一段婚姻里,受了不少委屈。
“也不完全是。”
我輕笑著,拿起手機,捏了捏粥粥Q彈的臉蛋,把他摟進懷里,“來,我們開始挑衣服啦!然后你有什么想要的東西,也都一起買了。”
“好耶!”
小孩的情緒變化很快,一被轉(zhuǎn)移注意力,就又手舞足蹈起來,還摟住大白,“大白也一起!”
“汪!”
大白小聲叫了叫,以示配合。
……
兩天后,江萊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來景城,敲響我的家門。
她身邊擺著三個行李箱,“看看,我速度夠快吧?”
“快快快�!�
我笑吟吟地幫她把行李箱一起弄進來,“都齊了?”
姜云舒的禮服,昨天已經(jīng)定稿。
我得開始著手裁剪了。
正好江萊要來景城談線下專柜的事兒,我就讓她一起把面料之類的都帶過來。
“相當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