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
白清梔心跳如擂鼓,不是因為別的,是怕,是緊張。
傅祁川居高臨下地睨著她,一寸一寸將她的心思剝了個干凈,“看見南枝,以為自己能當個替身了?”
她將裙擺攥得更緊了,以此來抑制身體的顫抖,但怕沒有用,她逼自己抬頭看向傅祁川,“那么,傅總,我可以嗎?”
傅祁川冷笑一聲,沒給出答復,只吐出兩個字,“停車�!�
秦澤聽出自家總裁語氣中不易察覺的怒氣,一腳急剎�?吭诹寺愤叀�
傅祁川朝白清梔俯身過來。
白清梔眼眸微顫,以為自己有了機會的時候,傅祁川的大手越過她的身體,推開了她這一側的車門。
男人收回身體,聲音沉冷而不容置喙,“下車!”
“我……”
白清梔懵了!
剛才有一段高速出了車禍擁堵嚴重,秦澤下了高速走的國道,現在她連這是哪里都不知道!
秦澤下車走到車門處,“請吧,白小姐。”
一股恥辱的感覺幾乎將白清梔吞沒!
她雙腿發(fā)軟地下車,憑著最后一絲清醒,道:“這,這件禮服是阮小姐的吧,我會洗干凈……”
“不必。”
傅祁川淡聲,連眼神都沒給她,“這樣的禮服她都很多,不會再要別人穿過的。”
她連他,都不要了。
怎么還會要這些留下來的禮服。
望著在黑夜中揚長而去的邁巴赫,白清梔臉上血色盡失,眸子里盛滿了不甘。
如果從來沒有靠近過,也就不會肖想。
可一旦認為有可能了,欲望就會不受控制地在心底蓬勃生長……
……
晚宴結束時,我身體松懈下來,一瘸一拐地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周放視線往下一瞥,“鞋子磨腳了?”
“嗯,估計是磨起水泡了。”
這兩年,太少穿高跟鞋,今晚為了搭禮服又是一雙新鞋,難免磨腳。
周放忽而彎腰,打橫將我抱起,故意板著臉道:“磨腳了怎么也不吭聲?”
“你快放我下來!”
我往后看了看,還有好些賓客沒走,就等著能和姜云舒搭上一句話。
他這番動作,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周放混不吝地笑了笑,“怕什么,我是你名正言順的男朋友,又不是前夫�!�
“前夫”兩個字,被咬得有點重。
行。
算賬雖遲但到,是他的個性。
我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討好地沖他笑了笑,打趣起來,“SZ不是科技公司吧,應該是……醋廠?”
“恭喜你,答對了�!�
他幽幽說完,用肩膀抵開休息室的門,將我抱進去,放在沙發(fā)上,自然而然地坐在旁邊。
我正要彎腰脫掉鞋子時,他已經先我一步俯身,單手握住我的腳踝,脫掉高跟鞋,看見腳后跟被磨傷的地方,眉心蹙起,似不悅地開口。
“阮南枝,你真是能忍疼,都磨出血了,還能不吱聲�!�
“就是磨破皮而已,沒事的。”
見他把我的腳放到膝蓋上,我有些不好意思,蜷了蜷腳趾,連忙道:“我?guī)Я藙?chuàng)口貼,貼上就好了�!�
第280章
周放,你是不是想睡我?
周放斜了我一眼,沒搭腔,手腕上的力道也沒松,不容我收回。
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沒一會兒,就有服務生送了碘伏棉簽和一支藥膏進來。
周放折斷棉簽,將碘伏輕輕擦拭在我的傷口處,長長的眼睫遮住眼底情緒,聲音卻分明有些發(fā)悶,“以前你是如何過的,我管不了,但以后,你得好好照顧自己�!�
“你馬虎大意的地方,由我來�!�
我心底微顫,雙眸一下就泛起酸意,掀了掀唇,竟有些想哭。
原來人不只有難過的時候會想哭。
還未等我說話,男人腕骨分明的大手又擰開了藥膏,曾經分明說過自己做不來處理傷口這種細致活兒的人,此刻做得有模有樣,在簽署幾十億項目的合同時,都沒見過他這樣認真嚴謹。
微涼的藥膏,似帶著電流一樣,蔓延至四肢百骸。
叫我不由往后縮了縮。
周放輕輕擰眉,握住腳踝不讓我動彈,沒好氣道:“現在知道疼了?”
“不是,不疼�!�
確實算不得疼。
而且擦著涼涼的藥膏,比剛才穿在鞋子里被內里摩擦著傷口,要舒服太多了。
周放輕輕擰眉,擦藥的動作正好收尾,動作利落地將藥膏放到一邊,雙手掐著我的腰,往上一帶,就將我抱到了腿上。
他抵住我的額頭,褐色的眸子里染著無可奈何,妥協(xié)般開口:“阮南枝,我疼,我疼,行了吧?”
“我見不得你受傷�!�
“一丁點兒都不行�!�
男人偏執(zhí)又霸道的聲音傳進耳朵,我忽而抬頭,就吻了上去。
可卻沒有像往常一樣下意識的閉眼,恨不得將他此時此刻深情又動情的模樣,完完全全地刻在心底。
哪怕等到以后七老八十的,也希望自己能回想起來,這些讓我感受到洶涌愛意的碎片。
我在親吻上,其實并不擅長,主動一次也是亂啃一通。
可周放依舊受用,我察覺到他身體的異樣后,臉頰通紅地往后退了退,酒精的后勁兒也在這一刻上來,身體都有些脫力。
他眸底翻涌著情欲,整理好我身上被他揉亂的衣服,一手將我控在懷里,一手捏住我的臉頰,“酒壯慫人膽,都會這么撩我了?”
“叩叩——”
突然,門口處傳來敲門聲,周傾站在門口,笑成了一朵花兒,打趣意味很濃:“什么撩不撩的,我是不是聽到了不該聽的?”
我條件反射一般離開周放的懷抱,倏然站起來,臉幾乎快要燒起來,身體有些發(fā)飄,還是強行穩(wěn)住,“周、周傾姐!”
周放沒動,先發(fā)制人:“你怎么不敲門?”
周傾自覺心虛,但還是嘴硬,“我剛不是敲了?”
“誰先開門再敲門?”
周放哼笑一聲,拉著我重新坐下,見我傷口上的藥膏擦不多干了,一邊貼上創(chuàng)口貼,一邊看向周傾,懶聲問:“你車上有沒有平底鞋?阿阮腳磨傷了。”
我連忙制止:“不用這么麻煩,貼上創(chuàng)口貼就……”
“沒事兒,我正好有備鞋的習慣�!�
周傾拿出手機就給姜聿珩打了個電話后,走過來道:“我讓你舅舅給你拿去了,別怕麻煩,男人,就是用來麻煩的。”
“你以后也要學著多麻煩麻煩阿放,這家伙,也只有你能麻煩得動了�!敝軆A說。
等姜聿珩拿了鞋子過來,宴會廳賓客還未散盡。
今晚姜聿珩一直與姜云舒形影不離,一口一個“大姐”,直接將姜云舒和姜家的關系,全然透了出去。
這么一來,大家對和姜云舒搞好關系的決心,就更大了。
畢竟,姜聿珩是出了名的一板一眼,難打交道得很。
……
我和周放回到麗景苑時,已經十點多了。
進了電梯,我按下六樓,他卻遲遲沒按樓層,在我疑惑看向他的那一下,他直接將我抵到了電梯壁上。
大手掐著我的腰貼向他,聲音沉啞,“酒勁兒散了沒有?”
“還沒……”
換上平底鞋后,我怕姜云舒喝多,出去替她代了幾杯酒。
回來的路上瞇了一會兒,還是有些頭重腳輕。
周放唇角輕勾,將我往上提了提,嗓音似蠱惑似誘哄一般低聲開口:“那再親我一下。”
“……監(jiān)控,有監(jiān)控!”
我別開臉,恨不得將自己縮進監(jiān)控盲區(qū)里!
周放肆無忌憚地吻了下我的額頭,“馬上就到了�!�
“�!�
似為了應證他的話,他話音剛落,電梯就停了下來。
我準備開溜,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和我一起出了電梯,十分自如道:“我家里電路出問題了,還沒來得及讓師傅來修�!�
“……”
我大抵真的是酒壯慫人膽了,進了家門后,索性靠在玄關柜上,雙眸注視著他,“周放,你是不是想睡我了?”
他也沒慫,視線不偏不倚,蘊著洶涌欲色,瞧著比窗外夜色還深,“想,想了很久了�!�
“很久?”
我微怔。
滿打滿算,我回國到現在,也稱不上這句“很久”。
周放往前踱步,將我逼得與玄關柜寸寸貼合,深幽的眸子里絲毫不掩飾炙熱的欲念,“從認出你,或者說,在我還沒找到你,但我已經成為一個男人的時候,就想擁有你了�!�
話落,再沒有給我反應的時間,滾燙的吻便覆上我的雙唇,似要將我連人帶心整個灼燃燒透。
他從未有過這樣的迫切,靜謐的空間里,某些瞬間伴隨著他低沉發(fā)悶,止不住顫動的尾音。
不知是被他不加遮掩,過于露骨的話,還是感受到他蓬勃的占有欲,我的身體不受控制起來……
“周放……”
“周放……周放……”
我深知,這一回不會再像以往,只是親一下,可也沒有叫停的想法。過往腦子里會浮現的那一堆問題,都被我拋之腦后。
意識迷離卻又清晰無比。
醉意讓我無法再去瞻前顧后,卻又無比清楚的知道,此刻自己是在誰的懷里。
他一把將我托到腰間,貼在我的耳際,熱氣噴灑,“寶寶,想去沙發(fā)還是床上?”
第281章
聽我的?那我都要
這話太過直接,饒是喝得醉醺醺,我還是有些面紅耳赤地趴在他的肩上,呢喃道:“聽你的。”
“聽我的?”
周放反問一句,廝磨著我的耳垂,低啞道:“那我都要�!�
話音剛落,我就被壓在了沙發(fā)上。
呼吸逐漸稀薄,屋內氣氛攀上高點。
男人細密的吻緩緩落下。
不一會兒,我聲音已經軟成一灘水,“周放……”
他抬起頭時,褐色眸子染著濃厚的情欲,不容我往后退縮,貼在我的耳際,呼吸灼熱滾燙,“阿阮……阿阮……”
痛楚叫我有短暫的清醒,又在轉瞬被巨大的快感湮滅。
此時此刻。
我和這個男人,是彼此最親密的人。
他抱著我進了浴室,思緒渙散,進了浴室也是依舊被抵在墻上。
我身體都失了力氣,“不要了,周放,我沒力氣了……”
“好,那去床上�!�
“……”
到底是誰說的,男人年過三十就開始走下坡路了。
全是謊言。
次日,我睡醒時,渾身都酸爽得不行。
身旁的男人卻是一臉神清氣爽。
他將我圈在懷里,大有晨練一番的架勢,我連滾帶爬地起床,連羞赧都顧不得,瞪向他,“你又想干什么!”
他輕笑,瞳仁里泛著的欲色不言而喻,回答:“你�!�
“嗯?”
我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應了一聲,就迎上他揶揄又戲謔的目光。
流氓�。。�
……
我鉆進衛(wèi)生間洗漱,他就穿著一條寬松的短褲,大喇喇地倚在門上,眼底卻是一片溫柔。
我被他看得有些羞窘,透過鏡子斜了他一眼,不自在道:“你看什么?”
他勾了勾唇,“你。”
……
沒完了是吧。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氣急敗壞地洗了把臉,給他騰出洗漱的地方。
擦好護膚品,準備去客廳倒水喝時,一出房門,就聽見廚房傳來的動靜。
我頓時一個激靈。
昨晚太累,只想著要踏踏實實睡到自然醒,卻忘了張姨會來做飯和打掃衛(wèi)生。
沙發(fā)上那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