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他指了指傅昭寧。
鐘劍伸手就將他的手指掰了下去。
嚓地一聲。
“��!”胡二掌柜慘叫了一聲,他的手指一定被折斷了!
眾人又是一驚。
“這里好熱鬧。”一道輕快的少年聲音響了起來,“公子,我們快過去看看�!�
一個身穿月白錦袍,氣質(zhì)溫潤如玉的公子帶著少年隨從,翩翩而來。
“王爺,司徒白來了�!鼻嘁粔旱土寺曇�。
雋王下意識地看向了傅昭寧,見她也正轉(zhuǎn)身看向了司徒白。
第103章
她笑得這么燦爛
雋王微微皺眉,又看向了司徒白。
司徒白的目光一直就落在傅昭寧臉上。
他這么看,他倆好像遠遠的目光就已經(jīng)在半空碰撞上了,還黏在了一起。
雋王心里不知道為什么不大舒服了。
司徒白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傅昭寧,雖然她穿得不起眼,也沒戴什么配飾,但是站在那里就是一下子抓住了他的目光。
他展顏一笑,快步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但是還不等他跟傅昭寧說話,胡二掌柜也已經(jīng)看到了他,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公子?”
司徒家就是他的主家啊,通富藥館都是司徒家的。
胡二掌柜頓時就覺得自己來靠山了,他捧著手沖到了司徒白面前,帶著哭音叫了出來,“小人見過白公子,公子您什么時候來的啊?”
司徒白本來是要走向傅昭寧的,突然被人攔住,他有點不悅。
“你是?”
“白公子,小人是通富藥館昭國京城分館的二掌柜啊,小人姓胡�!�
“哦�!彼就桨c了點頭,“分館這邊辛苦了。”
他說了這么一句話之后又要從他身邊走過去,胡二掌柜卻哇一聲就假哭起來,“公子您來的可真是時候,天下藥盟的人欺負咱通富藥館啊,她把小人的手指都快折斷了!”
胡二掌柜猛地指向了傅昭寧。
但是在看到她旁邊的鐘劍時又趕緊把手收了回來,萬一另一根手指也被折斷那就慘了。
“天下藥盟的人?”
司徒白看著傅昭寧也怔了一下。
季老則是瞪大眼睛看著他,“司徒白?”
“白公子,您要為小人討回公道啊�!焙乒裼挚藿衅饋恚爸八搶了小人看中的藥材,可霸道得很!”
眾人暗暗嘶了一聲。
胡二掌柜這是想死嗎?
他還不知道傅昭寧是雋王妃吧?說她厚顏無恥,又說她霸道得很。.
不過,雋王到底會不會護著傅昭寧?
“呵,”傅昭寧笑了起來,“人家賣藥材,規(guī)定要認出藥材才能買,你認不出來又付不起銀子,現(xiàn)在倒打一耙說是我搶了?你看中了,你倒是得買得了啊�!�
“恕我直言,你沒腦子沒見識沒銀子,還想把黑的說成白的,是把人都當(dāng)傻瓜了嗎?”傅昭寧說。
司徒白看著她這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
他覺得傅昭寧還挺有意思的,這么鮮活明快的樣子,比許多端著裝著假惺惺的女子可好玩多了。
胡二掌柜懷疑自己的眼睛壞了。
聽到傅昭寧這么罵他,公子怎么還笑得出來?
一旁的阿翩雖然是看不慣傅昭寧,但是胡二掌柜這樣的他都看不上眼,伸手就推開了他。
“胡二掌柜回去吧!”
為什么?!
司徒白已經(jīng)走到了季老面前,對他行了一禮。
“晚輩司徒白見過季老前輩�!�
季老哼了一聲,扭開了頭不看他。他才不要跟司徒家的人說話。
司徒白也不生氣,又看向傅昭寧,“姑娘,又見面了�!�
司徒公子認識傅昭寧?在場的人都瞪大了眼睛,這又是什么關(guān)系?
雋王看著那相對而站的一對人,越看越覺得礙眼�?纯�,傅昭寧還沖司徒白笑了。
笑得那么燦爛?
雋王伸手按在旁邊樹上,不小心用了內(nèi)力,樹葉被震得紛紛飄落。
青一愣愣抬頭,秋風(fēng)大了嗎?沒有啊,怎么突然落葉飄飄?
“我愿意讓她給我看�!�
這個時候那婦人弱弱地出聲了。
傅昭寧轉(zhuǎn)身朝她走了過去。
“大嬸,我給你看看,你放松不要緊張�!备嫡褜帍澭^察著她的臉,伸手在她臉上輕輕按了幾下。
“痛嗎?有沒有什么感覺?”
“不痛不癢的,跟以前一樣�!贝髬疬@么近距離看著傅昭寧,眼睛都亮了。這雋王妃長得可真俊啊。
“睡覺的時候你習(xí)慣側(cè)著這邊睡是吧?那早上醒來的時候這邊臉有沒有什么異樣,比如說有點麻之類的�!�
傅昭寧一邊問著一邊替她把脈。
婦人覺得她很溫柔,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跟剛剛打了蕭世子兩個巴掌的時候像是兩個人。
傅昭寧給她把了脈之后沉吟了片刻,看向了她的頭發(fā)。
“大嬸,我想問問,你的頭發(fā)還這樣黑,沒有一根白發(fā)。.”
李神醫(yī)聽到這里忍不住就嘲諷起來。
“這個時候還要關(guān)心一下人家有沒有白頭發(fā)?”
馬大夫和錢大夫也都跟著笑出聲。
傅昭寧是雋王妃,他倆不敢再隨便說什么嘲諷的話,但跟著李神醫(yī)的話嘲笑兩聲,傅昭寧也拿他們沒辦法吧?
圍觀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也有些帶著其他病患的大夫過來了。
司徒白站在一旁安靜地看著傅昭寧醫(yī)診。
他是知道傅昭寧的醫(yī)術(shù)的,上回在街上都已經(jīng)遇到她救人。他覺得這個時候的傅昭寧格外好看。
雋王站在外面,被人群擋住了視線,看不到這里面了。
他面色微沉,輕躍上了樹。
青一愣了愣,王爺竟然爬樹上看熱鬧?他以前可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啊。
亭子里,傅昭寧根本就沒有理會李神醫(yī)他們。
“我乖徒兒想問什么就問什么,姓李的,你管得可真寬�!奔纠狭⒓淳蛶椭鴳涣死钌襻t(yī)。
那婦人卻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白發(fā)多得很,一年多前遇到個遠房親戚,她說認識個游醫(yī),那游醫(yī)手里有染發(fā)的藥草,染一次能頂三個月,我就跟他拿了幾包,效果確實還挺好的,白頭發(fā)都蓋住了�!�
“那我能看看你的頭發(fā)嗎?”傅昭寧問。
“看吧�!�
傅昭寧仔細地湊過去檢查了她的頭發(fā),還輕輕撥開頭發(fā)仔細看了頭皮。
“大嬸,我拔一根頭發(fā)檢查�!�
得了婦人同意,傅昭寧快速地拔下了她一根頭發(fā)。她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只小瓶子來,轉(zhuǎn)頭看向了季老。
“師父,要個小碗�!�
在這里有什么要求跟季老說肯定最有用。
季老立即就踢了一下旁邊一個男子,“去拿�!�
小碗取來了,傅昭寧把瓶子里的液體倒到了碗里。
“水?你這是在故弄玄虛嗎?”李神醫(yī)又冷嘲了一句。
第104章
怎么會是怪病
“李神醫(yī)要是沒有耐心,不如就去找個地方好好聽曲喝茶,別在這里待著了。”
傅昭寧瞥了李神醫(yī)一眼,嘲諷了回去,“剛才自己說了半天廢話,現(xiàn)在我就是要個小碗證明一下自己的推斷,李神醫(yī)就已經(jīng)等不及了?”
李神醫(yī)的臉有點兒火辣辣,主要是氣的。
他對傅昭寧當(dāng)真是惱火。
就這么一個比他小了兩輪不止的少女,對他說話這么不尊敬!
“行,你繼續(xù)�!�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能夠折騰出什么結(jié)果來。
旁觀的人也都很好奇,不知道傅昭寧拿這么個小碗倒這么半碗清水到底要干什么。
“這是清水嗎?”婦人倒是相當(dāng)好奇地問了一句。
“不是,是藥水,”傅昭寧對病人還是很有耐心的,“這個能把物體融化,里面有什么顏色也會顯示出來�!�
“頭發(fā)能有什么顏色?不就是黑的?”旁邊有人說了一句。
而司徒白卻若有所思,“方才這位大嬸說她染過發(fā),那出來的也許會是染發(fā)的藥水的顏色?”
傅昭寧給了他一個贊許的眼神。
“司徒公子很聰明。”
在樹上的雋王這個時候就有點兒惱怒自己的內(nèi)力太深,耳朵太好,把他們的對話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看到了傅昭寧看司徒白的那一眼,聽到了她夸他聰明的那句話。
呵,司徒白在她的眼里就那么好?
傅昭寧已經(jīng)把那根頭發(fā)繞了繞,然后就放進了那半碗藥水里,她拿了根銀針攪了攪。
圍觀的人都伸長了脖子勾著頭想要過去看得清楚一點。
李神醫(yī)也沒忍住,走近了點看了看碗里。
那根頭發(fā)竟然當(dāng)真緩緩地有顏色融進透明清澈的藥水里,顏色氤氳下來染開,是絲絲縷縷的深紫色!
紫色再擴散出去,淡了一些,很明顯看得出來是紫色了。
“這頭發(fā)還真的褪色了!”有人叫了起來。
傅昭寧用銀針把那根頭發(fā)挑了起來,本來烏黑的發(fā)絲,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白色的!
婦人瞪大了眼睛。
“這說明什么?”李神醫(yī)想笑,“人家老嫂子都說了,她確實就是染了發(fā),你這就是把她染的藥水給洗掉了,怎么的,人家要把白發(fā)染黑了,你還幫人家洗掉?”
“人家都喊你李神醫(yī),但我現(xiàn)在覺得你的腦子不是很好使�!�
傅昭寧看了他一眼。
“大嬸的頭發(fā)染出來的藥水,是紫色的,她臉上是什么顏色?”
在司徒白旁邊的阿翩本來是不太喜歡傅昭寧的,但是這個時候他也沒能忍住,脫口而出,“紫色!”
“對,所以我懷疑,大嬸這臉上的紫色,其實就是滲入了染頭發(fā)的藥汁。”
傅昭寧這話一出,驚呆全場。
婦人自己也是目瞪口呆,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我、我這不是�。俊�
“不是病。”傅昭寧說。
“老天爺,搞了半天,說是怪癥,結(jié)果不是��?”
人群都嘩然了。
“你胡言亂語!”
李神醫(yī)簡直是有些氣急敗壞。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剛才的診斷豈不是等于笑話?!
“我說了,我這是在證實自己的推數(shù),現(xiàn)在顏色相符,我會再次驗證。”傅昭寧又取了幾枚銀針出來。
“師父,要燭火和紗布�!彼謱纠险f。
季老立即又踢了踢身邊的人,“快,拿燭火和紗布去�!�
“乖徒兒,你這樣不行啊,你好歹也是個大夫,沒有個藥箱怎么能行?為師明兒送你一個�!奔纠蠈Ω嫡褜幷f。
傅昭寧想到了自己制藥室里的幾個大小不等的藥箱。
她不是沒有,她的藥箱太高端了,根本就拿不出來。不過現(xiàn)在看來她確實是要去備一個這邊的藥箱。
“謝謝師父。”
司徒白眸光一閃。
藥箱嗎?他好像也知道自己能送她什么了。
燭火點好了,傅昭寧就是用來燒一下銀針,其實她的銀針已經(jīng)是在制藥室里消毒過的了,但是現(xiàn)在還是習(xí)慣再做這一步,至少也有夠讓別的大夫看到之后能意識到要消毒。
“大嬸,我現(xiàn)在要在針上淬藥,然后在你的臉上施針,你可以信任我,坐好不要亂動,現(xiàn)在我可以小范圍地引出你臉上一點紫色的藥水�!�
“真的?”
婦人激動萬分。
“對,你放松,坐著不動就可以了,不會很痛,大概就是跟螞蟻叮咬一樣的感覺�!�
司徒白在旁邊看著傅昭寧,覺得她跟這個病人說話的語氣和態(tài)度當(dāng)真是溫柔又耐心。
這樣認真的傅昭寧,實在是太吸引他了。
“好好好,我相信你,我不動。”
婦人一想到等會兒可能就會看到自己的臉上真流出紫色的藥水,激動得不行。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就沒病,沒有什么怪癥,她這臉上不是什么晦氣的中邪,不是沾了什么臟東西。.
婦人坐直了身子,雙手放在膝上,一動都不敢動。
傅昭寧又拿了一個小瓶子出來,把那幾根銀針都插了進去,浸了一會兒,然后取了一根出來,輕輕地扎進了婦人的臉上。
圍觀的人這個時候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的動靜要是太大了打擾了傅昭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