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程之兗嬉皮笑臉，“爸爸我要喝水�！�
程越生彈開水壺蓋子，把吸管遞到他嘴邊。
程之兗把嘴湊過去，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謝謝你，我的好爸爸！”
程越生笑哼一聲。
回家路上，程越生開著車，問他：“還有沒有肚子，再吃一塊蛋糕？”
程之兗驚喜得瞳孔地震，“怎么還有蛋糕可以吃？”
要知道平時他爸爸都是限制他吃甜食的，這突如其來的幸福快要沖昏他啦！
第59章
小事情
程越生說：“幫我吃�！�
小家伙才想起來這一“慣例”，捧著臉問：“爸爸你又提前過生日嗎？”
“嗯。”
程之兗抓抓耳朵，好奇寶寶一樣追問：“為什么你總是提前幾天過生日啊？”
“因為生日那天要跟我朋友一起過�！背淘缴а劭戳丝磧�(nèi)視鏡坐在后座的孩子。
小家伙嘴甜道：“好吧，雖然你那天會沒空理我，但我還是會祝你生日快樂的�！�
到家后，程越生將生日蛋糕放在餐廳的桌上，程之兗迫不及待地扒著餐桌將下巴擱在桌面上，期待地看著。
“過來，”程越生插上一只蠟燭，點燃，將程之兗提起來放在餐椅上，“替我許個愿。”
程之兗發(fā)愁：“可是我怎么知道你想許什么愿望呀？”
程越生明顯感覺孩子大了，問題更多了，也不太好騙了。
“我沒什么愿望，你想許什么就許什么，也可以幫自己許。”
程之兗嘿嘿一聲，故作勉強(qiáng)，“行吧，那我就幫幫你。許一個我的，再許一個你的�！�
程越生關(guān)了燈，看他小手合握，閉著眼睛大聲說出樸實無華的愿望：“我希望爸爸健康快樂，越來越年輕！希望我自己天天都有零食吃…”
他說完，偷偷睜開一只眼睛看他爸爸的反應(yīng)，見他爸沒反駁，頓時松一口氣。
在程之兗吹蠟燭前，程越生撐著桌，突然問他：“有沒有想幫你媽許的？”
“額……希望媽媽在天上也快樂吧�！�
程越生勾了下唇，來了句：“你媽在天上確實挺快樂�！�
程之兗吹了蠟燭，眨著眼不解地問：“你怎么知道？”
程越生不答，給他切了一小塊蛋糕，“在你想象中，你媽長什么樣？”
程之兗看著面前盤子里跟自己的小手一樣大的蛋糕直噘嘴，又思考著他爸的問題，沉默片刻，拿起叉子默默吃蛋糕。
過了會兒，他抬起小臉，舔了舔嘴唇上的奶油，問他爸：“爸爸，為什么今天星星的媽媽沒有來？”
程越生忽視他臉上的失落，說：“不知道�！�
“是因為我上次沒有經(jīng)過她同意去找她，她還在討厭我，不想見到我嗎？”程之兗放下叉子，很沮喪。
上次他明明是在嫂子阿姨的床上睡著的，醒來確是在自己的房間。
他很生氣地去質(zhì)問他爸爸，為什么不經(jīng)過他同意，就帶他回家？
他爸爸說，他不經(jīng)別人同意就跑到人家小區(qū)，給別人添麻煩，人家忙了一天還要照顧一個莫名其妙跑出來的小孩，很不喜歡這樣不懂事的小孩。
他爸爸還讓他以后都不要去找嫂子阿姨了，一定是嫂子阿姨覺得他煩，不好意思當(dāng)著他的面說，所以讓他爸爸管好他。
他真的很難過，今天他還想當(dāng)面跟她道歉呢，上次給她添麻煩了。
孩童天真的小臉上，寫滿了受傷。
程越生沒忍心，說：“不是，她工作忙才沒來，跟你無關(guān)�！�
程之兗忍住雀躍，小心翼翼試問：“那她不討厭我對不對？”
“應(yīng)該吧。”
程之兗差點蹦起來，“那我可以給她打電話嗎？”
“不行�！背淘缴嫠谎�。
程之兗立刻耷拉著眼，癟著小嘴悶悶不樂。
“不要裝可憐�！背淘缴熘男“褢�。
程之兗喂了自己一口蛋糕，自言自語地嘆氣：“哎，這蛋糕怎么沒味道呀，一點都不甜，一定是我心里太苦……”
程越生嫌棄地皺眉，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從哪里學(xué)到這些話的。
他不明白一件事，“你就那么喜歡她？”
程之兗眨眼，點頭，眼巴巴的看著他爸爸。
“為什么？”
程之兗不好意思地抿抿嘴，臉紅道：“哎呀，我都說啦，她很漂亮，又溫柔，我喜歡她的聲音，和她的味道，”他越來越小聲，“媽媽應(yīng)該就是這樣的……”
最后，他想到一個說得出口的正當(dāng)理由，“她還會畫畫呢！畫得可好啦！”
…
顧迎清跟金玉吟吃完飯回家，睡前竟然收到了幾條來自程越生的圖片短信。
她做了許久心理準(zhǔn)備才打開，結(jié)果是星星的兩張自拍，還有張用了系統(tǒng)特效的卡通大頭照。
最后是一段語音。
小孩稚嫩搞怪的嗓音通過聽筒傳來：「嫂子阿姨你好，我是程、之、兗，嘻嘻，喲」。
顧迎清聽著，內(nèi)心柔軟，不自覺地?fù)P起了笑，在對話框里打字：「，兗兗�！�
還找了個笑臉周圍貼著三顆心的emoji表情，正準(zhǔn)備發(fā)送時，她看見了屏幕頂部“程越生”三個字。
手指頓了頓，又將打出來的內(nèi)容全都刪掉。
顧迎清一刻都不想歇下，第二天就銷了病假去上班，她通過梁倩將自己回公司的消息傳給許安融。
沒一會兒，顧迎清便接到電話，通知她上樓去，許安融要見她。
尚不知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顧迎清心里打鼓。
電梯里只有她一人，她對著反光的轎廂打量儀容。
春日氣溫攀升，早晚有風(fēng)，她穿了風(fēng)衣，到公司后脫掉，里面是一件黑色真絲襯衫，西裝面料的白色裹身半裙，腳上是八公分的黑色小尖頭高跟，一根細(xì)帶貼在腳后跟。
她下意識地?fù)崃藫崛股�，又理了理襯衫褶皺，撥弄及背的卷發(fā)。
下了電梯，梁倩看見她，指了指辦公室，“許總讓你直接進(jìn)去。”
顧迎清點頭，在門口敲了敲門，許安融道了聲“進(jìn)”，顧迎清推門進(jìn)去。
卻驀然看見辦公室里除了許安融還有個人。
她頓在門口，心率攀升，那人眼神不徐不疾地在她身上落了一眼。
兩人談話到了尾聲，許安融跟程越生說：“那麻煩你了�！�
程越生：“不麻煩。”
許安融朝顧迎清點了下頭，“你身體如何？”
“好差不多了�！鳖櫽灞M力壓平語氣。
許安融笑：“那天嚇到了吧？幸好程總在，替你解圍�！�
顧迎清心口咚咚跳，飛快看了那人一眼，目光又回到許安融身上，“是，說起來那天忘了感謝程總�！�
程越生淡笑了聲，神色如常道：“小事情�！�
第60章
枷鎖
他說完往外走。
顧迎清就站在門邊，見狀為他拉開門。
程越生經(jīng)過她時，腳步停了一瞬，嗓音疏離又客氣地道了聲：“有勞�！�
顧迎清立刻垂下眉眼，極淺地扯了下唇，算是回應(yīng)。
程越生目光不經(jīng)意間瞥見那只握住門把的手，拇指指腹正不安地、幅度極小地摩挲著手下光滑的木質(zhì)表面。
挽起的光滑絲質(zhì)襯衫袖口下，露出一截細(xì)白的手臂，用著力的緣故，手腕內(nèi)側(cè)的筋絡(luò)微微凸起。
等那道身影從她面前離去，壓力也隨之消失，顧迎清松了一口氣。
門關(guān)上，許安融指指辦公桌前的椅子，讓她坐。
顧迎清屁股剛沾到椅子表面，許安融問：“你覺得程總這人怎么樣？”
如果不是許安融問話時，眼睛盯著攤在桌上的文件，定能發(fā)現(xiàn)顧迎清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
這問題不著邊際，顧迎清更猜不透許安融的用意。
為什么要問她對程越生的看法？
“程總？”顧迎清嗓子干澀，眼睛發(fā)燙，支吾一句，“我不太了解。”
她唯恐許安融察覺了什么端倪。
許安融抬眼，“那你覺得他那晚為什么幫你？”
“可能因為我是德信的員工，也可能是因為他算我名義上的長輩吧，他應(yīng)該是擔(dān)心，若是不管，情理上會說過不去�！鳖櫽逡槐菊�(jīng)地說道。
可說話間，她腦子里全是那晚在酒店里，跟那人胡作非為的畫面，給她一種在許安融眼皮子底下偷|情的感覺。
人內(nèi)心越是慌亂，越想用正常的神情舉止掩飾，借以營造若無其事的假象，卻往往容易用力過猛。
就像此刻，她完全沒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板正得過了頭。
她始終是做不到，平靜地跟許安融談?wù)摮淘缴?br />
縱情時說服自己放棄道德，清醒時還是掙不掉這層枷鎖。
幸好許安融沒有再繼續(xù)問下去，哼了一聲之后，安排起她的工作。
“你暫時到總經(jīng)辦去辦公，崗位先留在行政部。先說好，總經(jīng)辦不養(yǎng)閑人，想混下去但憑本事。別以為自己是個小股東，就等著別人喂飯吃。若是考核不合格，照樣得滾蛋。除非到時候你能接受別人異樣的眼光，腆著臉繼續(xù)待下去�！�
意思是，她是個在總經(jīng)辦辦公的行政部助理，依舊拿行政部那份職位的工資。
并且意思很明顯，她要在這兒待下去，會很艱難。
總經(jīng)辦可全是許安融的人，只要她發(fā)話，沒哪個敢違背。
“我會盡力的。”
許安融冷笑：“盡力沒有用，拿結(jié)果說話�！�
顧迎清被安排在總經(jīng)辦正對門口的位置，落地窗設(shè)計的辦公室，人少空間大，大家手里都忙著事，無暇搭理她。
加上早就過了揣測她身份的時候，只是路過時抽空跟她打聲招呼，人人臉上都露出“恭喜你總算得償所愿”的表情。
下午開始，打印和送文件的活兒接踵而至。
大家一開始還會覺得不好意思，一副不得已而為之的語氣，一口一個“迎清麻煩了”、“辛苦了清清”。
不過半天，大家已經(jīng)能面不改色，熟練的支使她。
反正是許總發(fā)的話，他們只是照做而已。
梁倩白天也跟她說不上幾句話，不敢忤逆許安融，卻私下約了她晚上去吃飯。
顧迎清本來已經(jīng)累得很，哪有那個精力，可又怕梁倩是有話跟她說，便答應(yīng)了。
下班時，兩人一起去乘電梯，到電梯間，發(fā)現(xiàn)高層專用電梯剛有人進(jìn)去，梁倩喊了聲：“誒，請等一下�！�
電梯被人從里面按住了開門鍵，幾米距離，梁倩拉著顧迎清小跑過去。
顧迎清見電梯里站著的是程越生和譚令，立馬掙開梁倩，扭頭就往回走，動作絲滑，頭也不回跟梁倩留下一句：“你先下去，我手機(jī)忘拿了�！�
“謝謝程總。”梁倩按了一樓，電梯門關(guān)上。
她習(xí)慣了跟高層打交道，加上程越生平時對下屬還算客氣，偶爾蹭蹭專用電梯，她倒沒什么壓力。
本來想主動聊兩句，可無意中從轎廂鏡面里瞧見程越生深邃沉冷的視線，總覺得比平時多了幾分威懾力，立時將喉嚨口的話咽了回去。
倒是譚令先開口問起：“梁秘書和同事一起回？”
“一起去吃個飯再回�！�
譚令笑了笑：“上班時間給公司，下班時間給同事，你們的男友不會有意見？”
梁倩哈哈兩聲：“工作日的休息時間哪輪得到男人？”
到了一樓，梁倩下電梯。
譚令問程越生：“剛才那個是不是顧……顧什么來著？行跡躲閃，她是不是怕你？我記得上次在車?yán)锼餐兄?jǐn)?shù)��！?br />
程越生低哼了句：“誰知道。”
…
顧迎清跟梁倩吃完飯，剛好在商場里，決定隨便逛逛。
走出餐廳，梁倩將通勤包掛在手彎里，打開手機(jī)給顧迎清發(fā)了份資料。
顧迎清看了一眼，竟是一些中高層的特點和喜好。
“我下午的時候掃過你電腦屏幕，看你在那兒看人資料。”梁倩說，“擺上臺面的簡歷，大家都把自己包裝得跟完美模板一樣，能有什么可取的？這些都是我這些年記下的，你看看，也少做些無用功�！�
“謝謝，”顧迎清欣然收下，“以后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奖M管說�！�
顧迎清很清楚，梁倩在職場儼然已經(jīng)混成精，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地幫她，畢竟兩人又不是很深的交情。
但對方知道她是股東，又從一開就知道她與許安融存在著捉摸不透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也是想建議互惠互利的人脈關(guān)系。
顧迎清覺得，無論如何，對別人來說，有利用價值也是件好事。
這商場內(nèi)都是高奢品牌，梁倩逛起來沒壓力，經(jīng)過一家內(nèi)衣店的時候，她拉著顧迎清進(jìn)去。
這內(nèi)衣品牌素有內(nèi)衣中的愛馬仕之稱，店內(nèi)放著舒緩性感的輕音樂，鼻尖香味縈繞，這邊掛幾件飄逸的睡袍，那邊掛幾件輕薄的內(nèi)衣，調(diào)動著人的感官，催動著體內(nèi)的荷爾蒙。
第61章
惦記
梁倩將手伸進(jìn)開放式展柜里，從金屬架上取下個衣架，上面掛著件內(nèi)衣。
“好看嗎？”
顧迎清瞅著那兩片，別說海綿，連布都算不上，頂多是網(wǎng)，上面有幾片葉子似的蕾絲刺繡。
顧迎清腦中頓時想起那晚，那人上頭說葷話的時候，問她是不是天天都穿這種什么都遮不住的東西。
明明那時她穿的還有襯墊，梁倩手里這個才叫不像話。
她又在發(fā)昏。
梁倩見她不說話，又拿起配套的下裝，更是夸張。
顧迎清緩了緩才張口：“你這是……”
梁倩大方道：“周末約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