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然后,她轉(zhuǎn)頭看向他,“所以你到底來這里做什么?”
傅宵寒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不想一個人在柏熙園那邊呆著,也不想回陶然居。
車子在路上開了一會兒,最后就到了她這邊。
“我餓了�!备迪蝗徽f道。
“什么?”
“我想吃點
東西。”
話說著,傅宵寒也直接拉開餐桌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桑旎這地方很小,那餐桌也不過六十公分,傅宵寒這一落座,腿腳都仿佛伸展不開。
但他
好像沒有任何的不適應,發(fā)現(xiàn)桑旎沒有反應后,他還抬起頭來看她,仿佛在質(zhì)疑她為什么還不給自己準備吃的。
桑旎想讓他回陶然居去,畢竟那里有的是傭人給他做東西。
但此時的她很累,根本沒有心思跟他爭辯什么。
她只能拿出手機,“你想吃什么?我點外賣�!�
“外賣要等多久?我現(xiàn)在就想吃。”
傅宵寒說道,端的是理直氣壯的態(tài)度。
桑旎站在那里跟他對視了一會兒后,終于還是轉(zhuǎn)身往廚房的方向走。
她這邊的廚房也很小,占地不超過兩平方,操作臺只能容許一個人的位置,冰箱就擠在門口的小角落。
桑旎的廚藝算不上好,做的東西也只能是勉強夠吃。
傅宵寒一副好像他現(xiàn)在吃不到東西就會死的樣子,桑旎只能簡單的煮個面。
五塊錢一大把的掛面,兩塊錢一斤的青菜,還有現(xiàn)在漲到了要八毛一顆的雞蛋。
上面是菜販免費送給她的蔥花。
桑旎知道這樣的東西和傅宵寒的身價是不匹配的。
但她現(xiàn)在只能拿出這樣的東西來招待他。
而且,她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更詭異的是,傅宵寒對此好像很滿意。
當桑旎將面端上來的這一刻,他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拿起筷子,低頭就開始吃。
這一碗他生日那天沒有吃到的面,終于在今晚補上了。
傅宵寒覺得很滿足。
桑旎今晚也沒吃飯,但她顯然沒有什么胃口,就那么一小碗的面條,她吃了十幾分鐘也沒吃完。
當傅宵寒放下筷子時,她也跟著一起。
“你可以走了吧?”桑旎直接下了逐客令。
傅宵寒看了周圍一圈,卻問,“你為什么不在柏熙園��?”
“那不是我的地方�!�
桑旎的回答很是干脆。
傅宵寒在跟她對視了一會兒后,回答,“我可以把房子過給你�!�
“不用了,我覺得這里挺好的�!�
桑旎這句話倒是讓傅宵寒回答不出來了。
但他的眉頭卻明顯皺了起來。
“你還有什么事嗎?”桑旎又問。
傅宵寒卻不說話了,只直接站了起來,“幫我拿一條干凈的浴巾�!�
話說完他就要往浴室的方向走。
桑旎趕緊攔住他,“你干什么?這是我的地方!”
“柏熙園是我的地方,你不也在那邊洗過澡過過夜?”
桑旎突然回答不上來了。
此時,傅宵寒也將浴室的門打開。
當看見里面的情況時,他的眉頭一下子皺緊了。
就她這種地方,沒有浴缸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傅宵寒沒有想到這兒連個單獨的淋浴間都沒有,所謂的洗澡的地方,不過是和洗漱和馬桶用一張簾子隔開來。
“傅總,這地方不適合您。”
桑旎說道。
傅宵寒轉(zhuǎn)過頭,卻發(fā)現(xiàn)桑旎正一臉嘲諷的看著他。
那眼神讓傅宵寒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但突然,他又笑了一聲,“是挺難接受的,不過有人陪著一起,似乎也沒那么差。”
“你說……”
桑旎的話還沒說完,傅宵寒已經(jīng)將她整個人拽了進去。
而且為了防止她后悔,他直接將花灑打開了。
還沒來得及加熱的水就這么從他們頭頂落下,桑旎的頭發(fā)和衣服瞬間濕了。
“你干什么!?”
桑旎立即尖叫了一聲。
傅宵寒卻沒有管,只將花灑轉(zhuǎn)一邊后,伸手就要去剝她的衣服。
昨晚的記憶瞬間涌現(xiàn)上來。
桑旎到現(xiàn)在還記得他昨晚最后的樣子——面無表情,毫無波瀾。
就好像是一個只會泄欲的工具。
那時,她真的以為她會死在他的身上。
她的身體到現(xiàn)在還有些不適,此時面對傅宵寒的動作更是不斷的閃躲。
“別,傅宵寒,你給我住手,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隔壁的人突然用力的敲了敲墻。
“搞什么搞?半夜了還讓不讓人睡覺,發(fā)騷了就去酒店!不知廉恥的狗男女!”
對方還在罵著,一句比一句難聽。
傅宵寒的動作頓時停在原地,原本好不容易愉悅了幾分的心情,就這么掉了下去。
然后,他看向了桑旎。
后者沒有說話,只默默轉(zhuǎn)身準備出去。
但傅宵寒很快又將她拽回去了。
“就這么出去,不怕感冒?”
他說著,也再次動手去剝桑旎的衣服。
桑旎這次是不敢說話了,但手卻還是在掙扎著。
但讓她意外的是,后面傅宵寒也并沒有再做什么,只是單純的……洗澡。
他們不是沒有一起洗過澡。
可這是第一次,傅宵寒什么也沒做。
而且在洗完澡后,他還將她抱了出去,用毛巾幫她擦著頭發(fā)。
第61章
推心置腹
桑旎很不適應他現(xiàn)在的動作,正準備將毛巾搶過來時,傅宵寒卻突然說道,“知道我今天聽見了一個什么消息嗎?”
桑旎一愣,眼睛也看向他。
“我或許有我不知道的兄弟�!�
他平靜地說道。
桑旎的瞳孔微微一縮!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父親在外面可能有私生子�!�
傅宵寒的樣子還是很平靜,就好像是在闡述著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
桑旎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會跟自己說這個。
畢竟他們還是夫妻的時候都不曾說過什么推心置腹的話。
她很少去問他事情,傅宵寒更是比她還要沉默寡言。
有時候他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卻可以連續(xù)幾天的時間不見面不說話。
夫妻做到他們那個份上,的確可笑。
可現(xiàn)在,傅宵寒卻突然跟她說起了他們傅家的私事。
是因為她已經(jīng)不是他的妻子了,所以他不需要遮掩這些丑聞?
桑旎不知道。
所以此時她除了詫異外,更多的卻是……不知所措。
“你怎么……知道的?”
最后,她只能問。
“我母親告訴我的�!�
“那那個人……是誰?”
“不知道,但她和我奶奶大概都知道他的存在�!�
傅宵寒的話說著,聲音也越發(fā)冷了。
桑旎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傅宵寒垂下眼睛跟她對視著,“同情我?”
“沒……”桑旎扯了扯嘴角,“我有什么資格同情你?”
——她還在記恨他昨晚說的話。
傅宵寒自然是感覺出來了,但他也沒有再說什么。
畢竟如果不是她先跟人糾纏不清在先,他又怎么會口不擇言?
所以他們兩人只能算是……扯平了。
“差不多了。”
桑旎將他抓著的毛巾扯了下來,又起身說道,“你今晚要想在這邊睡就睡吧,我睡沙發(fā)�!�
話說完,她抬腳就要走。
但下一刻,傅宵寒卻是將她的手抓住,再直接將她按在了床上。
“有床,為什么要睡沙發(fā)?”
桑旎原本是想掙扎的,但想到剛才隔壁的謾罵聲,她只能止住動作,再不解的看著傅宵寒。
后者也正垂眼看著她。
在過了一會兒后,他才慢慢收緊了抱著她的手,“一起睡�!�
他的聲音略顯僵硬,顯然并不太習慣這樣說話。
但動作卻是一如既往的強勢,那禁錮著桑旎的手,沒有給她任何掙脫的機會。
桑旎還在用力的掰著他的手。
但下一刻,傅宵寒卻說道,“你剛才不是說你母親差點醒了?你也不想這個時候,醫(yī)療團隊突然撤了吧?”
他的話說完,桑旎的動作倒是停在了原地。
然后,她的手慢慢垂了下去。
這個時候,她反而輕松了一些。
因為這個樣子的傅宵寒,才是她熟悉的。
“你總得讓我去把頭發(fā)吹干吧?”
終于,桑旎說道。
她這個要求傅宵寒倒是允許了。
桑旎將他的手撥開后,從柜子中翻出了吹風筒前往洗手間。
她的頭發(fā)又長長了。
等她從洗手間出來已經(jīng)是二十分鐘后。
傅宵寒已經(jīng)躺在她的床上睡著了。
說起來可笑,這居然是桑旎第一次看見他睡著的樣子。
——他們從未同床共枕過。
畢竟以前不管他將她折騰的多累,她都會記得回到她自己的房間中。
所以其實桑旎一直都覺得他們不像是夫妻,更像是……搭檔。
床上的搭檔,生活的搭檔。
而對于桑旎來說,在同一張床上什么事情不做的躺在一起,其實是比性愛更加親密的一件事。
因為只有……相愛的人才會這樣做。
她和傅宵寒顯然不是。
此時,桑旎就蹲在旁邊看著傅宵寒的睡容。
他這張臉,她看過很多次了。
如今閉上眼睛,她都能清楚的描繪出他臉龐棱角的輪廓——在她年少時,她就已經(jīng)畫過很多次了。
當時的傅宵寒身著白色的校服,在他們學校極其是萬眾矚目的存在。
后來,他長大了。
一張臉龐在歲月的更迭下越發(fā)俊逸成熟,身上那股矜貴清冷的氣質(zhì)卻也越發(fā)明顯,以至于哪怕現(xiàn)在他就在她面前,但桑旎依舊覺得他……很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