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丹丹啊,你猜我今天遇見誰了?”
“就你之前的那個同學!莊月!她現(xiàn)在倒是過得人模狗樣的了,還裝出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
“真是有夠好笑的,她現(xiàn)在是飛黃騰達了不愿意搭理我們這小山村,但她可別忘了,當初如果不是我們那窮山溝,她可能早就餓死了呢!”
“你手上應(yīng)該還有她之前的照片吧?現(xiàn)在趕緊拿了過來,我要干一件大事!”
……
“你是莊月的丈夫嗎?”
聲音從身后傳來時,傅宵寒的腳步并沒有任何的停頓。
畢竟他到今天也不習慣“莊月”這個名字,他也不認為那是桑旎的記號。
直到那個女人攔在了他面前。
“你認識莊月的吧?那天我都看見你們兩個走在一起的�!�
傅宵寒瞇著眼睛看著面前的人。
在過了一會兒后,他才想起的確有這么一回事。
當時他還問了桑旎過去的事情。
但她只淡淡地說了一句,忘了。
她不愿意說,傅宵寒也沒有繼續(xù)追問。
倒是沒想到……此時這個女人竟然主動出現(xiàn)了。
“你好,我是莊月的老鄰居!”女人十分熱絡(luò)地說道,“這些年莊月一直沒回去,
但我們村子里的人可都很想她哩!聽說我在這里撞見她后,一個個都說讓我在這里等她,說要請她回村子里吃飯!”
第464章
老同學
女人的話說完,傅宵寒卻是安靜了下來。
他不說話的時候,單是身上那強大的氣場就足以讓人窒息!
女人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臉上原本洋溢著的笑容就這么一點點消失了。
她原本還以為是自己的話太過于唐突。
結(jié)果下一刻,
傅宵寒卻突然回答,“好�!�
如此爽快的話語倒是讓女人愣了愣。
“不過她在這邊還有工作,這會兒是沒有時間跟我們一起去了,不如就我過去看看吧�!�
傅宵寒的話說完,女人臉上立即揚起了笑容。
“好好好!那您這邊請!”
女人原本還想要拿著桑旎之前的事情來吊一下傅宵寒的胃口的。
怎么也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干脆的配合。
而對她來說,其實桑旎來不來的并沒有什么所謂。
畢竟她想要的,僅僅是傅宵寒的權(quán)利罷了。
現(xiàn)在可以跳過桑旎和傅宵寒打好關(guān)系,她求之不得。
“你剛才說,你之前是桑旎的鄰居?”
路上,傅宵寒問女人。
女人一開始還有些不解。
直到過了一會兒后她才想起來,傅宵寒口中的桑旎就是她的“老鄰居”。
女人立即點頭,“對對對!我們兩家人住的可近了!小時候她經(jīng)常被她爸爸打,還躲到我家去了呢!我還給了她牛奶和面包吃!”
——這當然是女人胡謅的。
不過桑旎現(xiàn)在也不在這里,無法反駁她說的話,所以要說什么,自然是女人自己說了算。
傅宵寒對此也沒有給出什么反應(yīng),只坐在那里安安靜靜地聽著。
女人看了看他,又說道,“還有我那個女兒,之前還是莊月的同班同學呢!之前她們的關(guān)系也可好了,只是莊月的身份不一樣,這才好多年沒有聯(lián)系上。”
“是么?”
傅宵寒回答著,眼睛卻始終看著窗外。
可以看出,這邊的市區(qū)雖然建設(shè)地不錯,但農(nóng)村依舊停留在很久之前。
眼前那破舊的房子,和坑坑洼洼的道路,和桑旎之前跟他說過的,連去公交站都要走幾公里的情景倒是對應(yīng)上了。
傅宵寒的眉頭也皺得更緊了幾分。
女人還以為他是嫌棄,很快又解釋說道,“這路以前不是這樣的,其實來來回回都修了好幾次了,但每次剛修好不久就又爛了,后面的人也就沒再管�!�
“照我看,就是那些人太懈怠了,指不定就是拿著修路的公款去胡吃海塞了!”
“不過也沒辦法,畢竟我們這村子里也沒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這要是出了個大富商或者好心人,這修一條路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嗎?”
女人的話說完,傅宵寒卻始終沒有回答。
女人碰了壁,聲音也慢慢壓了下去。
不過好在村子很快就到了。
傅宵寒最先看見的是旁邊的一個小賣部。
小賣部看上去倒是寬敞,只是賣的東西有些亂七八糟,從一些小孩子的玩具到香煙啤酒,全部都堆在了一個柜臺前。
此時柜臺后面還坐了一個人。
她手上拿著瓜子正在吃著,面前放的是一個低質(zhì)量的綜藝節(jié)目。
屏幕中的人在笑的同時,她也跟著笑。
只是笑點在哪兒,傅宵寒也不知道。
“你還愣著干什么?”
女人倒是十分惱怒,直接抓起柜臺上的一盒玩具就往
她臉上砸,“沒看見來客人了��?”
里面的人原本是沒將女人的話放在心上的。
被東西砸到后,也只輕飄飄地看了傅宵寒一眼。
但這一眼后,她的臉色卻是直接變了,人也站了起來,“你是那個……”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這是莊月的老公,大老板、大企業(yè)家!”
女人走過去,狠狠掐了自己女兒一把后,笑著跟傅宵寒說道,“這就是我的女兒燕丹,就是莊月的同學�!�
傅宵寒只輕輕嗯了一聲。
“那個……我這就去通知村長,不過這會兒大家可能都在睡午覺,我這就去挨家挨戶地說,燕丹,你趕緊的,先帶老板去村子里轉(zhuǎn)轉(zhuǎn)!”
被指到名字的燕丹只能往前走了幾步。
在對上傅宵寒的眼睛后,她的臉頰也立即漲得通紅。
過了一會兒后,她才算是找到了自己的聲音,說了一句跟我來后,往前面走。
傅宵寒倒是沒有拒絕。
其實就算她們不做提議,他也打算在這里轉(zhuǎn)轉(zhuǎn)的。
這也是他會來這里的目的。
不過現(xiàn)在有了這么一個“導(dǎo)游”,他也沒有拒絕。
“我之前在新聞上看到過你的報道
。”
走了一段路后,燕丹也嘗試著開口,囁嚅著說道,“沒想到你真會來這里……”
“她的家在哪兒?”傅宵寒突然問。
燕丹不知道他會突然問這個。
她先是一愣,然后有些不太明白地看著傅宵寒。
“你的那個老同學。”
傅宵寒不想讓她們叫“桑旎”這個名字,卻也不想說“莊月”,所以干脆用老同學來代替。
燕丹倒是很快反應(yīng)過來,點點頭后,指著小巷盡頭的房子,“就那里�!�
“不過那里已經(jīng)很久沒人去了,之前她爸……不是被抓走了嗎?她媽又死了,所以那房子早就沒人住�!�
“近些年,我還聽人說在里面看見了不干凈的東西�!�
燕丹的話說著,聲音也壓了下來。
那神秘兮兮的樣子,讓傅宵寒突然想起了前兩天桑旎跟他說的關(guān)于他們學校的事情。
不過當時的桑旎顯然是將那些當做趣事說的。
和眼下女人臉上明顯的恐懼并不一樣。
傅宵寒看了她一眼后,卻好像什么都沒有察覺到一樣,只繼續(xù)往前面走。
“你要去哪兒?”
燕丹立即問了一聲。
但傅宵寒并沒有管她,只直接走到了那一棟房子前面。
就好像燕丹說的一樣,眼前的房子墻面上已經(jīng)布滿了青苔,門口的野草無人理會,已經(jīng)竄到了人半腰的位置。
再加上那生銹的門鎖和偶爾幾聲的烏鴉啼叫,看上去還真有幾分凄厲。
可傅宵寒并不相信也不害怕這些。
在看了門前那把如同擺設(shè)一樣的鎖一眼后,他直接伸手把門推開了。
第465章
她是怎么熬過來的
“哎!你干什么!不能進去!”
燕丹立即在后面喊。
但傅宵寒并沒有理會她的話,只自顧自地往前走。
房子門前的野草旺盛,里面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傅宵寒已經(jīng)看見了那里的房間,但因為有野草攔著,他也不好走進去。
燕丹倒是大著膽子過來,“你是不是要找什么�。康@房子都廢棄這么多年了,值錢的東西都已經(jīng)被拿走,哪兒還剩下什么?”
傅宵寒沒有回答,只左右觀察著房子。
最后,他直接繞過了前面的小巷。
好在那些窗也早已破爛,所以此時他十分順利地從外面翻了進去。
屋內(nèi)的情況和他想象的差不多。
因為常年沒人居住,地面和窗沿上全部都是灰塵。
傅宵寒在掃視了一圈兒后,最后將目光落在了屋內(nèi)唯一的一張桌子上。
那桌子已經(jīng)很破舊了,看得出來是用學校的舊桌子蓋的,上面蓋了一張布。
傅宵寒借著手機閃光燈的光可以看清楚上面還有小碎花的
花紋。
然后,他看見了
被丟落在地上的幾本書。
傅宵寒剛將書本撿起來,面前的房門就被推開了。
灰塵灑落,甚至能聽見掉落的聲音。
傅宵寒的眉頭立即皺緊了。
而這個時候,為首的男人已經(jīng)沖了過來,“這怎么能讓你做這種事情呢?早知道你是要進來,我就提前讓人整理一下了!”
傅宵寒沒有回答,只皺眉看著面前的人。
男人好像這才意識到了什么,趕緊說道,“那個,我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這村子里的村長,我叫莊康。”
話說著,他也朝傅宵寒伸出手來。
傅宵寒跟他交握了一下,這才說道,“我就是好奇,進來看看�!�
“這房子太老啦!前些年有人過來做檢測還說已經(jīng)成為了危房,隨時都會有倒塌的可能,我們還是趕緊先出去吧!”
莊康的話說著,手也帶著傅宵寒出去。
后者倒是沒有拒絕。
畢竟他想要的東西已經(jīng)拿到了,剛才他看了一圈兒屋里,顯然也沒有其他他能需要的東西了。
“其實我之前就想過要邀請你們來這邊坐坐了,但你們都是大老板,我怕我們這樣的小地方你們都看不上,所以也不敢說�!�
莊康一邊走還一邊說道,“莊月這孩子,打從一開始我就喜歡的很,她應(yīng)該還記得吧?小時候她還經(jīng)常去我家吃飯的!”
“她那個爸爸啊,壓根算不上是個人,平日里根本不給她飽飯吃,還把家里的臟活累活全部推給了她�!�
“所以那孩子到后面都是面黃肌瘦的!我看著可心疼了。
”
“不過人家爸媽都還在,我就算是想要插手,其實也沒有什么辦法,平日里接濟一下就已經(jīng)算是很好了�!�
“后來她家出了那件事……我們都覺得挺可惜的,好在莊有為那畜生最后還是被逮起來了,真是痛快!”
……
對面的人絮絮叨叨的。
傅宵寒從他口中聽了不少關(guān)于桑旎以前的事情。
他知道,關(guān)于對方說的幫桑旎的話很有可能是假的。
更真實的情況是……她一個人的孤立無援。
所以那樣的日子,她到底是怎么熬過來的呢?
而在她吃不飽飯,每天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活在莊有為的威脅下的時候,桑家的人又在做什么呢?
他們將桑晴當成了他們真正的女兒。
培養(yǎng)她跳舞鋼琴。
所以后來,桑晴比她更像是一個“千金大小姐”。
所有人都在嘲笑她的粗鄙無禮,卻沒有人想到……在她過去的十年間,從未想過原來自己過的,應(yīng)該是另一種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