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然而李毅卻搖了搖頭說道:“我看夠嗆!能爭取的股東我們都已經(jīng)爭取了,咱們手里三分之二的股票都是從那些小股東手里高價收購過來的!”
“剩下的那些,要么是英資集團的人,鐵了心要跟著那些鬼佬一條道走到黑,要么則是欲壑難填,想要股價繼續(xù)漲上去�!�
“在惜售心理的作用下,他們恐怕不太容易拋售手里的股份,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打破他們的這種心理!”李毅道。
“這...這該怎么打破?”蘭心明不解的問道。
李毅當即說道:“我們必須讓那些捂著股份惜售的散戶知道,眼下的股價已經(jīng)到了極限了,已經(jīng)不可能再漲了,那樣的話他們就會清倉套現(xiàn)的。”
“道理我們倒是懂,只是這到底該如何操作?”蘭心明道。
李毅先是看了看手表,發(fā)現(xiàn)距離閉市還有一個半小時。
想到這里,他當即對著龐飛燕說道:“飛燕,現(xiàn)在立即把價格提升到130港元每股!”
“是!”
在龐飛燕出去后不久,李毅再次下達了新的命令:“楊茜,現(xiàn)在立即拋售一部分新界倉儲中心的股份,先拋200萬股試試水!”
“是!”
雖然楊茜不太理解李毅這樣做的目的,但還是立即照做了。
200萬股股票投下去,很快就被人瘋搶掉了。
畢竟新界倉儲中心的股價在過去的幾天瘋狂暴漲了一倍左右,讓很多投資者都賺的盆滿缽滿。
更為重要的是,由于星辰公司和英資集團還沒有決出勝負,所以大家都相信新界倉儲中心的股票還會漲的。
正因為如此,李毅拋售出去的那200萬股股票,在市場上連個水花都沒濺起就被人搶完了。
然而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這兩百萬股只是一個開始,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nèi),港交所接連不斷有大單被拋出。
剛開始是200萬股500萬股的拋售,到最后竟然一千萬股或者是兩千萬股的往外拋。
起初有人拋就有人搶購,而且是拋多少就有人收購多少。
但很快,當上千萬股的大單砸下來之后,整個港交所里的所有投資者都懵了。
很快他們就想到是有莊家在套現(xiàn)資金,而且人們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星辰公司。
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一如前幾天他們坑英資集團那樣。
就是先把股價提升到一個極致,然后迅速出貨清倉,留下接盤俠被高位套牢。
想明白這一點之后,剛才還信心十足的投資者們都被嚇到了。
很快,一些心理承受能力本身就不強的投資者有些繃不住了。
他們大多數(shù)都是投機客,可不像星辰公司以及英資集團那樣實力雄厚,一旦被高位套牢,可損失不起。
再加上此時新界倉儲中心的股價依舊非常的高,這個時候出手的話,依舊很有賺頭。
于是乎,一些散戶開始跟著李毅拋售股份了。
但是現(xiàn)在星辰公司這邊不但不收,反而自己也在大量的拋售股票,而史密斯等人見狀也不敢貿(mào)然收購,畢竟恒生銀行的前車之鑒就擺在眼前。
眼下兩大莊家都不下場收購新界倉的股票了,一時間整個市場上到處都是等候拋售的新界倉儲中心的股票。
剛才還有市無價股票,頃刻間就變成了有價無市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一些急需套現(xiàn)的散戶紛紛降價,以求解套。
在這樣的情況下,新界倉儲中心的股價急速跳水,在短短不到半個小時內(nèi)就從130港元的高位跌倒了105港元,而且還在不斷地下跌之中。
至于星辰公司這邊,他們非但沒有像之前那樣來者不拒,有多少要多少。
反而也和那些散戶一樣,不斷地對外掛單,源源不斷的拋售著手中新界倉的股份,做出一副要清倉的樣子。
而他們的這一舉動,不但將那些散戶以及準備趁火打劫的小股東給嚇壞了,同時也把負責阻擊李毅的史密斯等人給嚇住了。
之前操作恒生銀行的股票,并被高位套牢的陰影,再次浮現(xiàn)在了他們的腦海里...
.........
第六百四十八章:回馬槍!
史密斯等人看到李毅又要故技重施,似乎又有讓他們當接盤俠的意思,當即便做出了反應(yīng)。
他與怡和系的掌門人經(jīng)過一番商議之后,最終決定,立即停止搶購新界倉儲中心的股票,并跟著星辰公司拋售一部分手中的流通股。
沒錯,就是拋售股票!
怡和這邊不是不知道目前的危機,但現(xiàn)在新界倉儲中心的股價實在是太高了,高到他們根本不敢屯太多。
當然了,這和怡和這幾年的經(jīng)營狀況也有直接的關(guān)系。
以前的怡和確實是風光無兩,巔峰時期的怡和左手握著港島幾乎所有的進出口碼頭,不管是搞外貿(mào)還是航運,都得看他們的臉色辦事兒。
此外他們還是大規(guī)模的涉及房地產(chǎn)以及金融等等,港島幾乎一半的地標建筑就是由怡和系的置地公司建設(shè)的,那個時候的怡和是真的兩手插兜,不知道誰是對手。
但是,再風光那也是過去的事兒了,都說好漢不提當年勇,這幾年的怡和就是已經(jīng)勇過頭的好漢了。
最近幾年,他們系在港島的經(jīng)營情況確實不容樂觀,各個領(lǐng)域的表現(xiàn)都很是堪憂,能做到營收平衡的公司都很少,更不要說是盈利了。
很多時候,他們都是舉債度日。
為了緩解企業(yè)的財務(wù)危機,怡和系很多公司不得不選擇大量出售債券,以套取現(xiàn)金維持經(jīng)營。
而這種拆東墻補西墻的做法無疑是飲鴆止渴,幾年下來怡和系大部分企業(yè)債臺高筑。
尤其是新界倉儲中心這種需要投入大量資金維護運行的大公司,所需要的資金更是海量的。
為了活下去,怡和系不得不一次次拋售新界倉儲中心的股份換取資金,最終導致新界倉信譽下降,股票貶值。
可以說,此時的他們已經(jīng)陷入了惡性循環(huán)當中。
屋漏偏遇連陰雨,本來怡和的經(jīng)營已經(jīng)很困難了,結(jié)果前段時間黃金大戰(zhàn)中,他們前前后后投入了二十多億港元,幾乎將怡和系去年拋售九龍倉所獲得的資金全都賠了進去。
要不是這次星辰公司以及他們背后的華人資本,確實是有心爭奪新界倉的控制權(quán),并將怡和系踢出去的意思。
不然的話,怡和是絕對不會向人求助,花巨資回購新界倉的股份的。
眼下,他們幾乎是以一倍的價格拿下了新界倉儲中心29%的股票,為了和星辰公司爭搶新界倉儲中心的控股權(quán),他們硬生生的砸進去20億港元了。
這些錢可都是從匯豐銀行借貸出來的,一旦被套牢,那可就麻煩了。
所以,一看到星辰公司要撤退,怡和的掌門人坐不住了。
對于他們來說,一旦被高位套牢,公司立馬會陷入極度困難的經(jīng)營狀態(tài)。
到時候受影響的可不僅僅只是一個新界倉儲中心了,而是整個怡和系幾十家大小公司都將跟著倒霉。
為今之計只能緊跟著星辰公司的步伐,一同拋售手中的股份。
怡和這邊加入到拋售股票的大潮中之后,所有的投資者都懵了。
星辰公司清倉離場他們能理解,把價格炒高了要套現(xiàn),這很正常。
你們怡和集團這是要搞哪樣,你們可是新界倉儲中心的老東家啊,咋也跟著起哄?
頃刻間,整個港交所是風云突變,新界倉的股價瞬間被拉低了8港元。
更為重要的是,怡和系的這一舉動,直接擊潰了那些投機者的心理防線,急忙跟著一同清倉跑路。
貴賓室里,李毅接到龐飛燕的匯報之后,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隨后他看了看手表,發(fā)現(xiàn)距離閉市只剩下不到二十分鐘了。
當下,他立即命令所有的交易員立即出動,全力收購市場上的所有新界倉的股票,狠狠給了史密斯等人來了一個回馬槍。
星辰公司這邊突然轉(zhuǎn)向,所有的交易員一同出手,瘋狂的購入新界倉的股票。
等史密斯等人察覺不對勁兒的時候,他們掛出去的幾百萬股的股票已經(jīng)全都被星辰公司的交易員給吃下了。
短短幾分鐘內(nèi),星辰公司的交易員就購入了上千萬股,而且平均價格只有100港元每股,比一個小時前足足降了三十多港元。
更為重要的是,加上這上千萬股的股票,此時星辰公司手里已經(jīng)掌握了新界倉儲中心53%的股票份額了,已經(jīng)拿到了控股權(quán)。
形勢轉(zhuǎn)換的令人猝不及防,隔壁貴賓室里,不管是怡和掌門人鮑威爾還是英資集團的大管家史密斯都懵了!
同時,他們也意識到上當了。
星辰公司根本就沒有跑路的意思,對方不過是以退為進。
由于他們的撐不住氣,現(xiàn)在對方已經(jīng)順利拿到了新界倉儲中心的控股權(quán)了。
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他們就會拿著股權(quán)證明前往新界倉儲中心那邊確認股權(quán)的有效性,隨后以控股股東的身份,要求重新召開股東大會。
到那時,他們怡和集團的不但會喪失對新界倉儲中心的控制權(quán),而且大部分高管將會被掃地出門,成為業(yè)界笑柄。
“鮑威爾,我們輸了!”史密斯一臉沮喪的說道。
此時他的內(nèi)心是極度的絕望,這已經(jīng)是他們和李毅的第四次交手了,但是一如前幾次那樣,他們輸?shù)囊粩⊥康亍?br />
反觀鮑威爾,他臉上的神情還算鎮(zhèn)定。
略作沉默,他沉聲說道:“史密斯,咱們?nèi)ヒ娨娔莻年輕人吧!”
史密斯先是一愣,隨即說道:“見他干什么?”
“和他做一筆生意!”
“???”
“我打算將手里剩余的21%的股票全都轉(zhuǎn)讓給他!”鮑威爾語出驚人的說道。
“你說什么,這...”
史密斯都被鮑威爾的決定給搞懵了,這是要搞哪樣?
鮑威爾嘆了口氣說道:“正如你所說的那樣,我們已經(jīng)輸了,我們已經(jīng)失去了對新界倉的控制了,與其被人趕出去,還不如主動撤出去!”
說這話的時候,鮑威爾的語氣很平靜,沒有一點的波瀾。
這倒不是說他的心態(tài)有多好,而是這種事情他們怡和內(nèi)部早就預料到了,只不過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么快。
其實早在包船王和李超人聯(lián)手與他們爭奪九龍倉的時候,鮑威爾以及整個怡和集團就知道,新界倉很快就會成為華資集團爭奪的下一個目標。
沒辦法,新界倉的股價貶值的太厲害了,和它的實際價值完全不符。
在星辰公司沒有下場的時候,60多港元一股的價格連新界倉三分之一的產(chǎn)業(yè)價值都不夠。
也就是說,新界倉的實際價值在200億左右,但是它在股市的估值只有65億左右,只要換個會經(jīng)營的人,很快就能將公司的股價拉起來。
怡和這邊不是不知道這個問題,只不過他們的經(jīng)營手段太西方化,再加上公司內(nèi)部持續(xù)不斷的財務(wù)危機,根本無力調(diào)整新界倉以及之前被包船王搶走的九龍倉的經(jīng)營方式。
最終,這兩大倉儲中心成了華人資本的加冕王者的踏板!
事已至此,已經(jīng)不可挽回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減少自己的損失了。
鮑威爾想要趁著現(xiàn)在股價正處于相對高位,一并將手里所有的新界倉的股份全都賣給李毅。
如此一來,他們雖然失去了對新界倉,但是卻得到了大量的現(xiàn)金,這樣的結(jié)果也不是不能接受。
想到這里,鮑威爾當即起身,而后向著斜對面的那個貴賓室走了過去!
史密斯見狀,雖然心里有萬千不甘,但也只能快走幾步,跟了上去...
.........
第六百四十九章: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港交所的貴賓室里,星辰公司的所有職員都在忘情的歡呼著。
就在剛才,當?shù)弥麄兪掷镎莆盏乃泄煞菀呀?jīng)超過了51%之后,大老板李毅當即表示,收購新界倉儲中心的任務(wù)已經(jīng)圓滿完成了。
同時,老板還表示,今天晚上公司所有職員全部袁記酒樓的走起。
此外,這次參與收購任務(wù)的所有職員每人獎勵一萬港元,領(lǐng)導層每人五萬港元。
能嗨皮又有巨額獎金,大家伙兒自然高興了!
但就在大家大聲歡呼的時候,張子強推門進來說道:“毅哥,外面有幾個鬼佬想要見你,帶頭的那個說他叫鮑威爾!”
聽到這話,一旁的龐飛燕急忙說道:“老板,鮑威爾是怡和的掌門人!”
李毅略作思考,然后說道:“把人請進來吧!”
“是!”
聽到有人來,屋里的職員們當即安靜了下來,然后又恢復了之前看似忙碌的狀態(tài),但每個人眼里的激動和興奮是隱藏不住的。
很快,貴賓室的門再次被人推開了!
在張子強的帶領(lǐng)下,兩個中年白人大步走了進來。
來到李毅面前后,鮑威爾神色復雜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雖然之前就已經(jīng)看過李毅的照片以及他的基本資料了,但當真正的見面之后,鮑威爾還是被李毅的年輕給驚到了。
他實在是難以想象,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屢屢讓他們碰壁吃虧,甚至于將他們英資集團的不敗金身破掉。
“聽說兩位要見我,有什么事兒就直說吧,你們也知道,我的時間很寶貴!”李毅淡淡地說道。
“李,我是鮑威爾,怡和集團的CEO,首先恭喜你拿下了新界倉的控股權(quán)...”
不等他說完,李毅便打斷了他的話,說道:“鮑威爾先生,這種沒有意義的話就不要說了,直接說你們的目的就行了!”
這時,一旁的史密斯突然說道:“先生,打斷別人的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你應(yīng)該向鮑威爾道歉!”
“在說話之前,請先介紹一下自己,我沒興趣和陌生人說話!”李毅冷冷地說道。
“鄙人史密斯,是...”
“你就是史密斯?”
“對...”
不等他說完,李毅就語氣冰冷的打斷了他的話:“別人或許有資格指責我沒禮貌,但是你就算了,因為你不配!”
“先生,你這是對一個大英帝國紳士的侮辱...”
“別一口一個紳士,就你這種只懂得用下三濫的手段搞打擊報復的小人也配稱為紳士,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們的紳士的標準實在是有些太低了!”
“你...”
史密斯自然明白李毅說的是什么意思,不外乎是之前攛掇馬彪以及殺坤暗算黃立行的事兒。
但這事兒他自己是有口難言,這事兒他雖然確實是參與了,但要說真正拍板決定的可是爵士,他頂多只能算是一個執(zhí)行者。
“行了,兩位要是來和我吵架的,大可不必,我這人不喜歡和人斗嘴,咱們商場上見真章就行了!”李毅冷冷地說道。
一旁的鮑威爾急忙說道:“李先生,我沒有冒犯閣下的意思,而是想和閣下做一筆生意!”
李毅看了他一眼,然后說道:“你是想要回購我手里的股份,還是想要出售自己手里的股份?”
“出售!”
聽到這個答案,李毅并沒有覺得有多驚訝。
他們已經(jīng)輸了,在丟掉控股權(quán)的情況下,擺在他們面前的不外乎兩條路。
第一就是負隅頑抗,拿著那20%的股票負隅頑抗,并利用公司董事的身份給新上任的董事局主席搗亂。
第二條路便是趁著股價已經(jīng)被炒起來了,及時套現(xiàn),體面離場。
作為一個合格且成熟的商人,鮑威爾會這么選擇李毅完全能夠理解的,且去年他們在與包船王爭奪九龍倉失利的情況下也是這么做的。
當時,包氏以49%股權(quán)穩(wěn)坐第一大股東,怡和方面知道大勢已去,隨即也將其手中持有的1000萬股九龍倉股份轉(zhuǎn)賣給包氏企業(yè),順利套現(xiàn)10億多港元。
對于鮑威爾來說,他們不過是故技重施而已!
“據(jù)我估算,你們怡和手里應(yīng)該還有20%的股份,堅持堅持未必沒有翻盤的機會,你們確定就這樣認輸了?”李毅氣定神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