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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梅宴上,來了許多貴女。
其中就有謝長晏的青梅竹馬,丞相之女姜云芷。
三年中,姜云芷一次都沒來過謝府探望。
彼時謝長晏望著房門發(fā)呆,然后對我說:“阿音,事到如今我才明白,別人對我的情意都是假的,只有你才是真的。”
可是今天,兩人隔著人群遙遙一瞥,便勝卻千言萬語。
姜云芷穿著淺紫色的衣裙,整個人清麗柔婉,好似云中仙子。
她似乎極其偏愛紫色,發(fā)飾耳飾,都是鑲嵌著一抹淡紫,愈加顯得高貴。
我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其實(shí),我也穿著紫色。
我的衣物都是謝長晏送的。
我曾經(jīng)慣穿青色,可是謝長晏說,紫色更襯我。
他送的衣服飾品都是紫色,于是我換去了喜歡的顏色,日日著紫裙,包括今天。
姜云芷走到我身旁,她身邊的丫鬟笑了一聲:“小姐您瞧,沈姑娘這一身紫,遠(yuǎn)遠(yuǎn)看去,可不就像您?”
“不過,這走近了瞧,”丫鬟不客氣的上下打量著我,“沈姑娘不如您白皙,不如您年輕美麗,哎,原來也就像個打扮而已!”
“東施效顰,說的就是這樣吧�!�
周圍的人都跟著笑出聲。
我捏緊了手心,沒有說話。
謝長晏也沒有出聲,他的目光絞在姜云芷身上,或許都沒有聽清丫鬟的話。
姜云芷對著謝長晏微微一笑:“長晏哥哥,你曾經(jīng)對我說,再沒有人能比我穿紫色更好看了�!�
“那,我與沈姑娘相比呢?”
謝長晏瞥了我一眼:“芷兒,你何必與她比較?”
“我說過了,我與阿音,只是情同手足�!�
又是這四個字,赤裸裸的嘲笑著我的癡心妄想。
人人都知我愛他。
包括謝長晏。
可他卻一再二再而三的用這四個字概括我三年的付出,讓我受盡難堪。
甚至送我紫色的衣物不過是企圖從我身上找點(diǎn)姜云芷的影子。
我一言不發(fā)的離開了那里,找了個沒人的角落。
我想,施過了今晚的針,我就再不與謝長晏來往了。
這個念頭浮現(xiàn),我的心便是鈍鈍一痛,但是,我是時候該清醒了。
一個陌生的公子走到我身旁,見我獨(dú)自一人,他笑著靠過來。
“沈音姑娘是吧,聽說你無名無分的住在謝府里好幾年,當(dāng)了一個不入流的倒貼丫鬟�!�
“我們陸府也不小,不如你也跟著我去住兩天?”
我冷下臉:“公子,請你自重�!�
男人哈哈大笑:“你一個不懂自重為何物的女人,居然叫我自重?”
“你這張臉吧,曾經(jīng)還過得去,可是現(xiàn)在就像一個黃臉婆。”
“本公子讓你進(jìn)我的府中,已經(jīng)很看得起你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向我探出手:“本公子玩膩了青樓女子,你這樣的假正經(jīng)玩起來一定別有風(fēng)味!”
我大驚失色,拼命的躲開男人的手,向遠(yuǎn)處的謝長晏大聲喊:“謝長晏,救我!”
謝長晏正與姜云芷聊的火熱,許是我的動靜太大,他終于往我投來了一個眼神。
頓了頓,他才緩步走過來。
“怎么了?”他有些不耐煩。
男人縮回手,撓頭打著哈哈:“沒怎么,我和沈姑娘開個玩笑呢�!�
說著他一溜煙跑走了。
我急道:“快攔住他,他是個登徒子!他對我——”
“好了,”謝長晏打斷了我的話,“阿音,這樣的場合,不要如此無禮大聲嚷嚷,遭人笑話�!�
“你應(yīng)該多學(xué)學(xué)芷兒那樣的儀態(tài)萬千,還有——”他嘆了口氣,“阿音,以后不要再穿紫色了吧�!�
“紫色,不適合你�!�
“在芷兒面前穿這種顏色,會讓你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