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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遙身上的壓迫感實(shí)在瘆人,林紫鳶手指動了動,最后遲疑地松開我,帶著幾乎昏迷的黎硯迅速離去。
廟里只剩下我和司遙。
她打量我的眼神格外詭異,盡管臉色蒼白,但身上威壓強(qiáng)得不像是受了重傷的人。
“神尊,我和您徒弟真的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呀!他們那完全是造謠!誣陷!我真的沒糾纏她!”
司遙沒說話。
“您的傷若是無礙的話,我這便通知仙侍送您回去......”
司遙忽然抬起手,我嚇了一跳,連忙抱頭躲。
臆想之中的巴掌沒來到,面前司遙身形一晃,直接暈了過去。
......
司遙的傷似乎更嚴(yán)重了。
雖然和她共感的我感覺不到多少疼,但她每日都是病怏怏地靠在榻上,傷口遲遲也不見好。
我為她包扎上藥的時候,她只能無力的靠進(jìn)我懷里,歪頭貼著我的頸側(cè)。
呼出來的熱氣噴灑在頸側(cè)的皮膚,酥酥麻麻的。
嚇得我整個人僵住,垂眸一看。
她雙眸緊閉,似乎又睡著了。
我卻不知為何,心臟跳個沒完沒了,面上更是滾燙一片。
我維持著原姿勢也不敢動,眼皮越來越沉,也跟著昏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竟與那日的情形如出一轍。
我膽戰(zhàn)心驚的低頭,松了口氣。
好在,這次身上的衣服都還在。
我輕手輕腳下床出了門,天色還早,晨光熹微,我在廟里游蕩了很久,也不知該去哪兒。
不知為何,我又想起來念一那個小道姑。
雖然她已經(jīng)身死道消很多年了,但這戰(zhàn)神廟似乎處處都有她和我的影子。
桃樹是她教我種的,而今受靈氣庇佑,終年碩果累累;后院的屋子是她教我修繕的,一磚一瓦,我們親手從山上挑下來的;院子里以前還養(yǎng)了羊,因?yàn)槲覑鄢�,下山去偷又會被打�?br />
我被念一帶回廟里,就是因?yàn)橥笛虿怀�,踩到捕狼夾,被牧羊的狗追著咬斷了尾巴。
獵戶本想將我扒皮,到鎮(zhèn)上賣去,是念一摸出身上僅剩的兩錠銀子將我買了回去。
當(dāng)暖床的。
念一怕冷,平日里雖然不茍言笑,但總愛將頭埋在我腹部蹭蹭,然后抱著我這頭灰狼睡覺。
冬日還好,夏日掉毛,念一身上都是我的毛。
她嘟著嘴要抓我梳毛,我跳著躲,沒躲開。
當(dāng)著她的面兒化作人形。
四目相對,念一瞬間炸紅了臉。
我以為她會罵我妖怪,將我收了。
但她只是冷著臉將我塞進(jìn)衾被里,挑燈為我縫了幾套衣衫。
她給我取名,教我讀書,教我做人,教我修煉,卻總也躲著我不肯同我親近。
直到有一日,她將我叫到身前,臉色蒼白,氣若游絲地同我說:
“沈栩,你該走了�!�
“我替你算過了,你的情劫在仙界戰(zhàn)神司,你該去戰(zhàn)神司尋她�!�
時間已過去太久了,我記不起來她那時候還說了些什么。
朝夕相處,我能感覺得到她心里是有我的,但我實(shí)在想不通她為什么要將我推給別人。
那日我和她大吵了一架,不歡而散,當(dāng)晚便離開戰(zhàn)神廟,去了仙界。
而今想起來,我又恍然發(fā)覺,司遙的身上,似乎也有她的影子。
我停下閑逛的腳步,努力回想著從前,眼前卻有黑影出現(xiàn)。
林紫鳶白著臉看我,嘴唇蠕動:
“沈栩,我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