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啐’了口血沫,他勾起女孩柔順的發(fā)絲,“這樣,你乖點讓我咬一口,就放了你�!�
鬼嗎?他是鬼?!怎么要咬人……女孩淚眼汪汪搖頭。
男人看了她一眼,嗯,臉色都嚇白了。
“還這么膽小�!彼涿顕@息,表情沒變,手指忽然張開纏著發(fā)絲,大刀闊斧把人扯得更近。
“嘶……疼,你弄疼我了�!�
陳枝被這動作直接整個人都撲在了他身上,濃郁的血腥味分分鐘包裹在女孩鼻息間。
“你不愿意啊……”男人撩動唇角,一只手捏住她大半張臉。
迫使她仰頭,四目相對。
“那你可得好好呼吸幾口泰蘭的空氣,明早起來,也許就賣到了柬埔寨。”
“你說是不是?”
男人聲音含笑,聽得陳枝渾身發(fā)抖。
“我我我……不、唔不……會放過,你!”說一句,掉一滴淚,男人還沒怎么用力,女孩嫩軟的臉頰掐出了指印。
“嘴硬。大小姐,你會求到我的�!�
松開手掌,下意識搓了搓指腹上細膩的觸感。
男人眉骨釘上揚,停頓了幾秒。
肌膚吹彈可破,果然是長大了啊。
女孩覺得臉頰隱隱發(fā)疼,抽噎問:“你認識我?”
男人不答,懶懶抬手,撥動槍栓,‘砰砰——’水缸炸裂。
陳枝心頭狂震,她聽到原本還在搜尋的腳步聲快速朝這邊追來。
她想跑,可雙腿發(fā)軟,一點也動彈不了。
“抓到了,在這!”
“還敢跑,小婊子,給老子捆起來!”
女孩雙臂被綁在身后,被人拖拽著重新拉回寨子。
裸露的肌膚被荊棘劃傷,疼得不行。
因為她逃跑,很不幸的被單獨關在了小黑屋里。
一切都功虧一簣。
都怪那個人瘋子!女孩積攢已久的委屈與恐懼徹底爆發(fā),她蜷縮在墻角,抱住膝蓋,低低的哭出聲。
“阿爸,阿爸快來救枝枝……嗚嗚,枝枝害、害怕。”
她不知道阿爸阿媽和弟弟有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沒回家,大一的課很多,陳枝翹課去救助小動物,結(jié)果上車后也不知怎么昏睡了過去。
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在宋卡府。
寨子里嬉鬧的派對聲音戛然而止。
‘砰——!’
轟炸的槍炮聲響徹天際。
但僅僅一聲,驟然靜謐。
……
……
破舊昏暗的廠房里,潮濕悶熱,角落沾滿蜘蛛網(wǎng)和鐵銹的金屬管道,與垃圾堆積在一塊。
正中央黑色的長桌上站著個人。
“晚上好,長官�!彼_拉吉頷首合十,“傷養(yǎng)的如何?聽說晚上有人來打擾您了,這肯定不是我們的人!”
長桌上的男人連頭都沒抬。
薩拉吉臉面有點掛不�。骸懊⑺固厣賹�,我們的人抓住了一名女逃貨,據(jù)說是跟您在一塊?”
著重強調(diào):“這批貨,幫主跟柬埔寨人合作,是付了高昂定金的!”
這下芒斯特有反應了。
他慢悠悠站起來,單手插兜,打量他:“說完了?”
“你算什么東西,管起老子了�!�
他換了身松松垮垮的花襯衫,袖口隨意卷了起來,炸裂蠻橫的力量感充斥臂彎。
青筋迸起,單手夾煙,左手的花臂紋身囂張跋扈,活脫脫是個流氓二世祖。
但他還戴了串佛珠,相當講究的十六顆珠子。
極度紈绔與矜貴紳士的結(jié)合。
第3章
騙你玩的
他從桌上跳下來,頭頂上面一根細細電線繩吊著的燈泡,搖搖欲墜。
“姓彭的呢,叫他出來�!�
薩拉吉只是個代辦人,確實沒資格跟這位爺談事。
“幫主今日不在曼城府�!�
“哪去了?”
“馬來西亞�!�
芒斯特若有所思,坐在不遠處的水泥袋上,側(cè)頭攏煙。
“你說,我把他老巢炸了,他今天能不能滾回來?”
此話一出,‘唰’兩側(cè)一邊十幾號人,雙邊分站,高度警戒。
薩拉吉黑著一張臉:“少將別忘了,你剛從以色列戰(zhàn)場完成傭兵任務回來,重傷之下是我們?nèi)ソ討哪悖 ?br />
“我們之間,是盟友�!�
男人嗤笑咬著煙,瞇眼,任由煙霧繚繞。
他花襯衫,黑長褲,長相冷硬,三七側(cè)分頭。
陰騭野性到爆棚。
“來,說說看,哪家盟友光拿錢不干事,老子的人在邊境被武裝軍炮口懟臉,你們在……”芒斯特頓住,漆黑的槍口蹭了蹭頭皮。
燈光從他頭頂打下,臉色晦暗難明。
“哦,在搞人口買賣。”他撣撣煙灰,慢悠悠開口。
滿意的看到薩拉吉臉更臭了。
芒斯特打了個響指,示意讓他過來。
“少將,納佤幫什么生意都做,您的長官陳瓚臣司令也都心知肚明。”
“懂的,老鄉(xiāng)�!蹦腥碎_口。
納佤幫的老大彭旺是潮汕人,算是早一批來泰蘭定居的。
他創(chuàng)立的納佤幫是泰蘭黑幫之一,勢力很大,背后結(jié)交的官員縱橫交錯,所以大部分灰色產(chǎn)業(yè)也不樂意洗白。
巧了,陳瓚臣也是華人出身。
“但你們也太蠢了�!�
薩拉吉剛要呵斥,就感覺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扼住他的咽喉,指尖夾煙,猩紅火光燙在他下巴。
他僵住,不敢動。
“費勁賺小錢也就算了,賣人家兒女。嘖嘖,不怕下地獄��?”
“……您到底要說什么�!�
薩拉吉不想跟這個邪祟兜兜繞繞,他想直接弄了他。
反正他一個人,反正這是納佤幫的地盤,神不知鬼不覺。
只不過,前天他從戰(zhàn)場回來,半條命都要沒了,怎么才一兩天的功夫,跟沒事人一樣。
真他媽夠邪門。
“沒什么,就是看上你這地方了�!�
見他慵懶隨意,薩拉吉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么?這是納佤幫的……呃——”
芒斯特將那根快燃燼的煙,捻在他的臉上。
他悶哼,周圍打手沖了上來團團將男人圍住,槍口對準。
臉肉滋啦滋啦,芒斯特面無表情捻了好幾下。
下一秒,他手里的槍頂在薩拉吉太陽穴。
局勢變得極其微妙,他倒是狀若未聞:“彭幫主把我在柬埔寨的軍工廠拿來跟萬塔人制毒這事兒薩拉吉先生不清楚?”
“我、我清楚……但這是幫主的意思……”
“那不就對了,我那工廠買來八個億呢�!焙诙炊吹臉尶陧樦纨嬐拢腥嗣碱^一挑:“我看著像好人?彭旺在我那占這大便宜?”
大動脈被槍口壓到狂跳。
薩拉吉嚇得臉色慘白,話都說不清:“您別生氣,彭幫主肯定會把錢、錢,分你一半的……您別沖動……”
“一半啊。”芒斯特聲音淡淡的,“老子要全部�!�
“這這……這不行啊,長官,您別為難我,求求你放了我,別為難我……”
“或者,或者等我們幫主回來,你們好好商量?肯定讓您滿意的。”
睨看跟狗一樣哀求的薩拉吉,芒斯特漆黑的眸底浮著顯而易見的不耐煩。
“騙你玩的。老子不碰毒錢,做我的生意,懂不懂規(guī)矩?”
昏昧幽暗的光線下,男人身量越發(fā)高大頎長。
“懂懂懂,您說了算�!�
聞言,芒斯特笑了下:“這樣,問你要個人�!�
薩拉吉雙眼一亮:“沒問題,您想要哪兒的人?”
“就剛才逃出來的……小花貓�!�
小花貓?薩拉吉沒太明白,不過剛逃出來的那個女孩質(zhì)量特別高,賣到交易市場絕對狠賺。
但,“給!給您!您要了人就放了我……”
“砰!”
芒斯特指節(jié)一勾,神色不見波動,薩拉吉轟然倒地,額頭上的血洞,觸目驚心。
門口坤威帶人沖了進來,雙方廝打片刻就被鎮(zhèn)壓。
男人倨傲,抬頭吐了圈煙:“你還是把我當好人了。我什么時候說你不用死了?”
角落旁看到這一切的薩拉吉親信撲通跪在地上,手腳并用爬到芒斯特腳邊。
‘哐哐哐’拿頭磕地:“少將別殺我,別殺我!我、我知道幫主在馬來西亞具體位置……”
芒斯特笑了:“阿威,讓人跟著卓瑪先生�!�
“是!老大�!�
他寬厚脊背懶散靠在椅背上,漆黑皮鞋抬起卓瑪?shù)南掳停骸罢也坏脚硗�,我送你下南河,找得到彭旺,我要你一根手指。怎么樣,這生意劃算吧�!�
左右他不是死就是殘,卓瑪瞬間濕了褲子。
房間里除了血腥味又多了尿騷味。
人帶出去后,坤威問:“老大,咱們?nèi)藥Я瞬欢�,所以這地方怎么處理?”
芒斯特今年23歲,自18歲加入哥薩克雇傭兵軍團之后執(zhí)行無數(shù)次極危任務,兩年后,逐漸在傭兵市場建立強勢威望勢力。
同年,無底線跨軍團接單,與法國外籍雇傭兵私下合作,干掉哥薩克首領,早已取代他的位置。
此后,哥薩克傭兵團秘密并入芒斯特的私人武裝軍隊內(nèi)。
一般處理全世界各國無法擺在明面上實施的局部戰(zhàn)爭,應對突發(fā)事件,接單高額賞金。
但很多事情,他的上級長官陳瓚臣副司令,一無所知。
芒斯特是隱藏在龐大戰(zhàn)爭與巨大灰色產(chǎn)業(yè)后的操控之手。
“平了這塊地,他們?nèi)糊垷o首,投降者不殺。”
坤威領命出去,芒斯特在黃色燈光下煩躁抽完了一支煙。
他昂首闔眼靠著,壯碩的胸肌劇烈起伏,嗅到濃烈血氣的狀態(tài)過于亢奮。
“艸!”他抑制劑沒在身邊。
將剩下的半截煙頭丟在腳下血漬里,火星‘滋啦’熄滅。
男人睜眼,起身,朝門口走去。
……
……
陳枝扒著門框,耳朵貼上去:“怎么動靜好奇怪啊,一會兒安靜一會兒槍聲的?”她出不去,但是知道快天亮了。
如果再不逃走,可能真的要被賣掉了。
“要不……砸門?”
連個棍子都沒有,她也不能靠自己兩只爪爪啊。
視線落在不算窗戶的通風口上。
正在躊躇,門口傳來有力的腳步聲。
是個男人。
陳枝拉緊唇線,警鈴大作。
第4章
果然夠甜
怎么辦怎么辦!
陳枝急得團團轉(zhuǎn),目光落在通風口。
……不管了,拼了!
她把所有能墊在一起的東西全部壘起來,笨手笨腳的就往上爬。
指尖就差一點點能碰到風口了,陳枝踮起腳,晃晃悠悠——
“跑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