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小姐忘記跟您說了�!泵⑺固剌p啟薄唇,慢條斯理道:“其實十年前我們就見過�!�
陳瓚臣目光來回打量:“十年前?你們兩人?”
“我不記得了!阿爸,這人肯定在胡說八道�!迸窗桶头瘩g,桌子下小腿不斷掙扎,但她幅度不敢太大怕被發(fā)現(xiàn)。
“你想干什么?十年前我才幾歲呀,別以為你隨口亂說就能跟我攀關系�!�
陳瓚臣說:“枝枝,不能沒禮貌。”
“我又沒說錯,之前三天兩頭還有人在學校散播我所謂前男朋友的謠言呢……”枝枝不服氣的嘟噥。
芒斯特饒有興趣的在上下打量她。
抹胸公主裙相當合身,曲線妖嬈腰細胸大,小腿勻稱白嫩又筆直。
細膩肩頭,突出鎖骨,沒有一絲瑕疵。
不過,脖頸那貼了個礙眼的創(chuàng)可貼。
女孩琥珀眼更是如同琉璃珍珠,一身白得透亮的皮膚,細嫩得要命。
白里透著淡淡的粉,男人突兀的喉結,急重滾落,他沒由來的想到水蜜桃。
輕輕一掐,香甜果汁飛濺。
芒斯特簡直肆無忌憚,圈握腳腕的手掌微微收力。
兩人的距離也……太近了吧。
鼻尖相觸,呼吸交融。
女孩心頭突突快跳了兩下,“我我我……也是奇怪了哦,這位長官,看你年紀也不大,十年前的事情還能記得呢……”
男人聲線微啞,帶著笑意開口:“當然。大小姐當年可算是救了我一命。”
陳枝:“???”
倆人對視了兩秒,他說:“所以昨天在宋卡府的事情不用謝,畢竟——”
陳枝抬眸,小腿隨著說話停頓也停止扭動。
只是覺得,皮膚下的溫度灼熱。
男人的體溫,這么高嗎?
陳瓚臣不解:“畢竟什么?”
芒斯特說:“畢竟我這是在報恩�!�
“報恩個錘錘!”水蜜桃枝枝覺得自己智商被侮辱,桃子毛都炸開了:“有你這么恐嚇還咬……”
她倏然收口,緩了半秒繼續(xù):“有你這么恐嚇恩主報恩的嗎!”
您有病病呢?
“咳咳,枝枝�!备杏X女兒氣得紅暈都燒紅到耳尖了,陳瓚臣輕叩桌面。
陳枝氣鼓鼓的扭頭。
芒斯特這會兒一言不發(fā)了。
陳瓚臣見他上半身微躬坐在那兒,闊背肌肉將精貴襯衣面料撐得緊繃。
他笑呵呵打圓場:“十年前枝枝救你,十年后你救枝枝,都是天大的緣分�!�
什么緣分,孽緣還差不多。
陳枝眉眼低垂,嘟著粉嫩嫩的唇瓣,心口堵得發(fā)悶。
“是。”矜貴派頭的男人,居然朝陳枝合十掌心俯下身:“都是大小姐當年的恩澤�!�
芒斯特一字一句說的溫吞緩慢。
女孩感覺頭皮發(fā)緊。
她慌亂趕緊站起來,還差點被裙擺絆倒:“我吃飽了,阿爸阿媽我去練琴了�!�
沒等陳瓚臣回話,粉白的指尖提著裙子啪嗒啪嗒跑得飛快。
芒斯特慢悠悠的嘗著酒,臉上看不清神情。
吃的差不多了,婉莎夫人退宴后,陳瓚臣才開始今日的正題。
傭人屏退,芒斯特靠在位置上,一手夾著煙,一手搭著酒杯。
“自從你升了少將,咱們就很少見面了吧�!�
陳瓚臣面露慈祥,他長得不算高大樣貌也格外普通,但是說話做事圓滑和善。
芒斯特扯了扯嘴角:“是啊,忙起來帕蓬都沒時間去。”
帕蓬,曼城最繁華的地區(qū)之一。
白天黑夜都是名副其實的宵金窟,極為熱鬧的紅燈區(qū)夜生活,涵蓋大尺度成人活動。
“哈哈哈!”中年司令軍官仰面大笑,“聽說你也是前兩天剛從以色列戰(zhàn)場回來的,這可不是一般的傭兵任務吧?傷養(yǎng)的如何?”
“以后這種單子就不要接了,沒有必要。以你現(xiàn)在的軍銜,又帶領一支陸軍隊伍,好好專注政績事業(yè),還能閑下來去春宵一刻是不是?”
陳瓚臣談笑風生,芒斯特也好似頗為贊同的點頭。
男人戴著虔誠佛珠的手腕一轉,燃盡的煙蒂落入酒杯。
“臣叔還是跟以前一樣那么關心我,連我躲在宋卡府養(yǎng)傷都知道�!泵⑺固匦Σ患把鄣拈_口。
他抬手,對面的陳瓚臣將煙盒和打火機滑了過來。
男人慵懶敲敲煙盒,抽出一支煙重新點上:“我呀,是傷的太重怕您看到擔心不是�!�
陳瓚臣鼻音輕哼:“枝枝和阿津是我的兒女,你也是我培養(yǎng)了十幾年的孩子,我自然擔心啊!”
“不過,也多虧了你去宋卡府才能救了枝枝……”
芒斯特有一搭沒一搭的聽他廢話。
他瞇眼深吸了一口吐出濃煙,屋內煙霧繚繞,手指有節(jié)奏的在桌面敲打,不緊不慢說:“誰讓抑制劑不在身邊,只能翻越邊境帶去宋卡府躲一躲,臣叔也不希望我這一路殺回曼城引發(fā)社會暴亂吧�!�
這一長串的話,陳瓚臣聽完臉上徹底沒了笑意。
“芒斯特,當初基因實驗我也是為了你好——”
“每月不定時喪失理智淪為野獸,沒有抑制劑就見人殺人,啊,你是覺得這很爽?也是,老子一人能殺一支武裝軍,一拳頭能掏了對方腸子,爽不爽?我給你一針你也體驗體驗?”
芒斯特撣撣煙灰,笑著說。
“臣叔,這好事怎么不讓給陳津呢?再不給點猛藥,阿津天天跟女人廝混,以后您這產業(yè)不得敗光了�!�
第10章
把女兒借我養(yǎng)著玩幾天
“你放肆!”
‘哐——’酒杯猛地就砸了過來。
芒斯特頭偏側,杯口擦過額角。
劃拉一道血痕。
陳瓚臣目色肅立。
芒斯特側著頭,大拇指無所謂的擦了把血痕。
黑眸沉戾,望向自己的長官。
“臣叔,這些年你碰到陳津的事情就容易失態(tài),容易讓人拿了把柄�!�
男人碩長身軀靠在椅背上,桀驁難馴地舔了口拇指上的血漬,慢條斯理開口。
陳瓚臣緩緩吐氣:“你18歲那年是踩在成千上萬名實驗體的尸體上踏至成王,所有人都失敗了,只有你芒斯特,只有你成功了。”
“即便有一點小瑕疵,但你如今力量強悍,戰(zhàn)斗力能秒殺整個武裝軍,難道我這不是在助你登頂嗎?”
“人類的基因融合猛獸之王的基因,智慧與力量的共生,將是最完美的戰(zhàn)爭武器!”
芒斯特抽著煙,嘴角輕佻的笑意看得讓人心堵。
見他不說話,陳瓚臣聲音逐漸上揚:“你現(xiàn)在是整個泰蘭近代最年輕的少將,憑你的能力,多掙軍功,不出一年半載又能高升……”
“那您副司令的位置,我什么時候才能坐上。”
陳瓚臣短哼:“你小子也不怕摔死自己?”
聽不出是何情緒的語調,房間內的酒味混著煙味,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芒斯特似笑非笑:“摔?咱們這位置,良好公民能坐?臣叔,私下就別裝了�!�
通往權力巔峰的背后,遍地血腥。
那從來都是——
光明照不到的地方。
恍惚之間,陳瓚臣突然覺得,快要控制不住這個人了。
他眼底深沉,多年來身居高位的副司令意識到,如果一個人,不知感恩,不擇手段,滿心權力至上,他還是人嗎?
“好了,好了,你剛回曼城聊這些也太沒意思了�!标惌懗疾辉冈倭牡財[手,溫言道:“最近狀態(tài)還穩(wěn)定嗎?”
“這個月的抑制劑我給你拿來了,芒斯特,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我也算你半個父親了�!边呎f邊把小型冷藏箱推了過來:“你是我最信賴最重要的人,咱們爺倆以后在軍政界……可得齊心協(xié)力。”
芒斯特說:“還算穩(wěn)定。”
……穩(wěn)定個屁。
反人類的基因實驗最大的副作用就是,年齡越大,越不受理智控制,被獸性侵蝕的頻率也越高,抑制劑的作用更是驟減。
陳瓚臣在試探他。
只是目前來看芒斯特很淡定自若,嘴角微微勾起,儼然貴公子哥。
“對了,宋卡府那塊地皮你打算怎么處理?”
“我肯定是不會要的,臣叔感興趣?那我讓人把……”
“埃!”陳瓚臣忙道:“用不著,我可不要,那么大塊地我無緣無故拿著不是給人遞話柄嗎?”他笑呵呵的,“國王問起來我也不好交代�!�
“行,那我看著辦了�!�
兩人又聊了些無關痛癢的話,芒斯特第三根煙抽了大半,他支起身子,把煙隨手一扔。
落入白蘭地之中,酒液吞沒火星,刺啦刺啦作響。
“我還有事,先走了�!�
見他站起身,陳瓚臣忽然開口:“你跟枝枝,以前真的認識?”
“是的�!�
“枝枝被我養(yǎng)太嬌了,有時候脾氣是大小姐了一些……”他話鋒一轉:“但還是挺可愛的,你說是不是?”
芒斯特回頭,輕佻地揚了揚眉梢:“幾個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啊,這不是希望你別生她的氣,她在學校啊也沒什么朋友,追她的男人多得她心煩,你作為哥哥要是空了給她去學校立立威……”
“嘖,就這啊�!泵⑺固卮驍嗨�,笑得意味深長格外好看:“我還以為臣叔想把女兒借我養(yǎng)著玩幾天呢�!�
“走了�!蹦腥丝上У膿u搖頭,沒看到陳瓚臣難看的臉色。
……
……
七月節(jié),臨近盂蘭盆盛會。
因為半個月后陳枝要跟學校樂團的人一起前往芭圖雅演出,所以幾乎不怎么回家,每天都在學校里練琴,排練。
原本想著幾個禮拜前,那個男人來家里吃完飯后阿爸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比如學校里再發(fā)生不愉快的事情,或者還有惡意造謠的人,讓她找芒斯特幫忙。
說什么,他是哥哥。
陳枝很無語,不懂阿爸這是什么操作。
就他?算哪門子哥哥。
然后跟阿爸賭氣,剛好也要比賽了,索性不回家住學校。
沒幾天,女孩早把什么哥哥,什么芒斯特忘腦后了。
“枝枝,枝枝�!蓖瑢嬍业奶┌荷嶂粋行李箱氣喘吁吁推開門:“快快快,幫我把�!�
陳枝跑上去一提,抬起了一側眉毛,似乎在問泰昂莎是不是裝了個人在里面。
“哎呀,這是咱們今晚去南河布施的東西。”
陳枝:“……”
她錯愕:“整個……行李箱都是?”
“當然,我還給自己準備了傳統(tǒng)服裝。”
泰昂莎拉開行李箱,赫然一件嶄新的泰式Amarin套裝,“我跟你說,直到盂蘭盆盛會之前,南河別提有多熱鬧了,超多hiso啊!”
她咧嘴一笑開始說大實話:“要是他們約我,嘿嘿,我今晚就不回來了�!�
陳枝:“……”
她說:“你別忘了,去年,你成年禮去酒吧喝酒,被人下藥,是我!是我把你撈出來的。”
泰昂莎頭也不回蹲在地上整理布施用品:“那是因為質量太差,是個hiso不用下藥我都跟他走�!�
陳枝朝泰昂莎翻了個大白眼,后悔得要命,這樣‘道德淪喪’的女人,就該讓她在酒吧沉淪!
讓她懺悔,讓她痛哭!
泰昂莎知道惹著大小姐生氣了,笑嘻嘻的抱著陳枝搖啊搖,“別嘟嘟小臉啦,你不是說沒去過南河布施嘛,姐姐今晚帶你見世面。”
女孩想到自己十八歲成年前家里管得嚴,布施基本都只跟家里人在附近。
“哼~”這還差不多。
“但是姐姐我要是今晚真的艷遇成功,你乖乖自己回學校哦�!�
陳枝:“??��!”
看看,看看,這就是正經(jīng)人與女流氓的區(qū)別。
枝枝同學嘴一撅,扭過身子,根本不想搭理女流氓。
第11章
貨如輪轉,一本萬利發(fā)大財
盂蘭盆節(jié)盛會前一個月,在泰蘭都是很熱鬧的。
作為佛教大國,寺廟都會在節(jié)日當天舉辦盛大的‘盂蘭盆法會’,僧俗齊聚一堂,誦經(jīng)祈福,供佛齋僧。
雖然距離節(jié)日還有一周多的時間,但曼城的夜游會活動已經(jīng)相當熱鬧了。
泰昂莎穿著亮色傳統(tǒng)服裝,而陳枝只是一襲吊帶白裙窈窕,白玉般的手指提著裙擺,提著布施籃子從臺階上下來。
周圍已經(jīng)布施好的人看她都有些愣神。
女孩圓潤的肩頭像抹了珍珠粉,栗色的卷發(fā)披散在肩頭,眉目清秀,容顏姣好。
皮膚像白瓷,唇色如玫瑰。
陳枝沒有注意到這些人的目光,南河上游船眾多,但比起之前,更多了民俗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