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疼得說不出來,攀抱住男人的長腿,瑟瑟發(fā)抖低聲哀求:“幫幫……我,求你……”
很麻煩。
除了陳枝以外所有女人的哀求只讓他覺得吵、煩。
男人懶懶垂下眼皮,黑瞳里斥滿疏離。
熔斷物體的聲音噼里啪啦在四周掉落,芒斯特沒再做停留,直接彎腰抱起徐莎拉朝屋外沖去。
這場火勢詭異又洶涌,控制了片刻繼續(xù)死灰復(fù)燃。
男人以極快速度往外撤,懷里的女人縮在他胸膛終于放松下來……得救了。
三樓遇到消防人員在破門,“快,這里有孩子!”
他腳步倏然頓住,是的,還不止一名小孩。
聽到房間深處似有若無傳來哭啼。
“把人帶下去�!睂牙锏男焐绬T懷里一塞,厲聲呵道:“速度!”
“是!”
暗火在房間角落,一縷縷細(xì)煙從門縫透出。
門房此時滾燙難破反而會耽誤時間,芒斯特思索片刻撞開隔壁套房,橫跨陽臺欄桿,縱身一躍,不可思議的敏捷在團(tuán)團(tuán)煙霧中落地小孩的房間。
自身體重加上裝備二百來斤絲毫不影響他的發(fā)揮。
一男一女的小朋友團(tuán)抱在一起,身邊是兩具燒焦尸體。
芒斯特下頜線條鋒利冷硬,他平淡掃了一眼。
在孩子們眼里,穿越重重火光而來的高大身影,是電影里的超人英雄。
“叔叔……”
“爸爸,媽媽,不動了,叔叔救救我們……”
焦尸殘骸,幼孩啼哭,芒斯特卻連眼都沒眨一下。
他快速翻找尸體身上的東西。
燒了一半的護(hù)照落在手里。
他拿了東西自顧自就要走,滅火服被伸手抓住。
男人瞇眼側(cè)頭,四周的火繼續(xù)在蔓延,他離開這五分鐘內(nèi)這兩名小孩必死。
“嘖�!�
“不想死就閉上嘴�!闭艉粑嬲�,直接塞進(jìn)小女孩嘴里。
他臉頰沾染黑煙,發(fā)絲垂落眼睫。
冷漠而快速一手一個孩子:“抱緊了,摔死不管�!�
在房屋坍塌前,翻入云梯直達(dá)地面。
酒店的液化氣被消防人員快速轉(zhuǎn)移到空曠地,所有人員都救援出大樓。
周遭看客掌聲雷鳴,歡呼叫好。
徐琨已經(jīng)昏迷被救援車帶走,他的女兒徐莎拉還清醒一直在尋找救自己的人。
芒斯特三兩下脫掉厚重消防滅火服,里面衣服全部濕透,這時:“這位先生,您剛才見義勇為的行為我們已經(jīng)看見了,那位徐女士想跟您當(dāng)面表達(dá)感謝,您看……?”
“見義勇為?”芒斯特若有所思重復(fù)。
這詞兒是用在他身上的?
“是啊是啊,您太厲害了。請問您是做什么的?”來人是消防隊(duì)的中隊(duì)長,他知道徐莎拉的身份,所以趕緊請男人過去。
“讓她趕緊去醫(yī)院,死了就白救了�!�
中隊(duì)長:“……”
男人脫去上衣,赤著健壯有力的上半身,肌肉壁壘分明,汗水鋪滿精悍線條,隨著他一舉一動鼓鼓起伏。
“先生,咳咳咳先生,感謝你救了我。”路過救援車,徐莎拉眼睛一亮,她撐起身子對芒斯特行大禮。
他轉(zhuǎn)身表情如常:“莎拉小姐客氣了,救援本就是軍人職責(zé)�!�
徐莎拉嗓子刺痛但因?yàn)樗脑掜忾W動:“你……認(rèn)識我?”
男人微頷首不否認(rèn)。
“你叫什么名字?”她拋出最想知道的問題。
芒斯特瞇了瞇眼,開口:“陸軍少將,芒斯特�!闭f完合掌平禮,便走了。
徐莎拉眼睛不受控制望著對方高大健碩的背影,支撐不住躺在擔(dān)架上,眼底發(fā)熱。
竟然是陳副司令的得力干將。
她過兩天前往清邁就是要參加陳耀文老先生的壽宴。
天下再也沒有比這更不可思議的緣分了,她想。
第103章
野獸再兇,也得為愛當(dāng)狗
回到車內(nèi),帕特遞給芒斯特一件干凈衣服。
“老大,徐琨還活著?”他看到那老東西一動不動抬上車。
“嗯,估計吸二氧化碳過多暈過去了�!�
男人穿了衣服,丟給他們一個護(hù)照。
坤威驚了驚:“國會上議院的人?潘拿……什么來著?”
因?yàn)闊袅舜蟀胱舟E又很模糊,只能隱約去猜測。
芒斯特打了個響指,帕特給他點(diǎn)了支煙遞過來,他猛吸一大口,臉頰深凹陷后緩緩?fù)聼煟骸吧献h院這群對總理唯命是從的人,基本都是主泰黨……既然是主泰黨,又是有兩個孩子,更重要的是名字或者姓氏里面含潘拿……”
一旁的布朗格緩緩開口:“上議院主席,阿汶·潘拿通�!�
“幾個意思,他拖家?guī)Э凇鰢�?�?br />
布朗格點(diǎn)頭,他拍拍帕特的肩膀:“這不是顯而易見嗎。阿汶·潘拿通絕對是未打申請私自出國,之前就有風(fēng)聲說他跟境外他國勢力走的很近�!�
國內(nèi)黨派戰(zhàn)爭不斷,他這時候偷摸出國本就不正常。更重要的是這人身居國會重要職位,從哪個角度看都有問題。
“真有意思,潘拿通家族世代為君王鞠躬盡瘁,到了阿汶主政,直接他媽的轉(zhuǎn)到總理麾下�!�
坤威一踩油門,車開了出去:“新總理剛上位,阿汶轉(zhuǎn)頭就表決心,這兩人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不過老大,康維總理和阿汶·潘拿通之間有什么問題讓他們斗,你還去救人,這多危險,何必呢……”
液態(tài)氣岌岌可危,那房間門還開不了,眼瞅芒斯特沒有防護(hù)措施在翻陽臺,他們難免心驚。
下面就是摔不死,也是火海萬丈。
芒斯特松松咬著煙,慢條斯理挽起袖子,虬結(jié)手臂上密布的傷疤,顯露出剛才火場的生死攸關(guān)。
“康維剛上任手下能用的人不多,蘇欽算一個。但這人疑心病太重,不下點(diǎn)功夫始終無法真的信任蘇欽,蘇欽不重用,那老子安插進(jìn)國會的意義在哪里?”
“可咱們就憑護(hù)照?拖家?guī)Э冢烤退惆胨阶猿鰢�,也不能判定他對泰蘭國家有背叛行為�!�
闔上眼,芒斯特遮掩暴戾情緒,慢悠悠回答:“一點(diǎn)苗頭在敏感的康維總理面前,足夠用了�!�
他似笑非笑:“給康維披露異心,不也是表忠心?”
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上位者信任人,談何容易。
更何況阿汶本身也從不相信自己投奔的總理,雙方都疑神疑鬼。
他不甘心只做上議院主席的位置。
可惜太著急了,惡心一起,萬般皆空,如今尸骸焦干,罪有應(yīng)得。
搓了搓下巴,帕特倒是神情玩味:“不對啊,你還把阿汶倆小孩救出來,怎么,邪祟長善心了?”
原本放松靠坐的男人,身軀微僵。
他緩緩睜開眼睨看帕特,男人五官硬朗,天生痞戾濃重,他似笑非笑撩了撩嘴角:“一會兒去機(jī)場你回萬塔北部,拓昂帶老子的兵把不服他的武裝將軍圍堵在胡康河谷山林,你進(jìn)山領(lǐng)兵去�!�
帕特太陽穴突突直跳,這他媽的什么情況。
“不是老大,我說啥了我?!”
“去吧,五千兵少回來一名,賞你一根軍棍�!泵⑺固匚惨舨患膊恍�。
操!
邪祟說話從來不開玩笑,四十分鐘后吉隆坡摩天大樓上,一架印著哥薩克雇傭兵軍團(tuán)標(biāo)識的直升機(jī)過來接人。
默默為兄弟點(diǎn)蠟燭的布朗格目不斜視,他怕多看一眼,會被老大殃及池魚。
“陳先生來電,問你什么時候到清邁?”
男人眉尾輕挑:“怎么找你這了?”
布朗格莫名其妙看他:“說是聯(lián)系不上你,老大你手機(jī)壞了?”
芒斯特手摸褲口袋,臉色一變,媽的,手機(jī)掉火里了。
坤威和布朗格先一步前往清邁,布朗格著實(shí)不解為什么老大還要繞圈去芭圖雅。
坤威難得慈祥拍拍他肩膀:“咱老大兇嗎?”
“整個東南亞沒比這廝更兇更變態(tài)了�!�
“那你得知道野獸再兇,也得為愛當(dāng)狗�!�
布朗格沉默良久,他需要消化一下。
……
……
陳枝覺得芭圖雅這個地方跟她八字相克。
其他十一名同學(xué)返回曼城,只有她需要飛往清邁,然后她就晚了幾小時,整個芭圖雅城市交通全線管制了。
她滯留在酒店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恢復(fù)通行,機(jī)票時間也更改了。
一天就喝了杯牛奶,陳枝揉揉小肚子出門覓食,芭圖雅夜生活是泰蘭最著名的,大概從下午五點(diǎn)左右就開始了。
打包青木瓜涼拌菜、香蕉煎餅還買了糕點(diǎn)露楚,她覺得自己能吃下一頭牛。
步伐輕快的女孩回酒店路上要路過一處未完工的工地,天色徹底暗下來后,指示牌映照得格外慘白。
身后沙沙,她猛地回頭沒有人。
攥緊手機(jī)感覺害怕的小姑娘加快了腳步,周圍荒野還沒走出幾步,她再次聽到不屬于自己的聲音。
在夜晚放大,不加掩飾。
尾隨在自己身后,沉重、緩慢的男性腳步。
心臟似乎被捏住,她慌亂點(diǎn)開手機(jī),下意識撥打給芒斯特,光線照出女孩恐慌的臉。
‘嘟嘟嘟——’
石沉大海的忙音。
小姑娘這回是真的嚇哭了。
咬著下唇幾乎是小跑起來,手腳虛軟導(dǎo)致她跟走也沒什么區(qū)別,雙目低垂哭得一抽一抽。
忽然,傳來‘咚!’重物被踹飛落地的聲音。
瞬間就安靜了。
她身軀僵硬,不敢回頭看。
只能咽了咽口水盯著不遠(yuǎn)處酒店的亮燈加快步伐,快到了,到了就安全了——
“唔嗯�。�!”
一只鐵掌掐扣住她的咽喉,將人狠狠拖拽進(jìn)了樹林。
對方動作異常粗暴野蠻,尖叫聲發(fā)出的瞬間就被截制堵截。
陳枝反摁在樹干上,對方過于高大強(qiáng)壯,甚至只需要一只胳膊就能輕松將她鉗制。
“救——”
指節(jié)侵略塞進(jìn)女孩嘴里,他的手臂硬得像鐵箍,胸膛滾燙,肌肉壓在她纖弱的身體上結(jié)實(shí)得硌人疼。
含糊不清的嗚咽落在對方耳朵里,可憐無助又讓人莫名亢奮。
“寶寶不乖,怎么一個人在這逛……要哥哥陪你嗎?”
第104章
難哄
男人臉靠得很近,說話時,一團(tuán)團(tuán)帶煙味兒的熱氣噴在她面頰上。
低音炮聲音繞在耳邊,兩指掐住柔軟舌苔作惡,是那么強(qiáng)勢可怕。
可偏偏,陳枝對這個聲音,有了微妙的熟悉感。
“唔唔,唔唔唔——”
她吃力想要扭頭去看,身體鉗制得根本無力轉(zhuǎn)動,單手扣在腰側(cè)的手,拇指在腰窩不輕不重按壓。
她再也受不住了,淚水撲簌簌落下,沾濕面頰流入男人粗糲指縫。
“知道害怕了,嗯?還敢不敢這么沒有防備大晚上亂走了?”
小姑娘哪里還敢,她慌亂地?fù)u頭,乖到身體輕輕發(fā)顫。
滿足了男人不容置喙的命令。
帶著玫瑰香的發(fā)絲在鼻尖亂撩,男人黑瞳瞇起:“真聽話,哥哥獎勵你。”
迫不及待的濕吻緊隨而來,將女孩濃重的哭腔全部吞沒。
陳枝已經(jīng)知道是誰了,她迷茫靠在對方隆起的胸肌上,心里懼怕和委屈油然而生,捂住小臉抽噎起來。
“不哭了不哭了,跟你玩呢寶寶。”芒斯特頂了頂腮,摟著小姑娘彎腰哄。
她氣得直哭,揚(yáng)起手掌用力推他,可惜沒什么羞恥心的男人紋絲不動。
陳枝張口就咬,“嗚嗚——牙,牙疼!”
胸、肌、好、硬。
倒霉蛋捂住自己嘴,整個人哭得迷迷糊糊。
“別怕,這不是有我在——”
“有你在才是最大的危險!”氣急敗壞低吼他。
陳枝知道他不是正常人很變態(tài),沒想到這人根本沒下限!
嘖,難哄。
面對女孩沒什么傷害值的惡狠狠表情,芒斯特徑直蹲下高大身軀:“這不得身體力行讓你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危險嗎�!�
邊說還邊給她穿好鞋子。
真是個小朋友了,跑步還能把鞋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