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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

    “哇哦~好慘……話說你還分得清死的誰是誰嗎?”

    芒斯特看的津津有味,殘忍銳利的眸子里騰燒出灼熱暴虐。

    山民面色慘白如紙,他扁平的五官此刻有些扭曲,怒火壓抑不住。

    “阿弟……我要殺了他們,這群魔鬼!”

    男人睨眼看他瘋瘋癲癲的樣子:“這可是位高權(quán)重的納朗殿下啊,你怎么報仇?”

    “呸!什么殿下,他死乞白賴求老子在南部拱火,在曼城大肆散播軍政府腐敗現(xiàn)狀的時候,還狗屁個位高權(quán)重!”

    噗。坤威沒忍住嗤笑:“喲,不是難民嗎?我怎么不知道難民還得干‘損害政府聲譽,霍亂邊境戰(zhàn)亂’的事呢……老大還得是你,牛逼!沒兩句話就給詐出來了�!�

    那人驚慌抬頭,“你騙我?你在詐我話!你是誰?這是哪里!我要見納朗殿下!”

    上來一名士兵拖來油桶潑在他身上,點燃火把,交給芒斯特。

    “這兒是柬埔寨的西哈努克港口,距離泰蘭宮殿大概……”

    芒斯特嘲弄:“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多遠(yuǎn)�?傊�,你見不到納朗·提達(dá)殿下�!�

    “我是萬塔國公民,你不能私下扣押拘留我——”

    “你涉嫌非法入境,并且在泰蘭國領(lǐng)土實施犯罪。不過,我不是警察,的確沒權(quán)利對你進(jìn)行處罰……”

    果然,那人眼睛一亮,沙啞笑出聲:“沒錯沒錯,你就算知道我做的事情又如何,你沒有證據(jù),你更不是警察!”

    “不過可惜。”

    “什么?”

    “可惜我要是說你,在我國領(lǐng)土殺害我國公民,被我先斬后奏一槍爆了頭……應(yīng)該也沒有任何問題吧。畢竟我有絕對的權(quán)力管轄南部的所有安全問題�!�

    芒斯特冷漠地將火把靠近那人,一時間光舌舔舐男人皮肉,在場的人輕而易舉聞到血肉灼燒的臭味,還有脂肪發(fā)出的‘滋滋’燃燒油味。

    他在火里翻滾,尖銳嘶鳴,“納朗!我說,我說——”

    男人打了個響指。

    士兵一腳把萬塔人踹進(jìn)水里,手腕捆綁處有一條鐵鏈,火滅后又將人拖拽上來。

    那人皮開肉爛,躺在地上他畏懼到了極點,從未如此近距離觸及死亡。

    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別人眼里徹頭徹尾的邪物!

    陰冷黑暗,在重型監(jiān)獄里凌駕眾人之上。

    以惡制惡,以暴屠暴。

    “現(xiàn)在能老實說了吧?”芒斯特蹲在他面前好聲好氣問。

    那人茍延殘喘點頭,瑟瑟顫抖。

    “哎,早干嘛了。弄得現(xiàn)在這樣,多不文明。”

    某位自詡紳士的男人嘆氣。

    第164章

    一個比一個惡心

    夜幕四合。

    那名萬塔人癱在地上,唇被周圍燃燒高溫烤得干裂。

    他面對男人的審問,聲音顫抖。

    “我叫杜迪,萬塔國克欽邦人。之前一直在克欽軍內(nèi)當(dāng)兵……納朗殿下跟克欽來往非常密切。”

    “繼續(xù)說。”

    杜迪不小心對上那雙利劍般的眸子,迅速驚慌移開視線。

    他艱澀吞咽了下,“我因為一次行動失誤,要被處刑,是殿下向司令開口饒了我一命,那時候我已經(jīng)沒什么用了,就被踢出隊伍去山上種罌粟……我不甘心!后來納朗殿下找到了我,問愿不愿意為他做事……成功之后,重新回到隊伍司令必定會重用我�!�

    “行動不能留下身份信息,我就用偷渡的方式潛入泰蘭南部,南部有內(nèi)應(yīng),就是我的幾個阿弟……”說到阿弟,杜迪喉嚨翻滾血腥,他們都是孤兒相依為命那么多年!

    竟然,慘死在納朗·提達(dá)手里。

    閉了閉酸脹的雙目:“南部本身民族分割勢力就很多,內(nèi)亂今天打了明天歇,明天歇了大后天打得更兇。我的任務(wù)就是在�;饡r期搞一些街頭混亂,毆打槍擊搶劫……打起來的話,就趁亂兜售毒品。”

    芒斯特搓搓下巴,軍靴踩在地上來來回回踱步,聽到他說‘毒品’兩字,緩緩地笑,漫不經(jīng)意側(cè)頭盯著他:“我說怎么多了那么多便宜卻量大的可卡因。苯二氮卓呢?你從哪里弄進(jìn)來的�!�

    大批來歷不明的可卡因純度還很好,價格低得令人匪夷所思。

    簡直就像是虧本白送。

    男人早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可惜源頭一直查不出人。

    杜迪一聽,駭然無比搖搖頭,血肉模糊的手腳痙攣,沙啞又尖利地大喊:“不是我!苯二氮卓不是我干的!我只弄了可卡因……我也不想,風(fēng)險太大了,但納朗逼得我這樣做的!”

    他也知道在泰蘭國法律中,毒品類買賣判刑,量越大判的越重,他生怕芒斯特把苯二氮卓也扣在他頭上。

    只對視一眼,他就不敢再抬頭了。

    看不清楚這個邪祟臉上是種什么表情,似笑非笑,詭異得厲害。

    芒斯特半闔眼皮,吸了口煙緩緩開口:“泰蘭禁毒部門之前發(fā)布消息稱,目前航空、水運、陸路對違禁物品的監(jiān)管很嚴(yán)格,但是南部居然在這種時候驟然滋生那么多大量可卡因……上面嚴(yán)查,你猜你還能不能安然活過今晚?”

    他猛地直起身子趴跪在地上,渾身發(fā)抖:“我我我……全部交代,就是因為尋常渠道容易出事,納朗說讓我以人體藏毒的形式把東西帶進(jìn)泰蘭�!�

    芒斯特不冷不熱掃了眼他,沒有說話。

    這倆人一個比一個惡心。

    還人體藏毒。

    “你專門賣給軍隊?”

    “不是!……不算是�!倍诺细目冢骸岸酒窔埡θ�,普通人我也會賣……因為納朗說極致便宜,就會源源不斷有人買�?煽ㄒ蚴桥d奮類,在軍隊賣就算被抓也有理由。總之暴亂也好,販賣毒品也好,都一股腦兒都扣在您頭上。”

    他現(xiàn)在想想,都是納朗拙劣的謊言。

    吐掉煙蒂,芒斯特目光里沒有一點情緒,俯瞰著他:“他哪里來的貨源�!�

    “我不知道�!倍诺舷胍矝]想就否認(rèn)。

    男人緩緩俯下身,用槍慢慢地拍打杜迪的臉,笑得越發(fā)和善:“不說?我有的是時間和辦法慢慢跟你耗。”

    坤威拿來一把靠椅,芒斯特就坐在那,來人上前遞過一支煙恭敬為他點燃。

    隨即,他打了個響指。

    坤威面無表情平靜開口:“說了那么多口渴了吧,我們老大賞你四瓶俄羅斯進(jìn)口烈酒,喝吧�!�

    高度燒傷的人是不能飲用酒精,會擴(kuò)張血管,導(dǎo)致創(chuàng)面滲血增加,加重身體脫水……嚴(yán)重者會爆裂血管當(dāng)場死亡。

    杜迪面色驚恐,豆大汗珠沿著下頜線滾落,鮮紅鮮紅,滴濕身下小片土地。

    “我真的不知道……先生,先生您高抬貴手,我只是個給納朗辦事的可憐人……不知道很多深入的東西!”

    坤威:“看來要有人喂。”

    說完,挎著步槍的士兵上前,掐住他下巴準(zhǔn)備給他灌酒。

    “不——不!英國,在英國!”

    男人撣了下煙灰,不為所動,

    皺眉的樣子讓人毛骨悚然。

    表情倒是散漫,可渾身氣場并沒有因為聽到答案而溫和,依舊不耐煩。

    “繼續(xù)灌。”

    杜迪四肢腹部開始滲血,俄羅斯的烈酒最低都是40%度數(shù)。

    血液循環(huán)起效特別快。

    萬塔這位自作聰明的嘴硬蠢貨,越來越像血人。

    可惜,不說實話,對芒斯特來說就沒有利用價值。

    半分惻隱都不會有。

    ……

    “利茲!英國中部小鎮(zhèn)利茲�。 �

    “我都說了,真的都說了�。�!留我一命,求求您了——”

    灌酒的人停下動作。

    芒斯特目光深得嚇人,吸了口煙,又從鼻腔吐出。

    一個一個煙圈飄到杜迪眼前,他劇烈咳嗽血流地更厲害。

    忽然,男人古怪的,又帶著愉悅笑了起來:“沒有了嗎?”

    杜迪臉上表情微不可聞得抖了下,呼吸頻率明顯慢了。

    夜間港口原本是熱鬧的,船舶�?啃敦洝丝虆s靜的只有蚊蟲鳴叫。

    透過繚繞尼古丁煙霧,在若隱若現(xiàn)中,杜迪絕望閉上眼:“利茲,有一個所謂香水工廠……我只知道納朗跟人合作,但我真的不知道跟誰!!我以真主安拉之名發(fā)誓。”

    芒斯特聽完鋒利的譏笑,指尖在桌面上有節(jié)奏敲擊:“通知給NCA,不論他們知不知道,查不查,我們國家這邊的態(tài)度要表明了�!�

    “是,老大。”

    大灘血跡之上的杜迪爬著,乞求:“先生,能放我走嗎?我都說了……”

    “走?當(dāng)然可以。”男人夾著煙,不急不緩?fù)淘仆蚂F,猩紅的煙點在他指尖跳躍,映在杜迪混沌的眼睛里。

    “不過你覺得我眼熟嗎?”

    杜迪下意識抬頭,芒斯特故意戴上覆面。

    那雙兇光畢露野獸一樣的眼睛,動也不動凝視著他。

    杜迪愣怔,隨即劇烈喘息,‘噗’一口血噴出。

    “你!——你是視頻里槍殺我阿弟的狙擊手!”

    第165章

    夜場boy?

    芒斯特用大拇指撥開保險,食指放在扳機(jī)上,他直勾勾盯著杜迪的眼睛,眼神戾刺一般:“你和納朗為了自己利益,不惜拿國家做試驗田,讓戰(zhàn)爭和毒品蔓延,成為收買人類靈魂的器皿。”

    “而我的使命就是處決你們。”

    ‘砰!’

    動脈的血直射出來,噴灑在地面幾米處,杜迪睜大眼睛,倒在血泊中。

    “丟進(jìn)煉油廠,融成油后交給納朗殿下,就說這是送他的回禮�!彼麚P了揚下巴,笑的模樣風(fēng)華霽月,邪肆畢露。

    “明白�!�

    ……

    上車后,坤威從后視鏡對上一道幽暗視線,他一僵,熄了火:“老大,有事找我?”

    芒斯特滑動兩下打火機(jī),漫不經(jīng)心。

    “我進(jìn)監(jiān)獄后,陳枝來找過你?”

    坤威慢吞吞點了點頭:“有過。就你剛進(jìn)去那會……這個虛偽的女人假模假樣來問你在哪個監(jiān)獄想去看看你,我才不會告訴她,我把她罵走了!”

    男人靜默抽煙,側(cè)面窗戶開著,眼眸微瞇,混著車?yán)锏钠べ|(zhì)味,給人一種冷冷在上的壓迫感。

    “后面呢?”

    “后面我就沒再見過她了,不過我聽阿提查先生說,他的女人讓他把好幾個恒溫冰箱送去中央監(jiān)獄……說是陳枝拜托的�!�

    芒斯特手指倏然捏緊,她竟然真的為他抽了那么多血袋。

    可他半點兒都沒有收到。

    坤威說完,看了眼他。只見男人蹙眉沉默,“還有……”他頓了頓,還是一五一十陳述出來:“你進(jìn)中央監(jiān)獄沒多久,我不光再也沒見到她,據(jù)說她的閨蜜也聯(lián)系不上她。”

    芒斯特緩緩側(cè)過頭,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手肘擱在車窗,胳膊上的肌肉群隆起,密密麻麻的紋身似乎活了一般凌厲。

    坤威思忖著:“我聽阿提查的女人說,陳枝休學(xué)了很長一段時間。大概一年多……這段時間里音訊全無�!�

    說到這,男人的眼神挪動到坤威臉上:“你們沒人去找?”

    “……沒有�!�

    他有些磕巴:“她害你害成這樣,我們幾個兄弟也巴不得她消失……所以就沒在意�!�

    “陳枝不知所蹤,那陳瓚臣人呢?”

    “他在清邁。偶爾會出國……但很快就回來�!标惣业古_,坤威也不是很在意他們的行蹤:“婉莎經(jīng)常去北碧府陪陳津上學(xué),他們家……沒什么特殊事情發(fā)生。”

    沒有特殊,就是最大的特殊。

    陳家除了陳枝,從上到下就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蠢和壞全占了。

    芒斯特低頭不語,剝了顆橙子味硬糖塞嘴里,側(cè)頭深吸一口,嘴里的甜味和煙味交融。

    視線在黑暗中的某個點渙散,半晌:“回泰蘭后,你著重給我查幾個事�!�

    “人不可能無緣無故消失,我要知道這一年她人在哪,做了什么……身邊出現(xiàn)幾個男人�!弊詈髱讉字,說話發(fā)狠,咬牙切齒。

    “陳瓚臣出國去了哪里,見了什么人,也查清楚�!�

    “……”

    坤威重新啟動車輛,滑行于夜色。

    “老大,還有嗎?”

    骨節(jié)分明的大掌繞轉(zhuǎn)著佛珠,想到了某個名字,猛地攥緊五指。

    他墨眸驟然晦暗難明,鐵齒合緊,極力隱忍,道:“掘地三尺也得給老子挖出一個叫JOJO的人!”

    醞釀片刻,坤威試探:“就……這名字?沒全名?”

    聞言,芒斯特指頭沖窗外彈煙灰,陰惻惻:“跟她關(guān)系密切�!�

    “……行�!�

    說完鼻尖溢出冷哼:“這個人要是查不到,你他媽的就自己跳進(jìn)湄公河喂食人魚�!�

    坤威脊梁僵硬,肅面凜然:“是!”

    ……

    ……

    泰蘭,曼城。

    陳枝馬上大三,在校的課程沒有像之前那樣繁重。

    她可以有不少的時間去打工。

    其實丁芙妮跟她聊過,希望她們重新開啟賬號,說還是有很大一批粉絲在等著她們回歸。

    小姑娘嘆了口氣,她也很想,可心里總是沒有自信,想下定決心卻又會畏畏縮縮。

    平時她不會回攀牙府的‘枝嶼’島,為了圖上學(xué)和打工方便依舊住在素坤逸郊區(qū)。

    這一晚,窗外沉悶雷聲和慘白閃電把陳枝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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