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念初？”

    “師哥？”她叫的是家庭醫(yī)生，怎么來人是費(fèi)良錚，“怎么……是你�。俊�

    “朋友臨時有事，讓我來幫他出個診，沒想到……”他隨即抬手扶住了莫念初，“……膝蓋怎么傷到了？”

    莫念初沒解釋內(nèi)情，只是說不小心。

    她坐好后，費(fèi)良錚打開藥箱，為她處理傷口。

    傷口化膿嚴(yán)重，感染的跡象明顯，“傷的這么重，怎么不去醫(yī)院��？”

    莫念初苦笑，“去過了。”

    “你這是……”他敏銳的嗅出一絲味道，“……不會是還在跟少霆鬧別扭吧？”

    莫念初不知道費(fèi)良錚這個外人，怎么看待她的婚姻的。

    吵吵鬧鬧，夫妻情趣？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

    “你覺得，我有資格跟顧少霆鬧別扭嗎？”

    她心口那塊還保留著一絲溫度的地方，正慢慢的變涼。

    “那怎么搬出來了？”他拿了酒精為她消毒，注意力都在傷口上，“有點(diǎn)疼，你忍一忍�！�

    莫念初的手緊緊的抓著沙發(fā)巾，不喊一聲。

    這兩年，她麻木了。

    “他的心不在我這兒�！�

    費(fèi)良錚旋即一愣。

    在江城，關(guān)于顧少霆和林小婉的緋聞，每天變著花樣的被報(bào)道。

    就算是他這個最親密的朋友，也能察覺出顧少霆對林小婉的不同。

    但是媒體關(guān)于原配，卻只字不提。

    莫念初的存在，形同空氣。

    “想跟他離婚？”

    莫念初不否認(rèn)。

    在顧少霆一次又一次為了林小婉，要置她和她的家人于死地的時候。

    她的這種想法就欲加的強(qiáng)烈。

    “是�！�

    費(fèi)良錚錯愕過后，并未多言。

    顧家少奶奶的位子，是多少人夢寐以求都求不來的尊崇。

    她真的舍得，就這么丟掉？

    “考慮清楚了？”

    “很清楚�！�

    費(fèi)良錚沒再多說什么，專心的為她處理著傷口。

    上藥包扎，他的手法熟練溫柔。

    “如果明天要是發(fā)燒的話，記得一定要去醫(yī)院�！彼�提醒��。

    莫念初微微點(diǎn)頭，“謝謝�！�

    “那你早點(diǎn)休息，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也可以給我打電話，明天，我再來給你換藥。”他背起藥箱，準(zhǔn)備離開。

    她黯然垂下睫毛，“不用了，我……付不起太多的醫(yī)生出診費(fèi)。”

    她現(xiàn)在沒有工作，身上也沒有太多的錢。

    能省一分是一分。

    費(fèi)良錚聽的心塞，“不要錢�！�

    “那也不用……麻煩了，師哥我送你�！�

    “你坐著別動，我會把門給你關(guān)好。”費(fèi)良錚意味深長的看了莫念初一眼，這才拾步離開。

    走到樓下。

    他的呼吸變得粗重了許多。

    他忍不住拿出手機(jī)，給顧少霆打了過去。

    “念初腿受傷的事情，你知道嗎？”

    面對費(fèi)良錚的質(zhì)問，顧少霆聲音冷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見過她了，她的膝蓋傷的很重，正在化膿，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治療，很有可能……”

    “這不是你要管的事情�！�

    顧少霆的聲音過于清冷。

    透著前所未有的涼薄和無情。

    費(fèi)良錚不解的問：“她到底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這么對她？她說她去過醫(yī)院了，她傷的這么重，應(yīng)該在醫(yī)院里治療，是你嗎？你不要告訴我，是你讓她出的院�！�

    “你是在心疼她？”譏誚的笑聲在話筒那端響起，“費(fèi)良錚，莫念初是我的老婆，她是死是活，也輪不到你一個外人心疼�！�

    “你就當(dāng)我多管閑事了。”

    “這閑事輪不到你管。”

    說完，顧少霆掛斷了手機(jī)。

    回到病房后，男人等到護(hù)工過來，便準(zhǔn)備離開。

    “少霆，你要走嗎？”林小婉想留他，但是顧少霆的臉色不好，她的話小心翼翼，“如果公司里有事的話，你先去忙吧�！�

    “有事給我打電話�！�

    顧少霆的車子，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來到了莫念初家的樓下。

    窗戶還亮著燈。

    一顆煙的時間過去后，他拿出手機(jī)，給女人撥了過去：“下樓�！�

    莫念初握著手機(jī)的手，微顫了一下。

    他明知道她的膝蓋傷的厲害，還有提出這樣的要求。

    心更冷了一寸，“有什么事情，就在電話里說吧。”

    “如果不下樓，莫韜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再來找我談�！�

    話畢，男人便掛斷了電話。

    如果顧少霆愿意跟她談莫韜的事情，她就算膝蓋不要了，也要去見他。

    莫念初嘗試著站立起來，幾次未果后，便拿來了拐杖。

    半個小時后。

    莫念初，拄著拐杖，艱難的來到了樓下。

    此時，她額頭上是密集的汗珠和不勻急促的呼吸。

    第8章

    混蛋

    顧少霆倚在車旁。

    頭頂?shù)穆窡袈涞剿�的發(fā)絲和肩膀上，側(cè)臉俊美，清風(fēng)霽月。

    他天生就是一副美人相，即便是男人見了他，也會多看一眼。

    他抬眼，望了過來。

    看到她拄的拐杖，嗤笑了一口。

    莫念初心口一攥。

    可能在他的眼里，她拄拐就是東施效顰，沒有林小婉的那般楚楚可憐，更像一個笑話。

    “費(fèi)良錚見到你這副模樣，怕是心疼壞了吧�！�

    費(fèi)良錚？

    看來他們是通過電話了。

    不然，他也不會來找她。

    “不是要談莫韜的事情嗎？”

    男人走向她，冷漠的眉眼被夜色染上一抹寒涼，他把離婚協(xié)議書，重重的摔到莫念初的身上。

    “收回它，我們就可以談。”

    “顧總還是不肯離？”莫念初抬眼看向高大的男人，他遮住了路燈多半的光，她甚至有些看不太清他的樣子，“我并沒有要你一分錢，凈身出戶還不夠嗎？難道，你不想給林小婉一個身份？”

    他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就這么直剌剌的盯著她的眼睛，“怕是我還沒有給林小婉一個身份，你倒是先給費(fèi)良錚一個身份了�！�

    顧少霆話說的很難聽。

    結(jié)婚兩年，她向來恪守本分。

    但臟水還是這么潑過來了。

    莫念初被激怒，嘶啞著聲音，“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師哥有見不得人的事情了？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的，四處發(fā)情？”

    “你敢說沒有嗎？”

    男人的大手用了力，捏著莫念初小臉變形。

    他往她身前靠了一步，握住她的腰枝，“他沒嘗到甜頭，會替你去鳴不平？”

    大概。

    費(fèi)良錚說了幾句公道話，惹他不滿了。

    他這又是把氣發(fā)到了她的身上。

    莫念初的臉色蒼白。

    憤怒的推開了男人，“你就是個徹頭徹的混蛋。”

    她拄著拐杖一步步的后退。

    眼中盡是陌生和鄙夷。

    他抬手扣住了她緊繃著的后脖頸，薄唇貼到她小巧的耳垂上，吹著熱氣，“你不就是喜歡我這樣的混蛋�！�

    她抬手，想給他一個耳光，卻被男人握住。

    空氣凝結(jié)。

    莫念初掙扎了一下，未掙開。

    “膽肥了，嗯？”他重重的甩開女人的手。

    單手拄著拐杖的女人，禁不住力道，后退了兩步，腳后跟磕到凸起地面的磚沿，失去平衡，重重的摔了出去。

    手掌磕破出血，沾滿了泥土和沙粒。

    膝蓋處傳來的巨痛，讓她險些喘不上氣來。

    所幸，她在顧少霆身邊兩年，學(xué)會了隱忍。

    就算血染透了她的褲子，她都沒有喊一聲。

    他彎身蹲到她的面前，輕撩起她散亂的頭發(fā)，“在床上不會叫，疼也不會叫？”

    哀莫大于心死。

    莫念初百念皆灰。

    她狼狽的撐著拐杖，從地上站起來。

    整理好自己的頭發(fā)。

    努力的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平靜，“看來，顧總是不肯跟我好好談莫韜的事情了�！�

    “能不能談，看你的態(tài)度�！彼�修長的指尖滑過女人側(cè)臉，搖頭，“顯然，你今天并沒有什么態(tài)度給我�！�

    莫念初扭過臉。

    克制住心底的歇斯底里。

    大晚上的，她不想影響鄰居們休息。

    顧少霆今天來根本就不是跟她談關(guān)于莫韜的事情。

    他就是純純來發(fā)泄來了。

    她拄起拐杖，舉步為艱的往樓上走。

    每走一步臺階，她都感覺用了畢生的氣力。

    男人低頭，點(diǎn)了顆煙，唇角勾起涼薄的弧度。

    煙霧彌漫，他深邃的眸子，染上一層，說不清又道不明的神色。

    ……

    莫念初的腿是徹底麻木了。

    一晚上，她感覺自己跟截肢了一樣。

    早上，迷迷愣愣的起床，量了下體溫，39度。

    她給宋清子打了個電話，“清子，幫我買點(diǎn)退燒藥送來吧，我發(fā)燒了�！�

    “怎么回事？你等我�！�

    顧不得問太多，宋清子去藥店買了藥，驅(qū)車去了莫念初住的小區(qū)。

    “念念�！�

    “念念�！�

    宋清子敲了許久的門，都沒人給她開。

    她心中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想起在水表那有一把備用鑰匙，便去找。

    打開門后，她快步跑進(jìn)臥室。

    莫念初燒的驚厥。

    “念念，你還好吧，這樣還吃什么退燒藥啊，別怕，我送你去醫(yī)院。”

    宋清子第一時間把莫念初送去了就近醫(yī)院。

    看著女人虛弱泛白的小臉，再看看她腫脹的膝蓋和受傷的掌心，宋清子心如刀絞。

    她真的不明白，一個好好的人，怎么會變成這樣。

    莫念初醒來時，已經(jīng)是隔天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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