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背影蕭瑟。
形只影單。
她以為，這晚上，顧少霆不會再回來了。
林小婉一定會纏著他，讓他寸步不離。
可他的車子還是在她前腳剛踏進大門口時，來了個急剎。
她嚇得腳尖一頓。
步伐不由得加快了許多。
顧少霆快步追上她，拽住她的手腕，就往里面走。
大概是覺得她走得太慢了，索性一個打橫，抱起了她。
他的占有，向來沒有任何的前戲。
更像是發(fā)泄。
發(fā)泄憤怒，又或是發(fā)泄需求。
直到粗重的氣息，從她耳后傳來，她的煎熬才算結(jié)束。
他去洗了澡，倚在床頭，吸著煙。
莫念初一瘸一拐地往浴室里走。
他遞眼過去，“腳怎么了？”
“沒什么�！彼幌攵嗾f。
他凝眉：“過來，我看看�！�
“不用，我去洗澡。”
他抬手摁滅了手中的煙卷，起身下床，從身后抱著她，放到了大床上。
她的腳上是一層密密麻麻的血泡。
他詫然道：“怎么搞的？”
“鞋子磨的�！�
“去洗澡，洗完澡，我?guī)湍闾幚硐��！彼牧伺乃谋�，動作前所未有的溫柔�?br />
這是男人發(fā)泄完后，因愉悅導(dǎo)致某種激素，分泌過盛后的生理反應(yīng)。
并不是什么所謂的溫柔。
他的溫柔，不會給她。
莫念初洗澡的時候，故意磨蹭了許久。
顧少霆沒有等她睡的習(xí)慣。
她以為他已經(jīng)休息了，……并沒有。
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
莫念初大多數(shù)時間，很聽話，今天經(jīng)過了瘋狂飆車，她更不會傻到再去惹他。
“我自己弄就好�！�
“我來吧�！彼曇羟八从械那逅�。
她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
他的大手，輕輕的握著她的腳掌，消過毒的銀針，輕輕的一挑，就淌出血水。
莫念初疼的嘶了一口。
他用酒精消毒后，又繼續(xù)給她挑，“忍著點。”
這種專屬于夫妻之間，才能做的親密和幫扶，讓莫念初很不適應(yīng)。
“過幾天，是爺爺?shù)拇髩��！彼f。
“哦�！�
“爺爺?shù)纳眢w……”他沒抬眸，但聲音頓了頓，“……已經(jīng)很差了�！�
很差的意思，就是告訴她，是時候為獻血做準(zhǔn)備了。
她條件反射般的，想抽回自己的腳，被他死死摁住，“你心驚什么？”
“顧少霆，能不能等我媽好了，等莫韜出院了，你再來抽我的血？”
燈光下，她的眼神卑微又破碎。
他不禁抬眼瞧她。
雖然他沒說什么，但她猜，他應(yīng)該是不會同意。
他很耐心地，幫她處理完了腳上的水泡。
莫念初抱著膝蓋，內(nèi)心惆悵。
剛躺下，男人又迫不及待地壓了上來。
他的吻鋪天蓋地，她只有被動承受地份。
手機在桌上響起。
顧少霆撐著胳膊，意猶未盡地喘息著，伸手去拿電話。
“喂？”
“少霆，你爺爺怕是熬不過去了，你趕緊的帶莫念初過來醫(yī)院，事不宜遲，立刻，馬上�！�
那頭的顧宗林下了死命令。
顧少霆能聽得見他話語里的焦急。
放下手機，他起身下床，“趕緊穿衣服，跟我去醫(yī)院�！�
莫念初一點都不想去。
這次，她真的逃不過去了嗎？
第37章
抽光她全部的血
顧家老爺子的病情加重。
再次送進了醫(yī)院。
醫(y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
除了顧家的人再次齊聚，費良錚和黎少安也在。
“我進去看看爺爺�！�
顧少霆走進病房。
老爺子的狀態(tài)很不好，九十歲的高齡，又是病重纏身，他比任何人都想解脫。
“少霆�！彼撊醯貨_自己的孫子招了招手。
顧少霆走過去，握住了老爺子的手，“爺爺，您別怕，我會盡全力救你的�！�
老爺爺搖了搖頭，“別救爺爺了�！�
“不，我一定會救爺爺?shù)�，無論用什么辦法�！彼劭舴核�，倔強地忍著淚水，“我不想失去您。”
“聽我說少霆，等爺爺離開后，顧氏就由你來掌管，不能落到外人的手里，那個私生子，本來……”老爺子咳嗽了兩聲，吞下氣息，“……本來，我是想讓他認祖歸宗的，但我看你爸啊，也是個混賬……咳咳�！�
“爺爺，這事先不說了，你好好歇著，我馬上讓人去準(zhǔn)備血�！�
“少……少霆……”老爺子咳得厲害。
顧少霆轉(zhuǎn)身跑出了病房。
顧宗林看著兒子的表情，猜了個十之八九，“你爺爺他是不是，快不行了？”
“行不行，我說了算�！彼凵窠辜钡卦谝粋�角落里找到了，安靜站著的女人，快走幾步，拉起她的胳膊，“跟我去抽血。”
“你放開我顧少霆�！蹦畛踝У牟阶硬环�(wěn)，“放開我�！�
他把她拽到采血室的門口，俯身湊近她幾分，“爺爺他危在旦夕，這血，你一定要抽�！�
“顧少霆�！彼^望地望著他，身子漸漸變涼，“我抽了血，就死了。”
他的墨眸染上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暗沉。
“爺爺他……等不了�！�
莫念初苦笑著扯了扯唇，“既然這樣，那我要提個要求。”
他眉心壓下，拎起不悅，“你想趁火打劫？你有什么資格提條件？莫念初，我警告你，在這種情況下最好別惹我�！�
“馬上把莫韜放出來，你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我的�！�
她并沒有提不合理的要求。
只不過，把時間縮短了一些而已。
她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就死在抽血室里。
男人叉著腰，轉(zhuǎn)了兩個圈，咬著牙答應(yīng)下來，“好，我可以讓人馬上放了莫韜，你最好別跟我�；印！�
“我人在你這兒，能耍什么花樣。”她給宋清子打了個電話，讓她去了友愛醫(yī)院，“顧少霆，清子已經(jīng)去了醫(yī)院，她接到人，我就跟你進去抽血�！�
男人臉上的肌肉動了動。
燈光灑在他的側(cè)影上，透著陰狠。
“放人�！彼罱K打去了電話。
宋清子接到莫韜后，給莫念初回了電話，她淺淺地應(yīng)了句好后，便掛斷了手機。
有護士過來接莫念初，去抽血。
她便跟著走了過去。
醫(yī)生拿著單子，問顧少霆，“顧先生，要抽多少？”
“全部�！�
他冷冰冰的聲音，從莫念初的身后響起，一字不落地落進她的耳底。
全部？
她的身子狠狠地顫了一下。
費良錚不可思議地看了男人一眼，震驚道，“這樣，她真的會死掉的？”
“只要能救爺爺�！�
費良錚不知道顧少霆是怎么說出這種，喪盡天良的話來的。
這是一條命啊，誰也不能私自拿走別人的生命。
不遠處的女人，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淚水滑過眼角，無聲無息。
三根冰涼的針頭，扎進她的血管。
機器運作，她的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門外。
費良錚額角青筋爆顯，他攥著顧少霆的領(lǐng)口，嘶吼，“你到底知不知道，真正能救老爺子的，是莫念初身體里的抗體，就算，你把她的血全部抽光了，抗體數(shù)值也遠遠達不到，可以救老爺子的濃度，老爺子就算被救活，也活不太久，你到底懂不懂啊？”
“那你告訴我，該怎么救爺爺？”顧少霆扣住費良錚的手腕，狠狠地把他推了出去，“爺爺他馬上就不行了，我除了這個辦法，還有什么辦法�！�
“就非得救嗎？你有問過老爺子的意思嗎？他真的愿意痛苦地活下去嗎？他已經(jīng)九十歲的高齡了，他真的愿意，用二十來歲孫媳婦的命，來換他的命嗎？”
費良錚痛苦地搖著頭。
他真的沒有想到，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竟然如此的鐵石心腸，冷酷無情。
一連串的質(zhì)問。
讓顧少霆無法回答。
他扭過臉去，冷冷地道，“爺爺不會愿意去死的�！�
那莫念初就該去死？
費良錚失望至極。
他再也無法留下來，目睹這一切，轉(zhuǎn)身離開。
抽血室里，機器已經(jīng)開始工作。
隨著血液源源不斷地被抽走，莫念初的腦袋也開始越來越迷糊。
她看著鮮紅的液體，透過三根粗壯的管子，人虛弱的眼皮打架。
抽到一半的時候。
莫念初已經(jīng)快不行了。
心率一度達到了每分鐘30次，有時甚至低到了20次。
眼瞅著就要人命，醫(yī)生不敢再抽了，他跑出來找顧少霆，“人，很虛弱，萬一出了人命，我們醫(yī)院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先把這部分血，輸給老爺子吧，應(yīng)該也有效果的。”
顧少霆沒有說話。
臉繃得很緊。
醫(yī)生說完后，就回了采血室。
很快，莫念初從里面推了出來。
她昏迷著，整張全白到一種近乎死亡的狀態(tài)。
他冷漠地看著她，從自己的面前推走，指尖不自覺的收緊。
顧林宗走過來，有些不滿，“怎么就抽了一半？這怎么能夠，你爺爺?shù)纳眢w狀況，需要全身換血才能把生命體征維持下去�！�
“你想把治病，搞成刑事案件？”顧少霆冷啐了一口。
顧宗林被兒子頂撞，臉色難看，“你沖我吼什么？我還是為了讓你爺爺好好活下去，你什么時候跟少安學(xué)學(xué)，對我放尊重一點。”
“你還好意思提那個私生子？”他不妨把話說得再明白一點，“就算爺爺最終去世，只要這個家里有我在，你就不要想，把他搞進祖譜，除非你活的命比我長�！�
“你……”顧宗林指尖，點了兩下，“……你早晚把我氣死。”
顧宗林剛走。
黎少安雙手抄著口袋，閑庭信步地走了過來，他唇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
“要說狠，還得是你啊，這親老婆也能下得去手，我還真想給你鼓個掌呢�！�
第38章
嫁的那男人不是東西
顧少霆銳眸一凜，“黎少安，你最好離我遠一點�！�
“實話不好聽啊�！彼麌K嘖了兩口，唇角勾起一抹獰笑，“我一直認為這個世上，也就我最變態(tài)，沒想到，跟你相比，那簡直就是相形見絀，我看莫念初這不死，也差不多了，反正也是廢人一個了，不如……送給我？”
顧少霆咬著牙根，攥起黎少安的衣服，“我不介意，讓你也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干嘛這么生氣嘛。”黎少安皮笑肉不笑的，“物盡其用，不是顧總一直以來的，行事風(fēng)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