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不用,我想回家休息一下,而且沐沐還在鄰居那兒,我也不放心�!�
費良錚拿起外套和莫念初的包包,起身扶著她,“好。”
顧少霆從洗手間里走出來。
看著兩人一同離開的背影。
墨色的眸子微微壓了壓,唇角有一絲若有似無的弧度。
顧少霆并沒有離開豐城。
偶爾,他會去莫念初教畫畫的那所學校。
他喜歡站在窗外,看她一筆一畫地教小朋友們,臨摹各種花花草草。
“遲老師,外面那個好看的叔叔,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啊?”小姑娘眼尖,看到了顧少霆。
莫念初抬眸望去……
男人抬手沖她打了個招呼。
“不認識,你看這筆這樣畫不對。”莫念初認真地教著小孩子,“要這樣,這里輕一些,這里要重一些�!�
“知道了,遲老師�!�
小朋友們認真地畫著畫。
莫念初提氣,走出了教室。
她看向顧少霆的眼神并不算友善,“顧總,你還真是無處不在。”
“我過來談個業(yè)務,有打擾到你嗎?”他云淡風輕地說。
她很嫌棄地說,“有�!�
“遲小姐,有時候說話,挺傷人心的�!蹦腥诵α诵�。
并沒有糾纏,轉身離開。
莫念初突然就愣了一下。
有老師過來叫莫念初去一趟校長室,她便收起恍惚的情緒,離開教室。
“校長,您的意思是把我借調給私人,教畫畫��?”她不是很理解。
校長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語重心長地說,“人家為咱們學校捐了款,還捐了不少東西,再說了,人家還交了一百萬的費用,你還有什么顧慮的?”
她顧慮的是這個嗎?
她顧慮的是這個人是顧少霆。
他就存心的。
“校長,我最近家里事挺多的,而且寶寶也沒人帶,要不……”她想找個理由回絕了。
“咱們學校,就你能拿得出手,難不成讓我這個老頭去?怎么,還視金錢如糞土了?”
莫念初對金錢的欲望不高。
剛來豐城那會兒,生活艱難,她被逼無奈,就不停的拿著自己畫的畫去參賽。
因此得了很多的獎,在業(yè)界也有一些名氣。
她要真缺錢了,只要畫一副,拿到市場上,立馬就能賣出。
她之所以沒有靠這個謀生,是因為她不想太過于招搖,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活。
她不稀罕掙他一個月一百萬。
但是校長對她有知遇之恩,她又不想給他招惹事端。
“校長,是不是他指定了我?”
“是我向他提議的你。”校長拉著莫念初坐下,親自倒了杯茶給她,“你就當給我這個老頭一個面子,就當出去玩一個月嘛�!�
“只一個月?”她不確定地問。
校長信誓旦旦,“我就只答應了他一個月�!�
盡管萬般不愿。
莫念初還是要替學校履行諾言。
顧少霆在豐城的房子是一個大平層。
客廳的裝修簡單低調,正對門口的玄關柜上面有一副畫。
是她當年送給顧少霆的那副肖像畫。
這副畫有些年頭了,當時用的顏料不算好,看起來有些褪色。
她看的有些怔神。
“遲小姐。”男人走出來,示意她去客廳坐,“這副畫,是我亡妻畫給我的,怎么樣?還不錯吧?”
第125章
他的唇差一點貼到她臉上
莫念初一時愣住。
他知道了送他畫的人是她?
是在她‘死’后?
真是個笑話。
“剛好最近,我對畫畫感興趣,有遲小姐做我的老師,深感榮幸,如果遲小姐,覺得價錢給得少,你可以隨便提�!彼麖娜莸赝男∧�,“別擔心我付不起,我有錢�!�
“我聽說良錚提起過,顧總選修過設計,不是不會畫畫的人吧?”
“設計跟水墨畫,還是不一樣的。”他端了咖啡給她,“我親手磨的,嘗一下。”
“謝謝,我不喝咖啡�!彼龥]接。
他就那么端了一會兒,這才放到一旁。
“遲小姐,好像對我意見很大?為上次在洗手間的事情?”
莫念初不想跟他廢話,只想著早點教完,早點離開這兒。
“顧總,那我們開始吧。”
她看向他,示意他拿出自己的工具。
“那就請遲小姐先示范一下吧�!彼麛偸�。
莫念初撐好畫架,把自己的工具畫筆和顏料都擺好。
她在畫,他就站在后面看。
他的身體離她很近,近到她能感受到他的溫度。
她不適地往前推了推畫板,“這個線條要先畫出來,然后再根據光線和疊影上色,像這個……”
他忽然俯下身來,靠近她,差一點他的唇就貼到她的臉上。
她嚇得當場彈跳起來,“你要干什么?”
“不是讓我看畫嗎?”他表示很無辜。
女人的小臉繃得很緊,他挑了挑眉,“你先畫著,我去……”他指了指旁邊的浴室,“……洗個澡�!�
莫念初:……???
中途,費良錚打來了電話。
“念初,過幾天,我回豐城,這次回去,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講。”
莫念初聽的一愣。
費良錚很少用這么凝重的語氣,“什么重要的事情?關于我的嗎?”
“沒錯,電話里沒法說,我們還是見了面再說吧?”他焦急中又透著沉穩(wěn)。
“行吧,等你來了豐城再說�!�
“嗯,等我。”
掛斷電話,莫念初愣了一會神。
“遲小姐。”浴室門打開一條縫,男人叫她,“幫我把沙發(fā)上的浴衣拿上來,謝謝。”
莫念初看了一眼疊得整整齊齊的浴衣。
不愿意道,“自己不會拿嗎?”
“你要不介意,我可就出來了。”他可什么都沒有穿。
莫念初覺得他瘋了,不情愿地拿起浴室,來到浴室門口,“給你?”
門縫伸出一只手,沒有拿浴衣,扣著她的手腕,拽了進去。
鋪天蓋地的吻,讓莫念初措手不及。
他把她摁在滿是水汽的墻面上,強勢,霸道,像瘋了一般。
她推不開他,便抬腿頂向了他兩腿中間,最脆弱的地方。
“嘶……”男人疼得臉都變了色,捂著那玩意,氣息不勻,“你,你想讓我斷子絕孫啊�!�
“顧少霆,你再對我放肆,下次……”她拿起旁邊柜上的水果刀,狠狠地說,“……就把它插進你的胸口�!�
“搞的,好像我們以前有多大仇恨似的。”
她瞪著他,沒有仇嗎?
仇深似海。
他弓著腰,往她面前走……
手機響了。
莫念初抓著刀子,防備地后退了兩步,迅速離開。
顧少霆一手捂著還沒緩過勁的那玩意,一手去抓手機,面色并不輕松。
“喂?”
“顧總,我發(fā)現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标P韋的聲音透著些許的興奮,“你猜我見到誰了?”
顧少霆扯過浴巾來,一邊擦著頭,一邊往外走。
嘶……,真他媽的疼啊。
“什么驚天大秘密?有屁快放�!�
“顧總,莫政,就是太太的父親……他沒死�!�
還疼得齜牙咧嘴的男人,瞬間冷靜了許多,“你說什么?莫政沒死?”
“莫政不但沒死,還隱姓埋名,去了鄴城,還娶了媳婦,生了孩子……”
顧少霆愣住了。
那當年在監(jiān)獄里自殺的人是誰?
下葬的又是誰?
“你見到他了?”
莫政當年被抓進去后,莫念初哭著求顧少霆想辦法,去力證父親的清白。
顧少霆不是沒有托人打聽過關于莫政的事情。
但他承認,當時對這事沒有上心。
莫政被人舉報被抓這事,莫念初一直懷疑,甚至到最后確定,就是他做的局。
但,真的不是他。
顧少霆摸著下巴,仔細回想著,當年事情的一些來龍去脈。
這不會是來了一招……金蟬脫殼吧?
“您不是讓我調查當年莫政自殺的原因嗎?剛好那個當年辦案的警官在鄴城,他說當年莫政被舉報后,因為證據不足,就放了,至于他鬧自殺那事,純屬子虛烏有的事情,他人就在鄴城,日子那叫一個舒坦�!�
顧少霆:……
當年鬧得沸沸揚揚的自殺事件,是一個假新聞?
假新聞?
就像莫念初三年前的死一樣的假新聞?
怎么這么熟悉?
同樣的假死,同樣的假新聞,同樣假的骨灰……
所有的假象,仿佛同時指向了同一個人----費良錚。
難道,費良錚就是那個做局的人?
這個男人在導一場大戲。
他處心積慮地設了這么大一個局,到底想達到什么樣的目的?
“關韋,馬上,立刻,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把他帶來豐城,我要馬上見到他�!�
“明白�!�
費良錚,他十幾年的好兄弟,撬他老婆,跟他反目不說,還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有意思了。
……
莫念初從顧少霆家離開后,心情不算好,一個人在路邊的椅子上坐了許久。
直到鄰居給她打電話,問她什么時候回來,她才收回恍惚了一下午的神思,先回家照顧寶寶。
夜色下。
路燈拉長了行人的影子。
她有些落寞地走著。
走神走了太久,稀里糊涂地走進一條小巷子。
路燈壞了,但是回頭繞路又很遠,她便準備加快步子,走到小路盡頭,再打車。
“站住�!贝髦谏谡值哪吧腥�,攔下她的去路,“把錢留下�!�
莫念初嚇的一愣。
她緊緊的抓著包,后退了兩步,驚恐地搖頭,“我沒有錢啊�!�
“那就把包留下�!�
歹徒伸手去搶她的包,她死死地抓著不放。
包里沒有錢,但是有很多對她來說有重要意義的東西。
拉扯間,歹徒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
他惱羞成怒,突然從腰間拔出鋒利的刀子,狠狠地向莫念初刺了過去。
她本能地抱住自己的頭,保護自己。